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帝揉着发酸的手腕,指尖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敲出闷闷的声响。晨光透过金銮殿的格窗,刚好落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峰上。“苏公公,”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撒娇,“朕瞧着这日头都偏西了,不如先歇会儿?”
站在一旁的苏公公连忙上前,满是褶子的脸上堆着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笑,手里的拂尘轻轻一扫,将奏折边角理得齐整:“皇上说笑了,这摞折子拢共不过十余本,您提笔落字快得很,习惯了就不觉得累了。”他深知这位帝王的脾性,软语相劝总比硬顶管用。平安帝撇撇嘴,腮帮子微微鼓起,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抱怨什么,手指却诚实地又拿起了朱笔,只是那力道瞧着像是在跟奏折赌气。
正这时,殿外传来侍卫清亮的通报:“启禀皇上,王妃娘娘与四位皇子已至宫门外!”
平安帝的笔“啪”地落在御案上,眼睛瞬间亮了,起身就要往外走,龙袍的下摆被他带得扫过案角,差点碰倒砚台。“朕去接!”
“不可不可啊皇上!”苏公公连忙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拦住他,语气里满是急切,“哪有九五之尊亲自去宫门口接人的道理?传出去岂不失了皇家威仪?”
平安帝脚步一顿,脸上满是疑惑,眉头拧成了小疙瘩:“为何不可?那是朕的老婆孩子,朕接自家妻儿,有什么不对?”
苏公公看着他这副全然不懂朝堂规矩的模样,心里暗叹一声“真是个老婆奴”,却也懒得再多解释——跟这位把妻儿放在心尖上的帝王讲道理,从来都是白费口舌。他只躬身道:“皇上安心在金銮殿上等便是,奴才已让人引着娘娘和皇子们过来了。”
平安帝不情不愿地坐回龙椅,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可那双眼睛却左瞟右看,一会儿瞅瞅殿外的廊柱,一会儿摸摸龙椅的扶手,两条腿在下面悄悄动来动去,活像个坐不住的孩童,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王妃身着素雅的宫装,裙摆轻拂地面,身后跟着四个穿着青色锦袍的小皇子,一个个挺胸抬头,像极了四只精神抖擞的小孔雀。“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妃屈膝行礼,声音温婉。
平安帝连忙往前倾了倾身子,手都伸出去了,又想起苏公公的话,硬生生停在半空,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紧接着,四个小皇子齐刷刷地跪下身,稚嫩的声音却透着几分认真:“儿臣叩拜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安帝看着眼前的妻儿,先是笑了笑,可笑容刚到嘴边,又垮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哎——”
王妃起身,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疑惑地问道:“皇上为何叹气?莫非是见了我们娘儿几个,心里不高兴?”
“不不不!”平安帝连忙摆手,语气急切得像是怕被误会,“怎么会不高兴?朕从早上上朝就盼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盼来了!”说着,他转头看向苏公公,眼神里带着几分求助:“苏公公,朕非得坐在这龙椅上跟妻儿说话吗?隔着这么远,怪别扭的。”
苏公公强忍着笑意,憋得嘴角都有些发颤,躬身回道:“回皇上,娘娘与皇子们已然行过君臣礼,余下便是家常,您随意便是。”
“真的?”平安帝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特赦,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台阶,“蹬蹬蹬”几步就走了下来,一把将王妃搂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委屈,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夫人,朕好想你。”
王妃被他搂得一怔,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眼里满是温柔。
站在一旁的四个小皇子却看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眉头都皱了起来。田朗悄悄拉了拉田景的衣袖,小声嘀咕:“父皇这是受了什么委屈?难道做皇帝天天被人欺负?你瞧他那模样,比咱们上次被先生罚抄书还可怜。”田骏和田宇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疑惑。
正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鹿蹄声,紧接着是个软糯的声音喊着:“娘亲!哥哥们!”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甜宝穿着粉色的小袄,从一头雪白的白鹿背上跳下来,小短腿迈得飞快,朝着殿内跑来。
可她刚跑到殿门口,就见娘亲正被爹爹搂着,爹爹还把头埋在娘亲肩上,模样委屈得很。甜宝脚步一顿,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只好转个方向,跑到哥哥们身边,拉着大皇子的手晃了晃,小声说:“哥哥,我在后面给你们带了好多好吃的,还有我空间里种的,你们从来没见过的果子呢!”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看向平安帝,小脑袋里满是好奇。而此刻的空间里,一只灰溜溜的小鼠正蹲在天火旁,鼻尖不停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小鼠留在空间后,是任劳任怨,贝贝每天都会给它两个新鲜的玉米还每天给它一杯洗澡水。小鼠有的吃又精力旺盛,种田也勤快了许多!
也是一次偶然,小鼠偷嘴躲到天火旁的历练场,不小心把玉米掉进了天火里。没一会儿,焦香就漫了开来,玉米粒还“啪嗒啪嗒”爆开,变成了蓬松的爆米花。打那以后,贝贝嘴馋,不仅每天准时给小鼠玉米,还让小鼠烤些软糯的土豆、香甜的红薯,连粉糯的芋头都烤得外皮焦脆、内里绵密。一只耳鼠 一只老鼠守在甜宝空间里,吃得满足,日子过得别提多自在了。
甜宝刚把食盒在偏殿摆开,香气就裹着热气往外钻——焦糖爆米花脆得发亮,烤玉米裹着焦香,烤红薯剥着橙红的肉,连杯里的芋圆奶茶都飘着奶香。
哥哥们立刻围上来:田景抓着爆米花“咔嚓”嚼,田朗和田骏啃着烤玉米沾了满手糖渣,田宇捧着奶茶吸芋圆,连说好吃。甜宝正笑,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竟是太上皇被香味勾来。
他进门就盯着食盒笑:“甜宝的好东西,也给皇爷爷留了吧?”甜宝忙递上烤红薯,又端来奶茶。太上皇咬口爆米花,甜香漫满口腔,再吸口奶茶,芋圆糯得熨帖,顿时乐了:“比宫里的老点心新奇多了!”说着就坐在一旁,跟着孩子们一起吃,往日的端庄全没了,只剩满口香甜里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