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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9日,ScI调查局一组至十组成员及后勤组众人整理好文件与设备,刚从云江市主局撤离,便在约定地点见到了约翰与十周警员。

约翰迎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意外:“各位,你们这次过来,应该是挺突然的吧?”

我上前解释:“主要是之前周晓霖闹出来的事太棘手,严重影响办案进度,才临时决定转移到蒙兰市分局的。”

约翰了然点头:“我明白了,那先不说这些,我带你们去莲花国际酒店的专区办理入住,先安顿下来再规划后续工作。”

众人跟着约翰往酒店方向走,刚走到酒店门口,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正紧紧拉住另一名女子的手腕,不肯松手。被拉住的女子满脸疑惑,反复追问:“车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今天带我离开蒙兰市吗?怎么一直站在这不动?”

拉住人的女子转头时,我们才看清她的脸——正是此前一直下落不明的苏沐殇。面对追问,苏沐殇语气急促,却始终回避“车在哪”的问题,只含糊地说“再等等”。被拉着的女子愈发不解,提高声音再次追问:“苏沐殇,你到底要干什么?别一直绕圈子!”

见此情形,我立刻示意韩轩、刘佳琪等人上前,迅速将苏沐殇控制住。随后,我们将苏沐殇带回莲花国际酒店内临时设置的审讯室,展开初步审问。

审讯中,苏沐殇的情绪从最初的慌乱逐渐平复,最终承认上周三晚上,确实与曲烨、唐余泽一起,将那个黑色大箱子从云江市艺术学院画室运出,并通过物流送走。但当被问及箱子里具体装着什么、物流收件地址是哪里,以及毛安玉案、苏清沅等三起关联命案是否与她有关时,苏沐殇却始终摇头,坚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负责帮忙搬运箱子,其他细节一概不清楚。

为核实苏沐殇的供述,我们随后传唤了已被找到的苏思敏。面对审问,苏思敏坦然承认,自己在失踪前一天,曾被苏沐殇以“帮忙整理画稿”为由叫到画室,且确实参与了黑色大箱子的搬运。但她同样表示,自己不清楚箱子里的物品,也对后续发生的四起案件毫不知情,当初跟着搬运,只是“信任苏沐殇,没多想”。

目前,团队已将苏沐殇、苏思敏的供述详细记录在案,并整理成初步审讯报告,移交至蒙兰市当地协作部门,进一步核查两人供述的真实性,尤其是黑色大箱子的物流轨迹与收件信息。

今日调查暂告一段落,随着苏沐殇的落网,苏思敏关押(失踪)案的核心涉案人员——唐余泽、曲烨、苏沐殇、苏思敏已全部到案,案件调查终于突破此前的僵局,取得阶段性进展。

2007年2月10日,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大厅。

众人各自起床后,便迅速集合,准备开启当天的调查任务。

没过多久,约翰快步走进大厅,径直朝着我们走来,开口说道:“风生,刚才我们接到一起新的案件,死者名叫沈小岚,是本市龙洋艺术大学美术系的学生。”

听完约翰的话,我、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寸寿生五人立刻动身,跟在约翰和小周警官身后,一同前往案发现场展开调查。

我们刚走到案发现场外围,正准备拿出设备划定勘查范围,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快步冲到我们面前,双手叉腰,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你们是谁啊?谁让你们随便靠近现场的!不知道案发现场不能擅自闯入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去推最前面的韩亮,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赶紧退出去!这里由我们负责,用不着你们来瞎掺和!”

约翰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我们和女警之间,眉头皱紧,语气带着几分呵斥:“你干什么啊!他们是我请来协助调查的ScI调查局人员,有正规协作手续,不是什么‘瞎掺和’的人!”

女警被约翰的话噎了一下,脸色稍缓却依旧带着几分紧绷,收回伸出去的手,理了理警服下摆,语气生硬地开口:“我叫赵琳,是蒙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侦查员,负责本市艺术类相关案件的侦办。从警校毕业到现在,已经在刑侦岗位上干了8年,经手过不少类似的学生遇害案,比你们更清楚这类现场该怎么查。”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亮了亮,眼神扫过我们几人:“不是我要拦着,是案发现场有规定,必须由属地警方主导,外来协助人员得先对接手续。你们直接过来就想动手,万一破坏了线索怎么办?”

约翰往前站了站,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特意加重了声音:“赵琳,你可别小瞧他们。风生他们在调查领域已经有十一年工作经历了,办过的大案、复杂案数都数不清,论对这类案件的敏感度和勘查经验,比你还要好得多。”

这话一出,赵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原本紧绷的身体僵住,眼睛微微睁大,整个人都懵在原地,刚才的怒气瞬间没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刑侦大队队长快步走到现场,目光扫过我们几人后,立刻转向约翰,语气里满是认可:“约翰,他们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ScI调查局的人吧?果然一看就不一般,真是厉害。”

队长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愣着的赵琳。她猛地回过神,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之前的错愕全变成了怒火,声音也拔高了不少:“队长!您怎么还夸他们?他们连基本的属地办案流程都不懂,直接就想碰现场,万一破坏了证据谁负责?我在这守着,难道还错了不成?”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我们,语气里满是不服气:“就算他们有十一年经验又怎么样?这里是蒙兰市的地盘,办案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凭什么他们一来,就能越过我们直接查案?”

我蹲下身,目光扫过现场的痕迹,缓缓开口:“果然,此案件非常特别,现场留下的细节和之前接触的普通命案完全不一样。”

王思宁凑到我身边,看着地上的勘查标记,眉头皱起:“不会是和云江市那四起案件有关吧?都是涉及艺术相关人员,总觉得有点太巧合了。”

我点点头,从证物袋里拿出一张刚发现的照片,递到众人面前:“对,而且你们看,死者身上找到的这张照片,上面的人物就是唐余泽、曲烨、苏沐殇三人的合照,角度和之前周晓琴拍到的那张还不一样。”

一旁的赵琳原本还带着怒气,听到这话,又看到照片上的三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之前的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彻底懵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思宁盯着照片上的苏沐殇,语气里满是疑惑:“苏沐殇不就是之前关押苏思敏的人吗?昨天我们刚到蒙兰市没多久,云江市的周队就已经把她带回局里羁押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起案子的照片里?”

我收起照片,指尖在证物袋上轻轻敲了敲,沉声道:“对,苏沐殇确实已经被带走了。但现在看来,这起沈小岚的案子,已经是和唐余泽、曲烨、苏沐殇相关的第五起案件了,线索明显是串在一起的。”

一旁的赵琳终于从懵怔中缓过神,却立刻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你们说的这些我怎么没听过?云江市那四起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苏沐殇都被羁押了,怎么还能和这起命案扯上关系?万一你们认错人了,或者照片是假的,那不就误导调查了吗?”

我转头看向赵琳,语气冷了下来:“赵警官,把你的嘴闭起来好吗?目前案件的核心线索还在梳理阶段,不该问的不要问,别影响调查进度。”说完,我看向约翰,明确道,“约翰,安排人让她远离此案件现场,避免干扰后续勘查。”

话音刚落,刑警大队队长也上前一步,脸色严肃地对赵琳说:“赵琳警官,服从安排,赶紧离开此地,这里交给ScI的同志和我们负责。”

赵琳被两人接连要求离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之前的质疑全变成了怒火,她猛地跺了跺脚,声音尖锐地喊道:“凭什么让我走?这是我们蒙兰市的案子,我也是刑侦支队的人,凭什么不让我参与?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都偏向外人!”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想去抓旁边的勘查箱,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愤怒:“我不走!我要留在这看他们怎么查,万一他们查错了,耽误了案子谁负责?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赶走!”

我看着还在争执的赵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行了,别再闹了。约翰不只是协助我们的警员,他还是我们ScI调查局蒙兰市分局的局长,我们分局就设在本市的莲花国际酒店办事点,有正规的协作备案和权限证明。”

赵琳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中了要害,瞬间停下动作,眼神里满是质疑,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不可能!我从没听说过ScI在蒙兰市有分局,更没听过约翰是分局局长!你们是不是为了赶我走,故意编这种谎话?有本事拿出来备案文件和权限证明看看,别在这空口说白话!”

就在赵琳大声质疑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人群后传来,市局局长快步走到现场,目光落在赵琳身上,语气带着明显的严肃与责备:“赵琳,你疯了吗?ScI调查局蒙兰市分局早在十一年前就成立了,约翰担任局长也是经过正式任命的,你平时的业务学习都学到哪去了?”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赵琳身上,她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不停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十一年前就有了?”声音越来越小,之前的怒气和质疑全被震惊取代,整个人愣在那里,连手都忘了放下。

我看着仍愣在原地、嘴里念叨“不可能”的赵琳,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直接开口催促:“行了,别再愣着了,赶紧离开现场,别在这继续闹,影响我们查案。”

这话瞬间点燃了赵琳积压的情绪,她猛地抬起头,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尖锐地喊道:“我凭什么走!你们一句‘分局早就成立’就想打发我?我在刑侦队干了8年,从没听说过这回事!你们肯定是串通好的,就是不想让我参与案子!今天我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要怎么‘查案’!”

她说着,还往前冲了两步,伸手就要去碰旁边放着的证物袋,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愤怒:“我不走!除非你们拿出真凭实据,证明这个分局是真的,不然我绝不会离开!”

我看着还在原地叫嚷的赵琳,语气彻底冷了下来,打断她的话:“好了,不要说这些废话。从始至终,你根本不听别人解释,只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不是固执,是蛮不讲理。”

顿了顿,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补充:“你以为自己的判断全对?做梦。我们ScI蒙兰市分局的地址,就在国际机场旁边的酒店里,有正规的办公区域和备案信息,不是你一句‘没听过’就能否定的。”

刑警大队队长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说和无奈:“赵琳,你不要这样好吗?ScI的资质和能力都是经过上级认可的,不是你想质疑就能质疑的,赶紧别闹了,别再耽误案子。”

赵琳却梗着脖子,脸上满是不服气,对着众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可以走,但你们得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这起沈小岚的案子,后续有任何调查进展,必须同步跟我汇报,不能把我完全排除在外;第二,你们得带我去那个国际机场旁边的分局看看,我要亲眼确认分局是真的,不然我还是不信你们说的话!”

她说完,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一丝强硬:“要是你们不答应,我还是不会走,大不了我向上级反映,说你们刻意隐瞒信息、排斥属地警员!”

我看着赵琳,语气里满是不客气的拆穿:“行了,别绕圈子提条件了,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谁不清楚?不就是想掺和进来抢功劳吗?”

我顿了顿,眼神扫过她紧绷的脸,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根本不是ScI调查员,既没有我们的办案资质,也不了解前几起关联案件的核心线索,凭什么要求同步进展、去分局确认?这些根本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赵琳被戳穿心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不肯松口,往前凑了两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坚持:“我不是抢功劳!我就是想参与办案,毕竟这是蒙兰市的案子,我比你们更熟悉本地情况!”

她顿了顿,又抛出新的要求:“要么让我跟着一起勘查现场,帮你们协调本地资源;要么每次案情讨论会都让我参加,至少让我知道调查方向。要是连这都不答应,我就守在这,反正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单独查案!”

说这话时,她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不肯退让的倔强,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掺和进案件里。

我看着赵琳仍在坚持的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直白的不客气:“行了,别再揪着不放了。就算真让你跟着,后续梳理线索、关联云江市那四起案子的时候,你的脑子根本跟不上节奏,反而会拖慢调查进度。”

这话像突然按下了暂停键,赵琳脸上的倔强瞬间僵住,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微微睁大,之前的怒气和坚持仿佛被瞬间抽走,只剩下满脸的错愕,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赵琳缓过神后,脸上的错愕瞬间转成恼怒,她猛地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质疑:“你们ScI办案方式就是这样吗?凭什么先入为主否定别人的能力?不就是觉得自己资历深、经验多,就看不起属地警员?”

她往前踏了一步,手指着现场的勘查设备,继续反驳:“我看你们就是太自负!办个案还搞得神神秘秘,连基本的协作都做不到,难道你们的办案方式就是排除异己、独断专行?这样查案,就不怕遗漏本地的关键线索?”

我看着赵琳,语气里满是毫不客气的直白:“我们办案靠的是理清线索关联、分析逻辑脉络,是用脑子来推进的,不是靠蛮缠和硬凑。”

顿了顿,我瞥了眼她仍显激动的神情,继续说道:“而你呢?从一开始就不分青红皂白拦着我们,现在又揪着不放提条件,从头到尾都是情绪先于理智,这不就是脑子和手不在同一个频道——想法和行动根本对不上吗?”

赵琳被这话怼得彻底愣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反驳的话,眼神里满是慌乱。可没过几秒,她又强撑着挺直脊背,语气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坚持,再次提起条件:“我不管你怎么说,要么让我跟着参与现场走访,帮你们联系龙洋艺术大学的师生;要么每次整理完线索后,给我一份简要的进展说明。这两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一个,不然我就算向上级申请,也不会让你们单独查案!”

她说着,双手攥得更紧,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在这起案件里争得参与权,不肯轻易退让。

市局局长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急的责备:“赵琳,你疯了吧!他们可是ScI调查局,办过的跨省大案、连环要案数不胜数,论办案能力和经验,比咱们市局的不少老侦查员都强!”

他上前一步,伸手拉了拉赵琳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别再在这胡搅蛮缠了,赶紧听安排离开现场,别因为你的固执耽误了案子,到时候追责下来,你担得起吗?”

赵琳被市局局长的话一激,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甩开局长的手,声音尖得几乎划破空气:“我胡搅蛮缠?他们凭什么一来就占着案子!我在蒙兰市办了八年案,龙洋艺术大学的情况我比谁都熟,凭什么说我会耽误进度!”

她一边喊,一边指着我们,眼眶都红了,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你们都向着外人!ScI厉害就可以无视我们属地警员吗?今天这案子我管定了,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我拿出手机,快速扫过屏幕上的信息,打断还在争执的赵琳:“行了,别吵了。云江市的周队刚发来消息,目前已掌握的关键线索指向蒙兰市龙岗工业区5区208号厂房,那里已经废弃了,很可能和案子有关。”

赵琳听到“龙岗工业区”几个字,先是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像是在确认地址的真实性。但不过两秒,她又皱紧眉头,语气里的质疑再次冒了出来:“废弃厂房?周队怎么突然找到这地方的?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这条线索?万一这地址是错的,或者只是个无关的空厂房,咱们跑去不是白费功夫吗?”

我看着赵琳始终揪着不放的模样,语气里满是嘲讽:“行了,别再硬撑了。连基本的案件线索判断、属地协作流程都搞不懂,你这八年刑侦工龄恐怕是假的吧?”

这话刚落,一道焦急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只见一位中年男人快步挤进来,一把拉住赵琳的胳膊,满脸无奈又急切地说:“女儿,你干什么啊!今天还要去学校上课,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你根本不是什么警察,就是个高中生啊!”

我看着被父亲拽住的赵琳,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原来你根本不是什么刑侦支队的侦查员,你还是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啊!居然穿着仿制警服来案发现场捣乱!”

这话像一把火彻底点燃了赵琳,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脸红到了耳根,声音又尖又颤:“我不是捣乱!我就是想参与查案,我看了好多刑侦书,我也能帮上忙!你们凭什么因为我是高中生就看不起我!”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扯身上的仿制警服,眼眶却红了,语气里满是不甘和委屈:“我不是假警察!我以后一定会当真正的刑警,你们现在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看着还在争辩的赵琳,语气带着几分平静的陈述:“行了,别再纠结了,论接触这类案件的资历,你早就落后了。1995年我上初中时,就已经和同伴成立了ScI小分队;2000年3月23日我高中毕业,紧接着就牵头成立了ScI调查基地。现在是2007年,算下来已经整整十二年,你觉得我会拿案子开玩笑吗?”

赵琳听完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之前的怒气和不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脸的茫然,嘴里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显然是被这十二年的时间跨度和早早就起步的ScI历程彻底惊住了。

赵叔往前凑了两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道:“那个赵建军和赵建山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你们那里?我找了他俩好几天了。”

我瞥了眼还愣在一旁的赵琳,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在,他们俩现在就在我们分局的酒店里配合调查。不过说真的,你女儿今天可是个巨大的拦路虎,从我们到现场开始就一直捣乱,差点耽误了关键线索的跟进。”

赵琳听完我和赵叔的对话,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声里满是委屈和慌乱。

就在这时,赵建军和赵建山跟着警员走进现场,看到坐在地上哭的赵琳,两人都是一愣。赵建军率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语气又急又无奈:“妹妹,你干什么啊!今天不是要去学校补课吗?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哭!”

这话瞬间戳中了赵琳的爆点,她猛地抹掉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赵建军的鼻子大喊:“我不要补课!我明明能帮上查案的忙,你们为什么都拦着我!连哥你也跟他们一样,就知道让我上学,根本不懂我想干什么!”

她越喊越激动,声音里带着哭腔,肩膀还在不停发抖:“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分清轻重,你们凭什么都不相信我!”

我看着情绪激动的赵琳,语气坚定且没有丝毫退让:“你就是分不清轻重!一直把‘想帮忙’挂在嘴边,却连最基本的现场纪律都无视,还真以为自己能当ScI调查员?”

顿了顿,我加重语气,明确给出结论:“而且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们ScI调查局从现在开始,不会有新的成员加入,这是局里定下的规矩,根本没有通融的余地。现在我正式宣布,ScI调查员不会欢迎任何新成员加入,你就别再抱有幻想了。”

我们没再跟赵琳过多纠缠,收拾好勘查设备便准备出发前往废弃厂房,可刚转身,身后就传来赵琳带着哭腔的怒吼。她快步冲上来拦住我们,双手死死攥着我的胳膊,声音又急又哑:“你们不能就这么走!我也能去勘查,我认识龙岗工业区的路,我比你们熟!凭什么你们能去,我就只能待在这!”

她一边喊,一边用力晃着我的胳膊,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却依旧不肯松口:“我不管你们的规矩,今天这厂房我必须去!你们不带我,我就自己找过去!”

小周民警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回忆:“对了,龙岗工业区5区附近,好像是我父母任教的南州师范大学的分校新区,之前路过时还看到过校区牌子。”

这话刚说完,赵琳猛地转过身,对着小周民警大喊:“南州师范大学分校?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早知道地址跟学校有关,我说不定能帮你们联系校区保安查监控!你们一个个都藏着信息不吭声,就是故意不想让我参与!”

她越喊越激动,双手叉腰,胸口不停起伏:“明明有能用上我的地方,却非要把我当外人拦着,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今天这分校新区我必须跟着去,不然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漏掉校区里的线索!”

小周刚说完地址关联,手机就响了,他接起聊了两句,随即看向我:“风生,是我妈打来的,说南州师范大学总校区的教师老区公寓205房间,最近总能闻到奇怪的臭味,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立刻点头:“好的,先去公寓那边看看,说不定和案子有关。”接着转头看向赵叔,语气严肃:“赵叔,我们现在要去学校,你一定要看好你女儿,我怕她趁没人注意,跑去那个废弃工厂里乱闯,破坏了关键线索。”

这话彻底点燃了赵琳,她在原地跳着脚大喊:“我才不会破坏线索!你们就是故意不带我!凭什么把我当麻烦!”她越喊越失控,伸手就要去拽我的衣角,赵叔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让现场瞬间安静,赵琳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却没再敢大声叫嚷,只是肩膀不停发抖。赵叔看着她,语气又急又痛:“你能不能醒醒!再闹下去,真要闯出大祸了!”

我们跟着小周往校区里走,门口的保安大叔抬头看到他,笑着打招呼:“小周,这才多久没见,你又来啦?是找你爸妈吧?”

小周脚步顿了顿,语气沉了沉:“叔,这次不是来探亲,是学校教师老区公寓那边出了点事,我们过来调查情况。”

保安大叔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收,没多问,摆了摆手:“行,知道了,进去吧,注意安全。”

可我们刚迈过校门,旁边突然传来一道质疑的声音。一个穿着校区行政人员制服的女人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们几个,眉头皱得很紧:“等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啊?小周我认识,可他身边这些人看着不像学校的,也没穿警服,凭什么让他们进校区?万一出了安全问题谁负责?”

小周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行政人员解释:“李姐,您别误会,他们是ScI调查局的调查员,也是我请来协助查案的朋友,手续都没问题。”

那女人听到“ScI调查员”几个字,先是愣了两秒,眼神里满是错愕,显然没料到这个身份。但很快她又回过神,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的质疑没减反增:“ScI调查员?我怎么没听说学校跟你们有合作?就算是调查员,也该有正式的办案文书吧?就凭你一句话说他们是,我怎么确定不是外人冒充的?要是让无关人员进了老区公寓,惊扰了其他老师,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正说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米色针织衫的中年女人快步走过来,一看到小周就急着催促:“儿子,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赶紧带他们去老区公寓!里面那股臭味越来越重,再拖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

她转头瞥见还在纠结的李姐,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李姐,都这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些?这是来查事的同志,不是外人,老区公寓那边情况特殊,再拦着耽误了正事,反而更麻烦,你就别再拦着了。”

李姐看着周老师焦急的神情,又看了看我们,最终松了口,语气缓和了些:“行吧,那你们赶紧进去,注意别破坏公寓里的东西。”

我们跟着周老师快步赶到教师老区公寓205房间,韩亮用工具轻轻撬开虚掩的房门,一股刺鼻的臭味瞬间扑面而来。众人下意识地皱眉捂鼻,往里一看,房间客厅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盖着一块破旧的布。

周老师探头往里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发白,声音带着颤抖:“这……这不是沈小岚的母亲吗?前几天还在校区碰到过,她怎么会在这儿?小岚呢?她怎么没来照顾她妈妈?”

小周听到“沈小岚”的名字,喉结动了动,语气沉重地开口:“妈,您别问了……沈小岚在今天早上,已经被人杀害了,我们就是来查这两起案子的。”

周老师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我们:“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听小岚提过一嘴,有个老师总找她,叫隆克金!他是龙洋艺术大学的老师,但有时候会来咱们南州师范大学分校这边代课,小岚一般就是来这儿上他的课。”

她语速加快,语气里满是急切:“会不会……会不会跟他有关系?毕竟小岚常来这儿见他,现在她和她妈妈都出事了,这个隆克金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小周往前凑了一步,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和笔,笔尖悬在纸上,语气急切又认真:“妈,您仔细想想,把隆克金的信息跟我说清楚,比如他多大年纪、教什么科目,平时在哪个校区待得多,还有您知道的他的联系方式或者办公室地址,我们后续查起来能更有方向。”

周老师皱着眉,努力回忆着细节:“他看着大概四十岁出头吧,头发有点自来卷,平时总穿深色的衬衫,说话声音挺低的。主要教龙洋艺术大学的‘艺术理论’课,来咱们分校代课也是带这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龙洋艺术大学的主校区,每个月也就来咱们分校两三次,一般是周二下午和周四上午的课。办公室好像在龙洋艺大主校区的艺术楼302室,我之前听其他老师提过一嘴,联系方式我没存,但学校的教师通讯录里应该能查到他的手机号。”

“对了,”周老师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紧,“我还见过他跟小岚在校区门口的咖啡馆聊过几次,每次小岚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了。”

我们正围着周老师记录隆克金的信息,一个穿着休闲卫衣、背着双肩包的男学生突然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慌张:“周老师!不好了,隔壁班新来的那个女生突然发火了,把课本摔了一地,我们劝都劝不住!”

他喘了口气,又急忙补充:“她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奇怪的话,说您儿子小周是‘背叛者’,还说‘这种人还有脸当警察’,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来喊您了!”

小周听到“背叛者”“当警察”这几个词,手里的笔猛地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奈:“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这不就是我高中时期的噩梦吗?”

他抬头看向我们,眉头拧成一团:“你们不知道,当年我拿到提前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就因为这事处处针对我,说我‘走捷径’‘背叛了一起备考的约定’,现在居然还揪着这事不放,甚至跑到学校来闹事!”

周老师拍了拍小周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心疼和感慨:“可不是嘛,你当年拿到警校提前录取通知的当天,就因为过度紧张加上连日备考累倒住院了。也多亏了那时候警校的约翰教官,他正好来咱们这考察,听说了你的情况,觉得你是块好料子,当场就说要把你收作他的学生。”

她顿了顿,想起刚才学生说的话,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约翰教官还一直带着你,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冒出来,还跑到学校里说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添乱。”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通约翰局长的电话,简明扼要说明情况:“局长,南州师范大学教师老区公寓205房间发现一具尸体,需要您带人来现场勘查并将尸体运回局里检验。”挂了电话,我们便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快步走去。

刚走到那间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推开门一看,那个闹事的女生正站在讲台旁,见到小周的瞬间,她眼睛一下子红了,猛地冲过去,一边用力捶打小周的胳膊,一边歇斯底里地喊:“你凭什么!当年明明说好了一起考警校,你却偷偷走了提前录取!我等了你那么久,你现在居然当起了警察,还跟别人一起办案,你把我们的约定当什么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么跟我结婚,要么你就别想再当这个警察!”

小周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后推了半步,语气又急又沉:“我不当警察?那学校里的命案谁来查?公寓里的尸体谁来处理?你看看现在这情况,你还在这闹!”

他盯着女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跑来学校找我,不是为了关心我,是为了逼我兑现当年幼稚的约定!我告诉你,你根本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当年的备考约定早该翻篇,现在的我是要查案的民警,不是你幻想里能随时陪你耗着的人!”

这话彻底点燃了女生,她挣脱小周的手,抓起讲台上的粉笔盒往地上砸,碎粉笔撒了一地。她的尖叫越来越响:“我幼稚?是你先背叛约定!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就闹到所有人都没法上课!”

隔壁班的讲课声瞬间停了,有学生扒着门缝往这边看,还有老师匆匆跑过来敲门,场面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女生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突然拔高声音,对着在场的学生、老师还有我们喊道:“你们都来评评理!我跟他高中同桌,当年说好一起考警校,一起当警察!我为了这个约定,每天学到凌晨,连志愿都只填了那一所警校!结果呢?他偷偷拿了提前录取名额,连跟我打声招呼都没有!”

她指着小周,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我知道后去找他,他却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不甘心,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后来听说他跟着约翰教官办案,我以为他至少还记得点旧情,结果呢?他现在连见我都嫌烦,还说我分不清现实!”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上前一步拦住想上前调解的老师:“你们知道吗?他住院的时候,我每天都去送水果,他却说我‘没必要’!现在他成了民警,就把以前的事全忘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凭什么当警察!”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不仅我们这边的教室乱作一团,连楼下都有学生探头张望,好几间教室的上课秩序全被打乱了。

小周看着被情绪裹挟、不断向众人控诉的女生,胸口剧烈起伏,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烦躁和无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跟你解释过当年的情况,你不听;我让你别再揪着过去不放,你也不听!现在这样闹得全校鸡犬不宁,你觉得这样就行?你说我这样不行、那样不对,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满意!”

他往前站了一步,眼神里带着疲惫:“当年的约定我没忘,但人总要往前看!你现在把所有精力都耗在这上面,甚至影响别人上课,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明白吗?”

女生被小周的话彻底激怒,她猛地跺了跺脚,抓起桌上的课本狠狠摔在地上,书页散落一地。她指着小周的鼻子,声音尖得像要刺破耳膜:“我要你怎么做?我要你辞掉警察的工作!我要你跟我一起完成当年的约定!可你呢?你眼里只有你的案子、你的工作,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她越喊越激动,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你说我耗着过去?是你先把我丢下的!现在你嫌我闹,当初你偷偷走提前录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有多难受!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离开这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说着,她还要往小周身边冲,幸好旁边的老师及时拉住了她,不然场面只会更混乱。

小周被女生的嘶吼逼得后退半步,突然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扶着讲台边缘才勉强站稳。他闭了闭眼,额角渗出细汗,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塞进嘴里,又接过旁边老师递来的水咽了下去。等缓了十几秒,他的脸色才稍微恢复些,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女生原本还在叫嚷,看到小周这副模样,声音猛地顿住。她愣愣地看着小周手里的药瓶,又看了看他苍白的脸,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起来。哭声里没了之前的怒火,满是委屈和慌乱:“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你理理我……你别有事好不好……”

我走上前,看着蹲在地上哭的女生,语气尽量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行了,别再哭了。你看看现在的样子,又闹又哭,像什么话?做女生该有个女生的样子,把情绪收一收,别再揪着过去不放。”

我指了指周围被惊扰的学生和老师,继续说道:“过去的约定也好,委屈也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小周现在要查案,学校还要正常上课,你这样闹下去,除了添乱没有任何意义,难道你想让事情变得更糟吗?”

刚把蹲在地上的女生安抚住些,走廊那头突然传来争执声。我们转头看去,两个穿着休闲装的女生正站在楼梯口吵架,其中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攥着笔记本,语气急促:“我都说了我没看见你的钢笔!你凭什么翻我书包?”

另一个留着齐肩发的女生也红了眼,伸手要去抢笔记本:“不是你是谁?昨天只有你借过我的笔记,今天钢笔就不见了!你不还我,我怎么记笔记?”

高马尾女生猛地把笔记本往后一躲,笔记本的纸页被扯得哗啦响:“你讲点道理!借笔记和偷钢笔是两回事!你再这样污蔑我,我就去找老师!”

两人越吵越近,手都快碰到一起,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停下脚步围观,原本刚平复的混乱场面,又添了新的骚动。

我快步走过去,声音陡然提高,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干什么啊!吵什么啊!这么大的声音,没看到周围都是人吗?”

我站在两人中间,先看了眼攥着笔记本的高马尾女生,又扫向一脸怒气的齐肩发女生,语气严肃:“有话不能好好说?一个说没见钢笔,一个说被污蔑,在这里吵来吵去能解决问题?要是真丢了东西,要么找老师调监控,要么一起去教务处核对,在走廊里闹算怎么回事!”

周围围观的学生被我的语气镇住,纷纷往后退了退,原本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了不少。

被我拦下后,那个齐肩发女生本就憋着火,这会儿突然爆发,她猛地甩开想拉她的同学,指着高马尾女生的鼻子大喊:“好好说?我跟她好好说有用吗!我的钢笔昨天还在,就她借过我笔记,今天就没了,不是她拿的是谁拿的?”

她越喊越激动,眼眶通红,声音都带着颤:“那是我妈出差给我带的纪念钢笔!她倒好,不仅不承认,还说我污蔑她!现在你还帮着她说话,难道丢东西的是我,我还不能要个说法了?”

说着,她还要往高马尾女生跟前冲,手扬起来像是要推人,幸好旁边的同学及时拉住她,才没让冲突升级。

“你简直不可理喻!”高马尾女生被她的态度彻底惹火,也拔高了声音,一把将笔记本拍在旁边的窗台上,“我都说了没拿!你非要赖我,那我也明说——昨天借完笔记,我还看到宋雅敏在你座位旁边待了好一会儿,她当时还拿起你的笔袋看了一眼!你怎么不找她问,偏偏盯着我不放?”

这话一出口,齐肩发女生愣了一下,随即更激动地反驳:“你少胡说!雅敏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怎么可能拿我的笔?你就是想转移注意力,故意栽赃给别人!”

“我栽赃?”高马尾女生气得发抖,“谁栽赃谁心里清楚!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找宋雅敏对质,再去调教室监控,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人群后突然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宋雅敏攥着一支银色钢笔,低着头慢慢走过来,手指还在笔身上无意识地摩挲:“钢笔……钢笔在我这儿。”

齐肩发女生猛地回头,语气又急又懵:“雅敏?你怎么会拿我的笔?你不是说……”

“我不是故意要藏的。”宋雅敏赶紧打断她,声音里带着慌乱,“昨天放学我看到你把钢笔落在桌洞里,想着你今天肯定要用,就先收起来了,原本打算课间拿给你的,结果刚才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听到你们吵架,我就更不敢出声了。”

她说着,把钢笔递到齐肩发女生面前,头垂得更低:“对不起啊,都怪我没及时给你,让你们误会了。”

齐肩发女生看着宋雅敏递来的钢笔,又看了看旁边脸色仍有些紧绷的高马尾女生,脸颊瞬间涨红,伸手接过钢笔时动作都有些僵硬:“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急了,没问清楚就冤枉你。”

高马尾女生抿了抿唇,捡起窗台上的笔记本,语气缓和了些:“算了,找到就好,下次有事先问清楚,别再这么冲动了。”

宋雅敏见状,也松了口气,拉着两人的胳膊轻声说:“咱们别站在这儿了,快回教室吧,等会儿要上课了。”

三人说着往教室走,周围围观的学生也陆续散开,走廊终于恢复了平静,这场因钢笔引发的争执总算彻底结束。

我们刚把案件报告的待办事项梳理清楚,准备分头行动,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蓝色清洁服、手里攥着拖把的阿姨快步跑过来,脸上满是慌张,还没站稳就急忙开口:“警官同志!你们快去看看吧,三楼女厕所里出事了!”

小周和我对视一眼,立刻跟着清洁阿姨往厕所方向走。阿姨一边走一边急着补充:“我刚才去厕所打扫,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哐当’响,吓得我赶紧退出来。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我悄悄探头看了眼——里面有个女的,二十多岁的样子,正蹲在隔间门口,把洗手台的肥皂盒、镜子、还有装卫生纸的架子全砸了!水龙头被拧得乱七八糟,水哗哗流了一地,地上还碎了好几个陶瓷杯,看着特别吓人!”

走到厕所门口,老远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物品碰撞声,还有水流溅在地上的“哗啦”声。清洁阿姨指着虚掩的厕所门,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们听,这还在砸呢!我不敢进去劝,那女的刚才还对着门喊‘别过来’,我怕她伤着人,就赶紧来找你们了!”

我们快步走到三楼女厕所门口,刚推开一条缝,就听见“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推门进去一看,洗手台区域一片狼藉:白色陶瓷肥皂盒摔得四分五裂,镜面被砸出好几道蛛网纹,卫生纸架歪在墙角,卷纸散落一地,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水流顺着台面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了小水洼。

那个闹事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们蹲在隔间旁,手里还攥着一个摔变形的金属垃圾桶,见我们进来,她猛地抬头,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没等我们开口,她突然将垃圾桶往地上一摔,又伸手去扯隔间门上的插销,金属插销“咔嗒”作响,眼看就要被她掰下来。

“别过来!”她突然嘶吼一声,声音里满是崩溃,“你们谁都别管我!这地方到处都是骗人的东西,砸了才干净!”说着,她又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就要往洗手台的镜子上划,小周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厉声喊道:“住手!你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触犯法律!”

那女人被小周的话激得浑身发抖,她猛地扔掉手里的碎瓷片,双手叉腰站在积水里,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空气:“触犯法律?我现在连活着都觉得没意思,还怕这个?”

她指着满地狼藉,语速又快又乱,说的话却大多是没头没尾的抱怨:“我上周面试又没通过,面试官说我太死板;昨天买奶茶,店员少放了珍珠还不承认;就连刚才来厕所,手机还差点掉进马桶里!你们说,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跟我作对?”

说着,她又蹲下身,抓起一把湿纸巾往地上摔,语气里满是莫名的委屈:“我就是想发泄一下怎么了?这洗手台的镜子照得我丑死了,肥皂盒里面会有渣,这些破东西早就该砸了!你们要是来抓我,就尽管抓,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翻来覆去都是生活里的小事,没一句跟之前的命案相关,也没提任何有用的信息,全是些无意义的情绪发泄,听得人又无奈又头疼。

那女人还在满地乱踩碎瓷片,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深色夹克、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快步冲进来,正是她的父亲。他看到厕所里的狼藉,又看向浑身是水、还在叫嚷的女儿,气得脸色铁青,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扬手就往她脸上“啪啪”扇了两巴掌。

“你疯了是不是!”男人的吼声震得人耳朵发疼,他指着满地碎片和流淌的自来水,手都在发抖,“我跟你妈到处找你,你倒好在这砸公共设施!面试失败就闹,一点小事就崩溃,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懂点事!”

女人被打得愣住了,随即捂着脸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墙角躲:“你凭什么打我!你们根本不懂我有多难……”“我打你是让你清醒!”男人打断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再这样闹下去,不仅要赔这里的损失,还得被警察带走!你想让我们老两口跟着你丢人吗!”

场面瞬间僵住,哭声、吼声混在一起,水流还在“哗啦”作响。我们看着激动的父女俩,一时也需要权衡如何既能化解冲突,又能依法处理设施损坏的问题——具体该怎么妥善解决,后续又会牵扯出哪些隐情,我们下一章继续。

【第62章II(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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