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厉喝如丧钟!数十支燃烧的火箭撕裂冰冷的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狠狠扎入野猪渡口枯黄厚重的芦苇丛!
嗤啦! 干燥的芦苇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如同贪婪的毒蛇,沿着密集的苇秆疯狂蔓延、舔舐!浓密的黑烟滚滚升腾,顷刻间遮蔽了小片天空!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河水的湿腥,扑面而来!
“起火了!快扑火!”王铁柱目眦欲裂,不顾肩头剧痛,抓起船船舱里的破木桶就要从船边舀水! “没用了!火太大了!”一个汉子绝望地嘶喊。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枯黄的芦苇如同最上等的火绒,熊熊烈焰以惊人的速度合拢,灼热的气浪炙烤着每个人的皮肤!乌篷船如同置身于巨大的、正在急速缩小的火焰牢笼中心!
“咳咳…咳…”浓烟灌入船船舱,妇人孩童被呛得剧烈咳嗽,哭声撕心裂肺。柳氏用身体护住婴儿,脸上满是烟灰和绝望的泪水。
虚尘猛地睁开双眼!强行催谷超越极限的代价,是丹田经脉如同被无数钢针攒刺,玄囊深处龙煞戾气失去压制,如同挣脱牢笼的太古凶兽,冰冷的暴怒瞬间冲上灵台!他眼中金芒暴涨,一缕暗红血丝爬上眼瞳,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冷煞气!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咆哮从虚尘喉咙深处迸发!他身形猛地站起,降龙木刀感受到主人的狂怒,刀身嗡鸣震颤,暗金光芒暴涌而出,几乎要刺破浓烟!刀锋未动,澎湃的刀气已将船头燃烧逼近的几丛芦苇绞得粉碎!
“大师!”王铁柱骇然看着虚尘布满血丝的双目和周身逸散的恐怖气息,仿佛看到了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凶兽!这与平日宝相庄严的高僧判若两人!
就在虚尘神智即将被龙煞戾气彻底吞噬的刹那!
“嗷吼——!!!”
那声低沉、雄浑、充满野性暴虐的兽吼,再次从老君沟方向的深山之中炸响!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狂暴!近在咫尺!吼声中蕴含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所有人心头!连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都被这吼声震得摇曳了一瞬!
怀中的拾玖令牌,滚烫如烙铁!背面的烙印疯狂震动,如同活物!令牌深处散发出的诡异波动,与那深山兽吼形成一种奇特的共鸣!这共鸣如同冰冷的锁链,狠狠勒在虚尘玄囊中那只暴怒的“凶兽”脖颈之上!
吼——!
虚尘脑海中仿佛听到一声不甘的凶兽嘶鸣!那即将冲破堤坝、焚灭理智的龙煞戾气,竟被这双重压制狠狠按了回去!虽然依旧在玄囊深处疯狂咆哮冲撞,但虚尘的灵台,却在剧痛中夺回了一丝宝贵的清明!
“走水道!”一个清冷、虚弱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在浓烟与烈火中响起!
是沐林雪!她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青纱被汗水、血污和融化的冰霜浸透,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只露出一双寒芒刺骨、锐利如冰棱的眸子!方才虚尘拼死输入的最后一股磅礴佛力,如同投入死寂寒潭的熔岩,终于暂时压制住了暴走的玄冰寒毒核心,让她在生死边缘强行苏醒!
她强撑着坐直身体,无视体内冰火交锋带来的剧烈痛楚,目光如电扫过被烈焰包围的绝境,精准地捕捉到船底因之前撞击和弩箭撕裂而不断涌入浑浊河水的破洞!水流汹涌!
“弃船!水下有路!”沐林雪的声音短促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指向那个破洞,“顺暗流!入老君沟!”
“水下?!”王铁柱看着那冰冷湍急、污浊不堪的河水,还有外面漫天的火焰和清兵的呼喝,脸色发白。普通人跳下去,九死一生!
“没时间了!”沐林雪厉声道,她猛地抬手,将一件东西抛向王铁柱——赫然是她从不离身、用来吹奏联络鸟哨的兽骨短笛!“带人下去!见水道分叉,吹此哨!三长一短!快!”
话音未落! 轰轰轰! 船体周围的水面突然炸开数个巨大的水花!数根前端带着锋利倒钩、栓着粗大绳索的分水夺魂刺,如同毒龙出水,狠狠凿穿了本已脆弱的船底和侧面船板!巨大的拖拽力从绳索另一端传来!要将破船彻底拖翻、撕碎!
是水下的清廷排帮水鬼!他们趁着火光浓烟的掩护,发动了致命偷袭!
船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剧烈倾斜!冰冷的河水疯狂涌入!船舱瞬间水深过膝!
“啊——!”人群尖叫,乱成一团!
“跳!”虚尘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眼中金芒与血色交织,龙煞戾气被强行压制后的狂暴急需宣泄!降龙木刀带着撕裂一切的凶威,化作一道咆哮的暗金怒龙,狠狠斩向最近一根拖拽绳索和其出水处的黑影!
降龙木刀·龙潜于渊·斩浪式!
轰! 刀气裂水!绳索应声而断!水面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一股浓血翻涌上来!另一个黑影见势不妙,刚想缩回水中,虚尘左掌已隔空拍出!澎湃的掌力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水面!
般若掌·金刚伏魔!
砰! 水面凹陷炸开!那黑影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口喷鲜血,骨断筋折地沉入水底!
但更多的倒钩绳索缠住了船体!更有数道黑影手持分水刺,从燃烧的芦苇丛边缘的水下悄然潜近,准备登船屠杀!
“带人走!”虚尘对着王铁柱嘶吼,刀光如轮,将又一根袭来的倒钩绳索斩断,同时一脚将船船舱中吓呆的白发老翁和女童精准地踢向船体最大的破洞处!那里水流正急速向内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入口!
“兄弟们!护着老人孩子!跟我跳!”王铁柱赤红着眼,知道这是唯一生路!他一把抓住还在犹豫的柳氏和她怀中婴儿,又将兽骨短笛死死咬在嘴里,对着那个破洞旋涡吼道:“闭气!抓紧!”说罢,带着无边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抱着柳氏母子,一头扎进了冰冷湍急、污浊不堪的河水之中!
几个尚有胆气的汉子也立刻背起或抱起吓瘫的妇孺,闭眼咬牙,紧随其后,如同下饺子般跳入那深不见底的旋涡!
“你呢?”沐林雪强撑着站起,靠在剧烈摇晃的船船舱壁上,脸色惨白地看着浑身浴血、煞气冲霄的虚尘。她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竭力压制的狂暴,也看到了他为了维持众人一线生机,不惜引动这危险力量的决绝。
“我断后!”虚尘只吐出三个字,不容置疑。他猛地转身,面向船尾方向!那里,三个手持分水刺、面目狰狞的排帮水鬼已然攀住船舷,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水面,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
“死!”虚尘眼中凶芒爆射!降龙木刀带着龙煞戾气催动的毁灭性力量,悍然横扫!
噗!噗!噗!
刀光掠过,如同热刀切油!三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表情飞上半空,无头尸体喷溅着血泉栽入浑浊的河水!血腥味瞬间弥漫!
“妖僧!”水中传来排帮头目惊怒交加的厉喝!更多的黑影在水下聚集!
“走!”虚尘不再看沐林雪,反手一掌,一股柔韧却不容抗拒的掌风拍在她背上,将她推向船船舱最后那个破洞旋涡!
沐林雪深深看了虚尘浴血孤立的背影一眼,那背影在冲天火光与浓烟中,如同浴血的修罗,又似镇狱的明王!她没有丝毫犹豫,青影一闪,如同游鱼般没入冰冷湍急的暗流旋涡之中!
整个乌篷船此刻已大半没入水中,火焰吞噬着残余的船篷,发出噼啪爆响。
虚尘独立于即将沉没的船尾,脚下是翻涌的血水与火焰。他环顾四周:水下黑影重重,杀机四伏;岸上烈焰熊熊,箭雨呼啸;更远处,老君沟方向,那恐怖的兽吼带着被惊扰的冲天怒意,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大地在微微震颤!
玄囊深处,龙煞的咆哮与那兽吼、令牌的诡异共鸣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交响!
以身为饵!引开所有追兵!为水下逃生争取最后的时间!
虚尘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啸声穿金裂石,混合着龙煞的凶戾与佛门的刚猛,瞬间压过了火焰的燃烧声、水流的轰鸣和清兵的呐喊!他将自己化作黑暗中最明亮的火炬!
冰冷的河水如同亿万钢针扎入骨髓,瞬间吞噬了虚尘。浑浊的黄汤裹挟着泥沙、芦苇灰烬和刺鼻的血腥,疯狂涌入鼻腔耳道。死亡的窒息感冰冷而粘稠。他猛地闭气,易筋经内力在冻僵的经脉中艰难运转,强行压下呛水的本能,双目在浑浊的水中竭力睁开,如同燃烧的两点暗金寒星!
水下并非死寂。仿佛置身于沸腾的杀场! 数道黑影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手持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分水刺,正从不同方向无声无息地切割水流,急扑而至!分水刺锋利的倒钩撕裂水流,直刺虚尘周身要害!更远处,还有更多的黑影在浑浊的水色中若隐若现,如同群狼环伺!
避无可避!更无暇他顾!
“吼——!”虚尘心中那被强行压制的龙煞戾气,在这生死存亡的极致压迫下,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爆发!一股冰冷、狂暴、毁灭一切的意志瞬间冲垮了易筋经佛力最后的堤防!玄囊剧痛如裂!他双目瞬间被暗金血丝彻底覆盖,瞳孔深处燃起两点暴戾的凶焰!
降龙木刀·龙潜于渊·狂澜啸!
不再有任何章法!不再有半分克制!刀随心动,纯粹由龙煞戾气与易筋经残存佛力糅杂交织成的毁灭力量,推动着沉重的降龙木刀在水中划出一道撕裂一切的暗金狂潮!
轰! 水流被极致的力量瞬间挤压、排开,形成短暂的真空!刀光不再是匹练,而是炸开的暗金雷霆!那柄伴随玄苦多年的古拙木刀,在此刻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凶戾锋芒!
噗!噗!噗! 冲在最前的三个水鬼,连人带手中的分水刺,如同撞上了绞肉机!肢体瞬间被狂暴的刀气撕裂、粉碎!浑浊的水域被大片的血雾染红!粘稠的内脏碎片如同污浊的水草般漂浮!
凶威滔天!震慑群鬼! 远处围拢的水鬼身影明显一滞,眼中流露出骇然与恐惧!这哪里是人?分明是水中苏醒的远古凶魔!
“放箭——!射死他!”岸上索伦图气急败坏的咆哮穿透水波,隐隐传来!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沉闷的入水声响起!
嗖!嗖!嗖!嗖! 数十支特制的、沉重的透甲弩箭,撕裂水面,带着恐怖的穿透力,如同暴雨般攒射入虚尘所在的水域!箭簇破开水流的阻力,发出死亡的尖啸!
水鬼的威胁刚被血腥震慑,致命的箭雨已至!虚尘身处水下,身形迟滞,面对这覆盖性的攒射,几乎陷入死局!更要命的是,方才那爆发性的一刀耗尽了他强提的最后一口真气,龙煞戾气在宣泄后出现了短暂的“脱力”,玄囊空虚带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生死一线! 就在这避无可避的刹那!
“嗷吼——!!!”
那如同远古洪荒巨兽苏醒的恐怖咆哮,再一次以排山倒海之势轰然降临!这一次,声源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虚尘身下的河床深处炸响!
轰隆隆!!! 整个河床剧烈震动!如同发生了地陷!巨大的暗流旋涡毫无征兆地在水底生成、扩散!一股源自地脉深处、沛然莫御的狂暴力量搅动着整片水域!那些攒射而至的沉重弩箭,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暗流一卷,顿时如同卷入狂风中的枯枝,失去了方向和力道,被卷得七零八落,深深扎入淤泥或被水流带偏!
围攻的水鬼更是被这狂暴的暗流卷得东倒西歪,阵型大乱!他们惊恐地挥舞着手臂,拼命想稳住身形,眼中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极致恐惧!
这吼声与暗流,再次救了虚尘一命!但也带来了更恐怖的未知!
吼声传来的瞬间,虚尘怀中贴身收藏的拾玖令牌,如同烧红的烙铁,温度飙升到极致!背面的烙印疯狂扭曲、蠕动,散发出一种贪婪而诡异的吸力!这股吸力并非针对外界,而是…直接作用在虚尘体内!
嗡! 虚尘身躯剧震!玄囊中那只刚刚宣泄了部分力量、正因“脱力”而短暂蛰伏的“凶兽”,如同被无形的巨爪狠狠攥住!一股精纯却冰冷暴戾到极致的本源气息——那属于龙煞最核心的力量,竟被那令牌强行抽取出一缕!
“呃啊——!”虚尘发出一声痛苦到灵魂深处的闷吼(在水下化为剧烈的气泡),如同被剜去了心头血肉!那被抽取的过程带来的痛苦,远超经脉撕裂!但同时,一种诡异的现象发生了:随着那一缕最精纯的龙煞本源被令牌强行吸走,玄囊中剩余的、如同岩浆般翻滚咆哮的龙煞戾气,竟然…瞬间平静了许多?!就像是沸腾的油锅被抽走了底下的薪柴!
抽髓之痛,换来短暂的“平静”!
这“平静”对濒临绝境的虚尘而言,是唯一的喘息之机!
他强忍玄囊被抽离本源和箭伤带来的双重剧痛,借着水底狂暴暗流的掩护,猛地一蹬河床淤泥,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老君沟方向的深水区潜去!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那是求生本能和残余内力催动下的极致爆发!
“追!别让妖僧跑了!”水下反应过来的排帮头目嘶声厉吼,带着残余水鬼奋力劈开水流追击。岸上的索伦图更是暴跳如雷,指挥着弓箭手沿着河岸疯狂追射!
然而,虚尘此刻的目标无比清晰——那兽吼和暗流涌出的源头!那里是唯一的变数!也是唯一的生机!
水下光线越来越暗,水温急剧下降,寒意刺骨。身后的追兵被狂暴的暗流和逐渐复杂的水下地形阻挡,距离渐渐拉开。但虚尘丝毫不敢松懈,丹田处令牌依旧滚烫,那股诡异的吸吮感并未停止,正持续而缓慢地抽取着他龙煞本源,每一次抽取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却也诡异地维持着玄囊中戾气一种危险的“平衡”——一种以燃烧自身本源为代价的、饮鸩止渴式的平静!
不知潜行了多久,前方水域豁然开朗!一个隐藏在水下山体岩壁中的巨大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口幽深,直径足有数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和…浓烈的腥气!洞口边缘的石壁上,布满了一道道深达尺许、如同被巨型犁耙反复刮擦过的恐怖爪痕!而那狂暴的暗流,正是从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窟中汹涌喷出!
虚尘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进了那黑暗冰冷的洞口!
洞内水流更加湍急汹涌,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吸着。光线彻底消失,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虚尘只能凭借水流的方向和微弱的水压感知前行。令牌的滚烫感和持续的抽吸剧痛,成了黑暗中唯一的锚点。
突然! 前方的黑暗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两点幽光! 那光芒并非磷火鬼焰,而是纯粹的、冰冷的、如同两轮沉入深潭的惨绿月亮!每一颗都足有磨盘大小!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形容的极致恐惧瞬间攫住了虚尘的心脏!比面对鬼面人时更胜百倍!那是食物链顶端的洪荒掠食者对下方一切生灵的绝对威压!
哗啦——!!! 伴随着沉闷如山崩的水流咆哮声,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黑影,缓缓从那两点巨大幽光的后方黑暗中抬升、显现!
借着幽绿光芒微弱的映照,虚尘终于看清了那恐怖存在的冰山一角: 覆盖着桌面大小、厚重如玄铁、边缘锋利如刀的暗青色鳞片! 一根粗壮如宫殿梁柱、布满嶙峋骨刺的恐怖肢体轮廓! 以及一张缓缓张开、布满交错的、如同巨型铡刀般的惨白獠牙巨口!那巨口深处,是无尽的黑暗和令人魂飞魄散的吸力!
“咕噜…”虚尘心脏骤停!全身血液瞬间冻结!他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地,将体内所有残余的力量,连同那被令牌强行维持的、危险的“平静”龙煞之力,尽数灌注于双脚!
踏月惊鸿·惊鸿一粟!
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在狂暴水流和恐怖吸力的夹缝中,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猛地向侧面一道狭窄的水下岩缝射去!那是唯一的、渺茫的生机缝隙!
而怀中那滚烫的拾玖令牌,在近距离接触到这恐怖凶兽的瞬间,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欢愉的震颤!背面的烙印光芒大放,贪婪地吮吸着虚尘龙煞本源的同时,竟也散发出一丝微弱却清晰的、仿佛试图与那巨大黑影沟通的诡异波动!
凶鳞惊世!魔窟现踪! 渺小的身影在洪荒巨口前亡命一闪! 神秘的令牌正贪婪吮吸着宿主本源,并散发诡异波动! 深窟绝境,是沦为凶兽血食,还是…绝处逢生?!
欲知后事如何,请况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