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着城关方向行进,最前方是两面绣着 “太子” 二字的明黄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后面跟着五百身着铠甲的禁军,步伐整齐,气势威严。中间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厢由紫檀木打造,镶嵌着金丝,车顶装饰着翡翠,尽显太子仪仗的奢华。
城楼上,陆辰一身戎装,目光平静地望着驶来的队伍。陈武、赵虎站在他身旁,身后是整齐排列的仪仗队,士兵们手持长枪,腰佩长刀,神情肃穆。城关下的街道上,百姓们有序地站在两侧,虽有些紧张,却并无慌乱 —— 这几日的整顿与叮嘱,已让他们有了底气。
“太子仪仗已至关下,请王爷下令开城迎接。” 哨探高声禀报。
陆辰点头:“开城门,仪仗队随我出城迎接。”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陆辰带着仪仗队骑马出城,在官道旁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躬身行礼:“臣陆辰,恭迎太子殿下驾临雁门关。” 身后的将士与百姓也纷纷行礼,齐声道:“恭迎太子殿下!”
马车的车帘缓缓掀开,萧承煜身着绣着龙纹的锦袍,走下马车。他面容俊朗,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陆辰与周围的景象 —— 陆辰一身戎装,身姿挺拔,眼中没有丝毫怯懦;城楼上士兵戒备森严,街道整洁,百姓虽恭敬却不谄媚,这与他想象中 “北境疲敝、陆辰根基不稳” 的景象截然不同。
“陆将军不必多礼。” 萧承煜走上前,虚扶了陆辰一把,语气和善,“本太子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巡查边疆,慰问将士与百姓,将军无需如此隆重。”
“殿下驾临,乃是北境之幸,臣理应隆重迎接。” 陆辰起身,语气恭敬,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殿下一路辛苦,臣已在城中备好住处,请殿下入城歇息。”
“好。” 萧承煜点头,目光扫过身后的禁军,“让将士们在城外安营,不必入城扰民。”
队伍缓缓入城,萧承煜与陆辰并骑而行,沿途查看城关景象。街道两旁,商贩们正常经营,叫卖声不绝于耳;孩子们在路边玩耍,看到队伍也只是好奇地张望;城墙上的士兵站姿挺拔,铠甲虽不奢华却干净整齐。
“看来陆将军治理北境,颇有成效。” 萧承煜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本太子听闻,将军不仅击退了蛮族,还改良农具,开垦荒地,让百姓安居乐业,实在难得。”
“殿下过奖了。” 陆辰从容应对,“北境能有今日安稳,全靠将士们浴血奋战,百姓们勤劳耕作,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行至军营外,萧承煜提出要视察军营。陆辰没有拒绝,带着他走进营区。演武场上,士兵们正在进行常规训练,长枪刺击、长刀劈砍,动作标准有力,口号震天。萧承煜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士兵手中的兵器上 —— 长刀泛着冷光,锋利异常,长枪枪头坚硬,显然经过改良。
“将军改良的兵器,倒是精良。” 萧承煜拿起一把长刀,掂量了一下,“不知将军这改良之法,是从何处学来?”
“臣幼时曾读过一些古籍,从中得到些许启发,再结合军中工匠的经验,慢慢摸索出来的。” 陆辰淡淡回应,没有透露半分系统与现代知识的痕迹。
随后,萧承煜又提出要去城外查看农田。陆辰带着他来到黑土坡,此时的农田里,麦苗长势喜人,几名百姓正用脚踏抽水机灌溉。看到萧承煜,百姓们纷纷行礼,张老栓上前说道:“殿下,多亏了陆王爷的抽水机,今年虽旱,庄稼却长得好,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萧承煜脸上笑着夸赞,心中却越发不甘 —— 陆辰不仅稳固了防务,还深得民心,想要找到他的把柄,比想象中难得多。
当晚,陆辰在城中设宴款待萧承煜。宴席上,萧承煜频频举杯,言语间不断试探,一会儿询问粮草储备,一会儿打探军队数量,一会儿又提及火药之事。陆辰始终从容应对,粮草只说 “勉强够用,能支撑将士与百姓过冬”,军队数量报的是朝廷核定的编制,火药则轻描淡写地说是 “用于开山修路的小玩意儿,威力有限”。
宴席过半,萧承煜借口更衣,悄悄叫来心腹李修,低声吩咐:“你今夜带人去查,重点查陆辰的锻造坊和城外那些隐秘的地方,务必找到他私造兵器、囤积火药的证据,最好能抓到他‘谋逆’的把柄!”
“属下明白。” 李修躬身退下,带着几名亲信,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住处,朝着锻造坊的方向摸去。
他们不知道,陆辰早已料到萧承煜会暗中探查。陈武安排的暗哨早已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悄悄跟了上去。李修等人来到锻造坊外,试图翻墙进入,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当场拦下。
“你们是什么人?深夜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士兵们手持长枪,将李修等人团团围住,语气严厉。
李修心中一惊,却强装镇定:“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人,奉殿下之命前来查看,你们也敢拦?”
“没有殿下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锻造坊!” 士兵们寸步不让,“若真是殿下的命令,烦请回去禀报,让殿下亲自下令。”
李修无法,又怕事情闹大被萧承煜责怪,只能带着人悻悻离去。
回到住处,李修将事情禀报给萧承煜。萧承煜脸色阴沉,一拳砸在桌案上:“陆辰果然狡猾!看来他早有防备。” 他眼中闪过厉色,“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查,我就不信他没有破绽!”
夜色渐深,雁门关内一片寂静,可隐藏在暗处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