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的阳光跟打了蔫儿似的,斜斜地趴在校史馆的玻璃窗上,把里面的老照片、旧桌椅都晒得暖烘烘的,还带着点灰尘被烤焦的味道——说白了就是一股“老古董专属味”。
离闭馆就剩30分钟了,馆里早就没了游客,只有空调外机还在墙角“嗡嗡”地哼着催眠曲,听得人眼皮子直打架。
老梁揣着个铁皮盒,脚步放得轻轻的,跟做贼似的蹭到展厅中央的展台旁。
这铁皮盒看着就有年头了,盒身被磨得锃亮,边缘还掉了几块漆,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金属底色,提手处被摸得光滑温润,一看就被不少人拿过。
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展台上,手指在盒盖上摩挲了两下,像是在跟老伙计打招呼,然后“咔哒”一声打开了搭扣——这声音在安静的馆里显得格外清脆,吓得他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盒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丝绒,软乎乎的,像裹着一层。
丝绒中央,一把铜钥匙安安稳稳地躺着,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一点都不像放了几十年的老物件。钥匙柄圆圆的,上面刻着一串清晰的字:“1949-06-04”,字体是那种老式的宋体,方方正正的,透着股严肃劲儿。
老梁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钥匙柄,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嘀咕:“好家伙,这老东西还挺凉,是自带空调buff吗?”
就在这时,馆长慢悠悠地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着浓茶,茶叶梗子直直地立在水里,跟站岗似的。
他走到老梁身边,抿了一口茶,咂咂嘴说:“老梁啊,把这钥匙摆好就行,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钥匙看着唬人,其实啥门都打不开,就是个展品,凑个数的。”
馆长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被茶水烫过喉咙,说完还伸手拍了拍老梁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透着股“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的意味。
老梁点点头,刚想把铁皮盒盖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跟小马达似的,越来越近。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周九饼——这小子是学校出了名的“好奇宝宝”,哪儿热闹往哪儿凑,哪儿有新鲜事儿哪儿就有他的身影,脸上永远挂着一副“不折腾不舒服”的表情,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就喜欢扒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琢磨。
果然,周九饼背着个双肩包,一路小跑过来,额头上还冒着点薄汗,脸颊红红的,估计是刚从别的地方疯跑过来。
他探头探脑地瞅着老梁手里的铁皮盒,眼睛瞬间就直了,跟看到了冰淇淋的小孩似的,凑上前去,语气里满是好奇:“梁叔,这啥呀?看着挺带劲的!”
老梁还没来得及说话,周九饼的手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嗖”地一下伸过去,顺手就把那把铜钥匙拿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快,老梁想拦都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钥匙被他攥在手里。
周九饼把钥匙凑到眼前,眯着眼睛瞅上面的字,嘴里念念有词:“1949-06-04?这日期有啥讲究啊?是哪个大佬的生日还是啥重要日子?”
他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在钥匙柄上蹭来蹭去,试图把上面的字摸得更清楚些,那模样,跟考古学家在研究文物似的,就是表情太夸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就在周九饼琢磨着要不要把钥匙凑到鼻子底下闻闻味儿的时候,突然“咔哒”一声轻响,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校史馆里却格外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周九饼愣了一下,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地上,他下意识地握紧钥匙,四处张望:“啥声啊?地震了?还是这钥匙成精了?”
老梁和馆长也懵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展厅角落里,一扇从来没打开过的小门突然弹开了一条缝!
这扇门之前一直被堆在旁边的杂物挡着,颜色跟墙壁差不多,灰扑扑的,平时谁也没注意到它的存在,都以为就是个装饰性的假门。可现在,它就那么实实在在地开了一条缝,窄窄的,像一道眯着的眼睛。
紧接着,一股凉气从门缝里“呼”地一下吹了出来,带着点潮湿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霉味,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瞬间就把周围暖烘烘的空气驱散了不少。
周九饼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嘴里嘟囔着:“我去,这门里是藏着个空调外机还是住着个冰山美人啊?怎么这么凉!”
这股凉气吹在身上,不光是冷,还带着点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悠悠的,飘在空气里,让人心里头发毛。
周九饼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里的钥匙也变得更凉了,他咽了口唾沫,看看手里的钥匙,又看看那扇开着缝的小门,眼睛里的好奇不仅没减,反而更浓了,跟点燃的烟花似的,亮得吓人。
老梁则是皱着眉头,往前凑了两步,想看看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嘴里还念叨着:“奇了怪了,这门我守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开过啊……”
馆长也放下了手里的搪瓷缸子,脸上的悠闲劲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喃喃道:“不对啊,当初建馆的时候说这门就是个摆设,怎么还真能打开?”
周九饼攥着钥匙,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飞快,跟打鼓似的,既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那种感觉就像是玩过山车,明明吓得要死,却还忍不住想尖叫。
他盯着那扇门缝,心里琢磨着:“这里面不会藏着什么宝藏吧?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管了,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