城西废弃莲寺的朱门朽成黑褐,风卷着碎木屑砸在青石板上,裹着黑莲气“滋滋”蚀出坑洼,霉味混着佛座积年的尘灰,呛得人喉咙发紧。韦长军扛着火莲枪刚跨进门,金焰扫过门楣缠的黑丝——焦糊味里,断丝飘落在地,瞬间被气浪卷成灰。门内景象更骇:莲台佛像被黑莲气裹成墨球,佛眼裂着道指宽的缝,淡红残魂如风中烛火般飘出,晃荡却不散,正是莲母的气息。
“终于等到这日!”罗刹王的黑红气浪从佛像后窜出,如巨蟒缠上残魂,撞得供桌断香“哗啦”落地。她尖笑混着腐腥:“吞了残魂,我借莲母本体凝形,汴京百姓都得当我养料!”气浪猛扯,残魂发出细弱尖啸,红光被拉成快断的线。
韦长军火莲枪金焰暴涨,小臂青筋暴起,却被气浪弹得踉跄撞向断柱——虎口发麻的瞬间,他心沉下去:罗刹王借了残魂之力,力道比莲灯巷时翻了数倍!黑莲火砸在青砖上烧出黑洞,柳湘莲挥刀劈出冰蓝剑气,冻住半数火团,旧伤绷带渗出血丝仍咬牙撑着:“不能退!百姓还在等我们!”林小婉扶住她发抖的手腕,青黛弯刀织成光盾挡火,火星燎穿劲装也不挪步:“小姐,您找残魂突破口,我们护着您!”
武大郎扶潘金莲躲在石柱后,银锤攥得指节泛白。见莲妹脸色苍白,他心一横,红布衫被风掀得老高,银火砸向气浪:“罗刹王!冲我来!别欺残魂!”气浪转向,黑丝缠住银锤往佛像上甩——武大郎后背撞得佛座震颤,嘴角溢血仍死攥锤柄:“韦公子,快救残魂!”
“大郎!”潘金莲要冲,手腕却被黑丝缠住,毒渗得指尖发麻,银莲针掉在地上。她咬着牙扶柱站起,捡针的手还在抖,却攥得极紧:“我能帮你们!银莲针刺得穿气浪弱点!”
这时,供桌后飘来玄铁铃音,清越如泉——黑莲气竟淡了几分。众人望去,白衣人从阴影走出:鹤发挽木簪,童颜无纹,拂尘银丝泛柔,白衣绣暗纹太极,踏地无声如踩云。他拂尘一甩,道白光扫过佛像,黑莲气被逼退寸许——正是失踪多年的道术高手张无梦。
“张道长!”韦长军又惊又喜,儿时苏婉曾讲他镇莲妖的故事。张无梦目光落向残魂,拂尘轻点:“贫道追黑莲煞而来,这残魂还有意识——你看,她在求救。”众人果然见红光往他飘去,如溺水抓浮木。
“道长,清心符怎用?”木芙蓉指尖钻针凝光,纱裙沾尘仍专注,“我们有双花佩,可罗刹王太强。”张无梦摸出三张桑皮纸符,朱砂莲纹沾着松烟墨:“佩滴三莲血贴佛眼,符烧灰贴莲台四角借佛光,二者相济才能困她。”
西门富突然举着残碑瘸腿跑出,碑面“莲台阵”三字模糊:“我记起了!碑注要三莲血加清心符!上次藏黑莲种见的!”他擦去碑灰,“佛光引魂”四字显露,小眼睛直瞟韦长军,怕遭不信。张无梦拂尘扫碑,刻痕骤清:“没错,你倒立了功。”西门富挠头红脸:“我……我以后不耍花招了。”
韦长军摸出双花佩,潘金莲咬指弹血,柳湘莲划腕滴冰蓝血——三莲血沾佩,红光爆射映暖莲寺。张无梦拂尘甩符,四角符纸遇光即燃,白光裹住莲台,佛眼裂缝透出微光呼应。
“休想困我!”罗刹王气浪撞白光,莲台青砖震颤。张无梦拂尘刺向气浪左侧:“你借魂时此处最薄!”气浪一颤散圈,残魂挣脱飘来。张无梦倒清心露洒向红光:“稳住魂体,别再被控。”
红光显苏婉轮廓,青布裙仍是旧模样,她对张无梦福身:“多谢道长当年相救。”韦啸天攥着发白的莲纹旧帕奔来,满头汗:“苏婉!我找你好久!”残魂转向他,红光柔了:“啸天,护好汴京,别难过。”指尖轻碰他掌心作别,飘向双花佩。
韦长军抛佩阵中,红光与白光交织成淡红圈,困死气浪。“我不甘心!”气浪疯撞,武大郎银火抵圈臂抖,潘金莲银莲针精准刺弱处:“大郎,我帮你!”张无梦拂尘点圈加金光:“这阵她破不了!”气浪惨叫消散,只剩枚黑莲籽,被金焰烧得成灰。
苏婉红光融入玉佩,“哐当”落莲台泛暖光。张无梦拾佩递韦长军:“藏莲母残力能挡邪祟,但宋京华有半册黑莲毒经,炼毒能控人,需防他害百姓。”韦长军攥佩郑重点头。
武大郎轻揉潘金莲手腕:“还麻吗?我帮你吹吹。”“不麻了,”她摸银莲钗笑,“你和道长护着我,没拖后腿就好。”西门富凑来:“道长,我腿毒还疼,符怕煮坏……”张无梦递符叮嘱:“金明池水,煮一盏茶,三日必好。”
芙蓉卫小桃奔来,衣襟沾黑丝:“寺外飘细黑丝!要挡吗?”木芙蓉弯刀横前:“守莲台!丝无操控成不了事,别中调虎计。”
众人出寺时,月光满庭。张无梦白衣映月:“贫道查毒经去,危难可往三清观送信。”话音落,人已消失在夜色,只留淡道香。韦长军攥佩:“回汴京防宋京华!”武大郎扶潘金莲在前,红裙影交叠;木芙蓉带卫断后,刀光映月;西门富揣符瘸跟,念叨着煎符的事。
风里没了腐腥,却藏着毒经的隐患——汴京的安宁,还没真正来。
(下章预告:汴京接连有人昏迷,嘴角挂黑涎,正是黑莲毒!韦长军查得宋京华在百花楼设毒阵,以昏迷百姓养黑莲籽!众人赶到时,楼窗飘黑莲气,宋京华持毒针狂笑:“韦长军,你救得了一个,救得了满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