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四翼掠过三峡的云雾,巫溪的轮廓在苍莽群山间渐显。与丽江古城的烟火气不同,这片土地透着原始而肃穆的气息:龙骨坡的岩层如巨龙卧伏,裸露的石面上刻着模糊的上古图腾;碧绿的大宁河穿城而过,河水泛着淡淡的灵光,河畔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原木的房梁上悬挂着风干的灵草;远处的巫山余脉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依山而建的建筑群,正是巫祝门总坛 —— 与传闻中 “阴森诡谲” 的印象截然不同,总坛的屋顶覆盖着青瓦,檐角悬挂着青铜铃,风吹过铃响清脆,竟带着几分祥和。
“这地方的灵气好特别,混杂着山川精魄与人文愿力。” 善财龙女趴在混沌背上,龙角的七彩灵光与河水中的灵光共鸣,腹中龙胎安稳地轻颤,“不像是练邪术的地方,倒像个祈福圣地。”
孙浩天握紧金箍棒,指尖运转空间术感知四周,星界罗盘的指针平稳转动,没有显示浊气波动:“之前遇到的血巫派确实邪门,但普贤长老说过‘门派有别,正邪在心’,说不定真是我们误会了。” 他想起孔言抒传讯中说 “兰陵州古籍载巫祝门曾助大禹治水”,心中的警惕淡了几分,“不过还是小心点,敖丙,你用水系灵脉探探总坛的根基。”
敖丙将分水剑贴近河面,蓝色灵光顺着水流蔓延:“总坛的灵脉与大宁河相连,流转得极顺畅,没有被浊气污染的痕迹。而且灵脉中藏着‘生之气息’,更像医家而非邪派。”
混沌载着三人落在总坛山门前,两尊由整石雕刻的白虎图腾柱分立两侧,柱身刻着 “祷天地以安社稷,通鬼神而救苍生” 的古篆,字迹苍劲,绝非近代所能刻就。守门的弟子身着粗布短褐,腰间挂着青铜铃,见三人到来,并未露出敌意,只是拱手行礼:“来者可是孙浩天施主?掌门已在祭坛等候。”
“你们掌门倒消息灵通。” 孙浩天挑眉,跟着弟子拾级而上。总坛依山而建,沿途的石阶上长满青苔,两侧的图腾柱刻满祥瑞鸟兽,没有半分邪异之气;行至半山腰的祭坛,只见一位身着兽皮巫袍的老者正伫立在祭台旁,袍上绣着日月山川的纹样,而非血巫派的骷髅纹饰,手中握着一柄青铜铃,铃身刻着 “巫咸” 二字,正是巫祝门掌门。
巫咸须发皆白,面容却红润如婴孩,双眼浑浊却透着洞悉世事的清明,见孙浩天等人走来,抬手摇动青铜铃:“叮铃 ——” 铃声清脆,竟驱散了众人周身残留的旅途疲惫。“孙施主不必多礼,血巫派的恶行,老夫已知晓。”
孙浩天刚要开口,祭坛侧门又走出一位中年修士,身着黑色兽皮袍,腰间挂着兽骨药囊,面容刚毅,正是副掌门巫彭。他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见到敖丙腰间的分水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龙族的水系灵脉?施主与东海龙族是何渊源?”
“敖丙见过二位前辈。” 敖丙拱手回礼,分水剑泛起淡淡的蓝光,“晚辈乃东海龙王三太子,此次随孙大哥而来,是为查清血巫派勾结阴界之事。”
善财轻抚小腹,龙角的灵光与祭台的灵气交织:“晚辈善财,能感应到总坛的灵气纯净,与血巫派的浊气截然不同。只是不知,血巫派为何会顶着巫祝门的名号作恶?”
巫咸长叹一声,摇动青铜铃指向祭坛后的碑林:“诸位随我来。” 碑林的石碑上刻满了人名与事迹,最古老的一块石碑已风化严重,隐约可见 “尧帝时期,巫祝助鲧治水” 的字样,“巫祝门自尧帝时便已存在,历代掌门皆以‘沟通天地、救治苍生’为宗旨。血巫派是三百年前分裂出去的旁支,掌门巫魇痴迷血祭之术,被老夫逐出山门,没想到他竟勾结阴界,败坏我派名声!”
巫彭打开手中的竹简,竹简泛着淡淡的灵光,正是《五十二病方》残卷:“孙施主请看,这是我派传承的医书残卷,记载着用巫术结合草药治病的法门,绝非血巫派的邪术可比。上个月血巫派在巫溪下游用毒蛊害人,还是老夫率弟子去净化的。” 他指着残卷上的 “治蛊方”,字迹工整,标注着 “以灵兰、雄黄、朱砂调和,焚香祷天而解”,“我们的‘巫术’,是与天地沟通请灵,而非残害生灵。”
孙浩天接过残卷,指尖混沌气注入,残卷上的字迹瞬间清晰,果然是正统的医方记载,与血巫派的毒蛊法术截然不同。他心中的警惕彻底消散,取出之前缴获的血巫派令牌与法术记录:“二位前辈请看,这是我们在黄果树和丽江缴获的血巫派令牌,上面的纹饰虽仿冒巫祝门,却刻着阴界的浊气符文;还有这本法术记录,记载着‘以生人精血饲蛊’的邪术,与前辈的医方简直天差地别。”
巫咸接过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浊气符文,气得胡须颤抖:“孽障!竟敢用阴界符文污染我派图腾!” 他猛地摇动青铜铃,铃声尖锐,祭坛周围的灵草瞬间无风自动,“老夫早就想清理这叛徒,只是血巫派躲在阴界裂隙附近,有阴兵掩护,我派弟子几次围剿都损兵折将。”
“这好办!” 孙浩天一拍大腿,眼中闪过精光,“我们正愁找不到血巫派的老巢!我有星界罗盘能定位阴界裂隙,善财的紫金钵盂能净化毒蛊,敖丙的水龙阵能困住阴兵,再加上巫祝门的医术和请灵之术,联手清除血巫派易如反掌!”
善财笑着补充:“孙大哥刚学会破空术,能瞬间传送至裂隙附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我们有九转回魂丹,万一有弟子受伤也能及时救治。”
巫彭眼中闪过狂喜,急忙上前一步:“真能如此?那血巫派藏着巫溪秘境的钥匙,他们想借秘境的灵脉修炼邪术,一旦成功,整个三峡的灵脉都会被污染!” 他指向总坛后方的云雾,“秘境就在巫山深处,是上古巫祝沟通天地的圣地,里面的灵兰能解百毒,要是被血巫派毁掉就糟了。”
“秘境?” 孙浩天心中一动,星界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巫山方向,“看来这秘境不仅有灵兰,说不定还有对抗归墟的宝物。” 他看向巫咸,语气郑重,“前辈,我们对联军的承诺是‘守护炎黄灵脉’,巫溪秘境既是灵脉关键,我们责无旁贷。不如定下日期,三天后联手围剿血巫派,夺回秘境钥匙?”
巫咸抚须而笑,青铜铃再次摇动,这次的铃声带着祥和之气:“好!就依孙施主!老夫这就命弟子准备请灵仪式,届时请山神土地相助,定让血巫派插翅难飞!” 他转头对巫彭道,“去取‘灵泉玉露’来,给孙施主和几位贵客解渴,这是秘境灵脉所化,能滋养灵力。”
巫彭应声而去,善财好奇地打量着祭坛:“前辈,你们平时就在这里‘请灵’吗?会不会很危险?”
“请灵讲究‘心诚则灵’,绝非邪术。” 巫咸笑着解释,指向祭坛中央的石案,案上摆放着灵果与清水,没有丝毫血祭的痕迹,“比如治病时,我们焚香祷天,引天地灵气入体,再用草药辅助,这和你们修士引气入体是一个道理,只是方式不同。” 他见善财抚着小腹,眼中闪过了然,“女施主身怀龙胎?若有需要,老夫可请‘送子灵神’祈福,保胎儿平安。”
“真的吗?” 善财眼中满是惊喜,刚要答应,被孙浩天拉住:“不用麻烦前辈,宝宝有佛骨舍利和凰涅盘羽护着,安全得很。不过还是多谢前辈好意!” 他怕善财真信了 “请灵神”,犯了封建迷信的忌讳,赶紧转移话题,“前辈,血巫派的巫魇实力如何?我们也好做准备。”
“那巫魇已达大乘中期,擅长用毒蛊和血雾隐身,最是阴险。” 巫咸脸色凝重起来,“他手中还有一枚‘血魂珠’,能吸收他人魂魄增强实力,上次围剿我们牺牲了三位长老才打退他。”
“大乘中期?正好让我试试破空术的实战效果。” 孙浩天摩拳擦掌,金箍棒在手中转了个圈,“到时候我先传送过去冻住他的血魂珠,敖丙用水龙阵困住他的手下,前辈和弟子们负责净化毒蛊,完美配合!”
说话间,巫彭捧着一个玉瓶回来,倒出四杯清澈的灵泉玉露,水珠在杯中泛着灵光:“这玉露喝了能静心凝神,对修炼空间术和龙气都有好处。”
孙浩天接过玉杯,一饮而尽 —— 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喉咙涌入丹田,混沌气与空间术的灵力瞬间变得圆融,之前炼化星辰蓝残留的滞涩感一扫而空。“好家伙,这比鸿蒙灵液还舒服!”
善财喝了一口,抚着小腹笑道:“宝宝好像很喜欢,在肚子里轻轻踢了一下呢。”
敖丙则盯着玉露,若有所思:“这灵脉气息和东海深处的上古灵脉很像,巫溪秘境说不定是上古灵脉的分支,对对抗归墟的浊气有大用处。”
巫咸闻言,眼中闪过赞许:“敖施主好眼力!这秘境确实是上古灵脉所化,尧帝时期大禹治水,就是靠秘境的灵脉之力堵住了三峡的洪水。归墟的浊气最怕这种纯净的上古灵脉,要是能守住秘境,三峡的灵脉就不会被污染。”
夕阳西下时,巫咸留众人在总坛歇息。孙浩天站在吊脚楼的窗前,望着大宁河的波光,星界罗盘在手中泛着淡淡的灵光,指向巫山深处的秘境。善财走到他身边,靠在他肩上:“现在放心了吧?巫祝门确实是正派,不是邪派。”
“放心了,而且捡到个强力盟友。” 孙浩天笑着握住她的手,“有巫祝门的医术和请灵之术,联军的伤员救治和灵脉守护又多了层保障。等清除了血巫派,拿到秘境的灵兰,说不定还能炼制更强的解毒丹。”
敖丙走进来,手中拿着《五十二病方》的抄本:“巫彭前辈给了我抄本,上面的治蛊方正好能克制归墟的浊蛊。不过血巫派和阴界勾结很深,说不定归墟之主也知道秘境的存在,我们得加快速度。”
“明天我先用法术探查血巫派的老巢,后天动手。” 孙浩天握紧罗盘,眼中闪过厉色,“敢顶着正派名号作恶,还勾结归墟,这巫魇要是落在我手里,定让他尝尝‘刹那永恒’的厉害!”
窗外的青铜铃再次响起,与大宁河的流水声交织成夜曲。巫祝门的弟子们在祭坛旁点燃灵烛,烛火的光芒与河中的灵光相映,透着肃穆而祥和的气息。这场关于巫祝门误会的澄清,不仅为联军增添了盟友,更守住了三峡的灵脉关键 ,巫溪秘境中藏着的秘密,或许将成为对抗归墟的又一重要筹码。三天后的围剿之战,不仅要清除血巫派,更要护住这方上古灵脉圣地,为即将到来的总攻,再添一分必胜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