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城的贸易市场开业已有半个月,每天都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北境的商人用粮食、农具、布匹,换走了蛮族的良种马、毛皮和草药;蛮族的百姓则用自家的特产,换回了急需的粮食、盐巴和日用品。市场里的交易井然有序,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们很少需要出面调解纠纷 —— 双方商人都知道,和平贸易来之不易,没人愿意破坏这份安稳。
陆辰这天正在市场里巡查,看着一个蛮族汉子用三匹骏马换了一架改良后的耕犁和两袋化肥,脸上满是兴奋。那汉子抚摸着耕犁的木柄,对身边的同伴说:“有了这耕犁,以后种地就不用那么费劲了,再加上这‘神肥’,今年的牧草肯定能长得比往年好!”
陆辰笑着走上前,问道:“你会用耕犁吗?要是不会,我们可以派工匠教你。”
蛮族汉子连忙点头:“愿意!愿意!要是能学会用这耕犁,我就能种更多的地,养更多的牛羊了。”
陆辰让人叫来一个负责农具教学的工匠,叮嘱他好好教蛮族汉子使用耕犁和化肥。工匠爽快地答应了,带着蛮族汉子去一旁的空地上演示。
“王爷,您看这贸易多好,比打仗强多了。” 跟着陆辰巡查的赵虎说道,“现在蛮族的百姓提到您,都竖大拇指,说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陆辰笑了笑:“我可不想当什么活菩萨,只要他们能遵守盟约,不再攻打雁门关,我就满足了。对了,这半个月的贸易额怎么样?收了多少税收?”
赵虎拿出一个账本,递给陆辰:“这是账本,您看。半个月下来,我们一共换了两百匹良种马,五百多张毛皮,还有不少草药;蛮族那边换走了五千石粮食,三百架耕犁,两百袋化肥,还有不少布匹和盐巴。税收收了五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以后会越来越多。”
陆辰翻开账本,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比我预期的要好。良种马要尽快送到军营,交给骑兵队训练;毛皮和草药可以运到京城去卖,能换不少银子,用来扩建作坊和学堂。”
“好,我这就去安排。” 赵虎说道。
两人正说着,一个负责市场管理的小吏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王爷,北边的乌兰部落派人来,说想和我们做笔大生意,他们有一千多张毛皮和五十匹骏马,想换我们的粮食和化肥,问我们愿不愿意见他们的使者。”
陆辰有些意外。乌兰部落是蛮族的一个大部落,之前一直不怎么配合右贤王,现在竟然主动来做生意,想必是看到其他部落通过贸易得到了好处,也想分一杯羹。
“让他们的使者来见我。” 陆辰说道。
半个时辰后,乌兰部落的使者来到市场的管理处。使者是一个年轻的蛮族女子,名叫阿古拉,穿着一身红色的兽皮袍,腰间挂着一把短剑,看起来英姿飒爽。她见到陆辰,没有像其他蛮族使者那样下跪,只是微微躬身:“陆将军,我是乌兰部落的使者阿古拉,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陆辰有些惊讶于她的直接,笑着说:“阿古拉使者,请坐。不知道你们想换多少粮食和化肥?”
“我们有一千张毛皮和五十匹骏马,想换五千石粮食和五百袋化肥。” 阿古拉说道,语气很坚定。
陆辰眉头微挑。一千张毛皮和五十匹骏马,最多只能换三千石粮食和三百袋化肥,阿古拉竟然狮子大开口,想要五千石粮食和五百袋化肥,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阿古拉使者,你这个要求太高了。” 陆辰摇了摇头,“一千张毛皮和五十匹骏马,最多只能换三千石粮食和三百袋化肥,要是你同意,我们现在就能交易;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阿古拉脸色不变,说道:“陆将军,我们乌兰部落有一万多人,现在粮荒很严重,要是换不到足够的粮食,族里的人就要饿死了。只要您愿意给我们五千石粮食和五百袋化肥,我们愿意和大乾签订盟约,以后永远不攻打大乾,还会帮你们监视其他部落的动向。”
陆辰心中一动。乌兰部落实力不弱,要是能拉拢他们,就能进一步巩固北境的安全。而且,监视其他部落的动向,也能及时掌握蛮族的情况,防止他们违约。
“可以。” 陆辰点了点头,“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要派一百名骑兵,协助我们驻守黑山城和青石堡,负责维护边境的治安。”
阿古拉想了想,说道:“可以,但我们的骑兵只负责维护治安,不参与大乾的其他战争。”
“没问题。” 陆辰说道,“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协议,三天后我会派人把粮食和化肥送到你们部落,你们也要把毛皮和骏马送到这里。”
阿古拉点了点头,和陆辰签订了协议。协议签订后,阿古拉站起身,说道:“陆将军,我听说你们大乾有很多厉害的武器,比如能连发的弩箭,要是以后我们遇到危险,你们能不能帮我们?”
“只要你们遵守盟约,我们就会帮你们。” 陆辰说道。
阿古拉满意地离开了。赵虎不解地问:“王爷,您为什么要答应她的要求?这样我们不是亏了吗?”
“不亏。” 陆辰解释道,“乌兰部落是蛮族的大部落,拉拢了他们,就能牵制其他部落,让他们不敢轻易违约。而且,让他们派骑兵协助驻守,也能减轻我们的压力,我们可以把更多的兵力调到南方,应对邪教的威胁。”
赵虎恍然大悟:“王爷真是深谋远虑!这样一来,北境就更安全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辰一直在黑山城处理贸易的事情。他让人制定了更详细的交易规则,比如统一的称重标准、合理的税收比例,还设立了一个投诉处,要是商人遇到不公平的待遇,可以去投诉处申诉。这些措施让贸易市场更加规范,吸引了更多的商人前来交易。
半个月后,北境的粮食、农具和化肥,已经通过贸易市场,送到了蛮族的各个部落。蛮族的粮荒得到了缓解,部落之间的抢粮事件也少了很多。右贤王特意派人送来一封信,感谢陆辰的帮助,还表示愿意和大乾永远和平相处。
陆辰看着信,心中满是欣慰。就在这时,亲卫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王爷,京城传来消息,皇帝要召您回京城述职,还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
陆辰接过密信,心中有些疑惑。皇帝突然召他回京城,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难道是南方的邪教闹得太厉害,皇帝想让他去平定?还是萧承煜又在皇帝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想陷害他?
“收拾一下,明天回京城。” 陆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知道,京城的水很深,这次回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但皇帝的旨意不能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陆辰带着几名亲卫,骑着快马往京城赶去。身后的雁门关越来越远,前方的京城越来越近,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 —— 这次京城之行,究竟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