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替他出头？”秦淮如泪眼朦胧，“现在留守的事黄了，棒梗要去 **，你以为我这个当妈的不心疼吗？你以为我急着请假回来是为什么？”
“妈，这事真没救了吗？”棒梗顾不上脸上 ** 辣的疼，比起这一巴掌，他更担心自己能不能留在四九城。
“许大茂找过我，说李主任已经安排好了。”秦淮如摇头，“名单已经交上去了，上面也批了，过两天就走。”
“可那些钱不是白花了？”棒梗知道家里为了他花了不少钱。
但这些钱并不是秦淮如出的，她那点工资能把家里照顾好就不错了。
真正出钱的是何雨柱和易忠海，一共花了500块，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
可不管是谁，棒梗、贾张氏，甚至秦淮如自己，都觉得这笔钱是自家出的。
不得不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确实有道理。
“许大茂说，这事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他们不负责。”秦淮如看着儿子，眼里满是失望，这么好的机会都搞砸了，她还能说什么？
“不行，凭什么不负责？事情没办好就不能拿我们的钱！”棒梗开始强硬起来，“如果许大茂敢不退钱，我就去告他！”
秦淮如对这个说法竟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行了，除了耍嘴皮子你还能干点什么？”秦淮如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这件事我已经让壹大爷的傻柱去办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挺奇怪的。”
“什么事？”贾张氏见气氛缓和下来，便顺势开口。
这么多年，这一家三口早已习惯了这种默契，还真是讽刺！
“按许大茂的说法，李家那个孩子也会去 **。”秦淮如一边说，一边看向前院，“我们这边听说都是去东北，棒梗和李家孩子去的村子离得不远，不到10公里。”
许大茂的消息没错，但他自己却不知道东北有句老话：望山跑死马！
是的，两个村子直线距离确实不远，不到10公里。但那边路况复杂，地形多变，别说走路，就是骑车也得花不少时间。
“那小子是不是傻了？城里好好的工作不要，非要受那份罪？”贾张氏难以理解，也不相信，“秦淮如，你不会是被许大茂骗了吧？谁会没事主动去 **？”
“怎么没有？报纸和广播天天都在宣传！”秦淮如反驳道，“我觉得，李家那个孩子可能是在家太舒服了，天真地以为哪都像他爸妈那样对他。”
“所以他才想学报纸和广播里的榜样，响应国家号召去农村闯出一片天地！”
她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算我们家棒梗要去 **，也是没办法，总比他自己往火坑里跳强吧！
……
心里惦记着弟弟，李念没心思在菜市场逛。只买了一块肉一条鱼，又随便买了些菜就往回走。
不过路上也没忘记买李放最爱吃的卤肉，还有几块蛋糕。
不是后来的生日蛋糕，只是最普通的那种，但在那个年代，对普通百姓来说也算是一种奢侈。
李念急匆匆拎着东西走进院子，扑面而来的香味让她愣了一下。
“好香啊，谁家炖肉了？怎么这么香？”李念没往自己弟弟身上想。
这十八年来，家里虽然比很多人家宽裕一些，但也没到可以随意浪费的地步。
李放确实会做点菜，但原料、调料、工具都不全，就算他想动手也做不了。
再说，就算他愿意将就，李念作为姐姐也不答应。
厨房里有刀有火，太危险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所以家里的厨房成了李放的 ** ，从小就不让他进去，敢乱闯的话，李念虽然不会打人，但会哭。
李放最怕女人流泪，尤其是最关心他的姐姐，所以他也就打消了进厨房的念头，过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可以说，李放是整个大院，甚至附近两条胡同里所有孩子羡慕的对象。
可当李念走到家门口时，空气中的香味越发浓烈。
“弟弟！”李念赶紧走进厨房。
“姐，你回来得真快。”李放立刻放下刀，拉住姐姐的手往橱柜那边走，“快来，看看我师父送了什么好东西。”
李念原本还想说什么，一听这话，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走到橱柜前，李放打开柜门，眼前的一幕让李念一下子愣住了。
这也难怪，谁一打开柜门就看到一个猪头瞪着死鱼眼盯着自己，能不吓一跳就不错了，一般人估计都要被吓出问题来。
“弟弟，你师父送了一只猪头？”李念还没反应过来。
“哪是什么一只猪头，是一整头猪！”李放摇头说，然后把之前用切肉刀处理好的野猪肉一件件拿出来给姐姐看，“连内脏都有，只是没剥皮，说是我们不会处理就没送来。”
在把肉和大骨汤都炖上后，李放觉得有点无聊，就试着让游戏角色砍死一头猪，但并没有当场宰杀，而是想看看能不能直接把猪带回来。
没想到，一试竟然真的成功了！
于是他忙活起来，先是剥皮、拆骨、剁肉，连猪的内脏也都分门别类放好，还用水清洗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游戏世界的原因，这些野猪的肠胃特别干净，没有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腥味，处理起来省了不少麻烦。
“不是，他……他什么时候来的？”李念看着眼前这一堆猪肉和装在盆里的内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就是你们都走之后，他突然扛着野猪进来了。”李放一脸惊讶，“姐，我之前还去问过，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李念急切地问。
“院里居然没人看见我师父进来！”李放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那么大的一个人，还扛着刚杀的猪，就这样出现在院子里，没人发现，你说神不神？”
“这也太厉害了吧？”李念被自己弟弟说得愣住了。
没办法，就算她再有女人的直觉，先是看到一根金条，接着李放又表现出惊人的力气，现在更是送了一头至少200斤的野猪，她还能怀疑什么？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师父肯定是个奇人异士。”李放得意地点点头，“嘿嘿……我能被他看中，说明我确实有这个天赋。等我学好了本事，咱们家的日子还会差吗？”
“等等！”听到“奇人异士”，李念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弟弟，你跟那位老先生学艺，不会像出家一样不能结婚吧？咱们老李家传宗接代的事，还得靠你啊！”
“放心吧姐，这事我早就跟师父说过了。”李放挑了挑眉，“师父说，像我这个年纪最好不要急着成亲，等再历练几年，找再多媳妇、生再多孩子都没问题。”
“小家伙，你还想找个媳妇？”李念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不过你说得对，你这么优秀，多娶几个也该。可惜现在国家政策不允许，不然我一定让你多娶几个！”
“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李放搂住姐姐的肩膀，“放心吧，不管以后我娶几个媳妇，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连老爷也只能排第二。”
“弟弟，姐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 ** 安安的。”李念看着弟弟，“答应我，不管跟那位老先生学了什么，一定要 ** 安安地回来，好吗？”
“嗯，我会的！”李放用力点头，“不过姐，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光顾着照顾爸，也要想想自己的事。希望我回来时，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小家伙，还管起你姐姐来了。”李念宠溺地捏了捏弟弟的鼻子，“好了，这事不用你操心。倒是这些肉太多了，吃不完，要不做成咸肉和香肠吧？”
李放看出姐姐不想再提这事，也知道再说下去她会生气，只能叹口气，打算回头再跟父亲好好说。
“爸不是有好几个兄弟嘛，回头每家送一些。”李放想了想，“咸肉和香肠是不错，但还是鲜肉好吃。这样吧，卤一锅肉，现在天气冷，能放很久，慢慢吃。”
“这肉的来历，回头跟爸说一声，就说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别人查也查不到。”
“对，就这么说，省得院里那帮人又眼红。”李念点头，“行了，厨房我来，你去屋里休息一下。对了，我给你买了鸡蛋糕，先垫垫肚子，别饿着。”
“还有，快出门了，去东北那边。吃完午饭我带你出去转转，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备齐，别到时候慌乱。”
“姐，你都说我要出门了，还不让我多跟你说话？”李放没打算去休息，“今天我帮你一起做午饭，等爸回来，我们一家人喝一杯。”
“好吧。”李念想想也是，这一去少说也得半年一年才能见面，干脆就继续往外赶人，不过没让李放帮忙，只是让他坐在一旁吃着蛋糕看着她忙。
李放知道姐姐的性格，便拿着蛋糕在旁边时不时地喂她一口，还故意讲些有趣的事和笑话逗她开心。
等李景江从轧钢厂回来，就看到姐弟俩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一幕。
“哟，这是炖了什么好吃的？还没进院子就闻到香味了。”李景江笑着走进厨房，看到一块块正在腌制的雪花猪排，“哇，这么多肉？也是，李放今天过生日，该吃点好的。”
“爸，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李放笑着把父亲带到橱柜前，打开柜门露出一个大大的猪头。
………
等李放又把之前骗姐姐的话重复了一遍，连他自己都信了。
“这位老先生确实是个奇人，李放，你能跟着他学本事，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李景江点点头，“到了那边，你可别给我们丢脸，好好学本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