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练碎石掌的动静，其实没特意瞒着谁。
毕竟小院就挨着竹林，他每天清晨在院里挥掌，掌风刮得竹叶 “哗哗” 落，有时候力道没控制好，还能拍得青石板上留下浅印 —— 住在附近的核心弟子，哪能没察觉？
有好几次，叶凡都瞥见墙根下有脑袋探出来，看他练掌就跟看稀罕似的，转头就凑在一起嘀咕：
“刚突破六重就练黄阶高级武技，叶师兄也太猛了吧？”
“你昨天没闻见？他院里飘出的药香，好像是聚气丹的味儿，这资源跟不要钱似的！”
“上次大比一拳干翻林宏师兄，现在再练会掌法，以后林家年轻一辈，谁还敢跟他叫板？”
这些话没传到叶凡耳朵里，却慢慢在核心圈子里飘开了 —— 新科冠军又精进了，这话跟长了腿似的，连外围的仆役都听说了，看叶凡的眼神更敬畏了。
可有人偏不乐意听这些。
这天早上，叶凡正在院里练最后一遍碎石掌 —— 掌心泛着淡黄光，拍在竹竿上，“嘭” 的一声，竹竿晃了晃，却没断，力道控制得正好。
他刚收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 “吵吵嚷嚷” 的声音，还夹杂着个熟悉的嗓门，跟炸雷似的：
“叶凡！你给我出来！”
叶凡眉头挑了挑 —— 是林宏。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 “砰” 的一声巨响 —— 院门被人踹开了，木屑都飞了几片。
林宏站在门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右臂还缠着白绷带，不过没吊在脖子上，而是紧紧贴在身侧，指节攥得发白。他身后跟着三四个子弟，都是以前跟他混的，这会儿也叉着腰，一脸 “我们老大受委屈了” 的义愤填膺。
“你终于肯出来了？” 林宏盯着叶凡，眼睛里都快冒火了，声音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颤抖 —— 不是怕，是气的。
大比那一战，他被一拳砸在地上，胳膊断了不说，还在全族人面前丢了脸。这半个月闭关疗伤，夜里一闭眼就想起叶凡站在擂台上的样子，气得牙根都疼，连饭都吃不下几口。
昨天刚听说叶凡突破到六重，还练会了碎石掌，他再也坐不住了 ——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以前的赘婿，能爬得这么快？上次肯定是自己大意了，要么就是叶凡用了什么阴招！
他今天来，就是要再打一场，把面子挣回来。
“林宏师兄，” 叶凡靠在门框上，语气挺淡，“你伤还没好全吧？这时候来找我，不太合适。”
“少跟我来这套！” 林宏往前踏了一步，差点没稳住身形，身后的跟班赶紧扶了他一把。他甩开跟班的手，接着吼：
“上次的比赛，我不服！你敢不敢再跟我打一场？堂堂正正分个高下！”
他身后的跟班立马跟着起哄：
“就是！宏少爷上次就是被你偷袭了！不然哪能输？”
“有本事再比一次啊！不敢就是心虚！”
“别装什么大度了，赢了一次就不敢应战了？”
周围的弟子早就被动静吸引过来了，围了一圈，交头接耳的：
“这是要再打一场？”
“林宏师兄伤还没好呢，这时候打，不是找虐吗？”
“不好说，万一他有后手呢？你看他那绷带，好像比昨天松了点……”
有人还偷偷往高台上看 —— 长老们的住处就在那边，估计这会儿也有人在偷看。
叶凡扫了圈围观的人，又看了看林宏那副 “不打就不罢休” 的样子，心里头有点了然：这小子心高气傲，输了一次就道心乱了，要是不给他个了断，以后指不定还会来闹多少次。
“胜负都分了半个月了，” 叶凡站直身子，“你何必这么执着？”
“执着？” 林宏冷笑一声，声音更尖了，“我告诉你叶凡，今天你要么跟我打，要么就当众说清楚 —— 上次你是不是用了阴招？这冠军之名，根本就是假的！”
他这是明着用激将法了 —— 知道叶凡刚站稳脚跟，肯定不想落个 “不敢应战” 的名声。
叶凡摇了摇头，心里头有点觉得可惜 —— 好好一个天才，就这么钻了牛角尖。
可他也知道，今天这架，要是不应，以后麻烦只会更多。
“行，” 叶凡点了点头，语气还是没什么起伏，“你想打，那就打。时间地点，你定。”
林宏没想到叶凡这么快就答应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好！算你有种！就现在，去演武场！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我怎么赢你！”
他要在老地方，把老脸挣回来。
“可以。” 叶凡没意见。
这话刚落，人群里就炸了 ——
“真要去演武场？快去看啊！”
“我去叫人！上次没看清，这次可得近距离看！”
“赶紧的，晚了就没位置了！”
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林家。弟子们不管是在修炼的，还是在干活的，全往演武场跑，连厨房的伙夫都撩下勺子，跟在后面跑。
几个长老也坐不住了，三长老林文博最先起身，气得胡子都翘了，直奔演武场 —— 他倒要看看，叶凡这次还能不能好运！
演武场很快就挤满了人，比大比决赛那天还热闹，里三层外三层，连房顶上都爬了人。
叶凡和林宏一前一后走上擂台，站在中间。
林宏活动了下左臂，虽然右臂还不能太用力，但他眼神里全是狠劲，死死盯着叶凡。
叶凡则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平静，好像这场架跟他没多大关系似的。
周围的议论声慢慢小了，连风吹过旗帜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气氛比大比那天还紧张，跟拉满了的弓弦似的，就等有人喊一声 “开始”。
没人注意到，林宏悄悄往怀里摸了一下，指尖碰到个冰凉的小瓶子 —— 那是他爹偷偷给他的 “爆气丹”，能短时间提升力气，虽然伤身体，但为了赢，他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