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您没事吧?”
中年美妇钟丽萍用手帕掩着因惊骇而微张的朱唇,花容失色,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抖。她快步走到于云身边,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先是担忧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丈夫,随即又不由自主地瞟向场中央那位气度不凡、却散发着无形威压的年轻公子——赵杰,以及他身边那些神情冷峻、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王府侍卫,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于云见夫人突然出现,心中也是一紧,生怕她言语不当触怒了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煞星。他连忙强自镇定,挤出一丝笑容,伸手虚扶住钟丽萍的胳膊,温言道:“夫人莫慌,你怎么出来了?没事,不过是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刺客,已经被世子殿下和王府的勇士们解决了。” 他刻意加重了“世子殿下”几个字,提醒着妻子的身份。随即,他微微侧身,姿态恭敬地引向赵杰:“来,夫人,快来见过江南王世子殿下!”
钟丽萍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毕竟是将门之妻,见识还是有的。一听“江南王世子”的名号,心头猛地一跳!这可是真正的天潢贵胄,皇亲国戚!再结合丈夫那前所未有的恭敬态度和现场的血腥狼藉,她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位年轻俊美公子的分量。
她连忙敛衽,盈盈下拜,姿态柔媚却不失礼数,娇声道:“民妇钟丽萍,参见世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天生的娇嗲。行礼时,她忍不住又偷偷抬眼,迅速而大胆地打量了赵杰几眼。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如玉,剑眉星目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贵气,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星辰,又似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如此年轻俊朗、地位尊崇的男子,钟丽萍平生仅见,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赵杰在这美妇甫一出现时,锐利的目光便已锁定在她身上。钟丽萍的容貌虽不及他身边的王美娟那般倾国倾城,也比不上楚艳的英气妩媚,但她身上却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成熟妇人特有的、浸入骨子里的风骚韵味。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眼波流转间,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撩拨着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这种毫不掩饰的、如同熟透蜜桃般待人采撷的风情,是王美娟的温婉和楚艳的英姿所不具备的,让阅女无数的赵杰也感到一阵新鲜和刺激。
更关键的是,自从离开王府启程至今,已有七八日光景。这段时间里,他身边只有冷冰影一人侍寝。冷冰影虽也是绝色尤物,但毕竟独木难支。以往在王府,有冷冰影和王美娟两人轮番上阵,尚且难以完全满足他那如同饕餮般的欲望,更何况如今只剩冷冰影一人?这些天来,他那旺盛的精力无处宣泄,心头早已憋着一股邪火,烧得他心浮气躁。此刻骤然见到钟丽萍这般风骚入骨、韵味十足的成熟美妇,就如同在干柴堆里丢下了一颗火星!
赵杰只觉小腹处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窜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
不过,赵杰终究是城府极深之人。他深知此地乃是于云的府邸,大庭广众之下,周围还有众多侍卫和下人,绝非放纵的场合。即便有什么龌龊念头,也必须等到无人之处,徐徐图之。于是,他面上依旧保持着世子应有的矜持与风度,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温和、实则带着一丝玩味的浅笑,微微颔首道:“于夫人不必多礼,起身吧。”
“谢殿下。” 钟丽萍款款起身,眼波流转间,又似无意地扫过赵杰那张俊脸,心中暗赞不已。
于云此刻只想赶紧把夫人支开,免得节外生枝,连忙道:“夫人,你先下去吧。为夫还有些要紧事需与世子殿下商议。”
钟丽萍闻言,顺从地再次向赵杰福了一福:“是,老爷。那民妇就先告退了,殿下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说完,她转身欲走。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她那丰腴的腰肢极其自然地扭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回眸一瞥,眼波流转间,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极其隐晦的挑逗意味,仿佛不经意的秋波暗送,又似无声的邀请,精准地落入了赵杰的眼中!
这一眼,如同羽毛轻轻搔过心尖,让赵杰心头那团邪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小腹处的热流更加汹涌。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瘙痒难耐:“好一个风骚入骨的妇人!” 这惊鸿一瞥的挑逗,无疑更加坚定了他要将这成熟美妇纳入掌中、肆意把玩的念头。
此时,混乱的前院在仆役们的手忙脚乱下,已大致清理干净。尸体被拖走掩埋,刺目的血迹也被清水冲刷,只留下淡淡的腥气和几处难以清除的暗红印记。被破坏的桌椅也换上了新的。只是那面被蛇王“苍茫裂爪”轰出的大洞,如同一个狰狞的伤疤,暂时无法修补,冷风正呼呼地从洞口灌入。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场景。赵杰、于云、黄善三人再次回到了客厅。侍卫们依旧被留在门外警戒,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气氛却与初次见面时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和对峙后的余悸。
待三人重新落座,仆役战战兢兢地奉上新茶后退下。赵杰端起青花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了撇浮沫,姿态优雅地呷了一口,仿佛刚才那场血腥搏杀从未发生。他放下茶盏,目光如电,直射向对面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于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于统领,现在……你应该可以回答本少爷刚才的问题了吧?五毒教、藏宝图……本少爷的耐心,是有限的。”
于云被赵杰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躬身应道:“卑职遵命!卑职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彻底坦白以换取生机:
“回禀殿下,卑职……卑职其实是五毒教安插在朝廷中的暗桩!” 此言一出,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杰的脸色,见对方并无太大意外,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才继续硬着头皮说道:“五毒教自二十年前被朝廷重创后,叛心不死,一直暗中积蓄力量,图谋东山再起。这二十年来,他们处心积虑,不仅在江湖上秘密渗透、扶持或控制了一些小门派,更将触角伸向了朝廷!通过威逼利诱、安插内应等方式,在朝堂和地方军中,都埋下了不少棋子。而卑职……便是其中目前职位最高、隐藏最深的一颗!”
于云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此次藏宝图之事震动天下,五毒教教主认为这是天赐良机,若能集齐藏宝图,获得其中可能存在的巨富或神兵秘籍,必将大大增强教中实力,为日后起事增添重要砝码。因此,他不惜冒险,启用了卑职这颗埋藏多年的暗棋。蛇王和那四名教中高手,都是教主亲自指派,秘密前来协助卑职,伺机夺取藏宝图,并清除可能的障碍。”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赵杰,接着道:“在得知殿下您已得到其中一幅藏宝图,并且似乎对卑职有所怀疑后,他们便决定铤而走险,埋伏在这客厅之内,意图……或控制、或除掉殿下,夺取藏宝图。只是……他们远远低估了殿下的神威……”
“哦?” 赵杰挑了挑眉,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没想到你竟是五毒教的暗桩?看来这五毒教,还真是处心积虑,谋划深远啊。” 他之前猜测于云可能是与五毒教达成了某种交易合作,却没想到此人竟是根植朝廷多年的毒瘤!这让他对五毒教的威胁评估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沉吟片刻,赵杰眼中精光闪烁,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么,五毒教安插在江湖门派和朝廷中的其他奸细,你可知晓具体名单?还有,除了本少爷手中这幅,你可知晓其他藏宝图的下落?或者……是否已查到另一幅的确切所在?”
于云一听赵杰问起名单和藏宝图,心中念头急转!这无疑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他看到了一丝利用价值,甚至……可能争取到更多!刚才的惶恐卑微之色悄然褪去几分,脸上竟慢慢浮现出一丝带着算计的微笑,腰杆似乎也挺直了些。
“殿下明鉴,”于云换上了一副相对从容,甚至带着点讨价还价意味的口吻,“关于那些安插在朝廷中的同伙,卑职身为高层暗桩,自然知晓其中大部分人的身份和职位。至于江湖门派方面,虽然不如朝廷内部清晰,但也掌握了不少重要线索。至于藏宝图……”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赵杰的反应,“虽然殿下手中那幅之外,卑职并未实际获得另一幅,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秘密追查,卑职已经基本确定了其中一幅的下落!”
赵杰是何等人物?一看于云那副表情,听他那说话的腔调,就知道这老小子又要耍花样了!刚才那摇尾乞怜的狗样还没维持多久,手里刚有点筹码就想坐地起价?一股被要挟的不爽感瞬间涌上心头,但他面上反而露出一抹更加“温和”的微笑,只是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
“哦?听起来于统领掌握的情报不少嘛。那就都说来给本少爷听听,也好让本少爷掂量掂量,你这条命,值不值得这些消息。”
于云见赵杰笑了,心中稍定,以为有戏,连忙趁热打铁,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但话语却带着明显的试探和条件:“告诉殿下您当然没问题!这些都是卑职该做的!不过……”他搓了搓手,露出一副为难又期待的表情,“在说这些之前,卑职斗胆……想请殿下答应卑职一个小小的条件。只要殿下应允,卑职定当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
“条件?” 赵杰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如同寒霜降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冰冷地刺向于云!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连旁边的黄善都感到呼吸一窒!“于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忘了你体内那颗‘噬心化骨丹’每个月都需要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在于云的心头。
“如果小王爷不答应卑职的条件,卑职也只有一死以求解脱。”这句话于云倒是有几分出自真心,五毒教现在他是回不了了,不过赵杰如果答应了他的条件,他还是一个手握十万重兵的人物,而赵杰如果不答应他就真的一无所有,并且还将遭受灭顶之灾。
见于云好象不是开玩笑,赵杰虽然心里因为有种被威胁的感觉而感到不爽,但还是说道:
“好,本少爷就听听你的条件。”
于云见赵杰松口,心中大喜,连忙再次换上那副讨好的笑容,语速飞快地说道:“殿下息怒!卑职的条件对殿下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且对殿下您也是大大有利!”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措辞:
“殿下,卑职是五毒教奸细的身份,目前只有您、黄统领,以及五毒教教主和少数几个高层知晓。如今蛇王和那四位教中精锐尽数折损在卑职这里,教主得知后,必定认定是卑职已经叛教!但五毒教图谋叛乱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投鼠忌器,绝不敢将卑职的真实身份泄露给朝廷!否则,一旦朝廷彻查,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安插的所有暗桩都可能暴露,整个计划将毁于一旦!”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杰的脸色,继续说道:“所以,只要殿下您能高抬贵手,替卑职保守这个秘密,不让卑职是五毒教奸细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么,卑职就还是这北疆重镇手握十万兵马的统领于云!一个对殿下您感恩戴德、唯命是从的于云!” 他刻意强调了“十万兵马”和“唯命是从”,试图打动赵杰。
“至于殿下您想知道的一切——奸细名单、藏宝图下落,卑职定当毫无保留,双手奉上!如此一来,殿下您既能掌握五毒教的隐秘布局,又能暗中掌控一支边军力量,还能得到另一幅藏宝图的线索,而卑职也能苟延残喘,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此乃两全其美,对殿下您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百利而无一害啊!还望殿下……成全!” 于云说完,深深一躬,姿态放得极低,等待着赵杰的裁决。
赵杰听完,心中冷笑。于云的分析倒也算合情合理,替他保守秘密,确实能让自己在暗中掌控一支不小的力量,还能得到重要情报。从利益角度看,的确划算。但是……于云刚才那副讨价还价、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的态度,让赵杰非常、非常不爽!他赵杰行事,岂容他人要挟?
这时他突然想起于云的那个风骚的妻子钟丽萍,立刻就想到了一个绝妙,又一举两得的主意,于是便爽快的应道:
“好,本少爷就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于云没想到赵杰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反而愣了一下,心中反而升起一丝不确定的忐忑。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赵杰的“信誉”,连忙躬身道:“多谢殿下成全!殿下恩德,卑职没齿难忘!”
赵杰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道:“行了,废话少说。现在,可以把你肚子里那点东西,都倒出来了吧?”
于云不敢再迟疑,连忙直起身,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压低声音道:“是,殿下!您想要的另一幅藏宝图……据卑职多方查证,如今正在江湖六大门派之一——渡静斋的手中!”
当年渡静斋斋主斩杀了四大护法中的其中一个,得到了他手中的藏宝图。至于五毒教的奸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