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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28日,云江市江岸区云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

一楼大厅的瓷砖泛着冷硬的光,将持刀男人白衬衫上的灰尘照得无所遁形。他掌心的水果刀在顶灯下发颤,寒光刺得人眼生疼,喉咙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目光死死锁着对面的人:“张建军!张建军!”

张建军攥着白大褂下摆,指节绷得泛青,脚跟悄悄后挪半寸,声音发紧却强撑镇定:“你先把刀放下,有话我们慢慢说。”

“慢慢说?”男人突然爆发出一阵惨笑,刀尖猛地晃了晃,“三年前你怎么不救我儿子?却把自己女儿养得白白胖胖!凭什么?!”

“凭什么?”积压的情绪终于冲破克制,张建军猛地抬高声音,“你儿子活着的时候,天天欺负我女儿!抢她的实验报告,还在实验室故意把她往仪器上推!这些你知道吗?”

“不可能!”男人的眼神骤然凶狠,刀尖往前递了半寸,几乎要抵住张建军的胸口,“我儿子不是这种人!他死前留的信上写着‘别忘2002年4月16日实验室爆炸’——这事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张建军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却仍硬撑着反驳:“那次爆炸要双人确认实验方案!是你签的字、按的确认键,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按?”男人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刀刃在空气中划出道冷光,“你没按吗?张建军,你敢说当时你没碰那个红色按钮?”

“我没按!”张建军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神不自觉往旁边飘,指尖攥得更紧,“你到底在胡扯什么?我根本没碰过!”

“没碰?”男人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淬了毒似的狠厉,“不管你怎么狡辩,今天你必须为我儿子偿命!”

话音未落,他猛地往前一扑,水果刀直刺张建军的胸口。

与此同时,ScI调查局的大厅里,宿管阿姨被养老院负责人接走后,凝重的气氛瞬间被质疑声打破。

李翠兰率先看向周明远,眉头拧成一团:“从一周前开始,你夜里总在办公室发出奇怪的声响,问你又说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明远脸色一沉,反唇相讥:“我那是整理案件资料,倒是你,上次我们在物证室发现的黑色塑料袋,上面沾的血迹你还没说清楚!那血迹到底是谁的?跟案子有没有关系?”

“我怎么知道!”李翠兰拔高声音,手指攥得发白,“那袋子又不是我放的,凭什么问我?”

两人争执间,周明远突然转向一旁的赵曼,眼神锐利如刀:“2002年4月16日的实验室爆炸,你敢说没按那个爆炸按钮?”

赵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尖利得像被掐住脖子:“我按的?明明是你按的!当时你就站在操作台前,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红色按钮就是你按下去的!”

“你胡说!”一直没作声的李翠兰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指着赵曼的鼻子反驳,“我什么时候按过按钮?那天我全程在旁边记录数据,根本没碰过那个装置!”

“没碰?”赵曼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刚才只说‘按按钮’,没提是哪个装置、什么颜色的按钮,你怎么知道我在说爆炸相关的按钮?没碰过的话,你怎么清楚当时的细节?”

李翠兰被问得一噎,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周明远这时突然插话,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语气带着刻意的引导:“我知道是你按的,李翠兰,这事是你之前私下跟我说的。”

“你胡说八道!”李翠兰瞬间炸毛,指着周明远的手都在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个?你别在这栽赃陷害,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够了!不要吵了!”我猛地提高声音,压过两人的争执,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2002年实验室爆炸的真相,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推卸责任!”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李翠兰深吸一口气,脸色依旧难看,手指却不自觉绞在一起,沉默几秒后,突然憋出一句:“那个保险箱……你们查过案发现场的那个保险箱吗?”

我愣了一下,立刻上前一步追问:“什么保险箱?它在哪?之前的案件记录里怎么没提到?”

同一时间,医院一楼体检区挤满穿校服的学生,三江学院初中部的体检正有序进行。队伍排得蜿蜒冗长,穿粉色外套的方玲却带着三个女伙伴,径直冲到队首,伸手就要把体检单递向主治医师庄库。

“大家都在排队,不能插队,去后面排好!”庄库当即伸手拦住,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

“插队怎么了?”方玲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抬起,满是不屑,“我着急体检,先给我做怎么了?你一个破医生,管得着吗?”

庄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更冷:“体检有固定顺序,谁都不能例外。赶紧去后面排队,不然我现在就叫负责老师。”

“叫就叫!”方玲满不在乎地嗤笑,伸手就去抢旁边同学手里的体检单。恰在这时,负责老师叶老师快步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方玲!谁让你插队的?还敢抢同学的单子!”

方玲猛地甩开叶老师的手,将自己手里的体检单狠狠撕得粉碎,纸屑散落一地,她跺着脚喊:“我不检了!什么破体检,排队排死人!”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叶老师气得脸色通红,“你不体检就算了,还撕单子、扰乱秩序!我现在就给你家长打电话!”

没过多久,方玲的父亲匆匆赶到。听完叶老师的说明,他气得抬手就给了方玲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嘈杂的体检室里格外响亮。“你能耐了?敢在医院撒野!还插队撕单子?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方玲捂着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你凭什么打我?不就是插个队吗?张建军都没说什么,你算老几!”

这话让周围的学生和医护人员都愣住了——张建军是医院的资深医生,怎么会跟一个初中生扯上关系?叶老师立刻拿出手机,拨通方玲班主任的电话:“李老师,方玲在体检室闹事,还提到了张建军医生,你赶紧过来一趟!”

班主任匆匆赶来,刚要开口劝说,方玲却突然挣脱众人,猛地冲了出去,恰好撞上进门的一位穿ScI制服的男人——方尼坤。

“方玲,别冲动。”方尼坤稳稳扶住她,语气满是无奈,“有话好好说,别在医院闹。”

“我就要闹!”方玲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突然变得嗲嗲的,像在撒娇,“你当ScI有什么用?连我插队这点小事都护不住,还不如跟我结婚!”

“玲妹,别闹了。”方尼坤无奈叹气,语气放软,“先配合完成体检。我已经有好兄弟特雷西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方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又要撒泼打滚,方尼坤赶紧上前拉住她,转头对叶老师歉意地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好好劝她配合的。”

此时,其他学生已按顺序陆续开始体检,只有方玲还在跟方尼坤拉扯争执,体检室外面的喧闹声,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

方尼坤半拉半劝地将方玲带到医院的调解室,刚推开门,就见特雷西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份案件记录。

“方兄,怎么了?”特雷西抬头看到两人的拉扯模样,立刻放下文件起身,语气里满是疑惑,“刚在楼下就听见这边吵,你俩这是……”

没等方尼坤开口,方玲突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又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制服布料里,声音尖得像要刺破屋顶:“我不放!方尼坤你凭什么不帮我?不就是插个队吗,他们凭什么说我!你必须跟我站一边,不然我就不松手!”

她越说越激动,身体使劲往方尼坤身上靠,还不忘瞪向特雷西,带着十足的敌意:“还有你!别在这儿碍事!他是我的人,轮不到你管我们的事!”

方尼坤被拽得胳膊发僵,无奈地对特雷西递了个眼神,伸手想轻轻掰开方玲的手:“玲妹你冷静点,调解室是说事儿的地方,别闹了。”可方玲反而拽得更紧,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我不!你不答应护着我,我就不起来!”

方玲父亲跟着走进调解室,一看见女儿坐在地上撒泼、还死死拽着方尼坤的胳膊,火气瞬间窜到头顶,指着方玲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要不要脸?在大厅闹不够,到调解室还折腾人!方警官好心劝你,你倒好,死缠烂打跟块膏药似的!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

方玲被骂得一哆嗦,却梗着脖子反驳:“我没错!是他们不让我插队,是爸你不分青红皂白打我!”说着又往方尼坤身边凑,攥着他袖口的手更紧了。

方尼坤赶紧先扶住方玲父亲的胳膊,语气平和地劝:“叔叔您先消消气,玲妹年纪小,情绪上来没分寸,咱们好好说,别跟孩子置气。”转头又蹲下身,看着方玲放缓声音:“玲妹,你看叔叔气得脸都红了,先松开手好不好?你要是觉得委屈,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插队确实不对,但你好好解释,大家也不会怪你,没必要闹成这样。”

特雷西也在一旁帮腔,顺手拉过一把椅子递到方玲父亲面前:“叔叔您先坐,喝口水缓一缓。玲妹可能就是觉得被打了委屈,咱们把话说开,比吵架管用。”

方玲父亲喘着粗气坐下,瞪着方玲没再骂,但脸色依旧难看。方玲看着方尼坤温和的眼神,又瞥见父亲铁青的脸,攥着袖口的手松了松,却还是没完全放开,嘴里嘟囔着:“那……那他们也不能说我没教养……”

方尼坤趁机轻轻掰开她的手,帮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没人说你没教养,就是觉得你刚才的做法不合适。你要是着急体检,咱们可以跟庄医生商量,看看能不能找个空闲的间隙,既不影响别人,也能解决你的问题,你看行吗?”

方玲抿着嘴没说话,却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偷偷瞥了眼父亲——方玲父亲见她松了劲,脸色也缓和了些,闷声说了句:“早这样不就完了?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调解室里的气氛终于不再剑拔弩张,方尼坤和特雷西对视一眼,知道接下来只要把体检的事协调好,这场闹剧就能彻底收尾了。

第130集:花瓣曲之二:复燃(上)

格言:你认为什么是复燃呢?是蛮力?还是武力,无论是蛮力还是武力都不行的。

ScI调查局的调解大厅里,刚处理完方玲的事,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警服的女人快步走进来,肩线绷得笔直,手里攥着本黑色工作手册,眼神扫过大厅时带着股不容置疑的锐利。旁边的周队率先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客气的提醒:“同志,这里是ScI调查局的调解大厅,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知道这是ScI。”女人抬了抬下巴,没等周队再开口,就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的桌子旁,“砰”地把工作手册拍在桌上,声音瞬间拔高,“我是市局新来的协调员裴荔,昨天刚接手跨部门对接工作!你们这大厅的案件归档表怎么回事?格式全不统一,还有上周的调解记录,居然漏了三份当事人签字页——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

她一边说一边翻动手册,指尖划过纸面时用力得发白,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诧异的眼神:“还有你们的接待流程,刚才我在门口等了三分钟都没人登记,这要是遇到紧急情况,耽误了事谁负责?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八点必须提交前一天的工作简报,所有记录要按市局新标整改,下午下班前我要看到初稿!”

周队皱了皱眉,刚想解释“最近案件多,有些流程还在衔接”,裴荔却直接打断他,从包里掏出一叠表格分发下去:“别找借口,工作就是要讲效率!现在把表格填了,每个人的职责分工我要重新核对,这跟当前案子没关系,但必须先理顺——不然后续工作根本没法推进!”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看着裴荔雷厉风行却完全不沾当前案件的架势,都有些哭笑不得——这新来的协调员,倒是把“按自己方式办事”贯彻得十足,就是忘了此行该优先对接的,是ScI正在跟进的案件。

裴荔分发完职责表格,没给众人留任何讨论时间,又从工作手册里翻出一张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啪”地贴在大厅的公告板上。

“这是我制定的ScI大厅时间管理表,从明天起严格执行。”她指着表格上的条目,语速快得像在念指令,“早上7点50分全员到岗打卡,8点整开十分钟晨会,只说前一天的问题和当天重点,多一句废话都不行;12点到13点是午休时间,13点01分必须坐在工位上,迟到一秒都要登记;下午17点前必须把当天的工作记录录入系统,超时没完成的,加班也要补完——这跟案子无关,但纪律必须到位!”

说着,她突然看向旁边正整理案件资料的赵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刚才整理文件用了23分钟,效率太低了。按我的标准,这类资料分类最多15分钟,明天起我会盯着每个人的工作时长,达不到要求的,咱们就加班练效率!”

赵曼手里的文件夹顿了顿,刚想开口说“案件资料需要仔细核对,不能只赶时间”,裴荔却已经转向下一个人,继续敲定时间细则,完全没理会众人脸上的无奈——她的时间管理模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大厅的每分每秒都框得死死的,却偏偏没给当前最紧急的案件留出半分优先级。

我看着裴荔在公告板前喋喋不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行了!你别在这儿自说自话了!”

“什么锁死时间、统一模式,你搞这些跟工作效率半毛钱关系没有!”我指着那张时间表,声音拔高几分,“每一天都按一模一样的流程走,案子要是突发状况,难道还要等你卡着‘晨会十分钟’‘录入时间点’再处理?还有休息时间——你定的12点到13点午休,可真遇到紧急线索,谁能准时放下手头的事?”

最后,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搞清楚,这里是ScI调查局,是查案子、抓线索的地方,不是你搞‘公司化管理’的试验场!别拿着你那套死板的规矩,耽误了正经事!”

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裴荔脸上的强势僵了一下,随即皱紧眉头,攥着工作手册的手指泛白:“我这是为了规范流程!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调查局,也得有时间管理!”

“规范流程不是把人框死!”我立刻反驳,“案子不会按你的时间表走,线索更不会等你‘打卡’再出现!你要是真想帮忙,不如多看看当前的案件资料,而不是在这些没用的规矩上较真!”

裴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攥着工作手册的手紧了又松,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扯下公告板上的时间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翻开工作手册,却没再提之前的打卡、时长要求,反而指着其中一页说:“那……那就调整模式。晨会压缩到5分钟,只同步案件相关的紧急信息;午休时间不强制,但如果需要临时加班查线索,提前说一声就行;归档和录入按案件进度来,优先保证线索不遗漏,格式后续统一补——这样总行了吧?”

话虽硬气,语气却明显软了下来,甚至主动看向周队和我,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周队看了我一眼,放缓语气说:“这样才对,调查局的规矩得围着案子转,灵活点才能抓住线索。”

裴荔没再反驳,只是快速在手册上划掉旧的时间条款,重新写上新的安排,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都轻了不少——刚才那股“必须按我规矩来”的强势,像是被我那句话彻底打散了。

我看着裴荔刚改完的安排,忍不住又补了一句:“还有,我们ScI从来没有开晨会的规矩,查案讲究的是随时对接线索,没必要凑时间搞形式。而且我再强调一次,这里不是公司,别拿公司那套流程硬套。”

裴荔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这次没再反驳,只是快速划掉“晨会”两个字,转而在手册上翻到案件相关的页面,低头写了几笔,再抬头时,语气已经平和了不少:“那……那我换个模式。咱们按案件分优先级,把当前在查的案子标成‘紧急’‘待跟进’两类,紧急案子每天同步两次进展,上午10点、下午3点,谁手里有线索直接在群里说,不用特意聚;待跟进的案子每周汇总一次就行。”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每个案子设个‘跟进周期’,比如实验室爆炸案这类重点案,暂定7天内梳理完现有证据,要是中间有新线索再延长;像之前方玲的调解案,当天结当天归档——这样既不耽误查案,也能有个大致方向,总不会像之前那样乱了吧?”

说着,她把手册递到我和周队面前,眼神里少了之前的强势,多了点征询的意思。周队扫了眼手册上的内容,点了点头:“按案件分优先级和周期,这个思路可行,至少能把重点抓准。”我也没再挑刺,毕竟这次的模式终于围着“案子”转了,比之前的“公司化管理”靠谱多了。

我看着裴荔递过来的手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点不耐烦:“行了,你这新模式跟之前换汤不换药,不还是搞这些条条框框?”

话顿了顿,我往前凑了凑,盯着她的眼睛追问:“与其在模式上折腾,不如说说你自己——干这行几年了?亲手破过多少案子?”

裴荔被问得一愣,随即挺直脊背,声音里带着几分底气:“我从警8年,在市局刑侦队待过5年,亲手破的盗窃、诈骗案加起来32起,去年还协助破过一起跨省团伙案!”

说完,她话锋一转,眼神扫过大厅里的众人,反问回来:“那你们呢?在ScI待了多久?各自破过多少案子?总不能只说我按公司模式来,却不说说你们的办案底子吧?”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周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谁也没料到,裴荔会突然把问题抛回来,还直接问到了办案资历上。

我看着裴荔,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现在手里办的,已经是ScI成立以来的第130起案件。整个ScI创建至今十年,从最初的临时专案组,到正式成立调查局,也已经五年了。”

这话刚落,裴荔手里的工作手册“啪”地掉在桌上,她猛地拔高声音,脸色瞬间涨红:“十年创建、五年局史、130起案子?那你们怎么连个基础的流程规范都没有!”

她上前一步,手指着大厅角落堆积的案件资料,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办了这么多案子,居然连晨会都没有,连案件周期都要我来提!你们这五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就靠瞎摸索吗?要是遇到更复杂的案子,这么乱的节奏,耽误了线索谁负责!”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怒吼溅出来,之前好不容易缓和的语气荡然无存,她攥着拳头,胸口剧烈起伏:“我八年破32起案子,每一起都有完整的流程记录!你们倒好,办了130起还跟没规矩的散兵似的——这哪像个调查局,根本就是随便凑的班子!”

我盯着裴荔激动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这130起案子里,我们见多了像你这样靠‘蛮力’套规矩、瞎折腾的人——最后没一个不耽误事的。”

“还有,”我往前半步,眼神直对着她,“这里是查案的地方,不是你撒火的菜市场。别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可以吗,大姐?”

这话像根火柴扔进了油桶,裴荔瞬间炸了。她猛地抓起桌上的工作手册,狠狠拍在桌面上,震得旁边的笔都跳了起来:“你叫谁大姐呢!我跟你说规矩是为了提高效率,你倒好,拿‘蛮力’说事儿,还敢跟我摆资历?”

她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我,声音尖得刺耳:“你们办130起案子又怎么样?连最基本的纪律都没有,跟一群散兵游勇有什么区别!我看不是我在闹,是你们根本不懂怎么正经办案!”

说着,她突然伸手扯过公告板上刚写的案件周期表,一把撕得粉碎,纸屑撒了一地:“既然你们这么厉害,那我这‘蛮力’的规矩也不用管了!出了问题别找我!”

我看着满地的纸屑,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盯着裴荔问:“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就说,按你心里的数,一个普通的案件,你觉得需要多少天查完?”

裴荔攥着拳头,胸口还在起伏,听到这话顿了几秒,语气依旧带着点硬邦邦的:“普通案件,比如之前方玲那样的调解关联案,3天内必须理清前因后果,归档完毕;像实验室爆炸那种复杂点的,最多给10天,前5天梳理证据链,后5天排查嫌疑人,不能拖!”

她说得斩钉截铁,像是早就把天数算好了,甚至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工作手册,似乎怕自己说漏了什么标准。

我看着裴荔依旧紧绷的脸,语气平静地把话挑明:“行了,别拿你那套天数标准来衡量。我们ScI查案,普通案子一天就能摸清来龙去脉、完成闭环;要是遇上专案,会留足三个月深挖线索、固定证据;真到了像实验室爆炸这种牵扯广、细节多的复杂案子,甚至要花一整季的时间,把所有关联人和事都查透,才能敲定真相。”

这话一出口,裴荔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之前攥着拳头的手也松了下来,嘴里下意识地重复:“一天?三个月?一整季?”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似的,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工作手册,又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连声音都轻了几分:“你们……你们查案速度这么快?复杂案子却要这么久?这跟我之前定的天数……完全不一样啊。”

大厅里没人接话,她自己喃喃着,慢慢往后退了半步,之前那股“必须按我规矩来”的强势,彻底被这出乎意料的回答冲得没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的茫然。

我看着裴荔发懵的样子,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客气:“你自己想想,上次方玲在医院闹事,案发当天下午我们就摸清了她插队、扯出张建军的来龙去脉,连后续调解方向都定好了。结果你一来,不先问案子细节,反倒揪着时间管理、晨会这些无关的事折腾,非要把简单的事拖到后面——说你是最慢的警察,没冤枉你吧?”

裴荔猛地回过神,脸上的茫然瞬间变成不服气,她往前迈了一步,指着我反驳:“我那是在理顺流程!要是流程没弄好,就算当天摸清情况,后续归档、对接出了问题怎么办?再说,你们当天查清情况,怎么不及时做标准化记录?万一后续要调资料,找都找不到!”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又拿起桌上的工作手册翻了两页:“还有,你们说一天结普通案,证据链能扎实吗?会不会漏了当事人的后续反馈?我看你们就是太急了,根本没考虑过后续隐患!”

话里的质疑藏都藏不住,她盯着我,像是非要等我说出“我们确实有疏漏”才肯罢休。

我看着裴荔还在纠结流程和隐患,终于没了耐心,语气冷了下来:“行了,别再找借口了。你从头到尾只会用‘定规矩’‘卡天数’这种蛮力办事,连案子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说你是能力极低的警察,一点都没冤枉你。”

“我们ScI查案,靠的是分析线索、梳理逻辑的脑力,不是你这种把流程当摆设的蛮干。”我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这里不欢迎只会添乱的人,你要是还想按自己那套来,不如回市局待着,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查案。”

我话音刚落,裴荔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她猛地抓起桌上的工作手册,指着我尖叫:“你敢说我能力低?还赶我走?”

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急促,突然掏出手机狠狠按亮屏幕,眼神里满是怒火:“好!你们ScI不是厉害吗?不是靠脑力吗?我现在就打市局电话举报!举报你们目无纪律、排挤同事,还拿案子当儿戏!”

手指在拨号键上悬着,她又抬头瞪向周队和周围的人,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等着!我倒要让上面看看,你们这所谓的‘十年ScI’,到底是怎么对待认真办事的同事的!今天这举报我非报不可!”

说着,她真的开始按号码,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显然是被气到了极点,完全没顾及周围人劝阻的眼神。

我看着裴荔要拨号的手,眼神冷得像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举报ScI?你怕是活腻了。再者说,你敢举报你母亲所在的地方,就不怕她知道了心寒?”

裴荔按号码的手指猛地顿住,手机“啪嗒”一声滑落在地。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怒火瞬间被茫然取代,像是没听清似的,弯腰捡起手机,声音发颤地反问:“我母亲?我母亲跟ScI有什么关系?你……你在胡说什么?”

她往前凑了两步,眼神里满是困惑和警惕:“我妈就是个普通教师,从来没跟调查局打过交道!你故意扯我妈干什么?是想转移话题,还是编瞎话吓唬我?”

说着,她又握紧了手机,却没再拨号,只是死死盯着我,显然被“母亲”这两个字搅乱了阵脚,之前的怒气全变成了追问的急切:“你把话说清楚!我妈怎么会跟ScI有关?你要是拿我妈造谣,我今天就算举报不成,也跟你们没完!”

我看着裴荔满是困惑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你的母亲是女人,你也是女人——同为女人,你却非要在这儿撒泼找茬,还要举报我们查案的地方,就没想想这像话吗?”

“再者说,我们ScI是查案、追线索的严肃地方,不是你们女人过来闹脾气、套规矩的菜市场。”我顿了顿,眼神扫过她攥紧的手机,“还有,你自己摸摸良心想想,你母亲当初是怎么教你待人接物、怎么教你踏实做事的?是教你像现在这样,不分场合发火,还动不动就拿举报威胁人吗?”

裴荔愣在原地,眼神发直了两秒,随即猛地回过神,攥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语气里满是不服气的质疑:“你这是什么歪理?性别跟举报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我是女人,就不能指出你们流程的问题?就不能维护工作纪律?”

她往前迈了一步,胸口微微起伏,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还有我妈!我妈教我踏实做事,可没教我看着不合规的事不管!你们说ScI靠脑力查案,却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张口闭口‘你们女人来闹’——这就是你们十年查案的态度?”

“我看你根本是在故意混淆话题!”裴荔盯着我,眼神里的困惑彻底变成了警惕,“拿性别和我妈说事儿,就是不想回应我提的流程问题!你们要是真没理亏,为什么不敢正面跟我谈规矩,非要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看着裴荔还在据理力争的样子,语气陡然加重:“你以为你质疑的只是我们ScI调查局?错了——我们查的每一起案子,护的是包括你母亲在内的所有人的安全,帮的是像你母亲一样的普通人讨公道。你现在揪着流程瞎质疑,本质上就是在质疑我们保护你母亲、保护所有人母亲的工作——你想过这点吗?”

裴荔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的不服气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茫然。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喃喃:“质疑你们……就是质疑我妈?这……这怎么会……”

她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飘向窗外,又猛地落回我身上,显然没理清这其中的关联,之前的火气彻底没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的困惑和无措,连攥着手机的手指都慢慢松了下来。

我看着裴荔呆站在原地的模样,语气缓和了些,摆了摆手:“行了,你要是没弄明白,就先回去捋捋,别在这儿耗着了,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这样耗着没意义,好吗?”

裴荔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攥着工作手册,脚步迟疑地往门口挪。

就在这时,调解大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低着头走进来,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请……请问这里是ScI调查局吗?我……我要举报我们班主任,她……她就像个恶魔一样……”

女生的话让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裴荔挪到门口的脚步也停住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她。我和周队对视一眼,立刻迎上去:“别害怕,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女生抬起头,眼里满是通红的血丝,刚要开口,却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一场新的调查,显然要从这个女生的举报开始了,至于裴荔接下来会做什么,只能留到下章再揭晓。

【第52章(II,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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