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送走三位长老,转身回院时,才发现石桌上的云雾茶还冒着热气 —— 杯沿沾着圈茶渍,是刚才云婉长老喝茶时留下的。他拿起茶杯,指尖蹭过茶渍,黏糊糊的,心里却乱得像团缠了线的毛线。
“这哪是选宗门,简直是选以后的活法。” 他小声嘀咕,把茶杯往石凳上一放,又摸了摸怀里的碎玉佩 —— 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稳了点,然后转身进了静室。
静室的聚灵阵还亮着,金色纹路在地上慢慢转,灵蚕蒲团被晒得暖乎乎的。叶凡盘腿坐下,从储物袋里摸出三块传讯符 —— 玄诚子的是玄黑色,刻着 “玄天” 二字,硬邦邦的;赤阳的是火红色,边缘磨得有点毛糙,还带着点烟火气;云婉的是淡青色,上面绣着朵小青云,摸着软乎乎的,像云婉递茶时的手温。
他先拿起玄诚子的传讯符,指尖刚碰到,就想起刚才玄诚子捏玉牌的样子 —— 指节泛白,眼神里的傲藏都藏不住,嘴里说着 “资源随便挑”,可话里话外都透着 “你得听我们的”。
“玄天宗是好,” 叶凡把符放在膝盖上,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资源多到能堆死人,藏经阁前五层随便翻,可规矩也多到能捆死人。” 他想起之前在天穹帝国,被皇室规矩管得喘不过气的日子,眉头皱了皱,“我一个下界来的,突然占了核心位置,那些老弟子能甘心?指不定背后怎么使绊子,到时候查影阁的事都得偷偷摸摸,太不自在。”
说着,他把玄诚子的符推到一边,又拿起赤阳的火红色符 —— 刚碰到就想起赤阳拍他肩膀的力道,当时胳膊都麻了,那股子 “打出来的才是真本事” 的劲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冲。
“紫阳宫也挺诱人,” 叶凡捏着符转了转,“元婴老祖当记名师父,说出去都能吓住一片人,实战练得快,跟我混沌劫指的猛劲也搭。” 可转念一想,赤阳长老那火爆脾气,还有紫阳宫 “刚猛霸道” 的门风,又摇了摇头,“可他们太排外了,我要是进去,肯定得按他们的路子练,混沌气的包容劲儿说不定都得磨没了 —— 我要的是能自己选路,不是被人按着头走。”
他把赤阳的符也推到一边,最后拿起云婉的淡青色符 —— 符上的小青云绣得很细,针脚都能看清,像云婉说话时的温和劲儿。
“青云门……” 叶凡的手指慢慢摩挲着符面,想起云婉递茶时的笑,“藏经阁七层全开放,能看的东西比玄天宗还多,剑子候选资格虽然只是‘候选’,可好歹有机会学顶级剑道,云韵真人还是剑仙……”
更重要的是,他摸了摸怀里的碎玉佩,心里软了软 —— 林清雪还在青云门的药阁,要是选了别的宗门,下次见她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苏婉清导师之前也提过,跟青云门有点渊源,说不定以后还能靠导师多打听点影阁的事。
“而且青云门的规矩松,” 叶凡突然拍了下大腿,“门下弟子啥出身的都有,我就算偶尔出去查点事,也不容易被怀疑 —— 玄天宗管得严,紫阳宫排外,只有青云门能让我既学东西,又能偷偷查仇。”
他把三块符摆成一排,用手指在地上划:玄天宗(资源多 + 规矩严 + 难查影阁)、紫阳宫(师承牛 + 束缚大 + 不自由)、青云门(自由高 + 近清雪 + 便查事)。划完一看,青云门那栏的优点,正好戳中他最在意的地方。
“资源少点就少点,” 叶凡把玄诚子和赤阳的符收进储物袋,只留下云婉的符,“我有混沌衍化鼎,只要能自由找资源,早晚能追上 —— 可自由没了,查不到仇,见不到清雪,再厉害有啥用?”
他站起身,走到静室窗边,推开窗 —— 外面的夕阳正好照进来,落在云婉的传讯符上,淡青色的符面泛着微光。叶凡捏紧符,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没了:就选青云门。
可刚要捏碎符传讯,他突然想起院墙外的黑影 —— 影阁的人已经盯上他了,要是选了青云门,影阁会不会也跟着去?他皱了皱眉,又把符攥紧了点:“不管了,选哪个都躲不开影阁,还不如选个能让我安心变强的地方 —— 等我实力够了,早晚把他们揪出来。”
夕阳慢慢沉下去,静室的聚灵阵还在转,叶凡握着淡青色的传讯符,指尖微微用力 —— 明天,就给云婉长老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