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叶凡就揣着积分令牌往藏书阁跑 —— 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满脑子都是那本《太古秘闻录》里的零碎字。
管理员老头刚开馆门，看见他就乐了：“小伙子，昨天没找够？今天来得够早。”
“麻烦老伯了，还是前三层。” 叶凡递过令牌，眼神都没离开藏书阁的门。
刷完积分，他几乎是冲进去的，直奔昨天那排书架 —— 还好，那本粗麻布封面的抄本还在，安安静静躺在最顶层，跟个没人要的破烂似的。
他踮脚把抄本够下来，这次特意摸了摸封面：
兽皮糙得像砂纸，边缘的毛茬都快磨秃了，还带着股陈年老土的味儿，不像普通书，倒像从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翻开内页，字迹是用黑色颜料写的，有的地方晕成了黑团，有的被水浸过，纸页硬得能刮手。
“这玩意儿到底是哪个年代的？” 叶凡小声嘀咕，手指蹭过 “太古秘闻录” 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心里更痒了。
他没急着翻到昨天那页，先往前翻了几章 —— 全是些上古妖兽的记载，什么 “烛龙衔烛，光耀九幽”“鲲鹏展翅，覆压千里”，看得人云里雾里，好多字都认不全，只能靠猜。
直到翻到中间那页被水浸过的残页，叶凡的手指突然顿住。
眼睛一下子钉在那几行字上，连呼吸都忘了：
“…… 星历不可考之远古，有邪魔自天外而降，其形貌不可名状，其力可撼星辰，所过之处，万物凋零，星辰黯淡……
“…… 皇朝始祖‘穹天帝’率百族勇士，浴血奋战，终将其逐出此界，封印于虚空裂隙……
“…… 然，帝亦重伤，不久崩逝，遗泽万载……”
天外邪魔？！
叶凡的心脏 “咚” 地一下，像被重锤砸中，手里的抄本差点掉在地上。
形貌不可名状？力可撼星辰？
这他妈不就是我前世遇到的那些域外邪魔吗？！
脑子里瞬间炸开一堆记忆碎片 ——
前世最后那场仙魔大战，他还是水云仙域的少域主，亲眼看见那些邪魔的爪子能撕开水云仙域的护山大阵，一口就能吞掉半颗星辰，所过之处，仙植枯萎，仙人陨落，连灵气都被吸得干干净净！
那些玩意儿的恐怖，他比谁都清楚！
可这里是下界啊！
按仙界的说法，下界修士顶天了也就灵罡境，连飞升的门槛都摸不到，怎么可能扛得住邪魔？更别说把它们 “逐出此界”“封印虚空” 了！
“这也太扯了吧？” 叶凡忍不住挠了挠头，心里全是问号。
难道当年入侵这儿的，不是邪魔本体？只是些先遣部队，或者力量投影？
还是说，那个穹天帝是个隐藏的大佬？实力早就突破了下界的限制，甚至达到了仙界都少见的境界？
越想越乱，他又盯着 “虚空裂隙” 那几个字 —— 封印的地方在哪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封印还稳吗？
突然，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冒出来：
影阁！星辰钥！
影阁之前伏击他们，还想要阴魂草，现在看来，他们找星辰钥的目的，会不会就是为了解开封印？
要是真把邪魔放出来，这方世界不就完了？
还有他爸妈的死 —— 难道也跟这事儿有关？叶家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才被灭门的？
无数疑问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叶凡感觉脑子都快炸了。
他攥着抄本，指节都泛白了 —— 原来他以为的 “家仇”，可能比他想的大得多，甚至牵扯到万古前的秘密，关乎整个世界的存亡！
“不行，得找更多线索！”
他强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把抄本小心地放在地上，开始在周围的书架上疯狂翻找。
《太古史话》《百族秘闻》《皇朝始祖传》…… 只要书名沾点 “古”“秘” 的，他都往怀里抱，蹲在地上一本本翻。
可翻了快一个时辰，手都沾了一层灰，别说完整记载了，连提 “天外邪魔” 的都没几本。
好不容易在一本没署名的《山野笔记》里找着一句：“…… 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旁有黑气萦绕，老人口传，此乃‘邪魔之兆’，百年前曾现一次，后被高人镇压……”
就这一句，还说得模棱两可，跟神话似的。
叶凡把笔记扔在一边，有点泄气 —— 怎么感觉这段历史像是被人故意藏起来了？难道有什么势力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又回到那本《太古秘闻录》前，重新翻到那页残页，连每个模糊的字迹都不放过，试图从缝隙里抠出更多信息。
可没用。
除了 “穹天帝”“百族”“虚空裂隙”，剩下的全是断断续续的词，什么 “星辰为引”“献血祭阵”，根本连不成句，更别说封印地点、邪魔特征了。
“妈的，关键信息怎么全没了？” 叶凡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又怕吵到别人，赶紧压低声音。
这时，管理员老头的声音又响起来：“小伙子，快中午了，要不要先去吃饭？下午再来？”
叶凡抬头一看，窗外的太阳都快爬到头顶了，肚子确实有点饿。
他把抄本放回原位，又记了记书架的位置 —— 这书太重要了，下次来还得翻，说不定能发现新东西。
抱着一堆没看完的古籍，叶凡走出藏书阁。
正午的太阳有点晃眼，他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 刚才那些想法，太吓人了。
如果天外邪魔的封印真的存在，影阁又在打星辰钥的主意，那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就不只是影阁的杀手，还有可能是被放出来的邪魔。
“必须更快变强。” 叶凡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不然别说报仇，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突然想到 —— 学院里是不是有知道这些秘闻的人？比如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导师，或者藏书阁的管理员老头？
下次来的时候，或许可以试着问问。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和紧迫感，叶凡往食堂走 —— 他得赶紧吃完饭，下午再来藏书阁，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线索。
这历史的迷雾背后，肯定藏着他必须知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