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知道，厉泽谦从始至终都只将她当成一个有价值的物件来看待。
他从未将自己平等的当做过一个人，也从未尊重过她。
这也是她想摆脱厉泽谦，厌恶他的原因。
但她不能发作，而是盈盈一笑，用笑容掩盖住眼底的厌恶。
“这话，就当是你在夸我了。能得厉先生高看几分，也算是我沈娇娇的荣幸了。现在，该轮到我问你第二个秘密了。”
厉泽谦被她奉承得极为舒爽，挑了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娇娇尽管问。”
沈娇娇故作思考状，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嗯...让我想想...厉先生这些年能在政界如鱼得水，想必...也遇到过不少棘手的事情吧？”
她想知道他的把柄，所以故意将问题问得模棱两可，既像是在闲聊，又像是在试探。
厉泽谦眸色微深，却不动声色：“棘手的事情？娇娇指的是什么？”
“比如...某些不听话的对手？或者...挡了厉先生路的政敌？我很好奇，像厉先生这样的人物，都是怎么...处理这些麻烦的？”
厉泽谦眸中闪过危险的光，“娇娇这是在打探我的处事手段？还是...在找我的把柄？”
沈娇娇没料到厉泽谦竟如此机敏，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但面上丝毫不显。
“厉先生想多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而已。”
厉泽谦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娇娇，收起你这些小把戏...有些东西，不是你该问的。”
沈娇娇被迫仰头与他对视，无辜的眨了眨眼：“厉先生可能误会了，既然是秘密，那肯定就是不为人知的事，我问的这些……难道不正是厉先生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吗？”
厉泽谦眸色渐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娇娇。
他想从她脸上看到慌乱与心虚。
可她除了无辜与不解，再没有别的表情。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既然娇娇这么好奇...不如我亲自示范给你看，看看我是怎么处理不听话的小野猫的？”
沈娇娇强撑着不露怯：“哦？厉先生打算...怎么示范？”
厉泽谦温文儒雅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比如...把它关在笼子里，每天只准穿我选的衣服，吃我喂的食物...”
沈娇娇的呼吸一滞，心里涌起了一丝寒意。
她丝毫不怀疑，厉泽谦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厉泽谦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继续道：“直到它学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现在，娇娇还要继续刚才的问题吗？”
这番话，警告意味十足。
沈娇娇知道，她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眼波流转，轻笑一声将话题转移：“既然你不喜欢我问的这个问题，那我换一个好了。”
“听说城西老工业区那块地要被政府收购，厉先生可是此次收购事项的总负责人？”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厉泽谦眼中露出既惊异又怀疑的神色。
他拿到上头派发的文件成为负责人是近几天才确定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实在无法理解，沈娇娇一个花瓶美人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的？
沈娇娇心中警铃微作，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惊讶与坦然:“怎么？这事难道很机密吗？”
她微微歪头，露出一丝疑惑，“我闺蜜前阵子跟我闲聊时提过一嘴，说她们公司运气好，刚好在一个月前低价收购了那块地皮，没想到转眼就要被政府征收了。想到厉先生的市委副书记的身份，所以顺口一问，难道真的被我猜对了？”
厉泽谦之所以主动揽下这个烫手山芋般的总负责人位置，正是看中了这块即将被高价征收的肥肉。
心中也早已盘算好，利用职权之便，以合理评估的名义，将征收补偿款压到最低，再通过复杂的中间环节，将巨额的差价利润悄无声息地吞掉大半。
至于那个快破产的“夏氏集团”？
给点残羹冷炙打发了就是。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块他盯上的肥肉，竟会和沈娇娇扯上关系！
厉泽谦盯着她看了几秒，脸上露出一个温文尔雅且深不可测的笑容，“娇娇猜的没错，负责人的确是我。你的闺蜜，消息倒是很灵通啊，一个月前就能精准抄底这块地皮。”
沈娇娇心中打鼓，继续试探说:“是啊，我也觉得她运气好。她公司快撑不下去了，想孤注一掷赌一把，谁知道还真被她赌对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被征收，是福还是祸。”
“是福是祸，那就要看…操作了。娇娇，既然是你闺蜜的公司，那事情就好办了。找个时间，约你这位闺蜜出来聊聊？或者…娇娇直接代表她来谈？”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这块肥肉既然进了他厉泽谦的视线，又被沈娇娇意外地牵扯出来，那她就必须负责把它送到他嘴里。
作为他的情妇，她的资源，自然也就是他的资源。
沈娇娇听完厉泽谦那近乎明抢的暗示，心中暗骂无耻！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既幽怨又委屈。
“厉先生，你这么说可就是让我为难了。夏云是我最好的闺蜜，你应该知道，她家的公司现在就是个空架子，欠了一屁股债，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当初买那块地，纯粹是病急乱投医，想找点资产抵押或者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周转一下。谁能想到真被政府看中了呢？”
她顿了顿，观察着厉泽谦的表情，接着说：
“她现在就指着这笔征收款救命呢。要是补偿款给得太低，她公司铁定破产，那么多员工失业不说，她怕是要跳楼的心都有了。我一想到她这样，心里就难受得很。”
厉泽谦看着她的表演，挑眉问:“那娇娇的意思是......”
沈娇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楚楚可怜。
她轻轻拉住他的袖口，声音放软：
“这事既然归你管，你一句话就能定乾坤。你看…能不能…看在她是我的闺蜜，稍微…照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