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所有善后工作都已经完成,夏氏也就地伏法。
甜宝让胡县令颁布了法规:
钦定严惩奸恶条例
壹: 严禁拐卖人口:凡以任何手段拐卖他人者,一经查实,处以斩首之刑。
贰: 严禁贩卖妇女:无论何种缘由,贩卖家中女子者,立斩无赦。
三: 严禁拐卖儿童:拐卖未满十二周岁儿童者,罪大恶极,一律判处死刑。
四: 严禁家庭暴力:男女双方均不得实施家庭暴力。情节严重(致人重伤、残疾或死亡)者,处以斩首;情节较轻(致人轻伤、长期虐待)者,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五:取缔赌博行业:清水县内所有赌坊一律强制取缔,其负责人处以十万两白银罚金。
六: 严惩参赌人员:凡参与赌博者,一经抓获,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本条例自颁布之日起施行,清水县官府须严格执行,违者以渎职论处。
其实甜宝还有很多要改制,一下子弄太多怕有些人生事端,不能按现代人的眼光去办事,得慢慢来。
甜宝和肖云峰乔装成小乞丐,站在县衙外的告示墙下,看着围观人群的百态,方才见有几个汉子蹲在墙角骂骂咧咧。
甜宝抬眼扫过人群中那些躲闪的目光,怕的就是他们不跳出来。从前清水县被一些恶人搅得乌烟瘴气,拐卖、赌博把多少人家逼得家破人亡,如今定了规矩,总有人要疼、要恨,但更多人能喘口气了。
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抱着孩子,对着告示碑连连磕头,“终于有规矩管这些恶人了……我那被拐走的丫头,要是早有这条例,说不定还在……”
人群里渐渐响起附和声。一个挑着柴担的汉子瓮声开口:“前阵子我隔壁婶子,就因为男人赌输了钱要卖她,连夜跑了不知去向。这条例定得好,赌坊没了,也没人敢随便卖媳妇了!”
旁边有人接话:“可不是嘛!以前总说女人只能在家做饭,上次孙家的媳妇带着绣坊的娘子们做活,赚的比我们下田还多,谁说女人不能养家?”
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挤出来,啐了一口:“什么破条例!我家里那婆娘好吃懒做,我打她几下怎么了?还要坐牢?这日子没法过了!”话音刚落,就被周围的人围住指责:“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把嫂子打得躺了三天,要不是官府不管,早该治你的罪!”“就是,现在有规矩管着,看你还敢不敢嚣张!”汉子见众怒难犯,骂骂咧咧地挤开人群走了。
胡县令已派衙役去查封赌坊,带头的几个老板已经抓了,十万两罚金正在追缴。至于那些想卖妻的,刚派人去大街小巷,各村宣讲,说清楚条例的厉害。
甜宝早早的就让县里新开了染坊、木工房绣纺,养殖,都缺人,男女都要,只要肯干活,哪用得着卖人换钱?”
夕阳下,告示墙上的“钦定严惩奸恶条例”几个字被镀上暖光。已经有人聚在一起讨论找活计,那些曾经藏在暗处的恶意,在明晃晃的规矩和新生的希望里,渐渐没了,大家忽然明白,这条例不仅是惩戒恶徒的剑,更是给清水县所有人铺的一条正道。
郡主府的大厅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落在田朗摊开的几卷画稿上。纸上的小人儿眉眼鲜活,夏家夏氏打骂儿媳,杀害自己的夫君……,班家案子杀恶魔,救班家婆婆,美人鱼威廉带父亲遗骸回归故里,都被刻画得入木三分,连人物脸上的神情都栩栩如生。
甜宝指尖轻轻拂过画稿,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田朗哥哥,你这手艺也太绝了!不管是夏家案子还是班家的案子,都画得跟亲眼见着似的,这画本印出来,保准人人抢着要!”
田朗被夸得耳尖微红,挠挠头刚要说话,甜宝忽然一拍手,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我们先不卖,搞预售!让那些书坊老板先来交定金,说清楚要多少本,定金就当印刷的成本。等画本印好,他们来拿货时再付尾款,那尾款可不就纯赚了?”
“哎哟!我妹妹这脑子是装了算盘吧!”田骏眼睛猛地瞪圆,搓着手凑上来,“对对对!这法子妙!等这批卖火了,下次再画新的,就让他们比着给定金,谁给得多、给得快,下次的画本就先给谁挑!保准把他们的钱袋子捏得死死的!”
他说得兴高采烈,其他几个哥哥也跟着点头附和,唯有甜宝摇了摇头,脆生生地否决:“不行,这不可取。”
满屋子的目光“唰”地全聚到她身上,田骏急得往前探了探身:“为啥呀?这主意多好啊!”
甜宝拿起一支毛笔,轻轻点了点画稿上的字迹:“哥哥们想啊,这画本又没有铁打的记号。第一个交定金的老板拿了货,卖得红火,后面的老板一看,哪还肯给我们交定金?他们只要花几文钱买一本现成的,回去找个印坊照着刻版,成本比我们低一半,卖得还比我们便宜。到时候人家卖十文,我们卖五十文文,谁还买我们的?”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安静了。田骏张了张嘴,半晌才挠着腮帮子“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可不是嘛!我咋没想到这茬!那些人精着呢,准能干出这投机取巧的事!”
“还是妹妹聪明,一眼就看穿了里头的门道!”田宇立刻接上话,彩虹屁溜得飞起,“咱们几个,还得靠甜宝掌舵才行!”
甜宝被逗得笑出小梨涡,拿起画稿晃了晃:“所以啊,预售得定规矩,不光要收定金,还得跟他们签文书,不准私自翻印。不然咱们辛辛苦苦画的稿子,倒成了给别人做嫁衣咯!”
王妃扶着侍女的手走进大厅,身后的丫鬟端着个描金果盘,荔枝、杨梅、水蜜桃切得整齐,还缀着几片薄荷叶。她扫了眼围着桌子凑在一起的兄妹几个,笑着打趣:“哟,这是在琢磨什么呢?我看你们几个书案上的笔墨都快积灰了,论起赚钱倒是一个个眼冒光。”
甜宝眼睛先黏在了果盘上,听见这话立马凑过去,拉着王妃的袖子晃了晃:“娘亲,这水果好新鲜!可是……有水果捞吗?”
“水果捞?”四个哥哥异口同声地抬头,眼神里满是疑惑,田骏还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那是啥稀罕玩意儿?”
“就是把这些水果拌上碎冰渣子,一口下去冰冰凉凉的,可解暑了!”甜宝咂咂嘴,眼睛亮晶晶的,还不忘添一句,“要是能浇上一层稠乎乎的酸奶,酸酸甜甜裹着水果的汁水——”说着她眯起眼,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手指还在嘴边比了个“好吃到跺脚”的姿势。
田宇看得喉结动了动,直白道:“听着就馋人!妹妹你咋净知道些好东西?这大热天的,要是真有这水果捞,我能吃三大碗!”旁边几个哥哥也跟着点头,目光落在果盘上,像是已经看见了冰渣子和酸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