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天扶着善财龙女的腰,看着她怀里熟睡的孙翊安,轻轻舒了口气。刚从体内小世界出来,两人衣角还沾着小界里的灵草碎末 , 那是孙语棠送他们时,不小心蹭上的。小界里仙山的云雾还没从善财的发梢散尽,她低头拢了拢儿子的青龙纹襁褓,轻声道:“还好翊安没醒,刚才在小界里看弟子们练阵,他盯着灵荷看了半天,小手都快伸到湖里去了。”
孙浩天笑着帮她拂去发间的灵雾,指尖泛着淡淡的混沌气:“这孩子跟水有缘,等去了龙宫,敖伯父肯定得把他往龙池里抱。” 孙浩天祭出青金色的青龙神舟,抱起善财和孙翊安,脚下灵光一闪,稳稳落在船舷上。
神舟启动时,孙翊安正好醒了,小脑袋在善财怀里蹭了蹭,睁开眼睛盯着船外掠过的云层,小手突然攥住善财的衣襟,咿呀着指向远处的霞光。“这是想看日出呢。” 善财用灵力托着一片灵叶,放在儿子掌心,“等到了龙宫,让外公带你看海底的夜光贝,比这霞光还好看。” 孙浩天靠在一旁,给神舟注入灵力,笑着补充:“还能让你外公教你捏水龙,你上次捏的小水珠,这次说不定能捏出小龙鳞呢。”
半个时辰后,神舟抵达东海上空。海面突然翻涌起来,两道丈高的水墙从中间分开,形成一条晶莹剔透的通道,通道两侧的银甲虾兵蟹将齐齐躬身,长枪斜指水面,高声喝道:“恭迎驸马爷、公主、小殿下回宫!” 声音震得海面泛起细碎的光纹,几条灵鱼受惊般跃出水面,鳞片闪着银光。
善财抱着孙翊安,探头看着下方的水通道,眼里满是笑意:“父王还是这么讲究排场,我出嫁那年,他也是这么让海水开道的。” 神舟缓缓驶入通道,水下的水晶宫渐渐清晰 , 宫墙是千年暖玉砌的,泛着柔和的白光;支撑宫殿的柱子是七彩珊瑚,上面缠绕着会发光的水藻,像挂了满柱的小灯笼;宫殿顶端镶嵌的夜明珠,把深海照得跟白昼似的,连游过的灵龟背上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敖广早已穿着镶金边的深蓝色龙袍站在宫门外,龙冠上的明珠晃着光,身后跟着蛟族长老敖烈、龟族长老玄龟、蚌族长老珠华。看到神舟落地,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目光第一时间就黏在善财怀里的孙翊安身上,连龙袍下摆扫到台阶上的水痕都没在意:“我的乖外孙!快让外公抱抱!”
善财小心地把孙翊安递过去,敖广连忙弓着腰,双手托住襁褓,像是托着一捧易碎的星光,连呼吸都放轻了:“哎哟,这小脸圆乎乎的,比上次在传讯符里看还精神!” 他轻轻晃了晃手臂,孙翊安竟伸手抓住了他龙袍上的金线,小嘴巴咧开,露出没长牙的牙龈,逗得敖广哈哈大笑:“你看你看,他还认亲呢!善财,你小时候可没这么机灵,抓着我胡子就不放!”
进了水晶宫正殿,中央的玉桌上摆着一碟晶莹剔透的灵龟膏,旁边放着个巴掌大的白玉碗,碗里盛着清冽的龙泉水 ,显然是给孙翊安准备的。敖广把孩子放在铺着软垫的玉椅上,又怕他摔着,悄悄用灵力围了个淡蓝色的软罩,才转身对孙浩天说:“浩天,你说的体内小世界,快让我瞧瞧,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我把龙族最拔尖的弟子都派过去!”
孙浩天取出一枚巴掌大的记忆水晶,注入灵力。水晶瞬间亮起,映出体内小世界的景象:仙山环抱着一片泛着蓝光的大湖,湖边长满了能净化浊气的灵荷,湖底的水系灵脉像发光的蓝丝带,在水中缓缓流动;岸边的灵草上还沾着晨露,灵气浓得能看见雾状的流纹,连飞过的灵鸟羽毛上都泛着灵光。
“敖伯父您看,这湖的水系灵脉是外界的十倍,比您的龙池还纯三倍。” 孙浩天指着水晶里的湖泊,“水族弟子在这儿修炼,控水术的进境至少能快三倍,龟族的防御甲还能吸收灵脉里的灵气,变得更硬;蚌族炼水魄珠时,用这儿的湖水当媒介,净化浊气的效果能翻番。”
敖广凑在水晶前,眼睛都亮了,连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好家伙!这地方比我东海藏了三千年的灵脉湖还好!玄龟,你算算,咱们元婴期的弟子在这儿修炼,多久能突破到化神期?” 龟族长老玄龟眯起浑浊的眼睛,掐着手指算了算,声音都带着激动:“回龙王!若是日夜修炼,不出三月就能摸到化神期的屏障,要是再泡几回龙池水,半年内突破都有可能!”
善财这时抱着孙翊安走过来,孩子正抓着白玉碗里的龙泉水,捏出小小的水珠在掌心转着玩。“父王,我觉得该选三类弟子去小世界。” 她轻轻晃了晃儿子的小手,“蛟族弟子擅长水下近战,能冲散阴兵的阵型,选三十名;龟族弟子防御强,黄河入海口的漩涡区最适合他们守,也选三十名;蚌族弟子会炼水魄珠,东海黑礁岛的浊气重,让他们去净化,再选三十名;最后从虾兵蟹将里挑十名实战经验丰富的,负责巡逻预警,这样水陆防御就都顾到了。”
“就按你说的来!” 敖广一拍玉桌,震得桌上的灵龟膏都颤了颤,“玄龟,你现在就去传讯,让各族群选弟子,要求只有两个:元婴期以上,必须跟阴兵打过仗!半个时辰后,让他们在宫门外集合!” 玄龟长老躬身应道:“遵龙王令!” 转身时,连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趁着选拔弟子的间隙,孙浩天取出一张水系地图,铺在玉桌上。地图是李氏送的,上面用黑色墨点标注着归墟阴兵常出没的水路。“敖伯父,阴兵最近常在三个地方活动。” 他指着地图上的黑点,“黄河入海口水流急,阴兵爱藏在漩涡里偷袭运粮船;长江中游有片暗礁区,上次有商船在那儿被阴兵劫了;还有东海的黑礁岛,岛上的浊气能让阴兵恢复得更快,是他们的聚兵点。”
敖广盯着地图,眉头皱了起来:“我早就觉得这三个地方不对劲,上次派去的巡逻队,有两队都没回来。” 孙浩天接着说:“我建议让龟族守黄河入海口,他们的龟甲能扛住漩涡里的阴煞;蛟族守长江暗礁区,他们熟悉水下地形,能偷袭阴兵的后队;蚌族守黑礁岛,用水魄珠净化浊气,断阴兵的补给。另外,李氏送的这青龙神舟速度快,防御强,让它在这三个地方之间巡逻,哪个防线吃紧,能立刻支援。”
善财也补充道:“等弟子们在小世界修炼有成,还能在这三个地方布下‘水泽阵’,阵里的灵水能困住阴兵,再配合预警阵,阴兵一来,我们就能提前知道。” 敖广连连点头,伸手逗了逗孙翊安的小脸:“好主意!等翊安再大些,就让他来指挥这水泽阵,咱们龙族的小殿下,就得有这本事!”
半个时辰后,宫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孙浩天和善财抱着孙翊安走出去,只见一百名水族精英列队站得笔直:最前面的蛟族弟子穿着玄黑色鳞甲,腰间挂着长刀,刀鞘上还留着阴兵抓挠的黑痕;中间的龟族弟子背着厚重的青绿色龟甲,甲胄上刻着防御符文,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淡淡的绿光;后面的蚌族弟子穿着白色纱袍,手里捧着泛着蓝光的水魄珠,指尖还沾着炼制法宝时残留的灵液;最后面的虾兵蟹将,手持长枪和巨钳,甲胄上的灵光一闪一闪,透着股刚打完仗的锐气。
敖广抱着孙翊安走到队伍前,声音洪亮得能传到海面上:“你们是龙族的精英,去了小世界,要听驸马爷和公主的话,好好修炼!将来守住炎黄界的水路,别让咱们的小殿下将来笑话你们打不过阴兵!” 孙翊安像是听懂了,小手拍了拍敖广的肩膀,咿呀着喊了一声,引得弟子们都笑了起来,齐声喊道:“谨遵龙王令!不负小殿下!”
孙浩天取出一枚传送符,注入灵力。淡蓝色的传送光门在空中展开,门后能隐约看到小世界里泛着蓝光的湖泊。“大家跟我来,小世界的湖边已经布好了聚灵阵,湖里的水含着龙气,能帮你们更快觉醒血脉。” 他率先走进光门,善财抱着孙翊安跟上,水族弟子们紧随其后。
小世界的湖泊边,灵气浓得像一层淡蓝色的雾。蛟族弟子敖青一踏进湖水,就兴奋地喊道:“驸马爷!这水比我家传的灵脉泉还舒服!我卡了半年的‘蛟龙摆尾’,现在突然有感觉了!” 龟族弟子玄石也走到湖边,盘膝坐下,龟甲泛着绿光,开始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这灵气能淬甲,下次再遇到阴兵的利爪,肯定能扛住!”
善财把孙翊安放在湖边的软垫上,孩子伸手拍着湖水,竟捏出个小小的青龙形状的水珠,水珠在空中转了一圈,轻轻落在善财的手背上。“你看,翊安在这儿更有灵性了。” 善财笑着对孙浩天说。孙浩天点点头,看着弟子们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松了口气, 有了这些水族精英,炎黄界的水系防线,总算更稳固了。
安排好弟子,两人抱着孙翊安返回水晶宫。敖广早已备好一个玉瓶和一个锦盒,递到善财手里:“这玉瓶里是龙池水,比你上次用的龙涎纯十倍,给翊安泡澡,能激活他的青龙血脉;锦盒里是万年龙鳞缝的小马甲,能防阴邪之气,我特意让绣娘绣了小青龙,正好给孩子穿。”
善财打开锦盒,拿出小马甲给孙翊安换上。小小的马甲穿在孩子身上,不大不小正合适,龙鳞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孙翊安伸手抓着马甲上的龙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敖广看着外孙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等祭祀大典的时候,一定要带翊安来,我要让全龙族都知道,咱们有这么厉害的小殿下!”
神舟升空时,敖广还站在宫门外挥手,直到神舟变成海面上的一个小点,才转身回宫。善财抱着孙翊安,靠在孙浩天的肩上,轻声道:“父王这次真是下了血本,龙池水连大哥突破化神期时都只分到过一小瓶。” 孙浩天望着下方渐渐变小的东海,笑着说:“谁让翊安是他的宝贝外孙呢。等我们从龙源州回来,就用龙池水给翊安泡澡,说不定到时候,他真能捏出一条小青龙呢。”
青龙神舟在海面上空飞行,青金色的船身在阳光下泛着光,像一道守护水系的光盾。善财怀里的孙翊安渐渐睡着了,小手还攥着马甲上的龙鳞。孙浩天握着善财的手,看着远方的天际 ,但有了这些盟友,有家人在身边,有了这些盟友,保护家庭、守护炎黄界的底气,也越来越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