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羞红着脸几下把衣服穿上,结结巴巴的说:“你找我啊。”
“嗯,我想开个店,你觉得行吗?”司乡随便坐下,“如果能开个店,你会想卖什么?”
这个么,阿恒认真起来,“卖吃的,我吃着好吃的就卖到我自己店里来。”
还真是实在,不过对于饿过饭的阿恒来说也是很朴实的心愿了。
“那我弄个小店,卖点蛋糕饼干那些你觉得成吗?”司乡问他,“我想你会调饮料,就弄一个小点儿的铺面,后头放上烤箱,前面两张小桌子,一两个人那种。”
阿恒想了一下才说:“可是我们没有人啊,我不想辞去兰特小姐这边的工作。”
“我也不能辞去这边的工作,那如果我们找一个人来弄呢?”司乡假设着,“找一个人来看着,有事我们谁空了谁去处理。”
阿恒想了一下,觉得可以,“那找谁呢?”
“这个你去找,我只管出钱。”司乡把事情扔给他,“手艺的话,布里斯是不是都会。”
布里斯确实都会,而且阿恒没少吃,之前没有工作的时候有空了也跟着打打下手。
那就好说,起码计划里的两个环节被解决了。
阿恒被分到了一堆任务,一是去做和布里斯商量请他教手艺;二是要找一个地方能做店面的,最好是上下两层,上面可以住人,下面可以做生意,这样两人空闲的时候方便照应;三是要去寻找两个合适的人。
前两项还好,布里斯和他们挺熟的,又是楼上楼下的住着,不至于不答应。店面只要有钱肯定能找到,当然了,离得近些最好。
最后那一条就不好办了,合适的人是真不好找。
“你放手去做,钱我这边有。”司乡拿了五百先给他,“这些钱你收着,不够你再和我说。”
“阿恒,你房间门怎么开着?”布里斯在外面叫,“这个时候你为什么不睡觉?”
阿恒就说:“你进来吧,我们有事儿和你商量呢,快来。”
比起司乡,布里斯和阿恒更熟悉一些,他进去看见两兄弟都在,还有些奇怪,“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俩半夜都不睡觉?”
平时这个时辰,他俩早都睡了。
“我哥哥说想弄个卖吃的的小店,卖蛋糕咖啡那些,你觉得怎么样?”阿恒说,“我想做吃的你拿手,你公司的事也不是很忙,你能不能以技术入股,就是我哥哥出钱,你把东西弄出来教会我,然后在小店里面卖。”
这个消息对布里斯意外极了,他没想到这两个小孩这么快就有这样的想法。
布里斯迟疑了一下,“其实你要是想学我的手艺,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是朋友,我愿意教会你一些的。”
朋友之间谈钱,会不会太功利了?
“啊,那不行,我拿别人的手艺都要钱的,到你这儿不给了,那不是显得了太不要脸了吗。”阿恒现在已经有一些分寸了,“再说有收入也不是坏事,我们之间不会因为这一笔收入就变得不是朋友了。”
布里斯没有过多的考虑,“我没问题,我和丹尼尔说一下,毕竟我现在的薪水是他在付的,我明天晚上和你们说吧。”
“还有个事儿。”阿恒又说,“我和哥哥还有你都不能亲自去店里盯着的,我们要雇人,你看看你有没有朋友能推荐一下的,薪水按照金他们类似的结构来算。”
酒与夜现在职员,薪水都跟每天工作的时间长短和卖出去的酒水多少还有接待的客人多少有关系的,有多劳多得的影子。
这点和一些地方的纯按工作时间的长短计算不太一样。
“我去打听一下。”布里斯对这件事有些兴趣,“还有别的没有?”
阿恒想了想:“还有就是工具和房子那些了,你帮我打听一下吧,最好在这附近。别的没有了。”
“那行,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晚上我们再聊。”布里斯打着哈欠走了。
又只剩下两个人。
司乡也没什么事了,打着哈欠也要去睡。
“你等一下。”阿恒叫住她,“我有问题想问你。”
司乡就重新坐下,但是等了好一下也没见他问,就催起来,“你倒是问啊。”
这小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那个,你哪儿来的钱?”阿恒磨磨唧唧半天就为了问这个,“你好像突然就有钱了。”
司乡并没有告诉陈清光那边离开后转赠钱财一事,一是怕他藏不住,二是有些钱的用途现在并不想叫他知道,现在听了他问,就说:“都是正经钱,一些是之前丹尼尔给的那一部份出国客人的奖金在小曲身上没花完的,还有一笔是陈清光的感谢费。”
“都不是很多,但是把店开起来应该是够了。”司乡不敢说得太多,“你只管做事,要是钱不够我会去想办法的。”
阿恒想了一阵:“那你还有钱花吗?我现在薪水涨了一点,兰特小姐说如果我好好做事以后还会给我加薪水的。”
这是好事,但是短期内来说,加了也不会加太多。
“你好好跟着兰特小姐做事,她是个好老板。”司乡也怕这孩子心野得太快,“我的意思是有野心想自己单干不是坏事,但是要对自己的能力有清晰的认知才行。”
多少的人在老板底下干得好就觉得自己行了,出去后花光了积蓄才发现自己本事配不上自己的野心。
阿恒点点头:“我知道的。”又说,“那你不要舍不得花钱啊,我自己花我自己的薪水就够了,你以后不用给我钱了。”
“好,我们小阿恒能干的。”司乡笑起来,“过年你想不想回衡阳那边去看看?”
阿恒愣了一下,不太自在:“回去做什么?”
“回去看看你爷爷有没有回那边去。”司乡想起老木头有就有莫名的伤感,“他老人家要是万一回去了,你也好把人接过来跟你一起过几天安生日子。”
这些话一下勾起阿恒的思念来,他其实也想那个把他带大的爷爷。
“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司乡问他,“没有我就回去睡了。”
阿恒把眼泪抹掉:“没有了,我只是担心你为了着急赚钱把马甲搞掉了啦,你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