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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军将士拖着僵直双腿返回营房时,

赵虎却在后山月下撞见陈锋挥汗如雨的惊人一幕——

百斤战刀在他手中化作一片撕裂月华的流光,

周身蒸腾的汗气竟凝成一道诡谲的白色气旋。

翌日校场点兵,

陈锋目光扫过队列中神色各异的将士,

突然抛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命令:

“玄甲营听令!即刻开拔黑风岭,剿灭盘踞山道的匪患!”

全军哗然中,

赵虎死死盯着陈锋平静如渊的侧脸,

昨夜那月下惊鸿的刀光与白雾旋涡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这绝非荒唐藩王,

而是深藏不露的绝世军神!

玄甲军营房内鼾声渐起,白日里两个时辰纹丝不动的站立与那三十鞭带来的血淋淋威慑,榨干了所有人的气力,沉重的疲惫如同岭南的湿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士兵的眼皮上。唯有靠近营门角落的通铺上,小队长赵虎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头顶黢黑的屋梁,如同中了邪祟。

月光下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如同滚烫的烙铁,死死按在他翻腾的脑海——沉重的陌刀在年轻的藩王手中轻若无物,刀光如瀑,撕裂长夜!更令人窒息的,是那笼罩其周身、在清冷月华下诡谲盘旋的惨白雾气!汗水滴落竟能成旋?那绝非寻常武夫苦练能有的景象!一股混杂着敬畏与惊惧的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窜上他的天灵盖,让他四肢百骸都在微微发颤。

荒唐王爷?废物藩王?去他娘的流言蜚语!

高台上的冰冷眼神,后山月下的绝世刀光,还有那非人力所能及的白雾异象……碎片在赵虎混乱的思绪中碰撞、重组,最终熔铸成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战栗的结论:这位被放逐岭南的八皇子,分明是藏锋于鞘、隐鳞于渊的盖世军神!他是在用最残酷的方式,锤炼一支足以撼动天下的铁军!

夜色在赵虎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中缓慢流逝。当第一缕惨淡的灰白光线挣扎着挤进营房狭小的窗口,刺耳的集合号角便如同冰冷的铁锥,狠狠扎破了营地的死寂!

呜——!

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撕裂了清晨稀薄的雾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在每一个玄甲军士卒的耳边炸响。沉重的皮靴踏地声、甲胄鳞片摩擦的“哗啦”声瞬间充斥营房,士兵们条件反射般弹起,以惊人的速度披甲执刃,冲出营门。昨日的疲惫仿佛被这号角声强行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被严苛训练刻入骨髓的肃杀与迅捷。

校场之上,黑色的铁流再次汇聚。玄甲军阵列森严,每一个士兵都挺直如标枪,覆面铁盔下的目光比昨日更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凝重。空气仿佛凝固,沉重得压在所有人心头。高台上,陈锋的身影准时出现。他依旧是一身便于行动的青色劲装,身形挺拔如松,晨风吹拂着他额前几缕碎发,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数百名黑甲士卒,如同掠过一片无波的深潭,但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士兵,都不自觉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赵虎站在队列中,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死死盯着陈锋的侧脸,试图在那张年轻而平静的面容上,找到昨夜月下那惊世骇俗的一丝痕迹。

陈锋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如同淬了寒冰的投枪,精准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操演站桩,终究是死物。”

他微微一顿,目光陡然锐利如刀锋出鞘,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砸在坚硬的石板地上,铿锵作响:

“玄甲营全体听令!即刻整装,开拔黑风岭!”

“剿灭盘踞山道之匪患!以贼寇之血,淬尔等手中之刃!”

轰——!

这命令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校场上空!饶是纪律严明的玄甲军,阵列中也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骚动!覆面铁盔下,无数双眼睛骤然睁大,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黑风岭!那是通往岭南腹地商道的必经咽喉,山高林密,地势险恶到了极点!盘踞其上的“黑风盗”凶名赫赫,据险而守,劫掠商旅,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岭南府兵数次围剿,皆因地形复杂、匪徒凶悍而损兵折将,铩羽而归!如今王爷竟要他们这支初来乍到、尚未经历真正战阵的新军,去啃这块连老卒都胆寒的硬骨头?!

“王爷!黑风岭地势奇险,匪寨高踞山腰,唯有一条‘鬼见愁’栈道可通!强攻无异于驱羊入虎口啊!”一名副将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踏前一步,抱拳急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末将恳请王爷三思!”他身后的队列中,响起一片压抑却清晰的附和抽气声,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无声地蔓延。

陈锋的目光冷冷地钉在那名副将脸上,如同万载寒冰,瞬间冻结了他后面所有劝谏的话语。整个校场死寂一片,只剩下山风掠过营旗的猎猎声响。

“虎口?”陈锋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本王今日,就是要看看,究竟是那些占山为王的土鳖牙口硬——”

他猛地踏前一步,右手并指如刀,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气势,凌空狠狠劈下!

“——还是本王亲手打磨的玄甲利刃更锋!”

“再有妄言动摇军心者,”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森寒彻骨,如同九幽吹来的阴风,“斩!”

最后一个“斩”字出口,如同实质的寒流席卷校场!那副将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再不敢抬头。所有质疑、恐惧的骚动被这雷霆般的威势彻底碾碎!玄甲军阵列重新凝固,一股被强行压制、却又在沉默中疯狂滋长的铁血煞气开始弥漫。

“目标,黑风岭匪寨!出发!”陈锋的命令再无任何转圜余地。

沉重的皮靴猛然跺地,数百黑甲士卒轰然转身,铁流涌动,在副将雷豹的带领下,如同一股沉默的黑色山洪,卷起漫天烟尘,朝着西南方向险峻的山峦奔涌而去!马蹄声、甲胄碰撞声、整齐而压抑的脚步声汇成一股低沉的轰鸣,敲打着每一个目送他们离开的岭南府兵的心脏。那些府兵脸上混杂着惊愕、怜悯与幸灾乐祸,仿佛已经预见了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军”在黑风岭折戟沉沙的惨状。

黑风岭,名副其实。

蜿蜒崎岖的山道如同巨蟒蜕下的陈旧皮壳,扭曲盘绕在墨绿色的陡峭山体之上。越往上行,山势愈发狰狞,嶙峋怪石犬牙交错,从头顶悬垂而下,仿佛随时会崩塌。浓得化不开的原始丛林将山路两侧彻底吞没,参天古木的枝叶在高处疯狂地绞缠在一起,遮蔽了大部分天光,只在泥泞湿滑的地面上投下片片诡异晃动的幽暗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殖质气息,混杂着某种甜腻得令人作呕的瘴疠味道,吸入口鼻便带来一阵阵烦闷的眩晕。死寂,是这里的主旋律,只有队伍行进时皮靴踩断枯枝的脆响、沉重的喘息和甲叶摩擦的“沙沙”声在幽闭的山谷间空洞地回响,更添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

赵虎紧随着队伍,每一步都踏在湿滑的苔藓和松动的碎石上。他紧握刀柄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冰冷黏腻。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密不透风的、仿佛隐藏着无数恶意的幽暗丛林。这里太适合伏击了!王爷为何如此托大?玄甲军再悍勇,在这鬼地方被居高临下突袭,也绝对损失惨重!

“停!”

前方雷豹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整个行进中的黑色铁流瞬间凝固,所有动作戛然而止,显示出惊人的令行禁止。数百人的队伍,顷刻间化为山道上的一尊尊铁铸雕像,唯有粗重的呼吸在幽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陈锋策马越过队列,来到最前方。雷豹指着前方一处被山洪冲刷出的狭窄隘口,脸色凝重:“王爷,前面就是‘一线天’,匪寨前的最后屏障。两侧山崖陡峭如削,栈道悬于半空,最窄处仅容两人并行。匪寨箭楼,就在隘口尽头!”

众人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两片高达数十丈的绝壁如同被巨斧劈开,夹出一条令人窒息的狭缝。一条由腐朽木板和粗劣绳索勉强捆扎而成的栈道,如同垂死巨蟒的脊骨,颤巍巍地悬挂在陡峭的绝壁之上,在幽深的山风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隘口的尽头,一座完全由粗大原木搭建的简陋箭楼,如同狰狞的獠牙,突兀地卡在栈道出口上方!箭楼的了望口后,隐隐有金属的冷光闪过——那是强弓硬弩!

“王爷!末将愿领一队死士,先行强攻试探!”雷豹抱拳请命,声音带着决绝。所有人都明白,强攻这条“鬼见愁”,先锋几乎就是去送死!

陈锋端坐马上,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规,缓缓扫过那令人绝望的狭窄栈道、那高踞险处的狰狞箭楼,最后落在那箭楼后方、依山而建、隐约可见木栅轮廓的山寨主体。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

“试探?”陈锋的声音平淡无波,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屏息凝神的士兵耳中,“不必。”

他忽地抬手,指向箭楼左侧上方,一处被浓密藤蔓和几棵虬曲怪松覆盖的陡峭崖壁!那崖壁角度几乎垂直,湿滑无比,下方是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

“第一队、第二队,卸甲!”

命令简洁得令人错愕!

卸甲?!在这箭楼虎视眈眈的绝地卸甲?!

然而,玄甲军令行禁止的本能远超疑虑。被点到的两队百名士兵,没有丝毫犹豫,动作迅捷整齐地开始解开身上沉重的黑色皮甲和铁盔。沉重的甲胄部件被小心而快速地堆放在栈道入口旁的岩石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很快,一百名仅着单薄黑色劲装的精壮汉子出现在队伍前列,他们卸去了铁甲的防护,身形显得更为矫健,眼神却更加锐利如鹰。

陈锋策马走到这些轻装士卒面前,目光扫过他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看到那处崖壁了吗?”陈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山风的呜咽,“匪徒认为那是天堑,不可逾越。本王今日,偏要你们从那里爬上去!”

“攀上崖顶,绕到箭楼和山寨后方!半个时辰内,本王要听到山寨里起火的消息!”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刀锋刮过骨缝,“敢不敢?!”

“敢!!!”一百名悍卒齐声怒吼,声浪在狭窄的绝壁间轰然炸开,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没有盔甲的束缚,一股更加原始、更加狂野的凶悍之气从他们身上勃然爆发!

“上!”陈锋手臂猛地挥下!

一百条矫健的身影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瞬间扑向那面被藤蔓覆盖的绝壁!他们手足并用,如同最敏捷的猿猴,抓住一切可以借力的岩缝、凸石、坚韧的藤蔓和老树的虬根,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向上攀爬!动作迅捷而无声,如同暗夜中悄然蔓延的鬼影!

赵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那些在几乎垂直的湿滑崖壁上移动的黑点,每一次看到有人脚下碎石滚落,身体惊险地悬空晃动,他的呼吸就随之一窒!这简直是拿命在搏!

隘口箭楼上,几个负责了望的匪徒显然也发现了下方隘口处的异动和那支正在攀岩的队伍。

“妈的!下面有官兵!还有人在爬鬼见愁崖!快放箭!射死他们!”一个破锣嗓子在箭楼上气急败坏地嘶吼起来。

嗖!嗖!嗖!

几支稀稀拉拉的羽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高处的箭孔中射出!然而,栈道入口处的玄甲军主力在陈锋的指挥下早已依托山石散开隐蔽,箭矢徒劳地钉在岩石上,发出“哆哆”的闷响。而对那些正在攀爬崖壁的士兵,由于角度过于刁钻,射出的箭要么远远偏离,要么力道不足,软绵绵地挂在半空的藤蔓上。

“废物!射那些爬崖的!用火箭!烧死他们!”箭楼里的匪首暴跳如雷。

就在匪徒们手忙脚乱地寻找火箭,试图阻止攀岩队伍时——

轰隆!!!

一声沉闷如滚雷般的巨响,猛地从山寨内部炸开!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震得整个山体似乎都晃动了一下!

浓烟,带着刺鼻的桐油燃烧气味,瞬间从山寨的后方、靠近山顶的位置冲天而起!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木栅和茅草屋顶,在幽暗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目!

“怎么回事?!”

“后面!后面起火了!”

“有官兵从后山杀进来了!!”

“快跑啊!”

山寨内瞬间炸开了锅!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嘶吼、慌乱的奔跑声、兵刃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彻底撕碎了黑风岭的沉寂!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箭楼上,匪徒们惊恐地回头张望,乱成一团,再也无人顾及栈道和崖壁!

“时机已到!”陈锋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出匣的绝世凶刃,“雷豹!”

“末将在!”

“率玄甲主力,正面强攻栈道!踏平匪寨!”

“得令!”雷豹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刀锋直指隘口尽头那混乱的箭楼,发出震天怒吼:“玄甲军!随我杀——!”

“杀!!!”

积蓄已久的杀气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重甲步兵沉重的脚步声再次汇成死亡的洪流,踏上了那摇摇欲坠的“鬼见愁”栈道!木板在铁靴的践踏下发出痛苦的呻吟,绳索剧烈地晃荡,但这支沉默的黑色铁流,带着一往无前、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坚定地向前推进!

栈道狭窄?两人并行?在玄甲军无坚不摧的推进面前,任何阻挡都被强行撞开、踏碎!从箭楼里仓惶冲出来试图堵截的零星匪徒,面对这钢铁洪流,如同螳臂当车!

刀光起落!血浪喷溅!

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铁甲洪流沉重的脚步和兵刃撕裂血肉的恐怖声响之中!玄甲军士兵三人一组,前排持盾如山岳般稳步推进,后排长刀精准而冷酷地从盾牌间隙刺出、劈砍,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蓬凄艳的血雨!阵型紧密,配合无间,如同巨大的钢铁磨盘,所过之处,栈道上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尸骸和刺目的猩红!

赵虎紧跟着队伍冲杀,热血早已沸腾!他亲眼看着一个凶悍的匪徒高举鬼头刀,怪叫着扑向雷豹侧翼。雷豹甚至没有回头,他身旁的一名玄甲士兵盾牌微斜,精准地格开刀锋,另一名士兵的长刀如同毒蛇吐信,瞬间洞穿了匪徒的咽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这就是玄甲军!这就是王爷亲手打磨的利刃!赵虎心中的恐惧早已被狂热的崇拜和杀戮的快意取代!他嘶吼着,手中的刀狠狠劈开一个匪徒的胸膛,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脸上,他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正面铁流的碾压吸引了山寨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和残存的抵抗力量。当雷豹率部如怒潮般冲破箭楼防御,杀入山寨内部时,更大的混乱爆发了!

山寨后方,火光冲天!一百名攀岩而上的玄甲悍卒,如同神兵天降,从匪徒做梦也想不到的后方绝壁处杀出!他们手持短刃,如同虎入羊群,在浓烟与烈火中肆意冲杀!他们点燃了匪徒的粮囤、马棚,将致命的混乱与恐惧深深楔入敌人的心脏!腹背受敌之下,凶悍的黑风盗彻底崩溃了!

抵抗迅速瓦解。侥幸未死的匪徒哭爹喊娘,丢下兵器,如同没头苍蝇般在山寨里乱窜,试图寻找一条生路。屠杀,变成了单方面的清剿。

浓烟滚滚,遮蔽了小半天空。山寨内火光熊熊,映照着遍地狼藉的尸骸和跪地求饶的俘虏。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焦糊味和匪徒排泄物的恶臭。

陈锋踏过还在燃烧的寨门残骸,缓步走入这片修罗场。青色劲装上纤尘不染,与周围炼狱般的景象形成诡异的反差。他平静的目光扫过战场,看着玄甲军士兵们开始有序地清理战场、捆绑俘虏、扑灭余火。

雷豹浑身浴血,大步走来,抱拳禀报,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与难以抑制的亢奋:“禀王爷!黑风寨匪首顽抗,已被阵斩!余匪大部被歼,俘获一百三十七人!我军轻伤十六人,无一阵亡!缴获金银粮秣军械正在清点!”

“无一阵亡……”赵虎站在不远处,清晰地听到了雷豹的禀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还在滴血的战刀,又望向周围那些沉默着打扫战场、动作利落、眼神锐利依旧的同袍,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自豪感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零伤亡!攻破这经营多年、地势奇险的黑风寨,竟然零伤亡!这简直是神迹!他猛地抬头,望向那个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却仿佛置身事外的年轻身影,昨夜月下的刀光与白雾旋涡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唯有军神,方能铸就此等神兵!

就在这时,负责外围警戒的斥候队长脸色凝重,如同疾风般冲到陈锋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支尾部染着诡异靛蓝色翎羽的短箭!

“王爷!清扫战场时,在寨后密林边缘发现此物!绝非黑风寨所有!箭簇形制诡异,带有倒刺,箭杆乃岭南特有的铁木,翎羽……像是蛮族‘靛羽部’的标记!”

靛羽部!

这三个字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赵虎心头的狂热!蛮族!岭南边境最凶残、最狡诈的敌人!他们的触角,竟然已经伸到了离岭南城如此之近的黑风岭?是巧合?还是……有更深的勾连?

陈锋的目光落在那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靛羽短箭上,眼神骤然变得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寒潭。他缓缓伸出手,从斥候队长手中接过了那支冰冷的短箭,指尖摩挲着箭杆上粗糙的纹路和那抹刺眼的靛蓝。

岭南的群山在夕阳余烬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山寨笼罩其中。风穿过燃烧殆尽的焦木,发出呜咽般的低啸。陈锋捏着那支靛羽箭,缓缓抬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峦叠嶂,投向了更南方那片被瘴雾与杀机笼罩的蛮荒之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却又带着无尽战意的弧度。

“看来,这黑风岭的血,只是开胃小菜。”陈锋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下来的山寨废墟上,如同寒铁交击,“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等着我们。”

他猛地攥紧手中的靛羽箭,那截冰冷的铁木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身后,玄甲军沉默如铁,唯有染血的刀锋在暮色中,反射着最后一线猩红的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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