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秘阁那些典籍，叶凡没歇着。
心里门儿清 —— 光知道理论没用，得把那些东西揉进自己的修炼里。
尤其是灵尊境，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攒灵罡、练招式就行，现在得摸一摸 “天地规则” 的边儿。老辈人都说，摸到法则门槛，才能用出带天地劲儿的神通，以后冲圣境也有底子。
他选了圣子峰的观星台。
这地方最高，铺着磨得发亮的青石板，周围绕着几棵老松树，风一吹，松针 “沙沙” 响，灵气比别处浓一倍还多，最贴近自然。
叶凡盘腿坐下，先摸了摸身边的草叶 —— 凉丝丝的，带着点露水的潮气。
“开始吧。”
他低声跟自己说，闭上眼睛，把神识慢慢撒出去。
不是以前那样查探动静，而是试着 “听”—— 听风怎么吹，听草怎么长，听灵气在石头缝里怎么流。
可一开始，全是乱的。
能感觉到灵气往毛孔里钻，能闻见松针的清苦味，甚至能摸着草叶往上窜的劲儿，但这些都是表面的。
他要找的是藏在后面的 “理”—— 比如风为啥往这边吹，草为啥只往上长，灵气为啥会流动。
难。
真难。
神识撒出去，跟瞎了眼摸东西似的，在规则的海里漂来漂去，啥都抓不住。
偶尔好像抓住点啥 ——
比如有阵风从东边来，他顺着那股劲儿动了动脚，身子忽然轻得像片羽毛，好像能跟着风飘。可刚想细琢磨，那感觉 “嗖” 一下就没了，再动脚，又变回原来的重。
又比如摸草叶的时候，忽然懂了点 “润下” 的意思 —— 灵气在身体里流的时候，能绕着经脉多转半圈，比以前绵长点。可眨眼的功夫，那点懂又没了，灵气又变糙了。
“得，跟抓影子似的。”
叶凡睁开眼，挠了挠头，倒没气馁。
他早知道这事儿急不来 —— 哪有一摸就会的法则？
他想起自己的《万化吞天诀》，又摸了摸丹田 —— 混沌衍化鼎还在轻轻颤。
“要不，从自己熟的来？”
他重新闭眼，这次不瞎找了，专盯 “吞噬” 和 “衍化” 这俩跟自己最贴的规则。
他试着吞了口周围的灵气，慢慢琢磨：以前吞进来，直接揉进灵罡里，有点糙；现在能不能拆得更细？
正想着，丹田的鼎忽然 “嗡” 了声，飘出点淡淡的道韵，像在帮他搭架子。
叶凡心里一亮 ——
好像能 “看见” 灵气里的小颗粒了！以前是一大团吞，现在能分开，把没用的杂质筛出去，有用的揉成更细的丝，再缠进灵罡里。
他又试着把木属性和水属性能量混在一起 —— 以前混完是浑浊的，现在借着鼎的劲儿，能让两种能量像拧绳子似的缠起来，不打架，还更有劲儿。
虽然没真弄出法则符文，可变化已经挺明显了。
再打拳的时候，不用刻意想招式 —— 手一抬，灵气就跟着走，顺得很，少了以前的生涩；连灵罡在经脉里流，都比以前滑溜。
尤其是踩流云步和幻月迷踪步的时候。
以前只觉得快，现在好像能摸着点空间的边儿 —— 往左躲的时候，身子能 “贴” 着空气走，不像以前得硬挤；有时候对手出拳，他能提前感觉到拳风带动的空间波动，躲得更从容。
“有点意思。”
叶凡睁开眼，活动了下手腕，刚想再试试感悟 “空间” 的规则，忽然觉得胸口一热。
一道传讯符穿过圣子峰的禁制，“啪” 地贴在他手心上。
他低头一看 —— 符上印着万域联盟特有的虎头纹，摸上去还有点凉飕飕的杀气，跟之前外务堂描述的联盟令牌一个味儿。
叶凡的眼神沉了沉。
手里的传讯符还在微微发烫，像在催他。
“得，平静日子到头了。”
他捏了捏符，心里清楚 —— 该来的，终于来了。之前琢磨的法则感悟，怕是得先放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