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搓着内衣，秦昂父亲回来了。
男人喝了酒，浑身散发着酒气，脸上一副醉醺醺的姿容。
“爸爸！”
秦昂听到开门的动静，不顾手湿跑出卫生间。
许久没见爸爸，秦昂忘记了男人以前对他的态度。
他脑袋一抽，想起同学见到家长时的表现，模仿着对男人一句，“爸爸，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男人一开始还没听到秦昂的声音，听到这句话才发现儿子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问了一句，他也没想真等到回答，不耐烦的抬脚就踹，“一边儿去！别烦老子！”
男人力度丝毫没有收敛，踹上秦昂肚子，秦昂一阵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
幸好醉酒状态下男人发挥不出多少力。
挨了一脚，秦昂才记起父亲的性情，一下沉默了。
法衣只是在主人遭到危险时才回护，一般的小伤泽逸主张学生自己承受，方便锻炼他们意志。
肚子有些疼，这还是这十几天里他第一次受伤。
鼻子有些酸酸的。
秦昂眼睛湿润了，突然不是很想家里……
母亲就在不远处坐着吃自己的饭，好像什么动静都没发现。
秦昂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卫生间继续洗内衣。
对了！
他想起来，洗衣液没有了，妈妈让问爸爸要。
“爸爸……”
秦昂小心翼翼提着洗衣液，来到去茶几旁找水喝的男人，“洗衣液没有了……”
男人提起暖水壶晃了晃，“彭”地放在茶几上，对着吃饭的妻子喝道。
“水没有了不会自己烧！”
秦昂母亲这才抬起眼，语气同样很冲。
“我烧了，我烧了！”
秦昂怕父母吵架，连忙出声道。
这个时间，别人要睡觉了，老师说不能扰民。
他把洗衣液的瓶子放地上，快步跑进厨房。
电磁炉这时已经停了，但里面的水还没温下来。
只是男人要水，秦昂不敢耽误，踩着凳子将水壶提下来。
他还特意拿了一个杯子，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倒好水端给男人。
“爸爸，水来了……”
“嗯。”
男人放下暖水壶，接过水，同样走到沙发前。
他坐下时，特意将坐在上面的妻子往旁边一挤。
秦昂母亲被推了一下，再也吃不下饭。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扭头瞪向男人，“秦耀！”
“妈妈，妈妈——”
秦昂忙过来安抚母亲，伸出胳膊摊开小手连连摇着，“不吵架，不要吵架……”
秦昂母亲看了儿子一眼，终究只骂了一句，“神经！”
说完她端着饭往旁边挪了一位。
“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还知道水太烫不能立即喝，吹着杯中水靠在沙发靠垫，有心情问了秦昂一句。
“爸爸……”
秦昂听到父亲声音，跑回洗衣液瓶子旁，他拿起洗衣液瓶给男人看。
“洗衣液没了……”
男人瞅了眼，漫不经心道：“让你妈买。这是女人该干的事……”
“秦耀！”
秦昂母亲再也忍不住，筷子拍在桌上。
“你不声不响赚了那么多钱！一瓶洗衣液还要问我要！”
“我赚那么多钱也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买洗衣液！”
男人不甘示弱，同样大声回过去。
“爸爸！爸爸！”
秦昂没想到父母还是吵起来了，焦急穿梭在两人之间劝架。
“不吵架！”
“妈妈……不吵架，不吵架……”
“一边去！”
孩子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让秦昂母亲眼烦的很。
她一把将秦昂推开，指着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鼻子骂起来。
“洗衣液只有我用！**%&*&#**你难道不用洗衣液！”
“而且！那三万是你一个人的钱吗？！”
“那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卖儿子的！&#**%&**那钱也有我的一份！”
秦昂听明白了爸爸妈妈为什么吵架了。
原来是因为钱。
而更可悲的是，那钱是卖他得来的……
他不再劝架，站在父母之间，仰头看着两人忽然陌生模糊的脸无声哭起来。
房间中吵架还在继续。
“什么夫妻财产！你*******咱俩没领证，算什么夫妻！”
“什么叫不是夫妻！你*********我都给你生了这么大的儿子，怎么不是夫妻！”
“秦耀，你没读过书不代表我也没读过！咱们这是事实婚姻！那钱你今天必须分我一半！”
见说不过妻子，男人干脆耍起无赖，“我就不分！”
“钱是我的，你别想拿到一分！”
“你……你……”
秦昂母亲气的胸口呼哧呼哧大喘气，她四处看看，突然绕过茶几到厨房拿出那把生锈的菜刀。
刀口对准男人，秦昂母亲眼睛充血发红，“秦耀！”
她哑着嗓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分不分！”
她这个举动彻底威胁到男人，他猛地站起来，将杯子连带里面的水砸向妻子。
“不分！”
秦昂母亲被泼了一身水，水还烫，接触到热水的皮肤一热，紧接着着有些疼。
幸好被倒进杯中晾了会儿，皮肤没有烫红。
可这杯水足以让女人的理智崩塌。
“秦耀！”
她举起菜刀，“我和你拼了！”
“来啊！”
酒壮怂人胆。
如果是在清醒时，男人这时或许就躲避服软了，此时他酒精上头，反倒上去和女人干起来。
“爸爸！妈妈！”
秦昂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地步，彻底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你们不要打——！”
“爸爸——”
“妈妈不要打爸爸——”
“爸爸——不要打妈妈——”
打的上头的夫妻二人已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仗着雄性优势，男人没多久就夺过女人手中的菜刀。
“马的！”
他眼睛通红，恶狠狠看着女人。
此时的他心里半点没有往日情谊，脑子里只有被妻子打了的愤怒。
在女人惊悚瞪大的眼睛中，他笑着举起了刀。
“我让你打老子！”
一刀砍下！
“啊————！”
血液从女人身上喷射出，喷在男人脸上。
血液加酒精的双重刺激下，看到这一幕男人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十分刺激。
“我让你打！”
又一刀砍下！
秦昂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呆呆的看着这个场景。
此时的爸爸不再是爸爸，而是个恶魔。
妈妈不再发出惨叫，渐渐没了声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到处都是红的……散发着令人欲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