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选秀梦碎后的“无声话筒”
时代阶段: 全民狂欢 (第40-59任)
身份标签:选秀落选者
核心执念:为那首在海选阶段就被评委打断、从未唱完的原创歌曲,找到一个真正的听众
---
林夏是在一个老旧居民楼的天台上,捕捉到那股混合着夏日热气、汗水与未竟旋律的执念的。锈蚀的卫星锅和晾衣绳在风中微颤,仿佛还回荡着多年前某个少年在此练歌的回响。她手中的手机屏幕,映出的不是歌词,而是一个老式有线话筒的虚影,话筒线诡异地在中段自行打成了一个死结。
【还愿任务 #55:解开“声音的绳结”。状态:音频修复与情感频率匹配中……】
信息流带着选秀现场嘈杂的背景音、评委漫不经心敲击桌面的声音、以及一句冰冷的“可以了,下一个”,涌入林夏的脑海。第55任机主,周晓阳,一个怀揣音乐梦想的餐厅服务生。在那个选秀节目如火如荼的年代,他省吃俭用买了把二手吉他,在天台上写下了一首关于“城市边缘人与星空”的歌。
他鼓起勇气报名了当时最火的选秀。海选现场,他刚唱完第一段副歌,正准备进入他自己最珍视的、充满隐喻和希望的bridge部分时,评委按响了表示停止的铃。“音准还行,但创作方向太小众,没有市场。” 话语如同铡刀落下。他的话筒被无声地切断,梦想也随之戛然而止。
他没有继续追逐明星梦,回到餐厅,过着平凡的生活,并注销了这个曾用于接收选秀通知、联系乐队同伴(尽管从未成功)的号码。但那份执念,并非关于成名,而是关于那首歌本身。他耿耿于怀的,是那首凝结了他彼时全部情感与思考的作品,竟连一个被完整聆听的机会都未曾获得。它的生命,在开始不久便被强行中止。他渴望有人,哪怕只有一个人,能安静地、不带评判地,听完它。
林夏理解了这份属于创作者最本真的渴望。周晓阳需要的,不是舞台和掌声,而是一次对作品本身的“完整性”的尊重,一次迟到的、纯粹的“聆听”。
“系统,”林夏指令,目光望向城市远处闪烁的霓虹,“基于周晓阳的记忆碎片与残留的练习录音片段,重构那首未完成歌曲的完整旋律与歌词。并搜寻一个能与这首歌的情感内核产生纯粹共鸣的‘接收者’。”
手机屏幕上,那个打着死结的话筒虚影开始微微震动。信息流艰难地从周晓阳散乱的记忆里,拼凑出那些未被唱出的音符和词句——关于在高楼缝隙间寻找光,关于送外卖途中看到的凌晨街道,关于虽然卑微却依然仰望星空的倔强。旋律简单,甚至有些青涩,但情感真挚。
同时,系统如同一个灵敏的调音台,在庞大的城市声景中,搜寻着能与这首歌频率匹配的“心灵”。最终,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一位在盲人按摩店工作的、热爱音乐的视障师傅。他无法看见歌者的样貌和舞台,但他的听觉异常敏锐,常常通过收音机聆听各种音乐,是纯粹用耳朵感受世界的人。
林夏没有去打扰这位师傅。她找到这家按摩店外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老旧的社区广播喇叭(偶尔用于播放通知),其信号可以被店内的收音机在一定频率上接收到。
她利用系统的信息赋能,进行了一次“微弱的广播”。她将系统重构出的、周晓阳那首完整的歌曲,编译成一段极其简短(不超过两分钟)、信号微弱、仅能覆盖按摩店周边极小范围的Am调幅广播信号。
在一个午后安静的时分,林夏启动了这次“播放”。没有报幕,没有介绍,只有那首带着青涩与真诚的歌曲,通过老旧的喇叭,化作无形的电波,轻轻地、短暂地弥漫在空气中。它可能被风吹散,可能被城市的噪音淹没,也可能,恰好被店内那位正在调试收音机的视障师傅,在那纷乱的频道杂音中,偶然捕捉到那几十秒的旋律与吟唱。
这已足够。这首歌,终于在诞生多年后,被一个陌生人,以其最完整的形态,用最纯粹的听觉,聆听了一次。
当那短暂的“广播”结束,林夏感到手机里那份属于周晓阳的、充满阻滞与中断感的执念,骤然贯通、舒缓。屏幕上,那个话筒虚影上的死结,悄然松开,话筒线自然垂落。虽然话筒本身依旧沉默,但那种被强行扼住喉咙的感觉,已然消失。
他的歌,终于被唱完了。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午后,通过一个即将被时代淘汰的媒介,完成了一次跨越时空的、微弱的抵达。
“第55任机主,选秀落选者周晓阳的还愿任务,已完成。”
---
本单元完。
---
【还愿系统提示】
任务#55 已归档。执念类型:【存在证明类】。还愿模式:【信息赋能】、【共鸣连接】。
下一个待处理任务:第54任机主。时代阶段:全民狂欢。身份标签:(待探索)。
时代特征持续加载:草根造星梦、才华与市场的冲突、个体表达欲的喷发与受挫。
数据库连接稳定,时代脉络回溯中……林夏感到,下一个故事将更加贴近那个年代普通人试图挣脱平凡生活的另一种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