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城的发展进入快车道,各项事业如同雨后春笋般蓬勃展开。
筑城、扩军、兴医、牧马、招揽流民、工坊生产…每一项都需要海量的资源投入。
每日里,金山银山般的物资流入流出,原本相对简单的钱粮管理顿时变得无比复杂和庞大。
李丽丽负责的内政后勤部门压力骤增。
她虽然机灵能干,但毕竟年轻,面对如此千头万绪,数额巨大的钱粮调度和账目记录,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账目开始出现混乱、错漏,甚至偶尔发现一些基层小吏利用管理漏洞贪墨物资的现象,虽然及时查处,但也敲响了警钟。
李丽丽急得团团转,知道自己能力已到瓶颈,必须寻找专业的人才来负责这项至关重要的工作。
她开始在流民和投奔者中留意是否有擅长数算、心思缜密之人。
这一日,她在处理一批从周边郡县采购回来的铁料和盐账目时,发现数目怎么也对不上,反复核算了几遍,总是差着一小部分。
正当她焦头烂额之际,手下一位女吏小声建议道:
“李部长,要不…让新来的那个梅姑娘帮忙看看?她平时沉默寡言的,但好像挺会算数,我们之前谁算不清的数目,找她一看就准。”
“梅姑娘?”李丽丽抬起头。
“嗯,叫梅如水,是从兖州那边逃难来的读书人家女儿,家里好像遭了兵祸,就剩她一个了。平时在文书房帮忙抄写,从不多话,但眼神特别清亮。”
“快请她来!”李丽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不多时,一个穿着素净青布衣裙,身形纤细,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面容清秀,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带着些忧色,但一双眼睛果然如那女吏所说,清澈沉静,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通透。
“民女梅如水,见过李部长。”她声音轻柔,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
“梅姑娘不必多礼,”李丽丽赶紧将那份让她头疼的账目递过去,“快帮我看看,这笔采购账,数目总是核不对,差了十七贯钱并三石盐。”
梅如水接过账目,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走到一旁的书案前坐下,将厚厚的竹简和麻纸账本摊开,又取过一把算筹(当时尚无算盘)。
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专注,那双清澈的眼眸锐利起来,纤细白皙的手指如同穿花蝴蝶般,极其快速而精准地拨动着算筹,发出轻微而有韵律的噼啪声。
她的目光在原始单据,入库记录和总账之间快速移动,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李丽丽和旁边的女吏都屏息看着,只见梅如水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梅如水停下了动作,抬起头,语气平静却肯定:
“李部长,账目核对了。差错出在三处:其一,铁料入库数量与采购单差三十斤,应是运输途中损耗,但未做记录;
“其二,盐价每斗记录有误,将‘三十五钱’误写为‘三十三钱’,差额在此;其三,最后一笔付款计算时,个位数进位上出了差错。三处误差累计,正好是十七贯钱并三石盐的差额。”
她一边说,一边用笔在纸上清晰地将三处错误圈出,并附上了正确的计算过程。
李丽丽拿过来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果然是这些细微之处出了问题!
她之前只顾着算总数,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梅…梅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丽丽又惊又喜,激动地抓住梅如水的手,“你这算学本事,埋没在文书房抄写真是屈才了!”
梅如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
“李部长过奖了,只是自幼家父严苛,督促学习了些数算之道,略懂皮毛而已。”
【内心oS: (李丽丽)这哪是略懂皮毛!这简直是神算!人才!大大的人才!必须推荐给城主!】
李丽丽当即带着梅如水和那份被理清的账目,去求见袁大山和白素雅。
袁大山正在为日益庞大的财政开支和略显混乱的账目头疼,听到李丽丽的汇报和白素雅在旁的补充(白素雅也对梅如水清晰的思路和沉静的气质很有好感),立刻来了兴趣。
他亲自考较了梅如水几个复杂的数学问题和管理假设题,梅如水对答如流,思路清晰,尤其对于数字极其敏感,记忆力和心算能力远超常人。
系统查看之下,梅如水的【政治】(主要体现为管理、经济能力)属性赫然达到了72!【智力】也高达75!尤其有一个“精打细算”的特性。
【内心oS: 卧槽!捡到宝了!财务管理天才啊!这属性,这特性,简直是天生的cFo(首席财务官)!老子正愁没人管钱呢!】(欣喜若狂)
“好!梅如水!”
袁大山当场拍板,“如今我潜渊城百业俱兴,收支庞大,账目繁杂,正需一位心思缜密、精通数算之人来总理财政。
“即日起,成立‘度支司’,由你担任度支司主事,负责全城所有钱粮、物资、赋税、贸易往来的账目审核、收支核算及审计监督!直接对我和夫人负责!
“李丽丽,你从旁协助,主要负责物资调度和人员管理,账目核算一事,尽数交由梅主事!”
这个任命不可谓不重!直接将潜渊城的财政大权交给了这位新来的年轻女子!
梅如水也被这巨大的信任惊呆了。
她经历过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本以为此生能安稳度日便是奢望,从未想过能获得如此重要的职位。
她看着袁大山信任的目光,又看向一旁微笑着鼓励她的白素雅和李丽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久违的斗志。
她深吸一口气,屈膝行礼,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民女梅如水,蒙城主、夫人不弃,委以重任,必殚精竭虑,理清账目,看好钱粮,绝不负所托!”
梅如水走马上任后,立刻展现出了惊人的专业能力和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
她带来的第一项变革,就是账目记录的规范化。
她设计了一套新的,更加清晰易懂的记账表格和流程,要求所有部门收支必须使用统一格式,有据可查,有账可依。
她亲自培训了一批识数,细心的年轻男女作为度支司的吏员,建立了严格的审核复核机制。
每一笔款项的支出,都必须经过多层审核,确保无误后方能拨付。
她如同一个拥有透视眼的人,迅速厘清了之前堆积如山,混乱不清的陈年旧账,将错误一一修正,漏洞一一堵上。
几个试图在账目上做手脚,中饱私囊的小吏,很快就被她揪了出来,得到了严惩,顿时震慑了整个管理系统,风气为之一清!
在“开源”方面,她仔细分析了潜渊城的收入来源(目前主要是战利品,城内工坊产出、以及与周边小规模的贸易),提出了许多建议:
比如对城内工坊实行更精细的产出管理和利润核算;比如建议将张三铁工坊制造的一些优质农具、铁器向外销售,换取急需的粮食和布匹;比如建议对入城交易的商贾征收合理的市税,既增加收入又不至于吓跑商人。
在“节流”方面,她更是发挥了“精打细算”的特性。
她审核每一项支出都极其严格,对于那些不必要的开销,重复的采购,浪费人力物力的项目,会直接提出质疑并要求给出合理解释。
她甚至能通过对比不同供应商的价格,为采购节省下大量资金。
【内心oS: (袁大山看着度支司送来的,条理清晰,一目了然的月度财报,心情舒畅)牛逼!太牛逼了!这梅如水简直就是人形计算器加审计软件!每一笔钱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这下再也不用担心底下人糊弄老子了!钱就得交给专业的人管!】(高度赞赏)
有了梅如水这个“钱袋子”管家,潜渊城的财政状况迅速变得井井有条,清晰透明。
虽然支出依然巨大,但每一文钱都花在了刀刃上,杜绝了浪费和贪腐,甚至还能略有盈余。
白素雅对梅如水的工作给予了全力支持,时常与她商议财政大事,两人一个宏观把控,一个微观精算,配合得相得益彰。
李丽丽也从繁琐的账目中解脱出来,更能专注于流民安置和人事协调。
梅如水,这位沉默寡言,心思缜密的女子,用她那双看似柔弱却能掌控庞大数字的手,稳稳地托住了潜渊城高速发展的经济底盘,成为了潜渊核心层中不可或缺的“财神爷”。
潜渊城的崛起之路,因她的加入,变得更加稳健和扎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