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6年9月29日
地点:云江市三江学院实验主校区
李老师被紧急送往江疗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后,我们还没来得及跟进她的伤情,关于“黑衣人身份”也悬在心头,学校里又传来了新的骚动。
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冲进办公室,脸色慌张地喊道:“不好了!白老师班上的班长,把我们全班同学还有我都赶出来了!现在教室门还锁着,我们根本进不去!”
我们赶紧跟着男生往白老师的班级赶,远远就看到一群学生站在教室门口,满脸无措地扒着门缝往里看。白老师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见我们来了,连忙迎上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上课铃响前,班长还好好的,突然就把大家往外赶,说想一个人待着,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
我凑到教室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班长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有些潦草:“对不起,各位,我要走了。感谢白老师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我想独自一人再待一会儿。”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透着古怪。白老师叹了口气:“她之前跟我说过想转学的事,我还劝她再考虑考虑,可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啊……”
“我倒觉得,她未必是真的想走。”我盯着黑板上的字,总觉得“想走”的语气里藏着别的情绪,“要是真心想转学,大可以跟大家好好告别,没必要把人都赶出来,还锁着门。”
话音刚落,教室门突然“咔嗒”一声被打开,班长背着书包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可就在她刚迈出教室门槛的瞬间,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突然从走廊尽头窜了出来——和之前刺杀李老师的黑衣人打扮一模一样!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黑衣人手里的匕首已经刺向了班长。班长闷哼一声,书包掉在地上,人直直地倒了下去,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校服裙摆。
黑衣人得手后,依旧像上次一样,转身就往楼下跑,等我们追出去时,人已经消失在校园外的街道上。教室里的学生们吓得尖叫起来,白老师瘫坐在地上,指着班长的尸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短短半天时间,学校里接连发生两起刺杀案,死者分别是李老师和班长,而两次动手的都是同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接连杀害李老师和班长?这两起案件之间,又藏着怎样的关联?
庄库医生打电话给我,说李老师已经去世了。至此,黑衣人相关的两起案件浮出水面。第一起的死者是李老师,她此前存在压榨学生、布置大量作业的行为;第二起的死者是班长余洋敏,她此前有转学的想法。
王思宁问:“这两起案件都和黑衣人有关吗?”
我说:“第一起案件里,李老师确实有压榨学生、留大量作业的行为;第二起案件的死者是余洋敏同学,可她没什么争议啊?而且她转学和黑衣人又有什么关系?”
王思宁接着问:“那我们现在该从哪里查起呢?”
杨海泽这时开口:“我这里有个特别的线索,是班长留下的,写着‘我走了,你们去查我们班的副班长孔德安’。”
我立刻转向白老师,问道:“白老师,孔德安是个怎样的人?他和班长余洋敏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白老师回答:“余洋敏和孔德安之间没什么特别的交集,平时也没什么往来。”
孔德安却突然反驳:“我呸!那个班长余洋敏就是个恶鬼!而且昨天早上她就没来上学,后来听说要转学,当时她父母来学校,说有个女的一直找她。她父母一开始还以为那个女的是您,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的叫白胚牙。”
“我的女儿?”白老师听到“白胚牙”这个名字,惊讶地反问。
我们正疑惑余洋敏和白胚牙之间有什么矛盾,白胚牙就走进来了,她问:“爸爸,那个班长走了吗?”
白老师叹了口气:“她死了。”
“她死了?不可能!我今天还见到她从之前的班主任办公室出来呢!”白胚牙满脸不敢相信。
孔德安这时又插了话:“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吧?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们找到的死者,确定和我们班班长是同一个人吗?”
随后,白胚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两组数字:先是“5,10”,后面又写着“105,150,510,501,015,051”。
我看着这些数字,分析道:“会不会是把这些数字两两组合相加?105加501等于606,150加015等于165,510加051等于561。”
王思宁皱着眉问:“那这些加出来的数字又是什么意思?”
我接着计算这些结果的数根:“606的数根是6+0+6=12,12再加2等于14?不对,应该是直接累加至个位数,6+0+6=12,1+2=3;165是1+6+5=12,1+2=3;561是5+6+1=12,1+2=3。三个结果的数根都是3,这又代表什么?余洋敏写下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
白老师突然想起什么,说:“我们班班长的柜子编号和学号都是3,这会不会和数根3有关?”
我说:“可这也不能直接说明什么啊。”
白老师点头:“确实,只是个巧合也说不定。”
王思宁猜测:“会不会是她柜子的密码?”
我随口说:“总不会是987吧?”说着,我走到班长的柜子前,试着拨了987这个密码,没想到柜子真的打开了。柜子里只有一个作业本,翻开一看,上面写着:“生活委员小梅,欠班级500块班费。”
孔德安看到后,立刻说:“小梅,你之前不是说班费少了1150块吗?现在看来,班长这里记着你欠500块,那剩下的650块又是怎么回事?”
白老师疑惑地问:“班长为什么要记这个?她为什么会知道小梅欠班费?”
小梅连忙摆手:“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我没欠班费啊!”
我沉思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这两起案件的关联——凶手为什么要杀李老师和余洋敏?这两个人看似毫无关系,一个是压榨学生的老师,一个是普通学生,凶手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动机?”
王思宁附和:“没错,黑衣人为什么偏偏对这两个人下手?一个是女性老师,一个是女学生,凶手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我们带着疑问回到李老师的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和黑衣人说话。
其中一个人说:“必须让李院长下台,让我来当院长!”
黑衣人回答:“行,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立刻推门进去,我盯着黑衣人问:“李老师和余洋敏的死,你知道吗?”
黑衣人眼神闪烁:“我不知道。”
“你说你不知道?那刚才你们说要让李院长下台,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我追问。
黑衣人突然慌了,喊道:“我要报警!你们是谁?”
我们亮出证件:“抱歉,我们是ScI调查局的人,正在调查这两起命案。”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不可能!你们只是ScI调查员,根本没资格管这事,不过是混日子的而已!”
我严肃地说:“我们有合法的调查权限,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询问。”
这时,和黑衣人一起的那个男人赶紧拉住黑衣人,说:“螺望达,你别冲动!他们确实是ScI调查员,我们得配合调查!”
螺望达一把甩开身边男人的手,眼睛瞪得通红,指着我们嘶吼:“配合调查?凭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破调查局的,也敢管我的事!李院长下台是早晚的事,跟李老师、那个学生的死根本没关系,你们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越说越激动,抬手就想推翻桌上的文件,声音里满是戾气:“我警告你们,赶紧滚!再纠缠下去,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有个‘调查员’的身份就了不起,我螺望达在这地界上,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盯着螺望达,语气冷得像冰:“在云江市,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敢这么横?做人先学会尊重,做事先守住底线,像你这样该脸不要脸、为了私欲不择手段的人,迟早要栽大跟头,完蛋是早晚的事!”
螺望达被这话戳中痛处,瞬间炸了锅,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都被震得晃了晃,嘶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我怎么做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是ScI调查员就能为所欲为,我螺望达的事,轮不到你们管!今天这门,你们要么自己走,要么我把你们‘请’出去!”
我看着螺望达,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行了,别在这儿装疯卖傻了,你就是个分不清现实与虚拟世界的人,把自己的私欲当成理所当然。还有,你敢说你心里没数?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把李老师和余洋敏杀掉?别以为我们没证据就查不到你头上!”
螺望达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他猛地踹向旁边的椅子,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指着我,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李老师和那个班长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想栽赃陷害我?没门!”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伸手就要推我,眼神里满是凶光:“我看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为了查案连黑白都不分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敢胡说,我就去告你们诽谤,让你们这些调查员都丢了饭碗!”
我盯着螺望达,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张口闭口还是‘饭碗’二字,我倒要问你,你一个女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饭碗到底还在不在!难不成你以为凭点权力,就能让我们处处迁就你?”
螺望达脸色铁青,扯着嗓子反驳:“你就是故意找茬!再说了,你们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你简直不要脸!”我压着怒火,“别以为我们是傻子,你那点心思谁看不透?”
螺望达梗着脖子犟嘴:“你们虽然是调查员,但我凭什么配合?我就不配合!”
我懒得跟她纠缠,直接追问:“你别转移话题!既然你这么在乎饭碗,那我问你,为什么非要让三江学院的李院长下台?”
旁边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人,这时终于松了口,带着几分无奈说:“我也不想这样啊……”
“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看向两人,语气加重,“说清楚!”
那人连忙解释:“我都是听螺望达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螺望达急了,赶紧辩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是在《云江早报》上看到的消息!”
我不再跟他们掰扯,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骆小乙,你们现在去查一下最近几期的《云江早报》,重点找和三江学院李院长相关的内容,有线索立刻汇报!”
在ScI调查局,骆小乙接到我的电话后,立刻带上何居然、韩轩,还有两名民警,驱车赶往《云江早报》的出版社。
抵达后,他们直接找到出版社负责人,询问关于“三江学院某院长即将下台”相关报道的情况,想查清这类消息最初是从哪里流出的,以及是否有相关的帖子或版面报道过类似内容。
负责人听后,立刻让人把编辑雅婷叫来——因为这类校园相关的报道,大多是雅婷负责的。可主编却皱着眉说:“雅婷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电话也打不通。”
骆小乙察觉不对劲,让主编提供了雅婷的住址,随后一行人立刻赶往雅婷家。等他们赶到雅婷的住处,推开门却发现雅婷已经没了呼吸,倒在客厅的沙发旁。
众人仔细勘查现场,在雅婷的书桌抽屉里发现了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个人站在出版社主编的办公室门口,看不清正脸;第二张照片则拍到了主编和他的助理,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背景是出版社的茶水间。
骆小乙他们将现场找到的线索仔细收好,随后和赶来的李法医一行人交接——李老师的尸体已从医院转运过来,班长余洋敏的尸体也由博恩、博司送回,三具尸体被一同运往ScI调查局法医处进行尸检。
处理完现场,骆小乙带着那两张照片返回《云江早报》出版社,找到主编让他辨认。主编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立刻解释:“这张拍我和助理的,没什么问题啊,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是那天在茶水间聊了聊工作。至于门口这个人……是副主编的女儿,姓眭,叫眭晓,今年刚上高一,之前常来出版社找她爸爸,可能是路过我办公室时被拍了。”
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的眭晓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夺过照片,脸色瞬间涨红,指着主编大发雷霆:“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路过你办公室被拍了?明明是你和你助理那天在茶水间偷偷说我爸爸的坏话,我才站在门口听了两句!你还敢说和我爸爸没矛盾?现在出了事就想把我扯进来,你安的什么心!”
主编被眭晓的怒气惊得愣了一下,随即也提高了声音反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那天和我弟聊的是家里老人的事,跟你爸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我什么时候说你爸坏话了?我只是客观说句实话——以你爸现在的能力和经验,确实没资格坐在副主编那个位置上,这都是出版社里大家私下里都清楚的事!”
眭晓攥着照片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眼睛瞪得通红,冲着主编嘶吼:“你放屁!我爸在出版社干了快十年,写的报道哪篇不比你强?你凭什么说他没资格!你就是嫉妒他最近拿到了重点选题,故意找借口贬低他!”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上前一步想推搡主编,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还有你说聊家里事?我明明听见你跟你助理说‘副主编那位置早晚得换人’,你就是想把我爸挤走!现在还敢装无辜,你要不要脸!”
社长拄着拐杖走进来,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人,最后落在主编和眭晓身上,沉声道:“谁敢在这儿质疑我的两个孙子?主编是我大孙子,他弟是我二孙子,在出版社里,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眭晓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主编和他助理居然是社长的孙子!反应过来后,她的火气瞬间又涌了上来,指着社长和主编,声音都在发抖:“原来你们是一家人!难怪你一直护着他,难怪他敢说我爸没资格!你们就是仗着有亲戚关系,在出版社里搞偏袒,故意排挤我爸!这还有天理吗!”
眭晓的父亲匆匆走进来,一把拉住还在气头上的眭晓,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郑重:“晓晓,别乱说话,这是你外公啊,你怎么能跟他这么顶撞?”
他又转向社长,轻轻叹了口气:“爸,您别跟孩子计较,是我没跟她说清楚——我确实能力不够,担不起副主编这个位置,之前就跟您提过想辞掉,只是一直没定下来。”
眭晓猛地转头看向父亲,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外公——那个她刚刚还在指责“搞偏袒”的人,此刻脸色虽沉,眼神里却藏着几分对她的包容。她攥着衣角的手越攥越紧,心里又委屈又混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社长看着眭晓的父亲,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既然你自己说担不起,那副主编的位置就给我的二孙子,他在出版社干了这么久,能力足够顶上。”
这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眭晓的情绪。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冲着社长尖叫:“凭什么!我爸在这儿干了十年,就算要让贤,也该选有资历的人,凭什么直接给你二孙子!你们就是一家人抱团,根本不管别人的付出!这出版社是你家开的吗?一点道理都不讲!”
她眼眶通红,眼泪掉个不停,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退让:“我爸为了这个岗位熬了多少夜,写了多少报道,你看不到吗?就因为他不是你孙子,就要被随便顶替?这太不公平了!”
社长看着眭晓激动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对,这事儿就是我安排的。出版社是我一手创办的,我想把位置给谁,就给谁。”
眭晓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愤怒一下子被震惊取代,整个人都懵了。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怎么也没想到,外公会这么直白地承认,甚至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偏袒家人”的心思。
之前心里的委屈、愤怒,此刻都变成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她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抖,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外公,半天反应不过来。
眭晓的父亲沉默了片刻,从包里拿出早已写好的辞职信,递向社长:“既然您已经做了决定,那这辞职信我就递了,后续的工作我会尽快交接。”
眭晓眼角的泪还没干,看到父亲递出辞职信的瞬间,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那封辞职信,抬手就撕成了碎片。纸屑落在地上,她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爸!你不能辞职!这岗位是你凭本事挣来的,凭什么因为他们一家人的私心,你就要放弃!我不允许!”
她攥着撕碎的信纸边角,看向社长,语气里满是不甘:“外公,你不能这么偏心!我爸没做错任何事,你要是非要让二表哥顶上去,那我就去举报,让所有人都看看出版社是怎么任人唯亲的!”
社长看着满地的信纸碎片,又看了眼激动的眭晓,语气依旧平淡,却说出了让眭晓浑身一僵的话:“举报?你以为能找到人帮你说话?这出版社里,从主编、编辑到排版、发行,上上下下所有员工,都是我的亲戚——要么是我老家的侄辈,要么是你外婆那边的远亲。”
眭晓的眼睛瞬间瞪圆,脸上的愤怒和不甘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看着周围低头不敢吭声的员工,又看向一脸坦然的外公,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想过,整个出版社竟然全是外公的亲人,难怪之前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难怪父亲一直不愿跟她多说……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半点胜算。
眭晓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倔强,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狠劲:“你们全是一家人,没人帮我说话是吧?行!那我就去举报ScI调查局!他们明明知道出版社任人唯亲,却不管不问,还帮着你们掩盖真相,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和调查局是一伙的!”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手还紧紧攥着那几片撕碎的辞职信,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在“举报”这件事上。眭晓的父亲连忙上前拉住她,劝道:“晓晓,别冲动,这跟ScI调查局没关系,你别瞎闹!”可眭晓根本听不进去,挣扎着想要挣脱父亲的手,嘴里还在喊着:“我不管!他们不帮我,就是跟你们一伙的,我一定要举报!”
骆小乙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严肃,看着眭晓说:“举报我们ScI调查局之前,你先想想你母亲平时是怎么教你做人的——做事要讲证据,不能凭一时冲动乱扣帽子。而且这里是云江市,是讲法讲理的地方,不是你撒气就能颠倒黑白的。”
一旁的社长听到这话,也跟着开口,语气缓和了些:“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之前那个常来出版社送资料的琦兰、琦芳姐妹,也就是大家说的‘李奇葩’,她们俩经常跟我们聊起你们ScI调查局,说你们办案认真,从来不会偏袒任何人,帮着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眭晓猛地甩开父亲的手,指着骆小乙和社长,声音尖得像要划破空气:“少拿我妈压我!我妈教我要讲道理,可你们呢?全是一伙的,帮着掩盖出版社任人唯亲的破事!还有那什么琦兰琦芳,她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看就是被你们收买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抓起桌上的笔狠狠摔在地上:“你们别想骗我!ScI调查局要是真公正,怎么不查出版社的破事?现在还帮着他们说话,你们根本就是一路人!我不管,我就是要举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琦兰刚走进出版社,就听见眭晓的叫嚷,当即皱着眉开口打断:“行了,别在这儿瞎闹了!”
她走到眭晓面前,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你不知道吧?我爸就是出版社的老员工,在排版部干了快十五年了,这里的情况我比你清楚。还有,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跟个暴发户似的,以为ScI调查局是你想举报就能举报的地方?真是没规矩,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琦兰转头看向社长,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爷爷,您看她这么闹,多影响出版社的秩序啊,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眭晓被琦兰的话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积压的怒火瞬间彻底爆发。她指着琦兰,声音都在发抖:“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爸是老员工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你们一家人一样,靠着关系混日子!我是暴发户?总比你这种仗着爷爷是社长,就到处装腔作势的强!”
她上前一步,几乎要凑到琦兰面前,眼眶通红却满是戾气:“还有你敢骂我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帮着你爷爷护短,帮着ScI调查局说话,你们全是一伙的!我今天偏要闹,偏要举报,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刚走进出版社,就听见眭晓的叫嚷,当即开口打断:“行了,别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的同班班长余洋敏、学校的李老师,还有出版社的雅婷,三个人都已经死了!这是命案,不是你撒气的地方!”
眭晓听到“余洋敏死了”这句话,浑身一震,随即怒火又猛地窜了上来,指着我嘶吼:“你少拿死人压我!余洋敏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跟出版社的破事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就是想转移话题,不想提任人唯亲的破事!我不管什么命案,今天我就要讨个说法,就要举报你们!”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掉个不停,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退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就是一伙的,帮着社长和琦兰他们欺负人!我偏不妥协,就算余洋敏死了,我也要把你们的真面目抖出来!”
我看着眭晓,语气冷了几分,直接抛出关键信息:“行了,别再胡搅蛮缠了。你的同学,也就是那位女班长余洋敏,她的日记本我们已经找到了,里面记的全是你的坏处——你怎么孤立她、怎么在背后造谣诋毁她,写得清清楚楚。”
眭晓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刚才还叫嚣的气势瞬间弱了半截,但没过两秒,她又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通红,冲着我大发雷霆:“你胡说!她那是污蔑!是她自己小心眼,看我不顺眼才乱写的!我什么时候孤立她了?明明是她自己不合群!你们就是想栽赃我,拿个破日记本就想定我的罪?没门!”
她一边喊,一边往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语气却依旧强硬:“余洋敏死了就死了,凭什么拿她的破本子来说我?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跟社长他们一伙的,我才不信你们的鬼话!”
我看着还在强撑的眭晓,语气郑重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行了,别再钻牛角尖了。你要是非要跟我们ScI调查局过意不去,处处找茬、乱扣帽子,那不是跟我们作对,是对你的母亲过意不去——她教你明事理,你却用冲动毁了体面;更是对所有女性过意不去,用蛮不讲理给‘女性’这两个字添了不该有的偏见。”
眭晓原本还紧绷着的身体,听到这话瞬间僵住。她张着嘴,眼神里的怒火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无措,整个人彻底懵了。刚才还叫嚣的劲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又看看旁边的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母亲的教诲、“所有女性”的分量,像两块重石压在她心上,让她连再闹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眭晓愣神的功夫,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捧着一束向日葵走进出版社,目光一下锁定主编,笑着走上前:“阿哲,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花,看你最近忙,给你添点精神。”
主编接过花,随手就转向旁边的弟弟,语气自然:“正好你昨天说想给办公室摆点花,这个给你。”说着就把向日葵递了过去。
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被递走的花,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她猛地提高声音,冲着主编大发雷霆:“我特意给你挑的花!你转头就给你弟?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天天给你带早餐、给你送东西,你就这么对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她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伸手就要去抢那束花:“这花是我的!我不给了!你凭什么随便送给别人!”
主编皱着眉打断送花女人的哭闹:“行了,别闹了,之前那些让你误会的事,都是我弟瞎撺掇的。你对我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人,没必要这么较真。”
送花女人却没听进去,反而从包里掏出一张合照,指着上面站在主编身边的男人追问:“那你解释清楚,这合照上的男的是谁?你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有这么个朋友!”
主编扫了眼照片,语气平淡:“这是我大学同学何风生,也就是现在站在你面前,创建ScI调查局的人。”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两秒,随即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质疑——
之前要举报的眭晓最先反应过来,往前凑了两步,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你说他是ScI的创建人?那之前骆小乙他们办案,怎么没提过你认识他?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偏袒出版社?”
送花女人也紧跟着皱起眉,手里还攥着那束向日葵,语气带着警惕:“你认识ScI的创建人?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什么事?还有,你跟他关系好,是不是以后出了事,都能靠他帮忙压下去?”
我往前站了一步,声音提高几分,直接打断两人的追问:“行了!你们两个别再围着问了!这里是出版社,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们闹脾气、查底细的场所;我创建的ScI调查局更不是相亲大会,也容不得你们随便揣测!”
说完,我目光转向之前要举报的眭晓,语气严肃起来:“还有你,眭晓,别再揪着出版社的事不放了——现在更重要的是,你和你班长余洋敏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她的日记本里记了不少你们的摩擦,这说不定和她的死有关,你必须说清楚!”
送花女人把手里的向日葵往地上一摔,花瓣散落一地,她指着我尖声喊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主编的事,轮得到你一个搞调查局的来管?还说这里不是相亲大会,我跟他处不处对象,关你屁事!”
她又转头瞪着主编,眼泪气得直掉:“还有你!你早就认识ScI的创建人,却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连这些事都懒得跟我提?你之前跟我暧昧不清,现在又说我是锦上添花,你就是耍我玩是吧!”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主编的衣领,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闹到出版社门口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我皱着眉,语气带着毫不客气的严肃,直接压过送花女人的哭闹声:“行了!别在这儿演傻女追渣男的戏码了,这里不是言情片场,是要查命案的悬疑现场!”
我目光扫过她,又淡淡瞥了眼主编,继续说道:“还有,别张口闭口骂别人是渣男——很多时候,所谓的‘渣男’,不过是某些人自己拎不清,一味纵容、模糊边界,把暧昧当深情,最后落得不痛快,就把所有错推到对方身上。现在重点是余洋敏的死,不是你们的感情破事!”
送花女人听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尖叫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什么叫我拎不清?是他先对我示好,天天收我早餐、接我送的东西,现在倒成了我纵容?你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就乱扣帽子,你算哪门子调查局创建人!”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向日葵,狠狠往主编脚边一砸,花瓣碎得更散:“还有你!他这么污蔑我,你连句话都不说?你果然就是个没担当的渣男!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你好!”
她越喊越激动,声音都带着破音,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淌:“今天我不管什么悬疑剧场、什么命案!你们要么给我道歉,要么我就闹到外面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ScI调查局不分青红皂白,知道这出版社全是些没良心的人!”
送花女人听完,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当即跳脚尖叫起来:“兄弟情?我分不清?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要是只认兄弟情,凭什么收我三个月的早餐?凭什么跟我聊到半夜说心事?现在倒拿兄弟情当挡箭牌,你们全是一伙的,合起伙来骗我!”
她指着主编和他弟弟,手都在发抖,眼泪掉得更凶:“我掏心掏肺对他好,结果你们告诉我只是兄弟情?外来人?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外人?好啊,你们护着彼此是吧,那我今天就把这出版社闹个底朝天,让你们这所谓的兄弟情,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
我往前跨了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严肃,直接打断她的叫嚷:“行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停?”
我扫过她泛红的眼睛,又看向周围围过来的出版社员工,语气掷地有声:“你好好想想,我们ScI调查局从成立到现在,什么时候跟谁结过仇恨?从来没有!你嘴里的‘针对’、‘偏袒’,根本就是你自己攥着那点情绪不放,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你以为我们看不出你是在借题发挥,想把私人恩怨混进命案里?别傻了,我们不是任你糊弄的傻子!”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攥紧的衣角上,加重了语气:“现在余洋敏的死因还没查清楚,雅婷的死更是疑点重重,我们没功夫陪你耗在感情纠纷里。你要是再这样不分场合地闹,就别怪我们按规定办事!”
办公室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送花女人粗重的呼吸声。主编和他弟弟站在一旁脸色复杂,眭晓也攥着手指没再吭声。我们该如何收拾这混乱的局面?又该如何从这堆理不清的恩怨里,挖出命案的关键线索?下一章精彩继续。
【第53章 营业篇(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