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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云低压蜀天愁,铁骑潜踪伏鬼丘。

饵香故纵虎牙入,网密终擒狼首游。

雷碾尸山惊鬼泣,斧劈敌阵看张游。

陇右烽烟初暂歇,龙潜亲挽汉家旒。

景耀九年,孟夏四月末。

锦官城宣室殿内,沉水香的青烟也压不住那份铅块般的凝重。诸葛亮潼关密奏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烙印在刘禅心头——司马懿必遣奇兵,北绕吕梁,断陇西而绝潼关!沙盘之上,陇西郡北端大夏、白石二城,如两枚孤悬的棋子,悬于吕梁山险径之口。

“张嶷所部三千精兵,已进驻大夏。”费祎持笏躬身,声音沉稳却难掩忧虑,“蛾遮塞将军游骑尽出,深入河东、西河,然吕梁山径如蛛网,沟壑纵横,恐难尽堵漏隙。郭淮…风陵渡之恨未消,必为司马懿前驱!”

阶下群臣屏息。魏延重伤未愈坐镇长安,姜维总督雍凉军务分身乏术,蜀中精兵几被潼关、风陵渡两役抽空。陇西若失,潼关便是孤悬绝地,季汉北进之梦将碎于襁褓!

冕旒玉藻后,刘禅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唯见搁在御案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良久,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爬上他的声音:“连日劳神,朕…颇感倦怠。陇西诸务,皆依丞相与诸卿前议而行。朕需静养一段时日,非军国急务,勿扰。”他抬手,略显无力地挥了挥。

“陛下保重龙体!”蒋琬、费祎等重臣心头一紧,陛下自潼关血战以来,殚精竭虑,忧思过甚了!众人躬身告退,殿内只余烛火噼啪。

更深漏断,锦官城沉入梦乡。一队玄甲铁卫却悄无声息地集结于宫城西侧玄武门外。火把幽微,映亮一张张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正是刘禅登基之初,以羽林孤儿为基,亲手淬炼的“铁卫营”。人人着精炼玄鳞软甲,背负强弩劲弓,腰悬百炼环首刀,气息沉凝如铁。为首一员魁伟将领,面如重枣,正是铁卫中郎将霍弋!他身旁,一员虬髯猛将按刀而立,目光如炬,赫然是“陷阵”校尉张翼!两营精锐,合计万人,人马衔枚,蹄裹厚布,肃杀之气凝而不发。

沉重的宫门无声滑开。一人身着玄色劲装,外罩不起眼的墨色斗篷,腰悬古朴长剑,在数名同样装扮的贴身铁卫簇拥下,大步而出。斗篷阴影下,正是本该“静养”的刘禅!他翻身上马,目光扫过夜色中沉默的钢铁丛林,无半分病容,唯有冰封般的锐利。

“传令蛾遮塞,”刘禅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铁,“依计行事。‘饵’要香,‘网’要密!”

“喏!”霍弋抱拳,眼中燃起炽热的战意。

夜色如墨,这支万人的潜行铁流,悄无声息地汇入通往陇西的驿道,如一滴水融入大海。

陇西郡,白石城以北,无名荒谷。

谷名“鬼哭”,两侧山崖陡峭如刀劈斧削,怪石嶙峋,仅谷底一条蜿蜒小道可通吕梁。此刻,谷地深处却隐藏着令人窒息的杀机。铁卫营强弩手伏于东侧崖壁天然石穴与灌木丛中,弩机冰冷,弩箭斜指下方谷道。陷阵营重甲步卒藏于西侧乱石之后,巨盾长矛倚地,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谷口两端,早已被巨石断木封死,覆以浮土枯草伪装。

刘禅立于谷顶一处隐蔽的鹰嘴岩下,墨色斗篷与山岩融为一体。霍弋、张翼侍立左右。他手中摩挲着一枚新制的单兵“震天雷”——此乃蒲元奉旨日夜赶工之物,形如拳头大的铁瓜,表面粗糙布满凹纹,引信处裹着油纸,比之笨重的轰天雷车,此物堪称脱胎换骨。

“报——!”一名身披羌人皮袍、脸上涂着赭石油彩的游骑斥候如猿猴般攀上岩顶,气息微促,“蛾遮塞将军已至狼跳峡!郭淮前锋‘虎牙营’轻骑约两千,紧咬其后!距此谷不足二十里!”

刘禅眼中寒芒一闪:“郭淮本部何在?”

“郭淮亲率中军步骑约五千,押后十里!其部携带大量填壕器具与小型霹雳车,显是欲夺白石为据!”斥候语速极快。

“好!”刘禅点头,“告诉蛾遮塞,入谷之后,依计‘溃散’!放‘虎牙营’进来!”

“喏!”斥候身影一闪,消失在岩壁之下。

狼跳峡烟尘腾起。马蹄声、羌胡特有的呼哨与咒骂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荒谷的死寂。只见数百骑羌胡装束的骑兵,队形散乱,狼狈不堪地涌入谷口,马匹口鼻喷着白沫,骑士身上皮甲多有破损,沾染血迹与尘土。为首一将,身材雄健,头戴狼皮帽,正是蛾遮塞!他挥舞着弯刀,用羌语厉声呼喝,似在催促部下逃命,目光却飞快扫过两侧崖壁,与刘禅所在位置瞬间交汇。

追兵如影随形!魏军“虎牙营”轻骑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呼啸而入。这些轻骑未着笨重重铠,仅着轻便皮甲,马速极快,弯刀雪亮,显然是郭淮麾下专司追袭的精锐。为首骑将曹锐,乃郭淮亲侄,年轻气盛,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他见羌骑“溃不成军”,谷道狭窄更易擒杀,狂喜大喝:“羌狗力竭矣!杀光他们,赏金百两!斩蛾遮塞首级者,官升三级!”魏骑怪叫着加速冲锋,马蹄践踏谷底碎石,声如急雨。

眼看魏军前锋已完全涌入谷中腹地,后队亦将踏入死亡陷阱!

“发信号!封谷!”刘禅的声音斩钉截铁。

“呜——呜——呜——”三声凄厉悠长的牛角号陡然撕裂空气!这并非蜀军号令,而是蛾遮塞部下模仿野狼求偶的羌笛声!几乎在号角响起的刹那,谷口两端,看似杂乱的枯草浮土轰然炸开!预先埋设的、以猛火油和硫磺硝石混合的“地火龙”被引燃,烈焰裹挟着浓烟冲天而起,瞬间封死退路!与此同时,崖顶轰鸣巨响,数块千斤巨石被撬动,裹挟着无数碎石,如同山神震怒,咆哮着滚落,将谷口彻底堵死!

“有埋伏!中计了!”曹锐亡魂大冒,勒马嘶吼,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然而狭窄谷地,骑兵冲势已成,前队收不住脚撞上后队,顿时人仰马翻!一匹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将背上的骑士甩飞,那骑士惨叫着落入乱石堆中,瞬间被后面涌来的马群踏成肉泥!整个谷底入口处瞬间变成混乱的漩涡,马匹惊嘶,士兵怒骂,挤压践踏,骨断筋折之声令人牙酸!

“放!”鹰嘴岩下,霍弋的怒吼如同雷霆炸响!

东侧崖壁,死亡的机括声密集如骤雨敲打铁皮!“崩崩崩——!”数百张强弩同时激发!特制的三棱破甲弩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钢铁暴雨,覆盖而下!弩手们眼神冰冷,动作迅捷如机械,上弦、搭箭、扣发,一气呵成。箭雨并非盲目泼洒,而是分成数波,梯次覆盖谷底不同区域,确保没有死角。

“噗嗤!噗嗤!噗嗤!”箭镞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恐怖的交响。轻薄的皮甲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如同纸糊!一个冲在最前的魏军骑士,胸口瞬间被三支弩箭贯穿,巨大的动能将他整个人带得向后飞起,撞在身后同伴的马头上,两人一马滚作一团,随即被后续的箭雨钉死在地上!另一个骑士试图举盾格挡,精铁打造的盾牌竟被一支势大力沉的重弩箭硬生生洞穿,箭镞透背而出,带出一蓬血雨!马匹更是惨不忍睹,悲鸣着倒下,将骑士压住,随即被后续落下的箭矢射成筛子。

谷底狭窄,避无可避!鲜血如同溪流般在碎石缝隙中蔓延,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与尘土,瞬间弥漫开来,令人窒息。仅仅三轮齐射,谷口处拥挤的数百魏军先锋已几无活口,人马尸体层层叠叠,如同地狱屠宰场。

“陷阵!进!”西侧乱石后,张翼的咆哮如同虎啸山林!

“吼——!”回应他的是陷阵营重甲步卒山崩海啸般的战吼!钢铁洪流轰然启动!重甲如山,长矛如林!陷阵营士卒三人一组,巨盾在前,长矛自盾隙毒蛇般刺出,踏着同袍弩矢开辟的血路,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冷酷地向前碾压!

“盾阵!起!”队率王猛,一个从南中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脸上横亘着狰狞刀疤,嘶声怒吼。他所在的“虎牙队”位于冲击锋矢。沉重的精钢塔盾轰然落地,砸得碎石飞溅。盾隙间,长达丈余的破甲重矛寒光闪闪。

幸存的魏骑从最初的混乱中稍稍清醒,试图抵抗。一个悍勇的魏军什长,眼见退路已绝,双目赤红,嚎叫着策马撞向王猛的盾阵:“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

“噗!噗!噗!”话音未落,三支长矛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同时刺出!一支洞穿马颈,一支穿透骑士轻薄的皮甲贯入胸膛,另一支则从侧面扎入其肋下!巨大的冲击力将人和马死死钉在原地!那什长口中鲜血狂喷,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透出的矛尖,随即被王猛盾后递出的环首刀抹过咽喉!

“碾过去!不留活口!”王猛的声音透过面甲,沉闷如雷。盾阵毫不停滞,沉重的铁靴踏过还在抽搐的人马尸体,粘稠的血浆和内脏碎块被踩得噗嗤作响。新兵李二狗紧跟在王猛侧后方,脸色苍白,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战争的血腥。一个被长矛刺穿大腿钉在地上的魏军伤兵,正徒劳地伸手抓向他的脚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李二狗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王猛厉喝惊醒:“发什么呆!补刀!这是战场!不是娘们的绣房!”李二狗一个激灵,咬着牙,手中长矛狠狠向下刺去,结束了那伤兵的痛苦。温热的鲜血溅在他冰冷的铁甲上,留下刺目的红痕。

陷阵营的推进缓慢、沉重、无可阻挡。幸存的魏骑零星的反抗如同浪花拍击礁石,瞬间粉身碎骨。弯刀砍在精钢巨盾上只溅起几点火星,随即被数支长矛同时洞穿!狭窄的谷道,成了钢铁碾轧血肉的磨盘。

曹锐被亲卫死死护在几具战马尸体和一块巨石构成的狭小空间里。他头盔已不知去向,脸上布满血污和尘土,眼神从最初的狂傲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和疯狂。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虎牙营精锐,在弩箭风暴和钢铁城墙的双重绞杀下迅速瓦解。

“结阵!结圆阵!向我靠拢!”曹锐声嘶力竭地吼叫,声音沙哑。几个忠心的亲卫试图响应,刚聚拢过来,就被一波精准覆盖的弩箭射翻在地。尸体就倒在曹锐脚边,温热的血浸透了他的战靴。

“将军!没路了!冲不出去!”一个满脸是血的亲兵哭喊着,指着前后被烈焰浓烟和巨石彻底封死的谷口。

曹锐猛地抬头,血红的双眼死死盯住崖顶鹰嘴岩的方向,那里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身影。“放箭!给我朝那里射!杀了他们的头领!”他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发出绝望的嚎叫。残余的几十名魏军弓箭手,在乱石和尸体间仓惶引弓,稀稀拉拉的箭矢歪歪斜斜地射向高耸的崖壁,大多无力地撞在岩石上弹开,少数几支能勉强够到岩顶的,也被霍弋亲率的铁卫以盾牌轻松格挡。

“杀!一个不留!”刘禅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再次穿透战场喧嚣。他抽出腰间顾应剑,剑锋在昏暗天光下流淌着幽蓝寒芒,直指谷中残敌!

最后的抵抗在绝望中崩溃。陷阵营的重甲步卒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每一寸土地。环首刀劈砍骨肉的闷响,垂死者的哀嚎,成了鬼哭谷最后的挽歌。曹锐被一个名叫赵大的陷阵营什长从尸堆里拖了出来,他的一条腿被战马压断,像破布口袋般耷拉着。赵大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他胸口,冰冷的环首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留…留我一命…我是郭将军的侄…”曹锐的求饶声带着哭腔。

“呸!风陵渡的血债,今日先收点利息!”赵大啐了一口,刀光一闪,曹锐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飞起,滚落在一片血泥之中。虎牙营的旗帜,被一只铁靴狠狠踩进浸透鲜血的泥土里。

屠杀!一面倒的屠杀!虎牙营两千轻骑,在精心布置的绝地陷阱和蜀军最精锐的两营夹击下,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雪,迅速消融。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与尘土,弥漫整个鬼哭谷,令人作呕。

谷外,郭淮立马于一处高坡,脸色铁青。前方谷中骤然爆发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嚎以及那冲天而起的狼烟信号,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谷口升腾的烈焰浓烟和滚落的巨石,彻底断绝了他救援的可能。

“将军!是埋伏!虎牙营完了!”副将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惊恐,脸色惨白如纸。

“羌狗!安敢诈我!”郭淮须发戟张,目眦欲裂,握着马缰的手因用力过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他瞬间明白了,那溃逃的蛾遮塞部,根本就是诱他精锐入彀的毒饵!风陵渡的旧恨与眼前亲眼目睹精锐尽丧的耻辱如同毒焰焚烧着他的理智。“中军听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撤!快撤!脱离此地!”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多年的战场嗅觉如同警铃在脑中疯狂鸣响,此地凶险万分,多留一刻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为时已晚!

“咚!咚!咚!”低沉雄浑的战鼓声,如同大地的心跳,从他们来时的方向——狼跳峡口隆隆响起!鼓点沉重,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瞬间压过了魏军的混乱与喧嚣!

一面巨大的赤底金边“汉”字大旗,在峡口前方的高坡上骤然展开!旗帜在骤然刮起的风中猎猎狂舞,如同燃烧的火焰!旗下,一人身着玄色山文铠,外罩墨色蟠龙纹披风,腰悬古朴长剑,立于一辆坚固的战车之上!他手中那柄长剑斜指苍穹,剑身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流淌着幽邃的寒光!

“郭伯济!”刘禅的声音灌注了浑厚内力,如同滚滚闷雷,清晰传遍战场每一个角落,带着帝王的威压与冰冷的嘲讽,“风陵渡一别,朕甚是想念!今日特来,送你归途!”

“刘…刘禅?!”郭淮如遭雷击,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锦官城中“倦怠静养”的季汉皇帝,竟亲率大军,神鬼莫测地出现在这陇西苦寒绝地!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中计了!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风陵渡是佯攻?不!连皇帝亲征都是更大的佯动!目标,自始至终就是他郭淮和他这支奇兵!

“放!”刘禅的顾应剑锋,如同裁决命运的铡刀,狠狠劈落!

“轰!轰!轰!轰——!”改良后的轰天雷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弹重虽减至百斤,射程威力稍逊于赤崖城下的巨兽,但发射间隔大大缩短,机动性倍增!数十架炮车在训练有素的力士操作下,几乎同时怒吼!数十枚黝黑铁弹带着刺耳欲裂的破空尖啸,如同地狱群鸦,划过高高的、令人绝望的抛物线,狠狠扑向密集混乱、正欲转向撤退的魏军中军后队!

落点处,火光爆裂,土石横飞!大地在呻吟颤抖!虽无赤崖城下毁天灭地之威,但对付缺乏重甲防护、阵型因仓促转向而混乱不堪的魏军步兵,已是灭顶之灾!一枚铁弹恰好砸在一队扛着填壕木板的辅兵中间,猛烈的爆炸瞬间将人体和木板撕成碎片,冲击波裹挟着碎石、木屑和血肉残肢横扫方圆十数丈!旁边一架小型霹雳车被气浪掀翻,压倒了数名士兵,燃起大火!另一枚落入一队轻骑兵中,人仰马翻,断臂残肢抛飞,受惊的战马拖着肠穿肚烂的主人疯狂乱窜,将本就混乱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阵型瞬间崩溃!哭喊、咒骂、绝望的哀嚎取代了撤退的号令!

“强弩!三连速射!覆盖敌阵!”霍弋的令旗再次狠狠挥下!他站在弩阵最前方,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魏军混乱的队列。

“崩崩崩——!”铁卫营弩阵齐射!密集的箭雨如同遮天蔽日的飞蝗过境,带着死神的尖啸,无情地覆盖向暴露在旷野中的魏军生命。弩手们动作精准而冷酷,上弦、搭箭、瞄准、发射,形成高效的杀戮链条。箭矢穿透皮甲,钉入血肉,带起一蓬蓬血雾。一个魏军队率正挥舞着战刀试图收拢溃兵,一支弩箭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将他钉死在地。另一个士兵惊恐地举着木盾,却被数支重弩箭连人带盾射穿!

“陷阵营!目标——敌酋帅旗!凿穿!”张翼的咆哮如同虎啸山林,他手中的巨斧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直指郭淮所在的中军核心!

“吼——!汉军威武!”重甲步卒发出震天的战吼,如山崩海啸,轰然启动!巨盾撞击,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将挡在前方惊魂未定的魏军士兵撞得筋断骨折!长矛如林攒刺,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溜血花!陷阵营如同一柄烧红的巨大铁锥,踏着轰天雷和弩箭撕开的血路,狠狠楔入混乱的魏军大阵深处!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成泥!张翼身先士卒,巨斧挥舞如风车,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可怕声响,生生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血胡同!他身后的重甲洪流紧随其后,不断扩大着撕裂的伤口。魏军彻底失去了组织,哭喊、奔逃、自相践踏,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一片末日景象!

“稳住!铁壁营!结圆阵!护住将军!”郭淮身边亲卫统领,校尉高焕,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身边的“铁壁营”重步兵不愧是郭淮多年培养的精锐,在最初的爆炸和混乱后,凭借严格的训练和求生的本能,迅速向郭淮帅旗收缩。沉重的包铁大盾轰然落地,紧密相连,瞬间在乱军中筑起一道钢铁壁垒!盾隙间,长达一丈五尺的重型步槊森然探出,形成一片死亡荆棘!溃散的魏军士兵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哭喊着向圆阵涌来。

“擅闯阵线者,杀无赦!”高焕厉声下令。几支步槊毫不犹豫地刺出,将几个试图挤入阵型的溃兵捅穿!铁壁营的圆阵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礁石,暂时稳住了郭淮核心区域的阵脚。

刘禅立于战车之上,冷眼看着魏军中那迅速成型的刺猬阵,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陈襄!”刘禅的目光投向阵中一个臂缠绷带的年轻身影。

“末将在!”陈襄策马出列,脸上在赤崖留下的疤痕未褪,更添几分冷硬。他腰间,赫然挂着那个特制的皮囊,此刻仿佛有千钧之重。

“朕允你,再放一次‘毒蝎’!”刘禅的声音带着一种冷酷的决断,如同冰锥刺入空气,“目标,敌酋圆阵核心!”

“遵旨!”陈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挣扎,风陵渡毒烟中翻滚哀嚎的人影在脑中一闪而过。但随即,战场上的血腥味和袍泽的嘶吼将他拉回现实,被决然取代。他猛地一夹马腹,在数名铁卫骑兵的严密掩护下,如离弦之箭冲向魏军圆阵!狂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那枚令人心悸的铁疙瘩。

距离百步!陈襄勒住马缰,战马人立而起!他深吸一口气,肺部火辣辣地疼(赤崖毒烟的后遗症仍在),看准风向——一股从吕梁山方向吹来的、裹挟着沙尘的侧风!

“就是现在!”他心中低吼,用尽全身力气,掏出那枚黝黑、布满细小孔洞的“毒蝎雷”,手臂肌肉贲张,朝着郭淮帅旗所在的圆阵中心奋力掷去!同时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嘶吼,声音因紧张和用力而撕裂:“毒烟!避散——!”

嗤——!一道极其刺眼的蓝白色火花瞬间从铁疙瘩上迸发!

“又是那鬼东西!散开!快散开!”高焕身边有亲卫在风陵渡见识过这魔物的恐怖,魂飞魄散地尖叫!

“轰!”沉闷却异常刺耳的爆炸声在圆阵中心上方数尺处响起!并非惊天动地,却伴随着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带着刺鼻硫磺和奇异腥甜的墨绿色烟雾猛地爆开!瞬间将郭淮帅旗周围一小片区域,连同高焕和数十名最精锐的铁壁营重步兵笼罩其中!

“啊——!我的眼睛!烧起来了!”凄厉到骇人的惨嚎瞬间从浓烟中爆发!那些铁壁营重步兵,坚固的铠甲此刻成了 蒸笼!毒烟无孔不入,顺着面甲缝隙、领口、铠甲的连接处钻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可怕的水泡,随即破裂流脓!眼睛迅速充血肿胀,流出黄绿色的脓水!剧烈的灼痛和窒息感让他们丢下兵器,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部和喉咙,撕扯着铠甲,试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坚固的圆阵瞬间出现致命的混乱缺口!毒烟边缘的士兵惊恐万分,下意识地向后拥挤躲避,阵型大乱!

“就是此刻!陷阵!破阵!”张翼虎目圆睁,血灌瞳仁!他身先士卒,如同下山的猛虎,巨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力,狠狠劈向因毒烟而混乱不堪的圆阵缺口!

“破!破!破!”陷阵营爆发出震天怒吼!钢铁洪流找到了堤坝最脆弱的蚁穴,汹涌灌入!张翼的巨斧劈碎了一面仓促举起的盾牌,将后面的士兵连人带甲劈成两半!重甲步卒紧随其后,巨盾猛撞,长矛毒蛇般攒刺!铁壁营的抵抗在内外交攻下土崩瓦解!缺口被迅速撕裂、扩大!

郭淮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依仗在毒烟与重斧下土崩瓦解,跟随自己多年的高焕在墨绿色的烟雾中痛苦翻滚,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他心如刀绞,目眦欲裂!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噗”地一声,精准地射穿了他坐骑的脖颈!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轰然倒地!郭淮猝不及防,被狠狠摔落尘埃!沉重的头盔滚落在地,花白散乱的须发沾满尘土,额角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鲜血顿时汩汩涌出,模糊了视线。

他挣扎着想爬起,拔出腰间佩剑。然而,一只沾满血污泥泞的巨大铁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了他握剑的手腕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

“呃啊——!”郭淮痛得闷哼一声,佩剑脱手。

紧接着,一柄冰冷沉重、带着浓烈血腥气的斧刃,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架在了他的脖颈上,锋利的刃口紧贴着皮肤,透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郭淮艰难地抬起头,眩晕和剧痛中,正对上一双充满血丝、杀气腾腾如同洪荒猛兽的眼睛,以及一张被血污和汗水覆盖的虬髯脸庞——陷阵营校尉,张翼!

“绑了!”张翼声如洪钟,震得郭淮耳膜嗡嗡作响。

战场渐渐沉寂。硝烟、毒雾混合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在鬼哭谷和狼跳峡口弥漫、沉降。尸骸枕藉,断戟残旗遍地,破碎的甲胄、散落的兵器、倒毙的战马,构成一幅惨烈的地狱图卷。魏军六千余众,除少数趁乱钻入吕梁山径逃脱,几被全歼。季汉虽胜,铁卫、陷阵两营亦伤亡近千,鬼哭谷底更是尸积如山,血浸黄土。胜利的欢呼声尚未响起,疲惫和浓重的血腥味已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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