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开都河的水声就透着一股诡异 ,往日清澈的河水,此刻竟变成了墨黑色,像是有人将整桶的墨汁倒进了河道,水面泛着油腻的光,偶尔飘来几片枯草,刚接触水面就被腐蚀成黑渣,连一丝灰烬都没剩下。联军将士站在河岸上,看着这骇人的景象,脸上刚有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这就是归墟的第三道阵?煞水阵?” 孙章耀皱着眉,伸手想探探水温,刚靠近河面,手腕上的灵甲就 “滋啦” 一声泛出黑纹,像是被强酸泼过。他赶紧收回手,运转战意净化,黑纹才慢慢消退:“好家伙,这水比西夏王陵的阴脉毒水还狠,灵甲都扛不住!”
归墟大弟子的声音从河对岸传来,带着嚣张的笑:“孙章耀,知道厉害了吧?这煞水是用开都河的阴脉煞气炼的,沾到就蚀骨,渗进体内就吞灵力,你们有种就过来啊!” 他身边的归墟修士们举着煞气武器,在河岸上耀武扬威,身后的第四道河湾里,还隐约能看到煞气在凝聚,显然是在为后续的防御做准备。
善财龙女走到河边,指尖凝聚一丝水系灵力,轻轻点向水面 , 灵力刚接触煞水,就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般瞬间消散,她的指尖也泛起一丝黑纹,赶紧用灵泉之力净化:“普通水系法术没用,这煞水的煞气已经和河水融为一体,得用能净化阴脉的灵泉才能化解。”
“我有办法!” 孙语棠突然从人群里跑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玉瓶,瓶中装着玉女泉的泉水 ,这是她昨天特意留下的,本想给受伤的修士疗伤,现在却成了破阵的关键。“干娘说玉女泉水能净化一切阴邪,我试试用玉女体质引泉水融河!”
孙浩天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满是担忧:“语棠,这样可能会消耗你很多灵力,你能撑住吗?” 孙语棠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爹,我能行!姜叔叔他们还在等着破阵呢,不能让煞水挡住我们!” 孔言抒走到女儿身边,展开浩然气护住她的周身:“娘帮你护着,别担心。”
孙语棠打开玉瓶,将玉女泉水缓缓倒入开都河 , 淡蓝的泉水刚接触墨黑的煞水,就像滴入墨汁的清水般扩散开来,她催动玉女体质,周身泛着淡蓝灵光,口中默念黄帝传授的净化诀:“玉女之力,净化阴煞,河水归清,生灵安息!”
奇迹发生了 ,随着她的咒语,淡蓝灵光顺着泉水蔓延,墨黑的煞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清,水面的油腻光消失了,飘在水上的黑渣也渐渐化作白烟消散。“有效!” 善财龙女眼睛一亮,立刻召集龙宫修士:“大家结水净化阵,跟着泉水的方向走,彻底净化河水!”
龙宫修士们排成队列,手中的水系灵珠泛着蓝光,“水系?百川净煞阵!” 淡蓝灵光从灵珠中涌出,与玉女泉水的灵光交织,形成一道横跨河面的光带,煞水被光带笼罩,彻底恢复了往日的清澈,甚至比之前更纯净,能清晰地看到河底的鹅卵石。
“冲啊!破了这煞水阵!” 姜氏将领姜勇率先反应过来,他是姜小白的族叔,也是姜氏家族的老牌地仙修士,手持破煞刀,率五百姜氏修士朝着河对岸冲去。修士们踩着净化后的河水,灵甲在晨光中泛着红光,眼看就要冲上岸。
“想上岸?没那么容易!” 归墟六太子突然从河岸的巨石后窜出,手中的煞骨弓射出一支黑箭 , 箭尖裹着浓郁的煞气,精准地射中姜勇的胸口。“噗!” 姜勇喷出一口黑血,煞箭上的煞气瞬间顺着伤口渗入体内,他的灵甲开始寸寸碎裂,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
“勇叔!” 姜小白,目眦欲裂,疯了般朝着河对岸冲去,齐桓破煞剑泛着红光,“六太子,我要你偿命!” 可还是晚了一步, 姜勇捂着胸口,艰难地转过身,看着冲过来的姜小白,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小白…… 守住…… 守住巴音布鲁克…… 守住草原……”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就软倒在河水中,清澈的河水被他的黑血染成了淡红,又很快被泉水净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
“勇叔!” 姜小白跪在河边,抱起姜勇的遗体,手指颤抖着抚摸他冰冷的脸颊,泪水顺着眼眶滚落,滴在遗体上,“我答应你,我一定守住草原,一定全歼归墟阴修,为你报仇!” 他的声音哽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齐桓破煞剑在手中微微颤抖,剑身上的红光越来越浓,像是在呼应他的怒火。
“归墟小儿,竟敢杀我炎黄将领!” 孙浩天的眼中满是怒火,《大日如来诀》的金光在周身暴涨,他纵身跃起,金箍棒朝着河对岸的煞水阵眼砸去 , 阵眼是河对岸的一块阴脉石,上面刻着煞水阵的符文,“天阶功法,焚天破煞!” 金色光柱从金箍棒中射出,精准地刺穿阴脉石,石上的符文瞬间被焚烧,煞水阵彻底失去了能量来源。
善财龙女趁机率龙宫修士攻上岸,水系灵珠射出无数水箭,归墟修士被水箭射中,煞气瞬间被净化,纷纷倒在地上。哪吒踩着风火轮,火尖枪刺穿归墟大弟子的丹田:“敢用毒水害人,找死!” 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宝塔则将逃跑的归墟修士困住,一个都没放过。
夕阳西下时,煞水阵终于被破,可联军的阵营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天鹅湖畔,将士们为姜勇立了一块临时的石碑,碑上没有过多的文字,只刻着 “姜勇之墓 —— 守草原,护炎黄” 九个字。姜小白摸着碑石,指尖的灵力轻轻拂过碑文,声音低沉:“勇叔,你看,煞水阵破了,开都河又清了,你可以安息了。”
孙浩天走到姜小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将军的牺牲不会白费,他的精神会激励我们继续战斗。后面还有血煞阵等着我们,我们得化悲痛为力量,彻底肃清归墟,才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姜小白点头,擦了擦眼泪,齐桓破煞剑在手中握紧:“没错,我要让归墟的人知道,杀我姜氏族人,就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孔言抒和孙语棠走到碑前,献上一束从天鹅湖采摘的白色野花 , 这是草原上最纯净的花,象征着姜勇纯洁的守护之心。孙语棠轻声说:“姜爷爷,谢谢你保护我们,我会用玉女泉水净化更多的煞气,帮你守住草原。”
远处的开都河泛着夕阳的金光,清澈的河水潺潺流淌,像是在为姜勇送行。玉皇大帝和孙世坤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感慨。玉皇大帝叹了口气:“炎黄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英雄,才能屹立不倒。” 孙世坤点头:“后面的血煞阵会更凶险,我们得尽快制定计划,不能再让将士们牺牲了。”
夜色渐深,联军的篝火依旧亮着,却没了往日的喧闹。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默默擦拭着武器,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 姜勇的牺牲让他们明白,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守护巴音布鲁克,更是为了守护炎黄界的每一寸土地,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