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默心念微转。
她身上居然沾染了这种东西?不过看其气血表象,并无大碍,估计少不了要做几天噩梦了。
他并没有任何提醒或干预的打算。
这丝阴气,或许是她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其他原因?
林默并未深思,也未曾回头,将这微不足道的发现抛诸脑后,继续向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世间因果万千,他只需关注与自己道途相关之事便可。
......
课间时分,教学楼走廊里人来人往,喧嚣嘈杂。
林默正倚在窗边,目光淡然地望着楼下的草坪,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突然,一个清亮悦耳,却又带着明显恭敬意味的声音穿透了嘈杂,清晰地响起:
“师尊!”
这一声呼唤,如同按下了静音键,瞬间让以林默为中心的方圆十几米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一道倩影快步走来。
来人正是大三的学姐、江城大学公认的校花之一、家世背景深不可测的陈婉清!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陈婉清此刻脸上没有丝毫平日的清冷或优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紧张。
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窗边那个身影上。
而更让众人大脑宕机的是,她快步走到林默面前,在无数道呆滞的目光注视下,竟是微微躬身,再次清晰地说道:
“师尊,弟子打扰您休息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众人脑海中引爆!
师......尊?!
陈婉清学姐,喊林默这个大一学弟......师尊?!
这世界疯了吗?!还是他们出现了集体幻听?
无数道目光在林默和陈婉清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难以置信、荒谬、以及浓浓的好奇。
一些男生更是心碎了一地,他们心目中的女神,竟然对另一个男生如此恭敬,这比看到她谈恋爱还让人难以接受!
林默对于周围瞬间凝固的气氛和那些几乎要把他刺穿的目光,恍若未觉。
他平静地转过身,看向陈婉清,眼神无波无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婉清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过分的关注,俏脸微红,但语气依旧保持着恭敬:“师尊,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默点了点头,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随着陈婉清走到了走廊尽头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如同摩西分海。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紧接着便是“嗡”的一声,爆发出激烈的议论!
“我靠!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师尊?!”
“陈婉清叫林默师尊?!这是什么新型play吗?”
“林默到底什么来头?能让陈婉清这样?”
“完了,我的女神......她是不是被pua了?”
苏凝也是神色复杂的看向林默和陈婉清,眼神闪现出一丝哀怨。
走廊尽头,陈婉清确认周围无人,才带着歉意说道:“师尊,冒昧前来,实在是因为家中来了两位长辈,急着想见您一面。”
“谁?”林默言简意赅。
“是我的父亲陈守岳,还有三叔陈守业。”陈婉清解释道,“他们听说了我拜师的事情,尤其是爷爷对您......推崇备至,所以特意从外地赶回来,想......想当面拜会您。”
陈婉清说得委婉,但林默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这两人听闻自家老爷子被一个毛头小子“迷惑”,宝贝女儿还拜了师,自然是又惊又疑,觉得老爷子是不是年老昏聩,此番前来,名为“拜会”,实为“考察”,甚至可能存了“揭穿”的心思。
林默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种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他们现在何处?”
“就在校外的‘清心茶舍’等候。”陈婉清连忙答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师尊,我父亲和三叔他们......可能对您有些误解,言语上若有冒犯,还请您......”
林默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无妨,走吧。”
他倒想看看,这两位在世俗中手握权柄与财富的“长辈”,见到他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点小小涟漪,或许,还能为这平淡的校园生活,增添些许趣味。
陈婉清见林默如此淡定,心中稍安,连忙在前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教学楼,只留下身后一众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同学,以及一个以光速传播、即将引爆整个校园论坛的惊天八卦......
......
清心茶舍,一间隐秘的雅室内。
檀香袅袅,环境清幽,但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凝滞。
主位上,并未坐着林默,而是两位中年男子。
左手边一人,身着剪裁合体的中山装,坐姿笔挺,面容威严,眼神锐利如鹰,虽未刻意散发气势,但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自然流露,他正是陈婉清的父亲,华东行省总督陈守岳。
右手边一人,则是一身休闲名牌,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身体微微发福,脸上带着生意人惯有的圆滑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以为然,他是陈婉清的三叔,鼎盛集团董事长陈守业。
陈婉清乖巧地坐在下首,亲自为两位长辈斟茶,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默坐在他们对面的客位,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两位跺跺脚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人物,而是两个寻常茶客。
“林......先生,”陈守岳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带着审视的意味,“听家父和婉清说,你身怀绝技,武道通玄,更是收了婉清为徒,陈某冒昧,心中实在好奇,不知林先生师承何处?所学又是哪一派的神通?”
他话语客气,但“神通”二字,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
在他看来,这年轻人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要么是确有依仗,要么就是城府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