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斩腐恶,基石立新朝
“石碣天书”与新政推行,为梁山奠定了“天命”与“法统”的双重基石,内部凝聚力空前高涨。但徐庶深知,欲成大事,仅靠山寨内部的整饬远远不够,必须将“替天行道”的理念转化为切实的统治实践,赢得更广泛的民心,并让朝廷统治的根基——地方秩序——发生动摇。他选择了一个看似低调,却影响深远的突破口:智斩贪官,建立样板。
第一幕:选定目标,搜集铁证
徐庶并未急于攻打大州府,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梁山势力边缘的几个州县。通过朱贵庞大的情报网络,他锁定了两个典型:一个是济州府下的某县知县,姓郑,绰号“郑剥皮”,贪酷异常,巧立名目盘剥百姓,逼死人命无数;另一个是东平府的一名兵马都监,姓董,仗着掌管地方军权,与豪强勾结,欺行霸市,甚至暗中纵兵为匪,劫掠商旅。
徐庶的策略是“精确定位,外科手术式清除”。他派时迁、白胜等精干人员,潜入这两地,并非刺探军情,而是专门搜集郑知县和董都监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铁证。他们走访受害百姓,记录口供,甚至设法拿到了部分账本、书信等实物证据。整个过程隐秘而高效,完全不同于传统山寨的踩盘子。
第二幕:公审大会,民心所向
证据确凿后,徐庶并未派大军攻打。而是选择一个夜晚,由卢俊义、林冲分别率领两支精锐小分队,如神兵天降,直接潜入县衙和都监府,将正在作威作福的郑知县和董都监生擒活捉,其护卫爪牙则被迅速制服。
第二天,在两地最热闹的市集,梁山人马悄然搭建起简易木台。被蒙面带来的郑、董二人,以及他们的一些主要帮凶,被推上台。当地百姓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时,一位梁山头目(如裴宣,以其铁面无私形象)登台,并不亮明梁山身份,而是以“代天巡狩义士”的名义,当众宣读郑、董二人的罪状,展示部分证据。血淋淋的事实,件件桩桩,都是当地百姓熟知或深受其害的。
宣读完毕,群情激愤。裴宣朗声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今日,便为受屈的乡亲们,讨还公道!” 随即,在万众瞩目下,依据《梁山泊约法》中“贪酷害民者斩”的条款,将郑、董二人明正典刑,当场斩首!其非法所得家产,当场登记造册,宣布将大部分用于补偿受害百姓和本地公益。
这一幕,对当地百姓造成的心理冲击是巨大的。他们亲眼看到不可一世的贪官污吏伏法,看到了“义军”不仅武力强大,更主持公道!梁山人马行动迅速,纪律严明,斩首示众后即刻撤离,并未骚扰平民一分一毫。
第三幕:建立秩序,播种新芽
斩首行动只是开始。徐庶的后续手段更为关键:
1. 留驻小队: 在两地秘密留下数名精干人员,扮作货郎、郎中,暗中观察地方动向,防止新的恶势力滋生,并继续收集民情。
2. 扶持弱者: 帮助当地受害最深、有一定威望的贫苦百姓或正直士绅暂时维持秩序,并留下少量资金,鼓励他们组织乡民自卫。
3. 舆论引导: 通过说书人、歌谣等形式,迅速将“梁山义士智斩贪官”的事迹传播出去,强调梁山只惩恶首,保护良善,并宣传梁山控制区内“轻徭薄赋、安居乐业”的景象。
很快,“梁山泊替天行道,专杀贪官污吏”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周边州县。许多深受压迫的百姓心生向往,暗中称梁山为“仁义之师”。更有一些地方上的小股起义军、落魄文人、乃至对朝廷失望的低级官吏,开始主动与梁山接触。
第四幕:政权雏形,水泊称制
趁此民心高涨之际,徐庶在梁山本部迈出了关键一步。他召集全体头领,郑重宣布:
“诸位兄弟!如今我梁山替天行道,人心归附。然‘山寨’之名,终非久远之计。我等当效古之贤者,建制度,立纲常,为百姓开创一片清平世界!”
他宣布了一系列决定:
1. 改元建制: 不再沿用北宋年号,以梁山泊为主体,称“梁山军”,暂不立国号,但实际行使政权职能。徐庶称“都督梁山诸军事、录尚书事”,凸显军政一体的领导地位。
2. 划分辖区: 将梁山实际控制及影响力所及的区域,划分为若干“镇”或“保”,委派得力头领或投诚的公正士绅担任镇守使或保正,负责民政、治安、税收(税率远低于宋朝)。
3. 发行信物: 铸造简单的“梁山通宝”钱币(主要用于内部和周边贸易),并制作发放“梁山民籍”凭证,给予归附百姓身份认可和法律保护。
4. 设立招贤馆: 正式打出招贤纳士的旗帜,不限出身,只要有一技之长,愿守梁山法度,皆可前来投效,量才录用。
这一系列举措,标志着梁山从此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反抗武装,而是一个有了明确统治区域、法律制度、经济体系和用人政策的准政权实体。尽管这个实体还很稚嫩,控制区也不大,但其展现出的全新气象和强大组织力,已与腐朽的宋朝官府形成鲜明对比。
徐庶站在忠义堂前,望着山下井然有序的营寨和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斩贪官,是剔腐肉;立新政,是生新肌。这条路充满艰难,但每一步都踏在实处。他知道,与东京汴梁那个醉生梦死的朝廷的最终对决,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军事对抗,更是两种秩序、两种命运的较量。梁山这台战车,在他的驾驶下,正轰鸣着驶向历史舞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