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刚掠过江城一中的教学楼顶，林辰就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抄了条僻静的小巷往家走。初秋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巷子里墙根处的野草泛着蔫蔫的黄绿色，可他攥着书包带的手却透着劲——自从三天前在废弃工厂觉醒“混沌吞噬体”，丹田那枚绿豆大的源珠就没停过微微发烫，像是有股子力气憋在身体里，等着找地方宣泄。
他还没完全摸透这能力的门道。前天路过小区花坛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了一株月季花，源珠突然震颤了一下，一股淡绿色的微光顺着指尖钻进体内，那株开得正艳的月季瞬间就蔫了。昨天更离谱，他帮邻居搬铁架时，手掌刚碰到铁架，源珠就传来一阵吸力，铁架表面竟泛起一层细密的锈迹，而他丹田处却多了丝微弱的暖流，连之前搬东西累的酸胀感都消了。
“老周说这是‘吞噬灵韵’，草木有草木的灵韵，铁器有铁器的灵韵……”林辰一边走，一边摩挲着指尖，心里琢磨着，“可这灵韵到底能干嘛？除了让花蔫、铁生锈，好像也没别的用啊。”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嚣张的吆喝：“林辰！你他妈给我站住！”
林辰脚步一顿，回头就看见赵虎带着三个跟班堵在巷口。赵虎是江城一中出了名的校霸，仗着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平时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上周林辰撞见他欺负同班的女生，忍不住说了两句，没想到这小子记仇到现在。
“怎么？赵大少找我有事？”林辰把书包往地上一放，双手抱在胸前。他现在体内有股莫名的底气，不像以前那样怕赵虎的蛮横。
赵虎叼着根烟，走到林辰面前，吐了个烟圈：“没事就不能找你？上周你多管闲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他身后的三个跟班也围了上来，把林辰堵在巷子中间，墙面上斑驳的涂鸦正好映在林辰背上，像层灰扑扑的铠甲。
“我再说一遍，欺负女生不对。”林辰眼神没怂，直视着赵虎，“要是想找茬，我奉陪。”
“哟呵？你还硬气起来了？”赵虎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抬手就往林辰脸上扇去，“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林辰早有准备，侧身躲开赵虎的手，同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就在掌心接触的瞬间，丹田的源珠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一股微弱的灰色气流从赵虎手腕上钻出来，顺着林辰的手掌往丹田流去——赵虎手腕上戴着个玉坠，那气流正是从玉坠里来的！
“嗯？”林辰心里一惊，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人身上接触到的东西里吞噬灵韵。而赵虎则感觉手腕一麻，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他使劲想把手抽回来，可林辰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攥得他生疼。
“你他妈放开我！”赵虎急了，另一只手挥拳朝着林辰的胸口砸去。林辰松开他的手腕，侧身躲过拳头，同时抬脚踹在赵虎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轻响，赵虎疼得龇牙咧嘴，单膝跪在了地上。
“虎哥！”三个跟班见状，立马冲了上来。左边的瘦高个伸手去抓林辰的头发，林辰弯腰躲开，同时指尖蹭到了瘦高个口袋里的东西——是个金属打火机。源珠又是一阵吸力，淡银色的微光从打火机里钻出来，林辰只觉得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力气好像大了几分。
他抬手一拳砸在瘦高个的肚子上，瘦高个疼得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虾。右边的胖子举着砖头砸过来，林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砖头。就在接触砖头的瞬间，源珠的吸力更强了，深灰色的灵韵顺着砖头往体内涌，丹田处的暖流越来越明显，甚至开始顺着经脉往四肢流窜。
“这砖头是老砖，里面的土灵韵比铁器还浓……”林辰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他把砖头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砖头碎成两半，然后抓住胖子的胳膊，使劲一拧，胖子疼得嗷嗷叫，瘫在地上不敢动了。
最后一个跟班见两个同伴都被打倒，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不敢上前。赵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林辰的眼神里满是忌惮——他刚才明明感觉林辰的力气没这么大，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这么能打？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赵虎往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地喊道。
林辰活动了一下手腕，丹田的源珠还在微微发烫，刚才吞噬的灵韵让他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没做什么，就是让你知道，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他捡起地上的书包，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赵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唰”地一声打开刀刃，朝着林辰的后背刺去：“我看你是找死！”
林辰听得身后风声不对，猛地回头。弹簧刀的刀尖离他的胸口只有半尺远，他来不及躲闪，只能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就在刀尖快要碰到他手掌的瞬间，丹田的源珠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吸力，之前吞噬的草木、铁器、土块的灵韵瞬间汇聚到手掌心，形成了一层淡灰色的薄盾。
“叮！”
弹簧刀的刀尖撞在薄盾上，发出一声脆响，竟然被弹开了！赵虎愣在原地，手里的弹簧刀差点掉在地上——他明明看到林辰没戴任何护具，怎么手掌上像有层看不见的东西？
林辰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层淡灰色的薄盾还在微微闪烁，掌心传来暖暖的感觉。“这就是老周说的‘吞噬防御’？”他心里又惊又喜，原来吞噬的灵韵不仅能增强力气，还能形成护盾！
趁着赵虎愣神的功夫，林辰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弹簧刀，随手扔到巷尾的垃圾桶里。然后抓住赵虎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刚才你用刀刺我，这事没完。”
赵虎被按在墙上，脸都白了，他能感觉到林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勒得他喘不过气。“我错了！林哥，我错了！”他赶紧求饶，“我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也不敢欺负女生了，你放了我吧！”
林辰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他是真的怕了，才松开手。“滚。”他吐出一个字，赵虎如蒙大赦，带着三个跟班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巷子，连掉在地上的烟都没敢捡。
巷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林辰和地上的砖头碎片。他走到碎片旁，蹲下身，指尖再次碰到砖头。源珠的吸力再次传来，深灰色的灵韵不断涌入体内，那层淡灰色的薄盾也变得更凝实了些。
“原来只要不断吞噬灵韵，就能增强防御和力气……”林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能一拳打碎一块砖头。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丹田的源珠也变得微弱起来——刚才吞噬的灵韵太多，他的身体好像有点承受不住了。
“得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下灵韵。”林辰拿起书包，刚想走，就看见巷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周。老周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个菜篮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老周叔？您怎么在这？”林辰惊讶地问道。老周是他家楼下的邻居，平时很少出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条小巷里？
老周走到林辰身边，看了眼地上的砖头碎片，又看了看林辰的手掌，笑着说：“刚买菜回来，路过这里，正好看见你‘练手’。不错，才三天就能初步运用吞噬灵韵，还解锁了吞噬防御，比我当年强多了。”
“您早就知道我觉醒了？”林辰更惊讶了。
老周点点头，领着林辰往巷子外走：“你三天前在废弃工厂觉醒时，我就感觉到了源珠的波动。混沌吞噬体是上古传承，在现代很少见，我当年也是偶然得到过一些记载，知道这能力的厉害。”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林辰忍不住问：“老周叔，您到底是什么人？您好像很懂修真界的事。”
老周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而是从菜篮子里拿出一颗红色的果子，递给林辰：“这是‘赤灵果’，里面含有很纯的草木灵韵，你刚才吞噬的灵韵太杂，用这个能帮你提纯一下，还能缓解身体的负担。”
林辰接过赤灵果，果子入手温热，表面泛着淡淡的红光。他刚把果子放在嘴边，丹田的源珠就传来一阵强烈的渴望。他咬了一口，甜中带点微酸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股精纯的淡红色灵韵瞬间涌进丹田，之前的头晕感立马消失了，源珠也变得更加明亮。
“这赤灵果也太神奇了！”林辰惊喜地说。
“这只是最低阶的灵果，”老周说，“修真界里比这好的灵材多的是。你现在只是初步觉醒，体内的源珠还很弱，得不断吞噬灵韵，提升修为，才能真正踏入修真界。”
林辰点点头，又问：“老周叔，刚才赵虎手腕上的玉坠，为什么会有灵韵？还有，他家里是不是和修真界有关？”
老周的脸色微微沉了沉：“赵虎家是赵家的旁支，赵家在江城也算个小修真家族，家里有炼气期的修士。赵虎手上的玉坠是最低阶的‘护身玉’，里面封了点灵韵，能挡点小伤。不过赵家行事霸道，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你以后尽量少招惹他们。”
“赵家……”林辰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他想起之前赵虎的嚣张，又想起刚才那把弹簧刀，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要是他们来惹我，我也不怕。”
老周看着林辰的眼神，欣慰地点点头：“有骨气是好事，但也要懂得保护自己。你现在修为太低，要是遇到赵家的修士，根本不是对手。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来我家，我教你怎么控制源珠，怎么提纯灵韵，再给你讲讲修真界的规矩。”
林辰眼睛一亮：“真的吗？谢谢您，老周叔！”
“不用谢，”老周笑着说，“当年我欠你父亲一个人情，现在帮你，也算是还人情了。”
“我父亲？”林辰愣住了，“您认识我父亲？”
老周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认识，你父亲当年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你的修为。对了，明天早上六点来我家，别迟到。”
林辰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了嘀咕——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老周和父亲之间又有什么故事？这些疑问像种子一样，在他心里扎了根。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老周往左边走，林辰往右边走。临分开时，老周突然回头说：“林辰，记住，修真界弱肉强食，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才能查清你想知道的事。”
林辰看着老周的背影，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攥紧了手里的赤灵果，丹田的源珠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
回到家，林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书桌前，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层若隐若现的淡灰色薄盾，又摸了摸丹田处的源珠，心里充满了期待。
“修真界……赵家……父亲的秘密……”林辰轻声念叨着，眼神越来越亮，“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我都要走下去。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林辰，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活出个人样来！”
他拿起桌上的赤灵果，又咬了一口。精纯的灵韵再次涌进丹田，源珠旋转得越来越快，淡灰色的光芒透过皮肤，在房间里映出一层微弱的光晕。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可林辰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不灭的火焰——那是属于修真者的火焰，也是属于林辰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