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辰王?”
沈清辞猛地抓住绿萼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说谁?小南辰王周生辰?他回中州了?”
绿萼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点头。
“是啊小姐,就是小南辰王。奴婢也是听门口的小厮说的,现在街上的人都在说,小南辰王和漼府的好事将近,皇上都有意撮合他们呢!”
“不可能!”
沈清辞猛地站起身,发髻上的珠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执念。
“周生辰他不可能娶妻!他明明发誓过,一生驻守西州,不娶妻生子,不进中州城!他怎么会……怎么会和漼时宜在一起?”
绿萼被她吓住了,连忙跪下。
“奴婢参见小姐!小姐息怒,这些都是外面的传闻,奴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听说,皇上下了旨意,说小南辰王的誓言是为了保家卫国,如今天下太平,誓言自然就作废了。”
“作废?”
沈清辞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凄厉。
“他的誓言怎么能作废?他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从七岁那年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听到他在西州大败突厥的故事,我就喜欢他了!我等着他,等着他遵守誓言,等着他永远不娶别人,可他现在……他现在要娶漼时宜?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的珠花上。
绿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小声劝道。
“小姐,您别这样,小南辰王和漼姑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
“闭嘴!”
沈清辞厉声打断她。
“什么天造地设?漼时宜有什么好?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漼府嫡女,仗着师从周生辰,就想霸占他吗?我告诉你,周生辰是我的!他只能娶我!”
她说着,猛地推开绿萼,跌跌撞撞地跑出沉香轩,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我要去找父亲,我要让父亲帮我,我一定要嫁给周生辰!”
绿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
“小姐,您慢点,小心摔着!”
沈清辞一路跑向丞相的书房,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都被她疯癫的模样吓了一跳,纷纷避让。
她冲到书房门口,不顾侍卫的阻拦,一把推开房门。
“父亲!父亲!”
书房里,丞相沈从安正坐在案前批阅公文,见她如此失态地闯进来,皱起眉头。
“清辞?你怎么来了?如此不懂规矩,成何体统!”
沈清辞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眼泪汪汪地说。
“父亲,您一定要帮我!我要嫁给小南辰王!我要嫁给周生辰!”
沈从安愣住了,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和凌乱的发髻,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又在胡说什么?小南辰王是什么人?他是手握重兵的王爷,是朝廷的柱石,你怎么能随便说要嫁给她?”
“我没有胡说!”
沈清辞用力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我喜欢他,从七岁就开始喜欢他了!我听着他的故事长大,他在西州保家卫国,他是大徵的英雄,我一直等着他,等着有一天能嫁给她。可是现在,外面都说他要娶漼时宜了,父亲,您不能让他娶别人,您一定要帮我!”
沈从安看着女儿痴狂的模样,心里又气又疼。
他知道女儿从小就对小南辰王心生爱慕,这些年,她收集了所有关于周生辰的消息,从他打了胜仗,到他在西州的生活习惯,甚至连他喜欢喝什么茶,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也曾劝过她,周生辰身份特殊,又有誓言在身,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她从来不听,反而越发执着。
“清辞,你冷静点。”
沈从安拍了拍她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小南辰王和漼府嫡女的事,确实是外面的传闻,真假尚未可知。就算是真的,那也是皇上有意撮合,漼府势力庞大,与小南辰王结亲,对朝廷来说是好事,我们怎么能从中阻拦?”
“我不管!”
沈清辞甩开他的手,语气坚定。
“我不管什么朝廷,什么势力,我只知道我喜欢周生辰,我要嫁给她!父亲,您是丞相,您在皇上面前说话有分量,您去跟皇上说,让他下旨把我赐婚给周生辰,好不好?漼时宜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可以像她一样,陪在周生辰身边,为他打理家事,为他分忧解难!”
沈从安看着女儿眼中的执念,知道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劝。
他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
“你让我想想。小南辰王刚回中州,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贸然行事。我先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皇上的意思,再看看小南辰王的态度,好不好?”
“真的吗?父亲您真的会帮我吗?”
沈清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
沈从安点点头。
“父亲自然会帮你。但你也要答应父亲,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如此失态,好好待在闺中,等我的消息。”
“我答应您!我答应您!”
沈清辞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仿佛只要父亲答应帮忙,她就能顺利嫁给周生辰一样。
她擦干脸上的眼泪,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对着沈从安福了福身。
“谢谢父亲,女儿先回房等您的消息。”
看着女儿欢快地跑出去的背影,沈从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成。
小南辰王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向来固执,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而且,漼府和小南辰王的婚事,对朝廷来说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皇上大概率是会同意的。
他之所以答应女儿,不过是想先稳住她,免得她做出更出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