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麻烦。”白煜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在灵识里狂喊灵夭夭,很不巧,灵夭夭离线了,而且在这里好像打妖妖灵都没用。
“那你这家伙还真怕麻烦,该不会昨天没来也是因为麻烦吧?”付羽寒揉揉鼻子道。
“对啊,什么仪式的也很麻烦......”明渊又点点头。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付羽寒暗想道,“竟然还喝茶,跟个老头似的,这茶闻起来就苦。”
“行吧,明渊同学,你要是改变主意要争魁首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啊!”付羽寒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就准备出去,冈格尼尔附属楼一会一个样,他还要去找教室呢,
“我要先去教室了,你们一起吗?”
明渊摇摇头。
“行啊,走吧。”
白煜跟着起身,与其跟个不知道是不是半神的家伙在教室他还是愿意选择付羽寒,虽然这人是半神,付羽寒是有点神。
“等一下。”明渊忽然开口。
白煜一僵。
“怎么啦?”付羽寒带着警惕的转头,“你不会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吧?”
“没有哦,就是希诺斯同学你稍微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不然还要去找你很麻烦的。”
完了!真是冲我来的!
“要我等你吗?”付羽寒问。
“不用了,你先走吧。”
付羽寒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两人后转身离开。
白煜深吸一口气转头又坐回刚才的位置。
“明渊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把手给我。”明渊声音依旧平静,“受人之托,你的伤我或许能治。”
许是真怕麻烦,明渊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啊?”白煜第一反应是雷纳德喊的人,但他不是叫自己去找阿尔伯特院长吗?
“请问是谁拜托您的呢?”
“无可奉告,快点吧,我现在的状态可维持不了太久...如果时间长了会...”
“很麻烦。”
白煜没办法,只得先将手递给他。
明渊只是伸出两指,轻轻按在白煜手腕处。
他微微闭上眼,周身灵识却如山洪般倾泻。
白煜瞬间冷汗直流,一股恐怖的灵识瞬间贯通他全身的经脉。
“别紧张。”明渊皱起眉,“你的灵识怎么这么...有攻击性?”
他稍稍感觉有些奇怪,他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一般的灵识遇到更高位的灵识时几乎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甚至会主动避让,而这个人的灵识怎么跟个愣头青似的。
“好麻烦。”明渊喃喃道,左掌骤然竖起,拇指压住无名指根部,其余三指如刀锋般像笔直劈开。小指与食指绷出凌厉弧度,腕骨一抖带起残影。
手印之下,
那股宏大的灵识如海啸涌向白煜灵海。
“这下就简单了。”
墨绿色的灵识瞬间冲开白煜的灵识,白煜整个人瞬间变得萎靡。
灵识被强行冲散,这意味着一位启灵者对身体的控制权将被完全剥夺!
身体动不了了,但战斗中磨砺的白煜已经下意识做出反应,白煜目光一沉,眼里泛起红光,刹那间,左臂浮现出梼杌那血红色的图案,狰狞咆哮。
除了灵识,他还有梼杌印。
“聒噪。”
明渊仍闭着眼,但瞬间察觉梼杌印的觉醒,放在白煜手腕上两指顺势上移,点在那凶兽额头处。
暴虐之气瞬间消失,白煜就连意识也在快速淡去,那墨绿色的灵识终于进入那破碎不堪的灵海。
“这...这样都没死吗,奇怪。”明渊皱眉,但忽然他在白煜灵海处发现一抹亮眼的金色。
“那是什么...”
那墨绿的灵识朝那一点金芒探去。
白煜突然发现自己身体控制权忽然回来了。
连忙朝旁边一看,明渊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手,正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你真是个大麻烦!”
明渊强忍着说出一句。
下一刻,便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
“明渊...前辈?”白煜一时有些束手无措。
“哎呀,我看有陌生人就一不小心打过去了...我明明留手了,他好像想帮你稳固灵海来着。”灵夭夭在白煜灵识中吐了吐舌头,干净利落的甩锅,“都怪你,不提早跟我说一声。”
明渊伸出一只手拒绝了白煜搀扶。
“离我远点,谢谢。”
“好好好。”
白煜连忙起身后退,心里升起些愧疚,这下好了,人家半神来帮他疗伤,自家神明把人家给揍出血了。
明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白煜这才发现刚才他喷出的血迹已经凭空消失。
但这人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太对劲。
就算灵夭夭不说白煜此时仍能感觉到眼前这人的阶位正在快速下跌。
七阶...六阶...
最后跌到五阶才堪堪结束。
“呼。”明渊倒是相当平静,又把保温杯拧开喝了口茶。
“您没逝吧?”
白煜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跌阶能跌这么狠的,要是自己连跌这么多阶肯定要跳起来骂娘。
这人竟然还能这么淡定,肯定是装的。
“...没事。”明渊想了想,这么回答。
???
“您确定吗?”白煜忍不住问。
“跌阶对我来说只是必然的,时间早晚问题,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我要走了。”
明渊似乎并不想和他多说,拿起他的保温杯就要走。
“您要去哪?”白煜察觉到现在灵海的情况,又忍不住说,“我还没谢谢您呢。”
明渊没理白煜,只是一味往外走,看样子不想理他。
白煜没办法,只得跟着他。
最后两人在另一间教室前后坐下,
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人影白煜还是有些懵。
什么嘛...
竟然是来上课...
白煜下巴靠在桌子上,轻轻叹了口气,跟一旁的付羽寒大眼瞪小眼。
这世界怎么了。
......
伊登帕拉蒂奥学院正大门。
做伊登帕拉蒂奥学院的保安非常轻松,至少军队退役的老李是这么认为的,他是个低阶神选者,按理来说做保安真的屈才了,但他是个例外。
那些同时间退役的战友们还在苦哈哈准备找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这个伊登帕拉蒂奥学院保安的位置,以他的简历轻轻松松胜任。
保安的工作比他想象的还轻松,五险一金,包吃包住,至于安全啥的,据说那些学院的教授普遍都在四阶以上,那个不长眼的敢在这边闹事。
最关键的是,老李躺在躺椅上,阳光正好,他索性就直接把躺椅搬到了户外,又是夏天,来来往往女学生们穿着清凉的校服短裙走来走去。
还有一些经常见到的女学生跟他打打招呼。
简直是天堂。
老李这样想。
这可比军队里舒服多了,虽说已经当保安躺平,老李也是跟厄煞实打实战斗过的,那几年的一些场景他到现在也不愿回忆,但他又无比庆幸,自己活着回来了,幸好他所去的战场在艾瑟兰的西面,而不是厄煞泛滥的南方。
老李目光移向面前,或许是军人的直觉,又或是那女子实在有些显眼,他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朝这里走来的女人。
贴身的衣物将她的身材衬的呼之欲出,她留着利索的短发,赤红色的眼眸为她的气质更添几分凌厉。
老李随即一怔,想起来了,自己曾见过这个女子,那是他退役前办理手续的时候,那女子曾经找自己提过几个问题,他一一作答之后过了许久才知道,军队里混了叛徒,这才会有那次惨败,而那些叛徒的下场的后果都是被一刀割喉。
他这才知道,向他提问的那个年轻女子其实隶属于军部那个神秘的军情九处,他们掌握着全艾瑟兰最大的情报网络,像是一张笼罩在艾瑟兰的蛛网,被他们所盯上的猎物只有死路。
而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恰恰是他们最锋利的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