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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搬家与第一声叩门

林墨拖着最后一个行李箱踏上302室的玄关时,墙上的挂钟刚跳过晚上十点。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在水泥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某种无声的注视。

“咔嗒”一声,钥匙转动锁孔的脆响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他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与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栋老式居民楼,墙皮斑驳的楼道里没有电梯,爬三楼已经让他这个常年坐办公室的人有些喘。中介说这里性价比极高,紧邻市中心却租金低廉,唯一的缺点是“老房子有点安静”。

林墨是自由插画师,需要安静的创作环境,这点“缺点”对他而言反倒是优点。他花了三个小时整理行李,把画架靠在朝南的窗边,窗外正对着小区的绿化带,几棵老樟树的枝叶在月光下轻轻摇晃。时钟指向凌晨两点,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倒在刚铺好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清晰的“叩叩叩”声把他惊醒。

林墨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他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屏幕上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5:00。

敲门声很轻,节奏均匀,像是有人用指关节轻轻敲击门板,“叩叩叩”,停顿两秒,又重复一次,“叩叩叩”。

这个时间会是谁?快递?维修?还是……走错门的邻居?

林墨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除了敲门声,楼道里一片死寂,连平时偶尔能听到的远处马路上的车流声都消失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谁啊?”他试探着问了一声,声音因为刚睡醒有些沙哑。

敲门声戛然而止。

林墨在门后站了半分钟,门外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脚步声离开的声音。他又对着猫眼看了一会儿,楼道里依然一片漆黑,仿佛刚才的敲门声只是他的幻觉。

也许真的是幻觉?他最近为了赶稿经常熬夜,精神太紧张了。林墨松了口气,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老樟树的影子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他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再没听到任何声音。

第二天白天,林墨去小区便利店买东西时,特意问了问店主张阿姨。张阿姨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戴着老花镜,正在整理货架。

“阿姨,咱们这楼里晚上安静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啊?”林墨装作不经意地问。

张阿姨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你是新来的吧?住三楼那个?”见林墨点头,她继续说,“咱们这老小区,晚上睡得早,当然安静了。就是楼有点老,偶尔水管子会响,别的没啥。怎么了?你听到啥了?”

“没什么,就是昨天刚搬来,有点认床,好像听到敲门声,可能是幻觉。”林墨笑了笑。

张阿姨“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整理货架,嘴里嘟囔着:“敲门声?这楼里的人都睡得沉,哪有人大清早敲门……”

林墨没再多问,付了钱拿着东西回了家。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他这样安慰自己,开始投入到工作中。白天过得很快,画稿的进度很顺利,他几乎忘了凌晨的敲门声。

深夜十二点,林墨洗漱完毕准备睡觉。躺在床上时,他下意识地看了眼电子钟,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紧张。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只是巧合,今晚不会再有声音了。

然而,当电子钟的数字再次跳到5:00时,那熟悉的“叩叩叩”声准时响起。

这一次,林墨听得清清楚楚,敲门声比昨晚更清晰了些,依然是均匀的节奏,轻却执着。他猛地坐起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敲门!

他冲到门边,再次透过猫眼向外看。楼道里依旧一片漆黑,声控灯还是没亮。他壮着胆子又问了一声:“谁?到底是谁?”

敲门声再次停止。

林墨靠在门板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不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总是在凌晨五点准时敲门,又在他问话后立刻消失。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天亮后,林墨立刻联系了中介,想要退租。中介在电话里百般推脱,说合同已经签了,退租属于违约,押金不退。林墨咬了咬牙,押金是一个月的租金,对他这个刚起步的插画师来说不是小数目。他犹豫了,也许只是哪个邻居的恶作剧?再观察几天看看吧。

为了弄清楚敲门的人是谁,林墨决定当晚熬夜等。他泡了杯浓茶,坐在画架前假装画画,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门口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晨四点半,楼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门口。

林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手里的画笔。

脚步声消失了,过了大约半分钟,凌晨五点整,“叩叩叩”的敲门声准时响起。

第二章:邻居的秘密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林墨几乎要喊出声来,但他强行忍住了。他死死盯着门板,耳朵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这次他听清楚了,门外确实有人,而且在敲门之前,那个人就已经站在门口了。

“谁?”他再次发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敲门声停了,但这次,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呼吸声,很轻,像是一个人屏住呼吸在倾听。林墨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门外的“人”正在透过门板“看”着他。

过了大约一分钟,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是由近及远,慢慢消失在楼梯拐角的方向。

林墨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他确定了,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在凌晨五点准时来敲他的门,而且那个人似乎在试探他的反应。

天亮后,林墨决定去问问其他邻居。301室住着一对老夫妻,他敲了半天门,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

“大爷您好,我是刚搬来302的,想问问您……最近有没有听到凌晨五点有人敲门啊?”林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友善。

老爷爷皱起眉头,眼神闪烁了一下:“敲门?没有啊,我们睡得早,起得也晚,没听到什么敲门声。你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我连续两晚都听到了……”

“年轻人,别疑神疑鬼的,老房子嘛,声音多正常。”旁边的老奶奶突然探出头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生硬,“我们还要吃饭呢,没别的事我们关门了。”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墨愣在原地,感觉有些奇怪。老夫妻的反应太反常了,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他又去敲了402室的门,这户住着一个年轻女孩,叫李娜,昨天搬家时碰见过一次。李娜打开门,看到是他,有些惊讶:“是你啊,有事吗?”

“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在凌晨五点左右听到敲门声?”

李娜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敲、敲门声?你也听到了?”

林墨心里一紧:“你也听到过?”

李娜点点头,压低声音说:“你进来再说吧,别在门口说。”

林墨跟着她走进屋,李娜的房子收拾得很整洁,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光线很暗。她给林墨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脸色还有些苍白。

“我住进来三个月了,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每周总有那么几天,凌晨五点会听到楼下有敲门声。”李娜的声音有些发颤,“一开始我以为是楼下的人自己弄出的声音,没在意,后来发现每次都是准时五点,而且声音很奇怪,就像……就像有人在敲空门板。”

“你没去看过吗?或者问过别人?”林墨追问。

“我问过301的爷爷奶奶,他们说没听到,还让我别瞎说。”李娜咬了咬嘴唇,“后来我不敢问了,这楼里的人都怪怪的,好像都知道什么,但谁都不说。对了,你搬到302,有没有听说这房子以前的事?”

林墨摇摇头:“中介没说,就说性价比高。怎么了?这房子有问题?”

李娜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是听楼下便利店的张阿姨说的,你住的302,以前死过人。”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死过人?怎么死的?”

“好像是个老太太,独居,前两年在屋里去世了,过了好几天才被发现。”李娜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硬了,屋里还有股奇怪的味道。从那以后,302就空了很久,直到你搬进来。”

林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房子租金这么低,为什么邻居们都讳莫如深了。难道……凌晨敲门的,不是人?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发冷。李娜看着他的表情,安慰道:“也不一定是那个……也许就是有人恶作剧呢?你别想太多了。”

话虽如此,但林墨心里的恐惧却越来越深。他回到家,把所有的窗户都锁好,又找来一张书桌顶在门后,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当晚,林墨依旧没睡好。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等待着凌晨五点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靠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五点整,“叩叩叩”。

敲门声准时响起,这一次,声音似乎比前两晚更大了些,透过门板和书桌传来,带着一种沉闷的回响。

林墨紧紧攥着拳头,不敢出声。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就在他以为对方要离开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门板,“沙沙沙,沙沙沙”。

那声音极其刺耳,听得林墨头皮发麻。他能想象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在门外慢慢刮擦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刮擦声持续了大约五分钟,才渐渐停了下来。接着,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慢慢远去。

林墨直到天亮才敢松开拳头,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哪怕损失押金也要搬走。他立刻收拾行李,决定当天就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就在他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时,门铃突然响了。他吓了一跳,透过猫眼一看,是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您好,我是辖区派出所的,例行走访,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吗?”警察的声音很温和。

林墨松了口气,打开门:“是的,我是刚搬来的,警察同志,有事吗?”

警察看了看他手里的行李箱:“您这是要搬走?”

“嗯,这里……有点不方便。”林墨不想提敲门声的事,怕被当成精神有问题。

警察点点头,拿出一个笔记本:“是这样,最近我们接到报案,说这栋楼里有人在凌晨听到奇怪的声音,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您住在这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

林墨愣了一下,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听到了。他犹豫了一下,把自己连续三晚听到凌晨五点敲门声的事告诉了警察。

警察认真地记录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说的情况我们会调查的。对了,你知道302以前的住户吗?”

“知道一点,听说是个独居老太太去世了。”

“是的,那个老太太姓王,去世的时候78岁,死于突发心脏病。”警察说,“但她去世后,她的子女一直没露面,房子就一直空着。我们正在联系她的家人,处理后续事宜。”

林墨心里一动:“警察同志,您说……会不会和她有关?”

警察看了他一眼,表情严肃起来:“我们不排除任何可能,但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有灵异现象。你放心,我们会加强这一带的巡逻,你如果再听到奇怪的声音,随时可以报警。”

和警察聊了几句后,林墨还是决定先搬走。他拖着行李离开302室,走出楼道时,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老旧的居民楼,阳光照在墙面上,却依然显得阴森森的。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那个凌晨五点的敲门声,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第三章:无法摆脱的阴影

林墨暂时搬到了朋友陈阳家借住。陈阳是他大学同学,性格大大咧咧,听完他的经历后,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我说你是不是画恐怖插画画多了,产生幻觉了?还凌晨五点敲门,你咋不说撞鬼了呢?”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林墨急道,“那声音特别真实,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

“好好好,我信你。”陈阳见他急了,收敛了笑容,“不过都过去了,你都搬走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在我这儿安心住下,过几天就好了。”

话虽如此,但林墨却始终无法释怀。他晚上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302室,门板上不断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而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打不开门。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他都会下意识地看时间,生怕又是凌晨五点。

更奇怪的是,搬到陈阳家后的第三天凌晨五点,他竟然又听到了敲门声。

那声音很轻,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传来,但节奏和在302室听到的一模一样,“叩叩叩,叩叩叩”。

林墨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陈阳家住在十几楼,怎么可能有人在凌晨五点敲门?而且还是这种熟悉的节奏!

他冲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楼道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打开门,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声控灯在他开门的瞬间亮起,照亮了空荡荡的走廊。

“怎么了?大半夜的一惊一乍。”陈阳被他吵醒,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

“你没听到敲门声吗?”林墨的声音带着颤抖。

“敲门声?没有啊,你听错了吧。”陈阳打了个哈欠,“这都几点了,谁会来敲门。快睡吧,别自己吓自己了。”

林墨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后背全是冷汗。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那就是同样的敲门声。为什么?为什么他都搬走了,还能听到?难道那个“东西”跟着他来了?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凌晨五点都会准时被敲门声惊醒,有时声音轻,有时声音重,但始终准时,始终是那个均匀的节奏。

他的精神越来越差,黑眼圈越来越重,画稿也无法正常完成。客户催得紧,他却一点灵感也没有,满脑子都是那个挥之不去的敲门声。

陈阳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担心地说:“林墨,你这样不行啊,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要不……你去看看医生?或者找个大师看看?”

林墨犹豫了。他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这次的经历实在太诡异了,由不得他不信。也许真的像陈阳说的,该找个人看看。

经人介绍,他找到了一位据说很灵验的老道士。老道士住在城郊的一座小庙里,须发皆白,眼神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人心。林墨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道士。

老道士听完,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惹上的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地缚灵,而且是执念很深的那种。”

“地缚灵?”林墨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死后灵魂被束缚在某个地方,无法离开的鬼魂。”老道士解释道,“那个老太太死的时候可能有未了的心愿,或者有强烈的执念,所以灵魂一直徘徊在那栋楼里,凌晨五点敲门,可能是她生前的习惯,也可能是在寻找什么。”

“可我已经搬走了,为什么还能听到敲门声?”林墨不解。

“因为你被她盯上了。”老道士叹了口气,“你搬进了她的房子,打扰了她的安宁,她的执念可能转移到了你身上。这种情况下,除非化解她的执念,否则你很难摆脱她。”

林墨心里一沉:“那、那该怎么办?怎么化解她的执念?”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弄清楚她为什么敲门,她在寻找什么。”老道士递给林墨一张黄色的符纸,“这张符你带在身上,可以暂时保你平安,但治标不治本。你最好还是回去一趟,查清楚当年的事。”

林墨拿着符纸,心里五味杂陈。回去?他现在一想到那栋老旧的居民楼就浑身发抖,但如果不回去,这个阴影可能会伴随他一辈子。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回去查清楚。他不能一直活在恐惧里。

他先去了派出所,想了解更多关于王老太太的信息。接待他的还是上次那个警察,听说他的来意后,有些惊讶,但还是把王老太太的基本信息告诉了他。

第四章:儿子的线索

王老太太叫王秀兰,老伴早逝,唯一的儿子,王秀兰的儿子叫周明,今年四十二岁,在邻市做建材生意。警察查到他的联系方式后,林墨立刻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您好,请问是周明先生吗?我是您母亲以前住的302室的新住户,有些事想向您了解一下。”林墨尽量让语气保持平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明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我妈都去世两年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是关于……凌晨敲门声的事。”林墨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自从我搬进302,每天凌晨五点都会有人敲门,我怀疑和您母亲有关。您知道她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未了的心愿吗?”

周明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语气带着一丝慌乱:“敲门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妈生前身体不好,早睡早起,哪有什么奇怪的习惯。你别瞎打听了!”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林墨握着手机,眉头紧锁。周明的反应太可疑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却在刻意隐瞒。

他没有放弃,第二天一早又给周明打了电话,这次周明直接没接。林墨不死心,查了周明建材店的地址,买了张去邻市的火车票,决定当面找他问清楚。

周明的建材店开在一个建材市场里,店面不大,堆满了各种水管和瓷砖。林墨找到他时,他正在和一个客户吵架,脸色很难看。看到林墨突然出现,他愣了一下,随即把客户打发走,脸色阴沉地看着林墨:“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我说过别再来烦我!”

“周先生,我不是来烦你,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林墨认真地看着他,“那个敲门声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我必须知道为什么。您母亲去世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没完成?”

周明的眼神闪烁不定,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过了很久,他才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你跟我来后面说吧。”

建材店后面有个小小的隔间,放着一张行军床和一张桌子。周明递给林墨一瓶水,自己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我妈去世前,确实和我吵过一架。”周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时候我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妈看我那样子,急得天天哭,骂我没出息,说她白养我了。”

“那天早上五点,我妈又来敲我房门,让我出去找工作,别再颓废下去。我被她骂得心烦,冲她大吼大叫,说她要是再逼我,我就去死。我妈被我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周明的声音哽咽起来,“等我反应过来,把她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医生说她是突发心脏病,要是早一点送来或许还有救……”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原来王老太太是这样去世的。

“我妈去世后,我一直很自责。”周明抹了把脸,泪水从眼角滑落,“我总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她生前最希望我能重新振作起来,把日子过好。可我……我到现在还是没什么起色,店是去年才勉强开起来的,欠的债也还没还清。”

“那她凌晨敲门……”林墨试探着问。

“我妈生前有个习惯,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好早饭就来敲我的门,叫我起床吃早饭,催我去找工作。”周明苦笑了一下,“她去世后,我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有时候凌晨五点也会恍惚听到敲门声,可我不敢回去面对,就一直躲在这儿。”

林墨恍然大悟,原来王老太太的执念在这里。她是在用自己生前的方式,继续“督促”儿子振作起来。可为什么自己会听到敲门声?难道是因为自己住进了她的房子,被她的执念影响了?

“周先生,您母亲是因为担心你才放不下执念的。”林墨看着他说,“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完成她的心愿,好好生活,而不是一直逃避。”

周明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每次想到她倒在我面前的样子,我就……”

“您应该回去看看,去她坟前说说心里话,告诉她你会努力的。”林墨建议道,“也许这样,她才能真正安心。”

周明看着林墨,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回去。等我忙完店里的事,就回去看看她。”

离开建材店,林墨心里轻松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也许周明回去后,那个凌晨五点的敲门声就会消失了。

第五章:坟前的忏悔

林墨回到家后,耐心地等待着周明的消息。然而,一周过去了,周明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而凌晨五点的敲门声,依旧准时响起,甚至比以前更频繁了,有时还会伴随着轻轻的啜泣声。

林墨有些着急,给周明打电话,他还是不接。林墨没办法,只好再次来到邻市的建材店,却发现店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转让”的告示。

林墨心里一沉,周明又逃避了。他四处打听,才从旁边店铺的老板那里得知,周明前几天把店低价转让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墨感到一阵无力,他不明白周明为什么就不能勇敢面对。他回到自己住的城市,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着凌晨五点准时响起的敲门声,心里充满了无奈。

他想起了老道士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周明不肯去,那自己就替他去一趟王老太太的坟前,也许能起点作用。

他从派出所查到了王老太太的墓地地址,买了些纸钱和水果,来到了城郊的公墓。王老太太的墓很简陋,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和生卒年月。

林墨把水果放在墓碑前,点燃纸钱,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轻声说:“王奶奶,我知道您放不下周明,您是想让他好好生活。可他现在很害怕,他不敢面对您。您别再敲门了,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您放心,我会帮您劝劝他,让他振作起来,完成您的心愿。”

说完,他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灰,在空中打着旋。林墨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背后传来一阵凉意。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心里有些发毛,匆匆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墓。

回到家后,那天晚上的敲门声竟然没有响起。林墨又惊又喜,难道真的起作用了?

接下来的两天,凌晨五点都没有再听到敲门声。林墨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开始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

然而,好景不长,第三天凌晨五点,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比以前更响了,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砸门。

林墨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还是王老太太的执念太深了?

他想起了周明,也许只有他亲自来忏悔,才能真正化解王老太太的执念。可现在周明不见了,他该去哪里找他?

林墨决定再去一次王老太太以前住的那栋居民楼,也许能从邻居那里问到一些关于周明的线索。

他来到301室,敲了敲门。这次开门的是老奶奶,看到是林墨,她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奶奶,我想问问您,您知道周明去哪里了吗?就是王奶奶的儿子。”林墨问道。

老奶奶犹豫了一下,说:“前几天我好像看到他回来了,在楼下徘徊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进楼了。”

林墨心里一动:“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三四天前吧,也是凌晨的时候,我起夜看到的。”老奶奶说。

林墨点点头,又问:“那您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亲戚住在这附近吗?”

老奶奶想了想,说:“他好像有个表哥住在隔壁小区,以前王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他表哥经常来探望她。”

林墨谢过老奶奶,立刻去了隔壁小区,打听周明表哥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周明的表哥。

周明的表哥告诉林墨,周明确实来找过他,说自己心里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劝了周明很久,让他去王老太太坟前忏悔,可周明就是不敢去。

“他现在在哪里?”林墨着急地问。

“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表哥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太钻牛角尖了。其实他妈怎么会怪他呢,天下父母心,都是希望孩子好。”

林墨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周明心里也不好受,可他这样逃避下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他离开表哥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里一直在想该怎么找到周明。突然,他想起了一个地方,也许周明就在那里。

第六章:最后的敲门声

林墨来到了302室门口。他觉得周明很可能会回到这里,回到他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拿出以前配的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和他搬走时一样,只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林墨走进房间,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周明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他心里一动,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周明正坐在床边,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周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林墨惊讶地问。

周明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布满了泪痕。看到林墨,他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地说:“我想来看看我妈住过的地方,可我一进来就想起她对我的好,想起我对她说的那些狠话,我……”

林墨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先生,我知道你心里很自责,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母亲还在等你,等你完成她的心愿。”

“我不敢去她坟前,我怕她原谅不了我。”周明哽咽着说。

“她不会怪你的,她只是太担心你了。”林墨看着他说,“你想想,她生前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因为你一时的气话就真的怪你?她现在一直敲我的门,就是想让你知道,她还在关心你,她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周明沉默了很久,慢慢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你说得对,我不能再逃避了。我要去见我妈,我要告诉她我错了,我会好好生活的。”

当天下午,林墨陪着周明来到了王老太太的坟前。周明跪在墓碑前,“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妈,对不起,我错了。”周明泣不成声,“我不该跟您发脾气,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生活,努力工作,还清债务,不会再让您失望了。您安息吧,别再惦记我了。”

他在坟前说了很久,把心里的愧疚和悔恨都倾诉了出来。林墨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希望王老太太能听到儿子的忏悔。

从公墓回来后,周明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他说他会尽快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当天晚上,林墨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听到敲门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晨五点整,敲门声没有响起。

林墨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他觉得王老太太应该是听到儿子的忏悔,安心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晨五点再也没有响起过敲门声。林墨的生活彻底恢复了正常,他可以安心地睡觉,安心地工作了。

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直到一周后的一个凌晨五点,他又听到了敲门声。

这次的敲门声很轻,很温柔,像是在和他告别。林墨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楼道里一片漆黑,但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的身影,正对着他微笑。

敲门声只响了三下,就停了。接着,楼道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再也没有回来。

林墨知道,王老太太是真的离开了。她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终于可以安心地走了。

他打开门,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丝清晨的微风吹过。他对着空荡荡的楼道,轻声说了一句:“王奶奶,再见。”

从那以后,林墨再也没有听到过凌晨五点的敲门声。他把302室重新租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里已经不再阴森恐怖,反而充满了温暖。

他偶尔会和周明联系,周明确实变了很多,找了份稳定的工作,努力地偿还债务,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他说他经常会去看望母亲,告诉她自己的近况。

林墨依旧在302室里画画,他画了很多关于亲情和救赎的插画,每一幅都充满了温暖和希望。他知道,那个凌晨五点的敲门声,虽然曾经让他恐惧,但也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有些执念,其实是最深的爱;有些告别,其实是最好的开始。

而那栋老旧的居民楼,也仿佛因为这个故事的结束,变得不再阴森,阳光照在墙面上,温暖而祥和。楼道里偶尔会传来邻居们的欢声笑语,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偶尔,当有人问起这栋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时,张阿姨会神秘地笑一笑,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以前有个老太太,特别爱自己的儿子。”

第七章:新的邻居

平静的日子过了半年,林墨的插画事业蒸蒸日上,他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插画师。302室被他打理得温馨而舒适,墙上挂着他自己画的画,窗台上摆满了绿植,充满了生机。

这天,林墨正在家里画画,听到楼道里传来搬家的声音。他好奇地打开门,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正拖着一个大箱子,艰难地往301室挪。

女孩看到林墨,友好地笑了笑:“你好,我是新搬来301的,叫苏晴。”

“你好,我是302的林墨。”林墨也笑了笑,“需要帮忙吗?”

“太好了,谢谢你!”苏晴感激地说。

林墨帮苏晴把箱子搬到301室,苏晴热情地邀请他进去喝杯水。301室和302室格局差不多,苏晴正在收拾东西,屋里一片狼藉。

“你一个人搬家啊?”林墨好奇地问。

“是啊,我刚毕业,来这边找工作,租个房子便宜点。”苏晴笑着说,“这栋楼虽然老,但感觉挺安静的,挺适合我的。”

林墨想起了自己刚搬来时的情景,笑了笑:“确实挺安静的,就是楼里的邻居都有点……特别。”

“特别?怎么特别了?”苏晴好奇地问。

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凌晨敲门声的事简单地告诉了苏晴。苏晴听得眼睛都睁大了,脸上露出既害怕又好奇的表情。

“真的假的?太吓人了吧!”苏晴拍了拍胸口,“那我晚上会不会听到敲门声啊?”

“应该不会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林墨安慰道,“那个老太太已经安心离开了。”

苏晴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胆子小,最怕这些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墨便回了家。接下来的几天,林墨和苏晴渐渐熟悉起来,偶尔会一起在小区里散步,或者分享一些零食。苏晴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的到来给这栋老旧的居民楼带来了一丝新的活力。

然而,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苏晴突然敲开了林墨的门,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林墨,我……我昨晚听到敲门声了!”苏晴的声音带着颤抖。

林墨心里一沉:“敲门声?凌晨五点?”

苏晴点点头,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是啊,就是凌晨五点,‘叩叩叩’的,特别清楚。我吓得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就停了。你说……是不是那个老太太又回来了?”

林墨皱起眉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王老太太怎么会又回来敲门?

“你别害怕,可能只是巧合。”林墨安慰道,“也许是哪个邻居起得早,走错门了。”

“真的吗?”苏晴将信将疑地问。

“真的,你再观察几天看看。”林墨说。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苏晴每天凌晨五点都会听到敲门声。她的精神越来越差,黑眼圈越来越重,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林墨看着很着急,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事情并没有真正解决。他决定再次去找老道士问问。

第八章:未散的执念

林墨再次来到城郊的小庙,老道士正在院子里晒草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花白的胡须上,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听到林墨说明来意,老道士捻着胡须沉默片刻,眉头渐渐蹙起。

“执念若未彻底化解,便如残烛余烬,遇风即燃。”老道士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你且仔细想想,那老太太生前除了牵挂儿子,是否还有别的心结?”

林墨愣住了。他只知道王秀兰对儿子的执念,从未想过其他可能性。老道士见他茫然,又道:“地缚灵的执念往往与生前最珍视之物相关,或许是一件东西,或许是一个承诺,你得去查清楚她生前最看重的除了儿子之外,还有什么。”

离开小庙,林墨直接去了301室找苏晴。苏晴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眼底的红血丝看得人心头发紧。听到林墨的话,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对了,我搬家时在窗台缝隙里找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王奶奶的。”

纸条是泛黄的信纸,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明儿,周三记得带降压药回来,瓶底的药该换了。还有巷口张婶的鸡蛋钱没给,你顺路捎过去。”末尾没有日期,只有一个小小的“妈”字。

林墨看着纸条上的字迹,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王秀兰生前不仅是母亲,更是个心思细腻的老人,她的执念或许不止于儿子的振作,还有那些未完成的琐碎牵挂。

他立刻去找了小区便利店的张阿姨。张阿姨听到“鸡蛋钱”三个字,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王老太去世前三天确实在我这儿赊了两斤鸡蛋,说等她儿子回来就给我钱,后来她突然走了,我哪还好意思跟她儿子要……”

“那她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珍视的东西?”林墨追问。

张阿姨想了想,指着窗外的老樟树:“她说那树下埋着她老伴的 ashes(骨灰),当年她老伴走时说想守着家,她就偷偷把骨灰埋在树根下了。还说等她走了,也要陪着老伴。”

林墨心里一动。他立刻联系周明,把纸条和张阿姨的话转述给他。周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声音哽咽着说:“我妈总说我爸走得早,她一个人守着房子就是守着念想……我居然忘了这件事。”

当天下午,周明就赶回了小区。他带着纸钱来到老樟树下,蹲在地上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眼泪一滴滴砸在泥土里:“妈,对不起,我连你和爸的约定都忘了。您放心,等我还清债务,就把您和爸合葬,让你们再也不分开。”

苏晴站在一旁看着,忽然小声说:“其实……敲门声昨晚变了。”

林墨和周明同时看向她。苏晴咬着唇回忆:“以前是‘叩叩叩’的指关节敲声,昨晚变成了‘笃笃笃’,像是用什么东西轻轻撞门,而且只敲了两下就停了。”

林墨突然想起老道士的话——执念渐散时,灵体的力量会减弱,声音也会随之变化。他心里涌起一阵期待,或许王秀兰的执念正在慢慢消解。

第九章:迟来的告别

接下来的两天,苏晴没有再听到敲门声。林墨以为事情终于结束,直到周五凌晨五点,他自己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这次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拂过门板,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林墨没有犹豫,轻轻打开了门。楼道里的声控灯恰好亮起,昏黄的光线下,他仿佛看到一个模糊的老妇人身影站在对面的墙根下,手里似乎还提着一个竹篮。

“是王奶奶吗?”林墨轻声问。

身影没有回应,只是缓缓转向老樟树的方向,然后像烟雾一样渐渐消散在晨光里。林墨看着空荡荡的楼道,突然明白这是最后的告别。

他立刻下楼来到老樟树下,发现树根处多了一束带着露珠的野菊花,花瓣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像是刚从地里摘来的。周明也赶来了,看到野菊花时,突然红了眼眶:“我妈生前最爱这种花,说它接地气,像我爸一样实在。”

两人在树下站了很久,直到太阳升起。周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装着王秀兰的骨灰:“我联系好墓园了,下周就把爸妈合葬,让他们真正团聚。”

那天晚上,林墨收到周明发来的照片——他正在建材市场重新选址,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照片背景里,店铺招牌上写着“明兰建材”,用的是王秀兰生前最爱的隶书字体。

“我妈总说‘明兰’是我们家的根,现在我要让这个名字活下去。”周明的消息跟着照片发来,“林墨,谢谢你让我敢面对过去。”

林墨看着消息笑了,转头看向窗外。月光透过老樟树的枝叶洒在窗台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他知道,那个凌晨五点的敲门声,再也不会响起了。

第十章:新生

一个月后,林墨的新插画集出版了,扉页上画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樟树,树下站着一对相视而笑的老人,远处有个年轻人正背着行囊走向阳光。他在序言里写道:“有些牵挂会变成执念,但爱永远是解开执念的钥匙。”

苏晴的工作渐渐稳定下来,她在301室养了一盆栀子花,说花香能驱散阴霾。有时她会和林墨一起在傍晚散步,听张阿姨讲小区的老故事,偶尔提起王秀兰,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只剩下温暖的怀念。

周明的建材店重新开业那天,特意邀请了林墨和苏晴。店铺里摆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王秀兰和老伴年轻时的合影,照片前永远放着新鲜的野菊花。周明说现在每天早上五点都会起床跑步,路过老樟树时会停下来说说话,就像小时候妈妈叫他起床那样。

这天凌晨五点,林墨突然从梦中醒来。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没有熟悉的敲门声,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他走到窗边,看到周明正沿着小区的小路跑步,晨光洒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老樟树下,张阿姨正弯腰给野菊花浇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林墨忽然笑了。他回到画架前,提笔在画布上画下这一幕——阳光、奔跑的年轻人、浇花的老人,还有那棵守护着时光的老樟树。

画布晾干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墨打开房门,楼道里传来苏晴哼着歌准备上班的声音,301室的门“咔嗒”一声打开,苏晴探出头对他笑:“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巷口新开的豆浆店超好喝!”

林墨笑着点头,和她一起走向楼梯。下楼时,他特意看了眼302室的门牌,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照在上面,温暖而明亮。

那些关于凌晨五点的恐惧,终究被时光酿成了温柔的回忆。而生活,正如这清晨的阳光,在经历过阴霾后,愈发显得明媚动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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