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夜府崛起 第九章:百草阁内辨灵药,拍卖会上风云起
踏入云雾坊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古老尘埃、灵草药香、金属锈蚀以及各种不明能量波动的气息扑面而来。青石板路在脚下延伸,两旁木质阁楼的窗棂间透出温暖或清冷的光晕,将这条隐藏在空间夹缝中的街道渲染得光怪陆离。行人擦肩而过,大多行色匆匆,或戴着面具,或刻意压低帽檐,眼神中带着警惕与探寻。这里的氛围与外界截然不同,仿佛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却又涌动着超越凡俗的暗流。
林夜迅速适应了环境,他将自身气息维持在暗劲初期的水准,混在人群中,看似随意地漫步,实则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蔓延开来,谨慎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店铺林立,招牌各异:“百草阁”药香浓郁,“神兵楼”寒光隐现,“奇物斋”气息斑驳……甚至还有悬挂着八卦符箓的“天机阁”和散发着隐隐空间波动的“万界行囊”店铺。
他首先走向那家规模最大的“百草阁”。阁内空间宽敞,摆放着许多檀木药柜和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药材,有晒干的奇花异草,也有封存在玉盒中的新鲜灵植。几名伙计正在接待顾客,一名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者坐在柜台后,慢悠悠地拨弄着算盘,应该是此间的掌柜。
林夜的目标明确——寻找炼制龙虎淬体丹的辅药,以及打探虎骨草和龙血果的消息。他装作一个寻找特定药材的散修,在药柜间浏览,神识却仔细扫描着每一株药材。大部分药材灵气稀薄,只能算是不错的凡药,偶有几株蕴含微弱灵气的,也入不了他的眼。
“这位客官,面生得很,第一次来云雾坊?”山羊胡掌柜抬起眼皮,打量了林夜一眼,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嗯,听闻百草阁药材齐全,特来见识一番。”林夜声音平淡,走到柜台前,“不知贵店可有‘百年血灵芝’、‘地心玉髓液’、‘七叶幻心草’?”他报出的正是龙虎淬体丹所需的几种关键辅药。
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几味药虽非顶级,但也算稀有,寻常散修很少会一次性寻找这么多。“客官好眼光,血灵芝和幻心草小店倒是有些存货,只是这年份和品质……”他搓了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品质。”林夜淡淡道。
掌柜笑了笑,示意伙计去取药。趁着这个空档,林夜状似无意地问道:“掌柜的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百年虎骨草’和‘龙血果’的消息?价格方面,绝对让卖家满意。”
听到这两个名字,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笑容收敛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客官,虎骨草还好说,虽然罕见,但偶尔也能在拍卖会上见到。可这龙血果……恕老夫直言,那只是古籍记载的神物,近百年都未曾听闻现世了。客官若是寻求淬体圣药,小店另有几味珍品,效果绝不差……”
林夜心中了然,连百草阁这种地方都对龙血果讳莫如深,看来确实难寻。他不再多问,恰好伙计将药材取来。他仔细检查,血灵芝年份足有百二十年,灵气充沛;七叶幻心草保存完好,迷幻药性犹存。至于地心玉髓液,掌柜表示确实缺货,建议他去拍卖会碰碰运气。
林夜爽快地支付了灵石——这是云雾坊的通用货币,他之前从小世界库房里清理出一些低阶丹药和材料,在坊市入口处的兑换点换了些下品灵石。完成交易后,他并未久留,转身离开了百草阁。
就在他踏出百草阁大门时,隐约感觉到一丝极其隐晦的窥视感,来自斜对面一家茶馆的二楼窗口。他不动声色,继续前行,神识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锁定了那个方向。窥视者气息阴冷,与“影煞”之人同源,但更加深沉,其实力恐怕达到了化劲后期!
“果然被盯上了。”林夜心中冷笑。或许是他购买药材的大手笔,或许是他打听龙血果的举动引起了注意。他并未慌张,反而更加谨慎地收敛气息,融入人流。
他接着又逛了“神兵楼”和“奇物斋”,神兵楼内多是些掺杂了灵材的现代工艺兵器或古代法器残片,对他用处不大。奇物斋则鱼龙混杂,什么古怪东西都有,从号称能测吉凶的罗盘到锈迹斑斑不知年代的青铜碎片。林夜凭借强大的神识,倒是发现了一块蕴含微弱空间波动的残缺玉简,花了几块灵石买下,准备回去研究。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坊市中央的一座三层圆形建筑前。这建筑气势恢宏,大门上方悬挂着“云雾拍卖场”的鎏金匾额,门口有气息彪悍的守卫看守。此时,正有不少人验资后进入其中。看来,今晚的重头戏——拍卖会即将开始。
林夜想起秦守义打听到的消息,以及百草阁掌柜的暗示,拍卖会上很可能有好东西出现,同时也是各方势力角力的舞台。他略一沉吟,便决定进去一探。他展示了一下身上剩余的几十块下品灵石,勉强达到了入场的最低门槛,守卫便放行了。
拍卖场内灯火通明,呈阶梯式分布,足以容纳数百人。前面是贵宾包厢,用珠帘隔开,后面是散座。林夜找了个靠后且靠近通道的散座坐下,这个位置便于观察全场,也方便必要时撤离。
很快,会场便坐满了七八成。林夜神识扫过,发现了不少高手。除了那个一直若有若无盯着他的化劲后期气息(此刻也进入了会场,坐在斜前方的散座区)外,他还感应到贵宾包厢里有好几股深不可测的气息,至少是化劲巅峰,甚至可能触摸到了更高的层次!其中一股气息灼热霸道,应该是之前感应到的另一拨潜伏者背后的势力;还有一股气息中正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能与官方有关。
“还真是藏龙卧虎。”林夜心中暗忖,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
不久,一位身着锦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上拍卖台,声音洪亮:“欢迎各位道友莅临本次云雾拍卖会!老规矩,价高者得,灵石结算!现在开始第一件拍品……”
前期拍卖的多是一些不错的丹药、兵器、功法残卷,竞争不算激烈。林夜耐心等待着。当拍卖师拿出一个玉瓶,宣布“地心玉髓液,三滴,起拍价五十下品灵石”时,林夜才第一次出手。经过几轮竞价,他以八十灵石的价格顺利拍下,补齐了龙虎淬体丹的一味重要辅药。
随着拍卖进行,气氛逐渐升温。当一株用玉盒封存的、通体如白玉、叶脉呈淡金色的灵草被端上来时,会场出现了一阵骚动。
“下一件拍品,百年虎骨草一株!此草蕴含庚金煞气与磅礴生机,是淬炼体魄、修炼金系功法的极品灵药!起拍价,一百下品灵石!”拍卖师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林夜目光一凝,终于出现了!他注意到,贵宾包厢中,那个气息灼热霸道的势力代表第一次出声报价。同时,散座区也有几人参与竞争,价格很快攀升到了两百灵石。
林夜没有急于出手,直到价格上升到二百五十灵石,竞争者只剩下贵宾包厢那人和散座区一个戴着斗篷的神秘人时,他才缓缓举牌:“三百。”
一次性加价五十灵石,显示了他志在必得的决心。会场顿时一静,不少目光投向他这个生面孔。贵宾包厢那边沉默了一下,再次报价:“三百二十。”
“三百五。”林夜语气平淡。
包厢内传出一声冷哼,似乎有些不悦,但并未继续加价。那斗篷人也摇了摇头,放弃了。
“三百五十灵石!成交!”拍卖师落槌。
成功拍下虎骨草,林夜心中一定。龙虎淬体丹的主药之一到手,距离量产又近了一步。但他也清楚,自己这番举动,必然更加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个一直盯着他的化劲后期,以及贵宾包厢里那个竞争失败的势力。
拍卖会继续进行,压轴物品即将登场。拍卖师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取出一个古朴的石盒,盒盖上刻着复杂的封印符文。
“各位道友,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之物!”他环视全场,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此物乃我拍卖行偶然所得,经多位大师鉴定,疑似与上古‘灵晶矿脉’有关!”
话音未落,全场哗然!灵晶矿脉!这意味着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就连贵宾包厢里的那些强大气息,也明显波动起来!
石盒打开,里面并非灵石,而是一块巴掌大小、色泽暗沉、布满了奇异孔洞的矿石碎片,碎片上残留着一种古老而精纯的灵气波动,与林夜之前得到的下品灵石同源,但更加深邃磅礴!
“此物并非灵晶,但据信是矿脉核心区域的伴生矿石,蕴含着矿脉的坐标信息!起拍价,五百下品灵石!”
价格高得离谱,但代表的意义更重大!瞬间,竞价声此起彼伏,贵宾包厢里的势力纷纷出手,价格如同坐了火箭般飙升,很快突破了一千灵石大关!
林夜心脏也是微微加速跳动。这块矿石碎片,或许就是找到那条可能存在的灵石矿脉的关键钥匙!然而,他知道,以他目前明面上这点灵石,根本不可能参与这种级别的竞争,而且一旦出手,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他强压下参与的冲动,冷静地观察着这场疯狂的竞价,同时神识高度集中,留意着场内所有人的反应,尤其是那个化劲后期和几个主要竞拍者的神态变化。这块碎片,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饵,也将是风暴的中心。
最终,这块神秘矿石碎片以一千八百灵石的惊天价格,被那个气息中正平和、疑似官方代表的贵宾包厢势力拍得。
拍卖会结束,人群开始散去。林夜能感觉到,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在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恐怕现在才刚刚开始。他不动声色地起身,随着人流走向出口,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是悄然离去,还是……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