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坡深处的晨雾还未散尽,血腥味已顺着溶洞入口弥漫开来。孙浩天握着金箍棒走在最前,混沌气在体表凝成淡灰色护罩,将刺鼻的血腥气隔绝在外 —— 溶洞尽头的空地上,五座丈高的血幡呈五行方位矗立,幡面用鲜血画着诡异的符文,符文流转间,黑色的血雾从幡底涌出,如活物般翻滚,将后方的秘境入口彻底遮蔽,正是血河屠神阵的外层防御。
“好浓的血煞之气!” 善财龙女捂住口鼻,龙角上的七彩灵光暴涨,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护住小腹,“这些血雾能侵蚀灵力,普通人吸入一口就得变成行尸走肉。”
巫咸手持青铜镇魂铃,铃身泛着古朴的绿光,他盯着血幡上的符文,眉头紧锁:“这是用血巫派的禁术炼制的‘怨魂幡’,每一面幡里都封着上百个普通人的魂魄,血河屠神阵的动力就是这些冤魂的怨气。” 他晃动镇魂铃,清脆的铃声穿透血雾,血雾竟微微凝滞了一瞬,“我的镇魂铃能暂时安抚冤魂,却破不了符文的禁锢。”
孙浩天取出星界罗盘,罗盘指针在血雾中疯狂转动,针尖指向五座血幡中央的空地:“阵眼在那里!有五个血池,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得同时净化血池,才能破阵。” 他转头看向众人,语气凝重,“敖丙,你带十名巫祝门弟子去西方金位血池,用水系神通稀释血煞;巫彭,你去东方木位,用青铜法器引灵脉金气镇压;巫咸前辈,你去南方火位,用镇魂铃安抚冤魂,配合善财的紫金钵盂收煞;我去北方水位和中央土位,先净化土池,再回头帮你!”
“明白!” 众人齐声应和,巫彭已取出《五十二病方》残卷,残卷上的医符亮起蓝光,“我的青铜鼎能聚金气,定能镇住木位血池!”
敖丙握紧分水剑,蓝色灵光与远处的溪流产生共鸣:“水系神通最擅净化,金位血池交给我!”
善财轻抚紫金钵盂,钵盂表面的佛光隐隐流动:“孙大哥放心,我会保护好巫咸前辈,不会让血煞气伤到人。”
孙浩天点头,运转筋斗云跃至中央土位 —— 这里的血池最大,池水呈粘稠的暗红色,表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冤魂虚影,虚影在池中痛苦挣扎,发出无声的哀嚎。血池中央插着一根黑色石柱,柱身刻满血符,正是阵眼的核心。
“孽障!” 孙浩天怒喝一声,取出八景宫灯,宫灯的八景灵光瞬间爆发,金色的佛光如利剑般刺入血池 —— 佛光所过之处,冤魂虚影发出舒适的轻吟,渐渐化作光点消散,粘稠的血水也开始变得清澈。“玄都妙法?鸿蒙破邪!” 他指尖泛起淡紫色灵光,注入石柱,血符瞬间被灵光覆盖,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
与此同时,其他方位的破阵也已展开:敖丙将分水剑刺入金位血池,蓝色水龙从池中涌出,搅动着血水,血煞气遇水即化,化作白色雾气消散;巫彭将青铜鼎扣在木位血池上,鼎身的金气顺着池沿蔓延,血池中的藤蔓状血煞被金气斩断,无法再滋生;巫咸晃动镇魂铃,清脆的铃声在火位血池上空回荡,善财则举起紫金钵盂,金光化作巨大的吸力,将血池中的血煞气源源不断地吸入钵盂,钵盂表面的佛光越来越盛。
“不对劲!血池在补能!” 敖丙突然低喝一声,金位血池的血水竟又开始变得粘稠,远处的血雾中传来阴邪的笑声,“一群蠢货,以为这样就能破阵?血河屠神阵的血源,可是整个龙骨坡的生灵!”
孙浩天抬头望去,血雾中竟浮现出数百个阴界修士的身影,他们正将抓来的山民推向血幡,山民的鲜血刚接触血幡,幡面的符文便更加鲜艳,血池中的血水也随之暴涨。“住手!” 孙浩天眼中闪过厉色,运转 “破空” 术瞬间出现在一名阴界修士身后,金箍棒一挥,将其斩杀,“善财,用紫金钵盂的金光掩护山民撤退!敖丙,你去支援巫彭,我来对付这些杂碎!”
善财立刻会意,紫金钵盂的金光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挡住血幡的吸力,对着山民大喊:“快往溶洞外跑!我们来救你们!” 山民们见状,纷纷挣脱阴界修士的束缚,朝着溶洞外狂奔。
阴界修士见状,怒吼着冲向山民:“谁也别想走!” 孙浩天运转筋斗云,在修士群中不断闪现,金箍棒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惨叫,“刹那永恒!” 他指尖蓝光暴涨,将冲在最前的几名修士瞬间冻结,冰晶落地碎裂,修士们魂飞魄散。
“孙大哥,土位血池净化完了!” 巫咸的声音传来,火位血池的血煞气已被紫金钵盂收尽,他正帮着善财护送山民撤退,“你快去帮敖丙!木位血池的血煞又长出来了!”
孙浩天运转 “破空” 术赶到木位血池,只见巫彭的青铜鼎已被血煞藤蔓缠住,鼎身的金气渐渐黯淡,巫彭嘴角溢出鲜血,显然已力竭。“给我滚开!” 孙浩天金箍棒横扫,带着冰力斩断藤蔓,又将八景宫灯放在鼎上,佛光注入鼎身,金气瞬间暴涨,将血池中的血煞彻底镇压。
“多谢孙道友!” 巫彭喘着粗气,擦了擦嘴角的血,“这些血煞能再生,必须尽快净化所有血池!”
“还差水位和金位!” 孙浩天看向北方水位血池,那里的血水已涨到池沿,石柱上的血符闪烁着红光,“敖丙,撑住!我来了!” 他运转 “穿梭” 术,身形化作一道蓝光,瞬间穿过血雾,抵达水位血池 —— 这里的血池泛着黑色的寒气,血水表面结着薄冰,阴界的水属性修士正不断注入浊气,试图加固阵眼。
“你们的对手是我!” 孙浩天金箍棒砸向修士,冰力顺着棒身蔓延,将修士冻成冰雕。他取出永寂冰核,冰核的蓝光融入血池,池水瞬间冻结成冰,血符在冰面下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熄灭。“搞定!敖丙,金位怎么样?”
“马上就好!” 敖丙的声音带着喘息,金位血池的血水已变得清澈,只剩下最后一丝血煞气,“水龙阵?净化!” 蓝色水龙再次爆发,将最后一丝血煞气驱散。
五座血池同时净化的瞬间,血雾中的五座血幡发出 “咔嚓” 的碎裂声,幡面的符文彻底熄灭,黑色的血雾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血雾秘境的真正面貌 —— 秘境内部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中央矗立着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绑着三十七名巫祝门弟子,他们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眉心嵌着黑色的蛊虫,正是血魂蛊;蛊虫的丝线连接着祭坛下方的血池,弟子们的灵力顺着丝线流入血池,血池中央的平台上,数十名血巫派修士与阴界修士正围着一具巨大的傀儡忙碌,傀儡由血肉与骨骼拼接而成,散发着浓郁的浊气,正是即将炼成的血煞傀儡。
“住手!” 巫咸看到被绑的弟子,目眦欲裂,镇魂铃疯狂晃动,“你们这群畜生!竟敢用同门炼傀儡!” 他就要冲上去,却被孙浩天拉住。
“别冲动!” 孙浩天按住他的肩膀,眼中闪过厉色,“祭坛周围有暗哨,还有血煞傀儡的守护阵法,硬冲会伤到弟子。” 他运转玄都妙法,识海展开,将祭坛周围的布阵尽收眼底,“敖丙,你用水系神通引秘境的溪流,冲垮祭坛的外围防御;巫彭,你用青铜法器攻击傀儡的关节,打断炼制;善财,你用紫金钵盂的金光护住弟子,防止他们被浊气反噬;我去毁掉血池,切断灵力供应!”
“好!” 众人立刻行动,敖丙分水剑刺入地面,秘境深处的溪流瞬间改道,如奔腾的骏马般冲向祭坛,冲垮了外围的防御工事;巫彭将青铜鼎掷向傀儡,鼎身砸在傀儡的膝盖关节上,发出 “咔嚓” 的碎裂声,炼制傀儡的修士惊呼着后退;善财举起紫金钵盂,金光化作三十七道光幕,分别护住被绑的弟子,光幕中的弟子眉心的血魂蛊微微颤抖,似被佛光克制;孙浩天则运转 “破空” 术,瞬间出现在血池旁,金箍棒带着混沌气与冰力砸向血池,血池的池壁瞬间碎裂,血水倾泻而出,灵力供应被彻底切断。
“是谁!” 血巫派的首领怒吼着转过身,他身着血色法袍,面容狰狞,眉心也嵌着血魂蛊,只是蛊虫更大更黑,“竟敢坏我们的好事!” 他挥手示意,血煞傀儡突然睁开双眼,红色的瞳孔锁定孙浩天,巨大的拳头带着狂风砸来。
“来得好!” 孙浩天运转混沌圣体,硬生生接下一拳,身形却被震得后退数步,“这傀儡的力量至少有大乘后期!敖丙,帮我牵制它!”
敖丙立刻赶来,分水剑缠住傀儡的手臂,蓝色水龙将傀儡的双腿困住:“孙大哥,快救弟子!我撑不了多久!”
孙浩天点头,运转 “穿梭” 术来到祭坛上,金箍棒一挥,斩断绑住弟子的绳索。就在这时,被绑的弟子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红光,朝着孙浩天扑来 —— 他们已被血魂蛊控制,失去了神智!
“糟了!” 孙浩天急忙后退,避开弟子的攻击,“善财,用紫金钵盂的金光压制蛊虫!”
善财立刻将紫金钵盂对准弟子,金光注入他们眉心的血魂蛊,蛊虫发出痛苦的嘶鸣,弟子的动作渐渐迟滞。“孙大哥,只能暂时压制!需要回魂丹才能彻底解救他们!”
“我知道!” 孙浩天运转混沌气,将三十七名弟子护在身后,“我们先撤出去!回总坛炼药救人!” 他金箍棒一挥,挡住血煞傀儡的攻击,“敖丙,巫彭,掩护我们撤退!”
敖丙与巫彭立刻会意,边打边退,将血巫派与阴界修士引向秘境深处;善财则用紫金钵盂的金光护住弟子,跟着孙浩天向秘境入口撤退。血巫派首领见状,怒吼着追赶:“别想走!把弟子留下!” 他催动血魂蛊,被控制的弟子再次扑来,却被善财的金光挡住。
“想抢人?问过我这根棒了吗!” 孙浩天转身,金箍棒带着冰力砸向首领,首领祭出骨盾抵挡,骨盾瞬间被冻裂,他喷出一口黑血,后退数步。“快走!”
众人趁机冲出秘境入口,孙浩天运转混沌气,将入口暂时封住。直到退回龙骨坡的溶洞外,众人才松了口气 —— 三十七名弟子被妥善安置在巫祝门弟子的护送下返回总坛,他们眉心的血魂蛊仍在闪烁,却被善财的金光压制,暂无性命之忧。
巫咸看着弟子们苍白的面容,眼眶泛红,对着孙浩天深深鞠躬:“多谢孙道友!若不是你,这些弟子就真的成了傀儡的养料。”
“举手之劳。” 孙浩天喘着粗气,刚才的战斗消耗了大量灵力,“现在不是谢我的时候,我们得尽快回总坛,用幽冥血兰炼制回魂丹,晚了弟子们的神魂就保不住了。”
善财靠在他身边,递过一瓶灵草茶:“快喝点补充灵力,刚才你挡傀儡那一下,我都替你捏把汗。” 她的龙角泛着微光,显然也消耗不小。
敖丙收起分水剑,语气凝重:“血煞傀儡还差最后一步就能炼成,血巫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回总坛的路上要小心。”
孙浩天点头,握紧手中的八景宫灯:“混沌,你在前面开路,发现阴邪立刻示警。我们走!” 混沌低吼一声,四翼展开,带着众人朝着巫祝门总坛的方向飞去。
身后的血雾秘境再次被血雾笼罩,却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孙浩天回头望去,眼中满是坚定 —— 救出弟子只是第一步,血巫派与阴界的阴谋,他定会彻底粉碎,祭坛上那具未完成的血煞傀儡,更让他意识到归墟的总攻已迫在眉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时间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