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德军士兵还在睡梦中,或者刚被炮击惊醒,还没来得及进入射击位置,华夏军的士兵就已经冲到了眼前。冲锋枪在近距离射速极快,火力异常凶猛,在狭窄的堑壕和交通壕里,简直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
华夏军士兵三人一组,五人一队,互相掩护,沿着战壕快速穿插,见到帐篷就扔手榴弹,遇到抵抗就用冲锋枪扫射,专门朝着有灯光、有声响的地方猛打猛冲。
这一夜,德军前沿阵地彻底乱了套。通讯被切断,指挥系统陷入瘫痪,各个支撑点之间失去了联系,到处都是枪声、爆炸声和惊恐的喊叫。
张自忠和曾泽生在后方指挥部里,通过断断续续传回来的零星报告,知道突击部队已经成功突入,并且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张自忠兴奋地搓着手,在掩体里走来走去,“就要这个样子打!让德国佬也尝尝咱们的厉害!”曾泽生则要冷静得多,他不停地看着怀表,计算着时间,反复确认着撤退信号是否已经发出,侧翼的友军阵地上有没有按照约定提供掩护火力。
最初的几个小时,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华夏军的奇袭取得了超乎预期的成功,不仅严重破坏了德军的进攻准备,还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甚至真的有人顺手牵羊,摸到了几箱德国罐头。
突击部队在达成预定目标后,开始交替掩护,向己方防线后撤。士兵们虽然疲惫,但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初战告捷的喜悦,互相用乡音打着气:“快走快走,任务完成咯!”“狗日的德国佬,也没得三头六臂嘛!”
然而,就在华夏军主力即将安全撤回出发阵地的拂晓时分,灾难性的消息传来了。
原本应该坚守侧翼、为华夏军撤退提供屏障的英法美联军部队,在德军最初的反击炮火下,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迅猛的溃败。
几乎是兵败如山倒,那些盟友的士兵丢弃了武器,成建制的向后逃跑,将华夏军的侧翼完全暴露了出来。
德军指挥官迅速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调动优势兵力,从两翼快速迂回包抄,像一把铁钳,死死地夹住了正在撤退的华夏军主力。
天色微明,但视野反而因为硝烟和晨雾变得更加糟糕。当华夏军的先头部队看到侧翼出现的不是预想中的友军旗帜,而是密密麻麻的、戴着尖顶盔的德军士兵时,所有人都意识到,出大事了。
撤退的道路被切断,他们被包围了。四万华夏远征军,陷入了超过二十五万德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刚才还充斥着胜利喜悦的战壕,瞬间被一种冰冷的绝望所笼罩。有人破口大骂那些不靠谱的盟友,有人茫然地望着四周越来越近的德军包围圈,更多的人,则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指挥官。
张自忠接到报告时,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地图都跳了一下,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想骂什么,却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曾泽生则猛地摘下眼镜,用衣角用力地擦着镜片,他的手有些发抖,但声音却异常地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认命后的豁达:“自忠兄,骂娘没得用了。现在要想办法,怎么让更多的弟兄活下来。”
两位指挥官迅速达成了共识:固守待援。指望那些已经溃退的友军立刻杀回来解围,显然不现实。
唯一的希望,就是利用现有的阵地工事,顽强防守,拖住德军,同时向后方紧急求援,指望联军高层能迅速调集兵力,从外部打破包围圈。
曾泽生立刻起草了求援电文,用最严厉的词语描述了战局的危急和联军侧翼溃败导致的灾难性后果,电文迅速发往了联军统帅部。
消息传回北京,唐启震怒。他一方面通过外交渠道,以最强烈的措辞向英法美等国施加压力,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救援被围的华夏军。
另一方面,连续电令张自忠和曾泽生,务必坚守,保存有生力量。北京的......府里,灯火通明,唐启面对着巨幅世界地图,手指死死按在索姆河的位置上,内心的焦灼远胜于当年面对国内任何一股军阀强敌之时。
这些士兵,是他实现强国梦想的基石,是他派到欧洲战场去证明国格的子弟兵啊!
包围圈内,形势一刻比一刻严峻。德军显然决心要吃掉这支胆敢孤军深入、并且重创了他们的中国军队。炮火准备之后,步兵浪潮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块骨头比想象中要硬得多,甚至有些硌牙。
华夏军迅速化整为零,以连、排甚至班为单位,分散到之前就已经构筑好的、星罗棋布的散兵坑和战壕里。
这些工事挖得极深,而且用木板和钢轨进行了加固,彼此之间还有地道相连。士兵们利用地形,把每一个散兵坑都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堡垒。
德军的炮火覆盖虽然猛烈,但很难将这些深藏于地下的目标彻底摧毁。炮击一停,德军步兵靠近时,华夏士兵们才从地道里钻出来,进入射击位置,用步枪、机枪,尤其是那些让德军吃尽苦头的冲锋枪,组成交叉火力,给予进攻者大量杀伤。
更让德军头疼的是华夏军神出鬼没的夜袭和反冲击。白天,德军依靠火力优势猛攻,华夏军则顽强防守,寸土必争。
到了晚上,攻守之势就微妙地改变了。华夏军的小股部队,利用夜幕掩护,从地道或交通壕悄悄摸出去,对德军的宿营地、炮兵阵地、补给线发动袭击。他们用惯了的手榴弹和炸药包,在夜间近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今天炸毁一个弹药堆放点,明天偷袭一个指挥所,后天又去破坏一段电话线。这种不间断的、零敲碎打的骚扰,让德军寝食难安,士气大受影响。德军士兵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说这些中国士兵是“地老鼠”,白天躲在洞里,晚上就钻出来咬人。
战斗变成了残酷的消耗战。每一天,包围圈都在缩小,伤亡数字都在上升。食品、药品,尤其是弹药,越来越匮乏。伤员们缺医少药,只能在阴暗潮湿的掩体里苦苦支撑。
“我部已支撑20个昼夜,部队伤亡殆尽,请求支援。”张自忠每天都在电台里呼叫着英法美联军总部。然而给他答复的只有“正在支援”四个简单的字。
第二次索姆河战役(皇帝攻势),因为俄国退出一战,德国组织63个师进攻西线。三个月时间内,推进60公里,最终以后援无力而终结。可以说最后的反抗吧。随后联军发起百日攻势一举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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