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空间里确实存着些药物,是之前搜刮超市时从药品区弄来的,只是品类实在算不上齐全。
那地方本来就不是正经药店,更像是给超市员工准备的福利角,卖的都是些便宜货,量也少得可怜。
先前他总觉得这些药够用了,最近才发现不对劲,里面大多是些常见的发烧感冒药,而且大半是儿童剂型。
可别墅里最小的周雅都已经十五岁,往后这里只会有更多成年人,显然这些药远远不够填补缺口。
更何况,亡灵天灾眼看就要降临,他又不会什么魔法,到时候真拿枪打丧尸,枪声反倒会引来更多尸群。
有时他甚至会胡思乱想,干脆去雪山上找找有没有冰封王座,有没有霜之哀伤,总好过拿枪硬拼。
但幻想归幻想,回到现实,还是得趁着丧尸没爆发,先去医院和市区的药店搜刮一番。
他倒不怕人多,再横的人也怕枪。
到时候真遇上不知死活的,直接开几枪就行,保管让他们明白什么叫降维打击。
这年头,拳头硬不如枪杆硬,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子弹就是最好的语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至于我这边,不用担心。”
他从工具房拎出把改装过的步枪,枪管上加装了瞄准镜,枪身缠着防滑胶带,在晨光里透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这把枪的射程够远,雪地车加满油能跑三百公里,真遇到不长眼的,跑还是打,我说了算。”
王玥看着那把枪,想起前几天林风一枪打断军大衣肩膀的精准,想起那些凭空消失的子弹,心里的担忧渐渐被一种莫名的信任取代。
她知道林风不是冲动的人,既然决定要去,必然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李娜默默趴下身,爬到林风脚边,像往常一样低下头颅,等着他的指令。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只能用顺从表示态度。
“王玥,你负责守着监控,每小时检查一次电网和门窗。”
林风将步枪背在肩上,“冰冰,家里的伙食就交给你,别出岔子。”
两人同时点头,声音里带着点紧绷的认真:“知道了。”
“李娜……”林风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项圈上,“看好地下室的物资,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李娜的头垂得更低,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轻轻‘嗯’了一声。
虽说有点多余,但林风也说不清自己这趟出去要耗多久,还是先给她们安排点事做比较稳妥。
主要是怕她们闲着没事干。
人一无聊,心思就容易活络,天知道会不会琢磨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眼下这局面,别墅里最忌讳的就是人心浮动,让她们有事忙着,既能打发时间,也能稳住心思,省得节外生枝。
周雅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林风面前,仰着小脸说:“林叔叔,你一定要小心!我把我的护身符给你!”
她说着,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桃木牌,踮起脚尖往林风手里塞。
那是她小时候外婆给求的,说是能保平安。
木牌被摩挲得光滑,还带着女孩的体温。
林风接过桃木牌,揣进兜里,摸了摸周雅的头:“放心,叔叔很快就回来。”
柳若雪走上前,递给他一个保温饭盒:“里面是刚做好的肉干和馒头,路上饿了吃。”
饭盒沉甸甸的,显然是塞得满满当当。
她的手指在碰到林风袖口时微微一颤,却很快收回手,低声说:“早点回来。”
“嗯。”林风应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拉开了侧门。
寒风卷着细雪灌进来,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深吸一口气,军靴踩进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朝着院长外面走去。
院子里因为时常清理积雪,总是保持着干净整洁的模样,可院墙外的积雪早已堆得厚厚的一层。
当初重建院墙时特意加高了尺寸,现在看来真是明智之举,若非如此,恐怕这围墙早就被积雪淹没,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了。
林风望着墙外那片白茫茫的堆积物,暗自想着,有空还是得把院外的雪也清理一下。
虽说现在暂时没什么威胁,但谁也说不准这场雪会下到什么时候,万一积雪越堆越高,真把围墙彻底盖住,那之前的加固就成了白费功夫。
谨慎点总没错,尤其在这末世里,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关乎生死。
雪地车的引擎在寂静的清晨里发出轰鸣,履带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
王玥和赵冰冰扒着厨房的窗户,看着那辆绿色的越野车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直到被纷飞的雪花彻底吞没。
周雅攥着柳若雪的衣角,小声问:“林叔叔会没事的吧?”
柳若雪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将女儿的手攥得更紧了。
雪地车在雪地里飞驰,时速稳定在六十公里。
林风握着方向盘,目光锐利地扫过路边的废墟。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在断壁残垣间晃动,手里拿着钢管或石块,看到疾驰的雪地车,眼神里露出贪婪的光,却没人敢追上来。
在这没膝的积雪里,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四个轮。
有次路过一片倒塌的超市,五六个男人举着斧头拦路,嘴里叫嚣着“留下车和吃的”。
林风甚至没减速,只是摇下车窗,朝着他们脚边的雪地开了一枪。
枪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雪地上溅起的冰碴打在他们裤腿上。
那群人瞬间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躲回废墟里,再也不敢露头。
林风面无表情地升上车窗,将那些污言秽语隔绝在外。
对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路边的石子,挡路了就碾过去,没必要浪费时间。
两个小时后,市中心医院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
林风将雪地车开到后门的小巷里,确认四周没人后,将雪地车收了起来。
白色的车身在雪地里像被橡皮抹擦掉一样,最终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拍了拍腰间的步枪,拉了拉围巾遮住半张脸,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门口的旋转门早就被砸烂,玻璃碎片在雪地里闪着冷光。
风穿过空旷的大厅,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无数病人的哀嚎。
也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在,为了保险,林风还是仔细小心地拿着枪,慢慢进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