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里静得能听见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姚仙临盘腿坐在蒲团上,膝头摊开的《傲木轻传》泛着陈旧的黄,他的指尖按在纸页上,指腹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牢牢锁在文字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日光从窗棂漏进来,刚好照亮“仙魔对战夺宝”的段落:“木轻于仙魔乱战中偷袭争夺宝物的几人,为绝后患,将余下者全部残忍杀死。途遇四名凡人撞见,一挥手两人死,再挥手又死两人,唯一活口吓得尿湿裤裆跑了。最后打晕护宝女子,夺走宝物。”
配图就印在旁边,画中的傲木轻站在血泊里,青衫染血,手里攥着宝物,指尖风刃还沾着血珠,眼底冷得没有半分情绪,仿佛眼前的杀戮与她无关。姚仙临的喉结狠狠滚动,指尖反复摩挲着画中她的衣角,心脏像被什么攥住,又沉又闷。
他深吸一口气,翻到下一页,刺目的文字撞入眼帘:“为夺宝物,强催杀招硬撼九修,毙九人,仅一修带伤逃窜,此役惊震五域,人皆传‘风刃傲木轻,狠绝不留情’。”
画里的场景更可怖——落星谷尸横遍野,傲木轻单手持扇立在尸堆中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那笑意里没有得意,只有“目的达成”的漠然,周身杀气几乎要冲破纸页。
继续往下翻,是“智算凡人”的记载,文字简短却清晰:“木轻借凡人设局,智算引敌。”配图有两张:一张是变作“青禾”的她,眉眼带笑,指尖却扣着风刃,眼底藏着算计;另一张是变作“灵汐”的她,黑衣染血站在巷中,地上躺着尸体,收扇的动作干脆,只剩杀戮后的冰冷。
姚仙临缓缓合上书,胸口闷得发慌,指尖还残留着书页的粗糙触感。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也曾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和书里的傲木轻,竟如此相似。
“在发什么呆?”
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姚仙临浑身一僵,慌忙将书塞进凡心,抬头时眼底的复杂早已褪去,只剩乖巧:“没什么师父,看这本书入了神。”
傲木轻提着药壶进来,扔给他一枚丹药:“智行推演还有漏洞,再练一遍。”
姚仙临接住丹药,指尖冰凉,看着师父的背影,嘴角勾起淡笑——原来他和师父是同路人,唯独对她,他愿留一份例外。
傲木轻忽然走上前,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老公放心,我会保护好你这会动的超级超级六阶灵宝的。”
姚仙临靠在她怀里,忍不住轻笑:“是啊老婆,你现在已经是仙阶四阶无敌的存在,而我还是仙阶一阶,可要多靠你护着。”
“快睡觉吧徒弟,”傲木轻松开他,伸手就要去拉他起身,“师父给你暖好床了,别想那些杂事了。”
姚仙临见状,急忙上前一步重新抱住她,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师父,你刚渡完劫,身体还虚弱,要好好休息,别为我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