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府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魏延庭也被手下急急叫走。
寒松院
陈意映刚坐下就听钟妈妈来报:画意生了,还是个男娃。
不管嫡庶,这是王府第一个男嗣,也是王爷第一个孙子。
王爷大悦,画意孕育子嗣有功,当即就被抬了姨娘,赏赐更是流水一样进了大房。
大公子也因此得以复职继续跟在王爷身边。
大房一扫之前的阴霾,一派其乐融融。
“府里其他人什么反应?”
钟嬷嬷迟疑了下:“王妃,侧妃赏了很多东西给大房,三奶奶也送了东西。王妃……似乎不大高兴。”
王妃不悦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怕王府接下来又要不得安生了。
当天晚上,魏延庭并没回府,估计不是宫里有事,就是巡防营有事。
她早上收拾妥当,吩咐钟嬷嬷别忘了备份礼送往大房,就去锦樘院请安。
刚跨进屋里,难得看到侧妃早早来了也,见礼过后,三奶奶赵氏过来给她行礼,她还礼。
两人礼毕坐下,三奶奶赵氏凑到陈意映面前小声问:“二嫂,你昨天都跟二哥去哪儿玩了,好玩吗?”
赵氏脸上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刚成亲的人,还没有在深宅大院中渲染出来的虚假,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
陈意映看了她一眼,好玩吗?大抵是好玩的吧。
除了在某人面前落了下风……不过她也收获了一大片土地,还帮了一些人。
侧妃见两人亲密,咳嗽了声,瞪了赵氏一眼。
她和陈氏还有过节,赵氏怎么能没脸没皮的凑上去呢!
说起来这过节还是因为赵氏,她要是不是嫁过来她就不用找世子妃操办亲事,陈氏也不能给她气受了!
赵氏悄悄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终归是新嫁娘,还是要安分点的。
这时内室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王妃自里面出来了。
只是……扶着她的人是谁?
“都到了啊。”王妃在榻上落座,顺便拍了拍姑娘的手。
姑娘略微羞涩的退到王妃身边站着。
“哟!王妃您身边这位姑娘是哪家的贵女?”侧妃热情的问。
不只陈意映好奇,大家都挺好奇, 只有侧妃憋不住的问了。
王妃笑着看了眼身边的姑娘,很是满意。
“这是我娘家侄女,名梦雪。”
侧妃疑惑,她没听说王妃兄弟家有这个年纪的姑娘啊?王妃也不可能说错,那就只可能是……旁支家的。
得,又一破落户,上门打秋风的。
侧妃脸上的热情一下子消失大半,上下打量了庄梦雪一眼,淡淡‘哦’了声。
侧妃前后这么大态度转变,大家都看在眼里,庄梦雪难堪的垂下头。
王妃不悦的皱眉,“以后梦雪就住锦樘院旁边的小筑。”
看向陈意映道:“你让人把小筑收拾出来,至于摆设……”
吩咐黄嬷嬷:“开我私库,小筑里面的一切摆设都从我私库里出。”
这是给庄梦雪脸面呢,还有王妃的另一层意思是庄梦雪以后会常住王府……
她应下,看了眼庄梦雪,长的倒是不甚出众,就是很有一股柔柔弱弱,娇娇怯怯的风流在身上,不说让男人看了,她看了也有一股不忍大声呵斥的感觉。
王妃一通吩咐下来,王府上到主子下到仆人都知道这位庄姑娘是王妃看重的人,是不能怠慢的人。
庄梦雪更是一脸感激的看向王妃。
走下来对着陈意映,侧妃等人一通行礼:“雪儿以后就打扰了。”
毕竟是王妃侄女,又得她看重,大家都客气了两句。
侧妃有时候连王妃的账也不买,更何况是庄梦雪,她打量了庄梦雪两眼,问:“庄姑娘定好亲事了吗?”
说到亲事庄梦雪有点羞怯,小心道:“还没有。”
王妃喊了庄梦雪过去,又瞪了侧妃一眼:“梦雪还未及笄,不急。”
侧妃嘀咕:“这么大个姑娘还未定亲,不会是给府里某位爷留着的吧?”
说完,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事,掩着嘴巴幸灾乐祸的看了陈意映一眼。
陈意映也听到了王妃的嘀咕,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至于这姑娘是不是给魏延挺做妾……
她和魏延庭的感情……好像也说不上感情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了,要说多喜欢他……可能更多的是喜欢他的脸和些许感动吧。
也可能是孤单太久,别人一点点的好,她就想试试。
当然目前为止还不错,不反感。
除了他偶尔露出的霸道让她有点不适应。
王妃的旁支侄女而已,她还没放在眼里,当一般亲戚安排就是了。
请安过后,庄梦雪留下陪着王妃。
陈意映走出锦樘院院门,三奶奶赵氏走到她身边喊道:“二嫂,听三爷说你院里的点心十分好吃,不知道弟媳有没有那个口福能品尝一番?”
陈意映对赵氏的印象还挺好,大大咧咧,但又很有分寸不让人反感。
“我等下让人做了给你送去一份,不过我在跟人做生意,方子不能给你了。”
“真的吗?太好了?三爷回来要是看到,一定会很开心的。”
方子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哪家没有点压箱底的方子,怎么好随意乱要。
……
晚饭前,魏延庭终于回府了。
他进了内室洗漱,陈意映正在询问小筑收拾的怎样。
魏延庭换了身暗色道袍出来,松散居家道袍穿在他身上,少了平时的锋利感,更多了几分慵懒感。
“怎么想起收拾小筑了?”在炕几另一边坐下,丫鬟上茶,他端起喝了口问。
“府里来了位表妹,母妃让把小筑收拾出来给她住。”
“哪位表妹?”魏延庭一时真没想起来哪位表妹需要到王府借住。而且还不是住客房。
“应该是庄家旁支表妹。”
魏延挺闻言喝茶的动作顿了下,抬头仔细看她,“你不反对?”
陈意映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反对?
那是王妃的侄女,虽然是旁支的,但也代表了庄家,代表了王妃,她一个做儿媳的反对有用。
再说王府家大业大,不多一个人吃饭。
最多这姑娘出嫁的时候陪送一副嫁妆,那也都是王妃的事,用不着她操心。
魏延庭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进了内室。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魏延庭就早早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