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水雾扑面而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孙浩天三人站在三叠泉下的观景台,望着眼前的奇观 ——155 米落差的泉水从海拔千米的山峰上奔腾而下,先撞在第一级岩石上,碎成漫天银珠,再汇聚成溪流跌向第二级深潭,最后翻涌着冲向第三级的水泽,整个过程如白龙咆哮,又似玉珠落盘,水声轰鸣却不刺耳,反而带着一种安抚心神的韵律。
“这水流的轨迹…… 竟藏着章法!” 敖丙忍不住走上前,伸手触碰飞溅的水珠,指尖泛起淡淡的蓝光,“第一级‘上级泉’刚猛,如破阵之师;第二级‘中级泉’柔缓,似蓄力之劲;第三级‘下级泉’绵密,像守御之盾 —— 这分明是‘刚柔并济’的水系奥义!”
善财龙女捧着紫金钵盂,钵盂中的灵光与水雾共鸣,映出水流的细微轨迹:“孙大哥,你看水珠落地的样子,明明是坠落,却能反弹起细小的水花,这是不是和你之前说的‘以柔克刚’很像?”
孙浩天没有回话,只是缓步走到瀑布下的一块巨大磐石上 —— 这块磐石被水流冲刷了千年,表面光滑如镜,却始终屹立不倒。他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将魂光完全展开,细细感知水流的每一次冲击、每一次汇聚、每一次反弹。
水流砸在磐石上的力道,起初让他觉得震耳欲聋,但随着魂光深入,他渐渐听出了水声中的韵律 —— 那是一种 “冲而不垮、散而不乱” 的节奏,像极了《黄帝内经》中 “气血运行,遇阻则绕,遇空则通” 的经络原理。他想起在黄山炼制经络疏通丹时,五行水系灵草 “杜仲” 的韧性,又想起敖丙水泽阵 “以柔困刚” 的巧劲,心中渐渐有了一丝明悟:“水系并非只有‘刚猛’与‘柔缓’,真正的水系法则,是‘随势而变’—— 遇强则柔,化冲击力为绕指柔;遇弱则刚,聚涓滴力成滔天势。”
他尝试着运转丹田中的灵力,指尖泛起一缕淡淡的水光,朝着身前的水珠探去。起初,灵力刚触到水珠,就被水流的冲击力冲散,水珠依旧自顾自地坠落。孙浩天没有气馁,调整灵力的频率,让其贴合水流的韵律 —— 这一次,水光与水珠相触时,竟轻轻将水珠托起,悬停在半空。
“成了!” 善财龙女忍不住欢呼,声音却又急忙压低,生怕打扰到他。
敖丙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找到了水系的‘共振频率’,这是掌控水系法则的第一步。当年我领悟水泽阵,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做到这一步,他竟然只用了半个时辰。”
孙浩天心中一喜,继续加大灵力输出,同时尝试用喉咙发出细微的声波 —— 他想起之前在花果山,曾用声波干扰过阴界修士的邪术,若是声波能与水系共振,或许能操控更大的水流。
“嗡 ——” 低沉的声波从他喉间溢出,与水流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奇迹发生了:身前悬停的水珠突然开始旋转,渐渐汇聚成一道细小的水线,顺着声波的方向,朝着不远处的水潭射去,竟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声波控水!” 敖丙眼中闪过惊讶,“这是高阶水系修士才能掌握的技巧,他竟然能无师自通!”
孙浩天没有停下,声波的频率渐渐升高,从低沉的嗡鸣变成清亮的曲调 —— 正是他之前修炼的 “碧海潮生曲”。只是此刻的曲调,不再是单纯的声波攻击,而是融入了水系法则:随着曲调起伏,第一级瀑布的水流突然放缓,部分水珠脱离主流,在空中凝聚成一面半透明的水盾;曲调转急时,第二级深潭的水流突然翻涌,射出数十道锋利的水箭,朝着岸边的岩石射去,“噗噗” 几声,岩石上竟被射出道道浅坑。
“还能同时操控防御与攻击!” 善财龙女瞪大了眼睛,紫金钵盂中的灵光也跟着曲调闪烁,“孙大哥这是把‘碧海潮生曲’升级了吧?之前这曲子只能干扰敌人,现在竟然能引动水流作战!”
孙浩天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水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三叠泉的水系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 仿佛整个三叠泉的水流,都成了他身体的延伸,他想让水流快,水流便急;想让水流缓,水流便柔。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中的混沌气也注入曲调中,“碧海潮生曲” 的声势瞬间暴涨:
第一级瀑布的水流突然拔高,如银墙般挡住了阳光;第二级深潭的水剧烈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第三级水泽的水流则朝着天空翻涌,与前两级的水流汇聚在一起,竟形成一道数十丈高的水浪,如海啸般朝着远处的山谷冲去!
“海啸级攻击!” 敖丙急忙运转水泽阵,在水浪前方布下一道水墙,才勉强挡住水浪的冲击,“这威力,比我全力施展的水箭神通还要强三倍!若是用来对抗归墟的浊气傀儡,一浪就能冲散一支傀儡军队!”
水浪散去,孙浩天却没有停下,他调整曲调,让声波变得更加尖锐。这一次,声波没有引动水流,而是朝着不远处的一块布满青苔的岩石射去 —— 岩石上,几只被浊气轻微侵蚀的甲虫正缓慢爬行,声波触碰到甲虫的瞬间,甲虫身上的黑气竟开始消散,连它们的爬行速度都变得迟缓起来。
“还能干扰灵力运转!” 孙浩天心中大喜,“归墟修士的灵力依赖浊气,这升级后的‘碧海潮生曲’,不仅能引动水流攻击,还能破坏浊气的稳定性,简直是对抗归墟的利器!”
就在这时,三叠泉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淡蓝色的水雾中,一道巨大的水影缓缓凝聚 —— 那是一只由水流组成的水灵,身形如巨鲸,眼中闪烁着淡蓝色的灵光,显然是三叠泉的守护灵。
“是水灵!” 敖丙脸色一变,挡在孙浩天身前,“它大概是觉得你引动海啸级水浪,破坏了三叠泉的平衡,想要试探你的实力!”
水灵没有攻击,只是朝着孙浩天发出一阵低沉的声波,像是在质问。孙浩天站起身,没有运转混沌气,而是再次弹奏起升级后的 “碧海潮生曲”—— 只是这次的曲调,不再是刚猛的攻击旋律,而是变得柔和舒缓,如溪水潺潺,似细雨绵绵。
随着曲调流淌,水灵身上的水影渐渐变得柔和,眼中的警惕也慢慢消散。它朝着孙浩天轻轻摆动身体,像是在认可他的水系掌控力,随后化作一道水流,重新融入三叠泉中。
“它认可你了!” 善财龙女开心地说道,“孙大哥,你现在的水系实力,说不定比敖丙大哥还要强呢!”
敖丙笑着摇头:“我可不敢当。他这‘碧海潮生曲’,既懂刚柔,又会控场,还能破邪,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水系功法,说是‘水系神通’也不为过。”
孙浩天走到两人身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都是三叠泉的水系灵气帮了忙,还有之前领悟的‘万物佛性’—— 若不是明白水流也有‘本性’,我也无法这么快掌控水系法则。对了,我们在锦绣谷耽误了不少时间,昆仑山那边的归墟动向,不知道有没有新消息?”
敖丙从储物袋中取出传讯符,符纸上的字迹还带着淡淡的灵力:“半个时辰前收到花果山的传讯,归墟在昆仑山的阴界裂隙附近,发现了‘时光晶石’的踪迹 —— 据说这晶石能强化时光之力,与我们找到的时光之砂是同源之物。而且五老峰那边也传来消息,之前被封住的阴界裂隙,最近又出现了时光波动,似乎和归墟寻找的时光晶石有关。”
“时光晶石?五老峰时光波动?” 孙浩天心中一动,取出之前收集的时光之砂,砂粒在他掌心泛着淡淡的银光,“看来这时光之砂的用途,比我们想的还要重要。归墟想要用时光之力扩大阴界裂隙,我们就得用时光之力加固防御 —— 五老峰或许藏着时光之力的秘密,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善财龙女点头,将紫金钵盂中的泉水收好:“这三叠泉的泉水蕴含纯粹的水系灵气,我装了一些,以后炼制水系破邪丹时能用得上。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五老峰吗?”
“先去和灵族、妖族告别,” 孙浩天说道,“之前答应给他们送破邪丹药,而且他们对锦绣谷的地形熟悉,说不定能给我们提供五老峰的线索。再说,多一个盟友,对抗归墟就多一分把握。”
三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沿途的水流仿佛在为他们送行,水珠跳跃着形成小小的水莲,映着阳光,如同一串流动的宝石。孙浩天感受着体内与水系建立的联系,心中充满了信心 —— 升级后的 “碧海潮生曲”,加上时光之砂与即将探索的五老峰秘密,他们对抗归墟的底牌,又多了一张。
当他们回到之前争夺时光之砂的圆形山谷时,石灵与狐妖首领已带着弟子清理完战场,树灵正在用藤蔓修复受损的岩石,狼妖则在训练年轻的妖族弟子侦查技巧。看到孙浩天三人,石灵率先迎上来:“施主可是要离开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锦绣谷的地形图,上面标注了前往五老峰的近路,或许能帮到你们。”
狐妖首领也递过一个兽皮袋:“这里面是我们妖族收集的‘时光草’,能暂时稳定时光波动,若是你们在五老峰遇到时光紊乱,或许能用得上。”
孙浩天接过地形图与兽皮袋,心中满是感激:“多谢二位!等对抗归墟的战争结束,我一定带着时光之砂的研究成果回来,与你们共享时光之力的奥秘。”
告别灵族与妖族,孙浩天三人踏上前往五老峰的路。三叠泉的水声渐渐远去,但那 “刚柔并济” 的水系奥义,却深深印在了孙浩天的脑海中 —— 他知道,这不仅是水系功法的突破,更是他对 “守护” 的新理解:真正的守护,不是一味强硬对抗,而是如水流般,既能以刚猛击退敌人,也能以柔缓守护同伴,这才是对抗归墟最需要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