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疏勒的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城外的山口像一条被刀劈开的裂缝,风从中穿过,卷起尘土,带着寒意。远处的雪山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山脚的草原上,几缕炊烟缓缓升起。
沈砚秋、罗衣、秦十三与几名斥候站在城头,望着山口。他们的目光很沉,因为昨夜传来消息:山口外出现了不明势力的骑兵,已拦截了两支小商队。
“边城的风,总是带着铁的味道。”沈砚秋道。
罗衣点头:“我们必须在风更紧之前,把路护住。”
一、烽燧连营
沈砚秋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细绳和几枚小木牌,绳上打有不同结法的小结,木牌上刻着“烟、火、旗、铃、人”等符号。
“这是‘烽燧谱’。”他道,“我们以烽燧为骨,以旗铃为肉,建立一套‘看得见的预警’。白天用烟,夜晚用火,烟与火的组合代表不同的敌情;同时配合旗语与铃声,将信息从山口传到城下,再传到城内。”
他将烽燧谱交给斥候队长,又取出一张“烽燧连营图”,图上用红点标出了从山口到城下的五个烽燧点,用蓝线连接。
“五个烽燧,梯次传递。”他道,“一旦发现敌情,第一烽燧先举烟,第二烽燧接力,依次传递,半刻之内,消息可到城下。”
疏勒守将阿克尔看着烽燧谱和连营图,点头道:“此法可行。”
二、敌情棋与沙盘
沈砚秋进一步展示他的“金手指”——一副“敌情棋”和一个“沙盘”。
“敌情棋”是用木片制成的棋子,上面刻着不同的符号,代表骑兵、步兵、弓兵、辎重、斥候。通过在沙盘上摆放棋子,可以模拟敌军的兵力配置和可能的动向。
“沙盘”则是用沙土和木屑堆成的疏勒地形,包括山口、草原、河流、城墙和烽燧点。
“这不仅是推演工具,”沈砚秋道,“更是决策工具。我们可以在战前模拟各种可能,找到最优的应对方案。”
他当场演示:在沙盘上摆出三支骑兵沿山口包抄的态势,然后调整己方的斥候、弓兵和步兵配置,形成“前探、中阻、后援”的三线布局。
“前探用斥候,中卒用弓兵,后援用步兵。”他道,“遇袭时,前探迟滞,中阻消耗,后援夹击。”
阿克尔看着沙盘,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好!就按这个布局。”
三、风与旗
上午,风从山口吹来,带着尘土。沈砚秋带着罗衣和几名斥候,前往第一烽燧点检查。烽燧台上,斥候们已将柴草和狼粪准备就绪。狼粪是为了产生浓黑的烟,便于远距离识别。
“记住,”沈砚秋道,“一烟一火,表示小股骚扰;两烟两火,表示中等规模;三烟三火,表示大军压境。”
他亲自点燃了一小撮狼粪,黑烟滚滚升起,在蓝天中格外显眼。片刻后,第二烽燧点也升起了黑烟,第三、第四、第五烽燧点依次接力。城头上的旗手看到烟信号,立即挥动大旗,传递同样的信息。
“成功了!”罗衣兴奋地说。
“这只是开始。”沈砚秋道,“真正的考验,在风更大的时候。”
四、暗线与试探
中午时分,山口外的草原上出现了十几骑不明身份的骑兵。他们在远处徘徊,似乎在观察。秦十三握紧了手中的刀。
“不要动。”沈砚秋道,“让他们看。”
骑兵们观察了片刻,然后策马退去。阿克尔皱眉:“他们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
“试探,意味着他们还不确定。”沈砚秋道,“我们要让他们确定——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五、夜色与火
夜幕降临,风更紧了。城头上点起了火把,烽燧台上也点燃了备用的火堆。沈砚秋站在城头,望着山口。他知道,今夜可能不会平静。
果然,三更时分,第一烽燧点突然燃起了两团火。紧接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烽燧点依次接力。城头上的旗手立即挥动大旗,城内的鼓声也随之响起。
“中等规模!”阿克尔道。
“按预案。”沈砚秋道。
秦十三带领一队斥候作为前探,悄悄出城,在山口外的草原上布下绊马索和陷马坑。城内的弓兵则在城墙下的掩体后就位,步兵在后方集结。
片刻后,山口外出现了几十骑骑兵,他们快速推进,试图冲破防线。然而,在进入弓兵射程前,他们被绊马索和陷马坑迟滞,队形大乱。城头上的弓兵趁势齐射,骑兵们不得不后退。
“追吗?”秦十三问。
“不追。”沈砚秋道,“我们的目标是护路,不是歼敌。”
六、风后的路
天快亮时,骑兵们终于退去。草原上留下了几具尸体和几匹受伤的马。城头上的火把渐渐熄灭,天边泛起鱼肚白。
阿克尔长出了一口气:“守住了。”
“守住的,不只是城。”沈砚秋道,“还有路。”
他走到沙盘前,在上面用小石子标出昨夜的敌军路线和己方的防御部署,然后在旁边写下了几行字:前探迟滞、中阻消耗、后援夹击、不追不恋。
“这就是我们的‘边境三字经’。”他道,“简单,有效,可复制。”
七、尾生思考
清晨,第一支商队在护卫的带领下,缓缓通过山口。城头上,斥候们正在用烽燧谱传递“安全”的信号。远处的雪山在朝阳下泛着金红,草原上的风带着草的清香。
沈砚秋站在城头,望着商队。他知道,这只是边境的第一场风,更大的风还在后面。
然而,在山口外的草原深处,一个黑影正望着缓缓移动的商队,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他的腰间,挂着一枚奇特的玉佩,纹路似蛇盘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