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寄存处】
【初次写文,纯自嗨,大家看到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快完结了,设定主角现代意识对龙文化很不熟,后面有一些骚操作感觉降智的,大家多多包涵(/.\)】
冷。
这是晨隆意识复苏后的第一个,也是最强烈的感觉。
一种深入骨髓,仿佛连思维都能冻僵的极致寒冷。
他猛地想吸气,却吸入了一口冰冷彻骨的黏液,呛得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咕……呜……”
他发出的不是熟悉的惊呼,而是一种细微、嘶哑的、从未听过的古怪嘶鸣。
视野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他感觉到四周是坚硬的、弧度光滑的壁,空间狭窄而封闭。
他奋力伸展肢体,听到一声清晰的“咔嚓”声,一道微光伴随着更冰冷的空气透了进来。
他本能地朝着光亮和开阔的地方挤去。
更多的“咔嚓”声响起。
他笨拙地、连滚带爬地从那个束缚他的东西里挣脱出来,浑身湿漉漉地瘫在冰冷坚硬的平面上,剧烈地“喘息”着——如果龙类的肺部活动能称之为喘息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视力才逐渐清晰。
眼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洞穴,洞壁由万年不化的寒冰铸造,晶莹剔透,折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幽蓝色微光,让整个空间显得既瑰丽又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带着矿物质和某种强大生物气息的味道。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瘫在一堆破碎的白色蛋壳中间。
他看到的不是熟悉的手脚,而是一对覆盖着湿漉漉白色鳞片的、瘦小而笨拙的爪子。
一股庞杂的记忆洪流猛地冲进他的脑海——属于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身份的记忆,以及一些零碎的、源自本能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片段。
龙。
寒冰龙母。
龙巢。
狩猎。
成长……以及,饥饿。
剧烈的、烧灼般的饥饿感瞬间取代了寒冷,成为主导他一切感官的君王。
他是晨隆,但他也不再是。
他成了一头刚破壳的、弱不禁风的、饿得能吞下一整头牛的雏白龙。
“嗷……”他发出一声微弱而可怜的哀鸣,试图站起来。
四肢软得不像话,几次尝试都摔倒在地,冰冷的鳞片与更冰的地面撞击,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
他低下头,开始啃食身边最近的、还带着黏液蛋清味道的蛋壳。
蛋壳脆弱易碎,入口是一种奇异的、带着微弱魔力的钙质味道,勉强缓解了那可怕的饥饿感。
他狼吞虎咽,将身边的蛋壳吃了个大半,身体终于积蓄起一丝微弱的力量。他能站起来了。
他环顾四周,这个巨大的冰室除了他和一堆早已冰冷、失去生命气息的其他龙蛋。
看来他不是唯一一个孵化的,但可能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之外,空无一物。
唯一的出口是一个宽阔的、通向幽深黑暗的甬道。
母亲呢?那些零碎的本能记忆告诉他,龙母产卵后并不会时刻守护,她可能去狩猎,也可能在巢穴的更深处沉睡。
饥饿感再次袭来,蛋壳提供的能量微不足道。
他必须食物。真正的食物。
摇摇晃晃地,他朝着那条黑暗的甬道走去。甬道壁同样由寒冰构成,光滑得让他几次打滑摔倒。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眼前是一个更加巨大、堪称恢弘的冰窟。
这里堆砌着各种魔兽的骨骸,有些上面还残留着冻结的血肉。
而在冰窟中央,趴伏着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身影。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那份源于生命层次的绝对威压让晨隆的每一片鳞片都在颤抖,但源自另一个灵魂的审美却在同时被猛地击中了。
她趴伏的姿态并非慵懒,而是一种蕴含着无尽力量的休憩,如同冰川横卧。
冰蓝色的鳞片覆盖全身,并非死物,其上仿佛凝结着永恒的寒夜与璀璨的星屑,随着她悠长的呼吸,鳞片间隙流淌着极光般朦胧而梦幻的微光。
她的体型是力量与优雅的完美结合,流畅的背脊线条在幽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最终没入阴影之中,引人无限遐想。
那长而有力的龙尾慵懒地盘绕在身边,尾尖无意识地轻微扫动,在冰面上划出细微的、近乎悦耳的刮擦声。
最吸引晨隆目光的,是她收拢在身侧的龙翼。
翼膜薄如玄冰,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韧性,边缘闪烁着如同绝世宝剑锋芒般的冷硬光泽,与覆盖着细腻鳞片的、强大而修长的翼骨形成了冰冷与力量感的奇异交融。
这是一种完全超越人类认知范畴的、冰冷而威严的美丽,强大、古老,令人本能地想要臣服,却又因那过于完美的非人形态,让灵魂深处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恐惧与渴望的战栗。
这就是他的“母亲”,白龙——寒冰龙母。
哦呜~~
对母亲犯错也是龙之常情吧~
离龙母不远处,一小块被啃食过、冻结在地面上的暗红色兽肉。
食物的气息!虽然冰冷,但那确实是真正的肉!
饥饿压倒了对巨龙的“欣赏”。
晨隆蹑手蹑脚,但他的爪子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冰窟里已经显得很大。
朝着那块肉挪去。
他太专注于那块肉了,完全没有留意到脚下。
“咔嚓!”
他踩碎了一根细小冰冻的骨头。
声音在寂静中如同惊雷。
冰窟中央,那巨大的、紧闭的眼睑猛地睁开!那是一对毫无温度的、冰蓝色的竖瞳,瞬间锁定了脚下这个渺小、白色、正在瑟瑟发抖的不速之客。
没有警告,没有好奇。
只有最原始的、领地被打扰后的带有着仁慈的冰冷杀意。
龙母甚至没有动,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如同冰山崩裂前的嗡鸣。
嗡——!
晨隆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碾压过他的身体每一个细胞。
他的内脏、骨骼、鳞片在瞬间被彻底震碎、冻结。
意识瞬间脱离身体。
死亡,来得如此突然和轻易。
然而,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晨隆“看”到了。
那不是什么景象,而是一种内在的感知。
在他的“眼前”,或者说思维核心,出现了一条线。
一条极其简单、散发着微弱毫光的线。
它横亘在意识的虚空中,无声无息,仿佛亘古如此。
这是……什么?
死亡的恐惧和困惑交织。出于本能,又或者是灵魂深处某种联系,他那虚无的“意识之手”触碰了那条线。
然后,他无意识地、笨拙地、用力地“扭”了它一下。
就像扭动一根收音机的调频旋钮,但感觉却怪异千万倍。
嗡——!
又是一声冰冷的嗡鸣!
晨隆猛地“吸气”,再次吸入了一口冰冷彻骨的黏液!
“咕……呜……”
他发出的依旧是一声细微、嘶哑的古怪嘶鸣。
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狭窄、坚硬的蛋里,刚刚费力地啄开一条裂缝,冰冷空气涌入。
他……重生了?回到了刚破壳的那一刻?
蛋壳之外,传来其他龙蛋冰冷死寂的气息,远处冰窟深处,那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依旧存在。
而在他意识的最深处,那条莫名奇妙的、散发着微光的“线”,依旧静静地横亘在那里。
晨隆愣住了,连挣扎出壳都忘了。
饿……还是饿……
但这一次,除了饥饿和寒冷,一种巨大的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好奇心,在他初生的龙类心脏里诞生了。
那条线……?
刚才……我是不是……扭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