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嬛生下龙凤胎之后,浣碧也嫁与果郡王为侧福晋。
甄玉娆入宫陪伴甄嬛,沈眉庄也重获圣恩,有孕在身。
而这边安陵容按捺不住心思,开始撺掇祺贵人,试图告发甄嬛私通温实初。
然而这些言云都不太关心,因为此时的她开始筹备自己的婚事了。
承乾宫的红绸幔子层层垂落,言云指尖抚过新裁的嫁衣,金线绣就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案头堆满草原风俗图卷,黑瞎子不知从哪弄来的蒙古婚宴流程被她反复勾画,朱砂批注密密麻麻爬满纸页。
\"公主,礼部送来的婚礼仪仗图......\"
宫女话音未落,言云已夺过卷轴展开。
看到凤冠上繁复的珠翠,她突然想起黑瞎子说过草原新娘要戴缀满松石的头冠,当即提笔将霞帔改成了不对称的披帛样式。
铜镜里,她耳后还沾着金粉,却笑得比春日牡丹更盛。
黑瞎子翻墙进来时,正撞见言云踩着凳子挂喜字。
他慌忙冲过去扶住摇晃的木梯,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茉莉香:\"这么急着嫁?\"
嘴上调侃,手却比谁都快,三两下用机关锁搭出个旋转喜灯,烛火在镂空花纹间投下细碎光斑。
御花园的鲜花开得正好,黑瞎子摘了最大的一朵别在她鬓边。
两人蹲在花田里商量婚宴菜单,言云非要在满汉全席里添上草原烤全羊,黑瞎子则坚持要把西洋甜点做成马奶酒的味道。
暮色渐浓时,他忽然握住她沾着泥土的手:\"等成了亲,我带你离开这里去草原,在那里我们再办一场草原上的婚礼。\"
言云知道他这是在为初次见面时他做的承诺,带她去到宫墙之外。
远处传来宫钟暮响,言云望着少年眼底的星光,忽然觉得红墙内外不再是牢笼。
她轻轻反握住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嫁衣上的金线与他腰间的狼牙坠子,在月光下交缠成温柔的光。
经过滴血认亲事件,宜修在这之中帮了甄嬛一把,也算是二人为了之后合作,搭了一条线而已。
只不过宜修也不是事事都会帮助甄嬛,她现在的心思更多是言云的出嫁。
大婚那日,紫禁城的琉璃瓦都镀上了一层喜庆的红。
不同于寻常公主下嫁的规制,公主府早早被黑瞎子用草原特有的蓝白哈达装点,与檐角垂下的朱红绸缎交织,竟生出别样的热烈。
宫门外,八匹白鬃骏马嘶鸣踏蹄,拉着装饰着玛瑙流苏的雕花喜轿。
黑瞎子身着镶银边的蒙古婚袍,腰间弯刀系着言云亲手绣的红绸,在迎亲队伍前笑得张扬。
当他跨过重重门槛,却在看见言云的瞬间屏息。
她头戴融合了满蒙特色的凤冠,一袭嫁衣绣着草原的格桑花与宫廷的牡丹,鬓边还别着他送的那支向日葵金钗。
\"原来公主把我的玩笑话都当了真。\"
黑瞎子伸手替她挽起垂落的发丝,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言云轻轻咬住下唇,将绣着双狼图腾的帕子塞进他掌心:\"不过是想让这场婚事,有你也有我。\"
合卺酒是黑瞎子私藏的马奶酒混着江南的女儿红,辛辣与清甜在舌尖炸开。
洞房内,言云正要挑开喜帕,却见黑瞎子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机关匣子。
随着齿轮转动,匣中缓缓升起一枚镶嵌松石的戒指,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永结同心\"。
\"草原的规矩,定亲要送定情物。\"黑瞎子难得红了脸。
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上言云的手指,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被困在深宫里的公主。
而如今她眼中的光,比草原上的银河还要璀璨。
宫墙外,百姓们仰头看着夜空中炸开的烟花。
那是黑瞎子用现代记忆改良的火药,在墨色天幕上绽放出并蒂莲的形状。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头琴声,与宫中的喜乐交织,见证着这场打破陈规的婚礼。
烛光映照下,两人相视而笑。
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为这场打破传统、跨越时空的相逢,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晨光刺破薄雾时,言云的珍珠云肩扫过坤宁宫的鎏金门槛。
黑瞎子特意将蒙古长袍换成了镶云锦的吉服,腰间却仍挂着那柄弯刀,狼牙坠子随着步伐轻叩出细碎声响。
二人交叠的影子落在金砖地上,恰似昨夜洞房中摇曳的红烛剪影。
乾清宫内,雍正把玩着奏折上的朱砂印,眼角余光瞥见珠帘微动。
\"见过皇兄。\"
言云行罢礼,腕间新换的松石镯子撞出清响,正是昨日婚宴上黑瞎子亲手所赠。
黑瞎子单膝跪地,却依旧笑得肆意:\"陛下,臣特来请旨——明日便带公主启程回科尔沁。”
满殿哗然。御史台老臣刚要进谏,却见雍正抬手止住,目光在二人紧握的手上打转。
\"这么急?\"皇帝似笑非笑,\"朕还未赏你们合卺酒。\"
黑瞎子突然掏出个琉璃酒壶,壶身刻着西洋的齿轮纹样
\"臣早就备好了!这可是用草原马奶酒混着江南桂花酿的,名曰'天地同醉'。
言云强忍着笑意揭开壶盖,醇厚酒香顿时弥漫殿内。
黑瞎子斟满两碗,将其中一碗递到皇帝面前:\"陛下放心,臣在草原建了座'望星楼',琉璃瓦都是按公主喜好嵌的,比这乾清宫的龙椅还舒服。\"
雍正看着少年眼底的狡黠,终于放声大笑,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好!朕准了!但昭宁若瘦了半分......\"
\"臣甘愿受罚!\"黑瞎子急忙接口,转身时却偷偷朝言云眨眼。
晨光穿透窗棂,将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镀上金边,恍惚间竟比御案上的传国玉玺更耀眼。
景仁宫的铜鹤香炉青烟袅袅,宜修正捻着佛珠翻阅《女诫》,忽闻珠帘响动。
言云拖着黑瞎子疾步而入,裙摆扫过满地青砖,东珠流苏晃得人眼晕:“给皇嫂请安,我明日便要随驸马去科尔沁了!”
宜修手中念珠猛地顿住,檀香木珠子撞出闷响。
她抬眼望去,见言云鬓边还沾着御花园的海棠花瓣,而那向来倨傲的科尔沁小王爷竟乖乖垂手立在一旁。
“这么急?”宜修放下经书,凤纹护甲划过茶盏边沿,
“科尔沁路途遥远,你可知……”话音未落,黑瞎子已掏出个嵌满松石的银盒,盒盖弹开时,精巧的八音盒奏出草原牧歌
:“娘娘放心,臣特制了防风马车,还备了好些能打消公主乏闷的玩意儿。”
他说着朝言云挤挤眼,“公主想吃江南点心,臣便把厨子也打包带上。”
言云听的脸颊绯红,宜修望着眼前鲜活的少女,恍惚想起自己被困在红墙内的青春。
她摘下腕间的翡翠镯子套在言云手上,冰凉的玉石贴着肌肤:“若受了委屈,便让人捎信回来。”
暮色爬上景仁宫的飞檐时,言云攥着镯子与黑瞎子并肩离去。
转角处,黑瞎子突然压低声音:“早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好说话,我该把咱们的那个琉璃灯当见面礼。”
言云笑着捶他,腕间镯子与他的狼牙坠子相碰,清脆声响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飞向即将启程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