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七年三月初,紫禁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时年四十五岁的慈安太后虽然身体一向康健,却接连数日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三月初三夜,慈安忽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她梦见慈禧腕上的血玉镯化作一条毒蛇,直扑自己面门。更可怕的是,她分明看见那条蛇的眼睛,竟然是已故咸丰帝的双目!
“来人!点灯!”慈安颤声呼唤。宫女急忙掌灯,却惊见太后榻前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血红色的脚印,那脚印小巧玲珑,分明是女子的玉足,却沾满鲜血,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前。
“太后!这...”宫女吓得面无人色。
慈安强自镇定:“必是野猫闯入,慌什么!”但她心中明白,这深宫大内,哪来的野猫?更何况那脚印鲜艳欲滴,分明是刚刚留下的。
次日清晨,慈安前往储秀宫与慈禧商议朝政。一进门,她就感到一阵莫名心悸。慈禧腕上的血玉镯今日格外刺眼,那红光仿佛活物般流动。
“姐姐今日气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慈禧笑吟吟地问,手中把玩着玉镯。
慈安勉强一笑:“许是昨夜没睡好。”她注意到慈禧今日特意穿了件宽袖朝服,将那镯子遮得严严实实,仿佛在隐藏什么。
谈话间,慈安无意中瞥见慈禧案上放着一碟糕点,那糕点形状奇特,竟似一枚枚人心,还渗着血红色的汁液。她心中一颤,再看时却只是普通点心。
“姐姐尝尝这新制的玫瑰糕。”慈禧推过碟子。
慈安推辞不过,勉强取了一块。入口的瞬间,她仿佛尝到一股血腥味,恶心得几乎呕吐。
“怎么?不合口味?”慈禧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慈安急忙掩饰:“近日脾胃不适,享不了口福了。”
回到钟粹宫,慈安立即传唤太医诊脉。太医诊了半天,却道:“太后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慈安心中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当夜二更,宫中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嚎声,似是从冷宫方向传来。慈安派太监查看,回报说冷宫并无异常。但那哭声持续了整整一夜,吵得六宫不安。
更诡异的是,所有听见哭声的人都表示,那声音酷似已故的安德海!
三月初五,慈安前往奉先殿祭祀列祖列宗。当她在咸丰帝牌位前焚香时,香炉突然爆裂,香灰四溅。在弥漫的烟雾中,她隐约看见咸丰帝的身影,对她摇头叹息,似乎在警告什么。
“皇上...”慈安失声惊呼,再定睛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当晚,慈安开始发烧,却并非风寒之症。太医诊脉后依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些安神补气的方子。
奇怪的是,慈安宫中的药煎好后,总会变成血红色的汤汁,还散发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宫女们不敢声张,只得偷偷倒掉重煎。
三月初七,慈禧前来探病。她一进门,慈安就感到腕上的玉镯散发出刺骨寒意。
“姐姐可好些了?”慈禧坐在榻前,腕间的玉镯若隐若现。
慈安强打精神:“劳妹妹挂心,只是小恙。”
说话间,她突然看见慈禧身后站着一个人影——那人身着朝服,颈系白绫,竟是已被赐死的肃顺!肃顺对她怒目而视,似乎在控诉什么。
慈安吓得几乎尖叫,揉眼再看时,人影已经消失。
“姐姐怎么了?”慈禧关切地问,手中的帕子“无意间”掉落,正好盖在慈安手上。那帕子触肤冰凉,仿佛死人的手。
慈安猛地缩回手,强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晕。”
慈禧走后,慈安发现被帕子碰过的手腕上出现一道红痕,那红痕渐渐形成一个狼头图案,与她曾见过的慈禧镯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三月初八,慈安病情急剧恶化。她开始胡言乱语,时而呼唤咸丰帝,时而痛骂肃顺,时而又哀求什么“放过皇上”。
最可怕的是,她宫中的镜子全都映不出人影,只映出一片血海,血海中浮沉着无数尸骨。
当夜,值班太监声称看见一个戴血玉镯的女子身影在钟粹宫外徘徊。那身影时而像是慈禧,时而又像是另一个古装女子。
三月初九清晨,慈安突然回光返照,神智异常清明。她将心腹太监召到榻前,密嘱道:“若哀家有不测,必是被人所害。你们要...”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通报:“慈禧太后驾到!”
慈禧笑吟吟地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参汤:“姐姐今日气色好多了,快把这碗参汤喝了补补身子。”
慈安盯着那碗参汤,只见汤色血红,还冒着诡异的气泡。她分明看见汤底沉着一枚狼头玉佩!
“这汤...”慈安迟疑道。
慈禧笑道:“这是用千年老参熬制,最是滋补。妹妹特意亲手为姐姐炖的。”
在慈禧灼灼目光下,慈安不得不接过汤碗。就在汤碗触唇的瞬间,她腕上的狼头图案突然灼痛起来。
喝下参汤后,慈安顿觉腹痛如绞。她指着慈禧,想说些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慈禧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姐放心去吧。大清江山,有妹妹我呢。”
慈安瞪大双眼,气绝身亡。死状极其痛苦,面目扭曲,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奇怪的是,慈安死后,她腕上的狼头印记突然消失无踪。而慈禧腕上的血玉镯却红光大盛,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只黑凤展翅高飞。
慈禧抚摸着玉镯,喃喃自语:“最后一个障碍也清除了。从此,再没人能阻挡我了。”
是夜,紫禁城中乌鸦哀鸣,久久不绝。而长春宫的方向,却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
翌日,官方宣布慈安太后“暴病身亡”。但宫人们私下传言,慈安死前种种异象,分明是被妖术所害。
而那只血玉镯,则在慈禧腕上静静散发着红光,仿佛在为自己的又一次胜利而欢欣。
长白山的寒风中,回荡着得意的叹息。百年的诅咒,又清除了一个障碍。爱新觉罗氏的江山,正在一步步走向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