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3月31日
地点:调查局门口
郑局看着李姐的女同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透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行了,风生当初为什么要创建ScI,最先就是他提出来的,局里的每一步也是他牵头走的。现在,他说解散就解散呗,毕竟他才是ScI的创建人啊!”
这话一出,那名女同事瞬间愣住,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像是没接受这个事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攥紧拳头,又追着郑局开始质疑:“创建人就可以说散就散吗?这局子里还有这么多同事,还有没结的案子,他一句话就不管了?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您是局长,怎么不劝劝他,就这么任由他决定?”
郑局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为难:“我也不好说,毕竟,局长这个位置,是他推荐我来当的,这些年局里大大小小的事,也都是他拿主意定方向。”
那名女同事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喃喃着“原来是这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带着急劲继续质疑:“就算他推荐您当局长、管大事,可这解散不是小事啊!您就没试着劝劝?万一他只是一时气话,这局真散了,之前的案子、手里的线索不都断了吗?”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一眼就看见正围着郑局争执的女儿。没等她再开口,男人上前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门口格外清晰。
男人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女儿大发雷霆:“你在这闹什么?ScI的事轮得到你插嘴?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撒泼,还敢质疑郑局、拦着人家办案人员,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的女儿捂着脸,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看着父亲哽咽着说:“爸……你打我?我就是想替李姐问清楚,我没错啊……”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掉,肩膀也忍不住发抖。
其实我们根本没走,只是躲回宿舍里收拾行李,没打算真的离开。
我拎着整理好的背包从宿舍出来,一步步走下楼,目光直直落在那名捂着脸哭的女同事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锐利:“你说,三年前的那起案子,真凶到底是谁?不会……就是你吧?故意闹这么一出,想把嫌疑都嫁祸给李姐?”
这话一出,刚还在哭的女同事猛地止住哭声,捂着脸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满是惊恐的错愕;她父亲也愣了,转头看向我,原本愤怒的神情瞬间多了几分疑惑;李姐站在一旁,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沉了下去。
她被我这话砸得彻底懵了,眼睛瞪得通红,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忘了掉,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反应。
下一秒,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捂着还发烫的脸,指着我大发雷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凶手?我嫁祸李姐干什么!你自己查不出案子,就随便乱咬人,是不是疯了!”
她的声音又急又尖,带着哭腔却硬撑着拔高音量,连身子都因为激动而发抖,却不敢直视我递过去的目光。
我说:“行了,就算不是你,也未必是李姐,可你倒是说清楚——现场照片里,李姐的物品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有,从我们审李姐到现在,你为什么非要死咬着不放、一个劲地闹?”
这话像根针,一下戳中了她的要害。她刚要扬起的嗓门瞬间卡壳,整个人又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刚才的怒气也泄了大半,只剩下慌乱的躲闪:“我、我不知道什么物品……我闹,我就是觉得李姐冤……”
她父亲看着女儿这副模样,眉头越皱越紧,原本护着她的姿态,也悄悄变了味,语气沉了些:“你到底知道什么?如实说!”
我说:“行了,现在不用争了,李姐要重新带回审问室。另外,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已经拍到一个女人,身形、穿着都跟你一模一样——不是你是谁啊!乔姐。”
“乔姐”两个字刚落,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晃了晃,之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脸的懵怔,嘴里反复念叨:“监控……拍到我了?不可能……我没去现场……”
没等她缓过劲,又突然像是被刺激到,双手乱挥着大发雷霆:“你伪造的!肯定是你们故意做的假监控!我根本没去过那,你们就是想栽赃我,想替李姐脱罪!我没做!”
我说:“行了,你说没去过现场,可我们当时在现场勘察时,明明看到有个人在周围晃荡,除非她早就发现我们,故意装成路人躲着!还有,你要是不知道这些内幕,怎么一口咬定李姐没做?所以真凶就是你!要是不承认,那你倒是说,还有谁有嫌疑?怎么到现在都报不出新的人来?”
这话一连串砸过去,乔姐的脸“唰”地白了,刚才挥着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彻底懵了,连哭腔都没了。过了几秒,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却没了之前的硬气,只是扯着嗓子胡乱反驳,语气里满是慌乱:“我、我就是猜的!李姐那么好怎么会做那种事!周围晃荡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谁……我报不出人怎么了!”
我说:“行,你也是猜的,简直无语到家了!李姐只是接受调查,不是已经定了罪,这点你懂不懂啊!”
乔姐被我这话堵得瞬间懵了,张着嘴半天没找到反驳的话,刚才慌乱的神情,转眼又被怒火盖过。她猛地跺了跺脚,捂着还泛红的脸大发雷霆:“我不懂又怎么样!接受调查就是要受委屈吗?你们明明都放了她,又要抓回来,这不是折腾人是什么!我猜怎么了,总比你们乱抓人强!”
我说:“行了,刚才明明已经审完李姐了,是你吵着闹着要放人,我们顺着你的意思放了,你还不干!现在不过是叫她重新录一份笔录,把细节补全,这也不行啊!”
乔姐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整个人僵在原地,彻底懵了,刚才的火气像是被瞬间浇灭了。可没愣几秒,她又攥紧拳头,涨红了脸大发雷霆:“我那是怕你们冤枉她!放了又要录笔录,你们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想套她的话,把罪名往她身上安?我不允许!”
我说:“行了,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三年前的案子里,‘意外’这两个字,就只能用双引号引起来,不算数!”
乔姐听见这话,瞬间懵了,刚才还拔高的嗓门猛地收住,眼神里满是错愕,像是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可没等她理清,怒火又立马涌了上来,她伸手指着我大发雷霆:“你凭什么!凭什么‘意外’要打引号?你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查错了,故意找借口改结论!我不同意,这根本就是胡来!”
我说:“三年前的案子报告上是写了意外,但今天死者家属主动来申请重启调查,我们接收了这个诉求,只能先把‘意外’用双引号引起来,等查清楚再定,这点你懂吗?”
乔姐听完,脸上的怒气先是一顿,整个人懵了几秒,显然没料到还有家属申请重启这回事。可没过多久,她又咬着牙,语气依旧强硬地大发雷霆:“死者家属要重启就重启?你们怎么不核实清楚!万一他们是故意闹事,这不又要折腾李姐吗?‘意外’就是意外,凭什么因为他们一句话就打引号!”
我说:“死者家属为什么要重启案子,那是他们的诉求,现在问题出在你身上!我们原本打算录完李姐的笔录,就让她正常离开,结果你一来就闹,非要我们立刻放了她。我们以为你能提供新的嫌疑人,可到现在,你半个新人物都没说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乔姐被我说得节节后退,眼神慌乱,先是彻底懵了,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没几秒,她像是被逼急了,又扯着嗓子大发雷霆:“我哪知道有什么新人物!我就是不想李姐被你们围着问!你们不能因为我没说新名字,就怀疑我啊!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我说:“这不就是你故意整的吗?你根本就是想嫁祸给李姐,不然为什么拼了命拦着,不让我们问李姐半句!”
乔姐听到“嫁祸”两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瞬间懵了的神情被恐慌取代,没等缓过劲,就跳着脚大发雷霆:“我没有!我不是要嫁祸她!我就是怕她被问急了说不清楚!你别血口喷人,随便给我扣罪名!”
乔姐的父亲听得脸色铁青,怒火再也压不住,指着女儿的鼻子大发雷霆:“你还敢嘴硬!事到如今还要瞒!三年前,你明明把一个老人推到了河里,我这几年天天劝你去自首,你偏不听,现在还要嫁祸别人!”
这话一出,全场都静了。乔姐身子一软,再也撑不住,捂着脸蹲在地上,眼泪混着哭声砸在地上,哽咽着承认:“是……是我推的……我当时慌了,不敢说……我怕坐牢,才想着把嫌疑推给李姐……”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沉了口气,开口说道:“行了,真相清楚了,三年前的案子,就此结束。”
最终,乔姐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背负着对应的罪名,被依法带走,在监狱里度过了属于她的刑期。
李姐也正式递交了辞职信,彻底离开警察岗位,压在她心头三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风波平息后,我们没有停下调查的脚步,随即投入到白骨案的侦办工作中,两起关联案件的信息也逐一梳理清晰:
1. 第一起白骨案:发生于2007年3月30日早上,经调查确认,该案与赵奶奶坠楼案为同一案件,目前已成功侦破,凶手为白昱闽。
2. 第二起白骨案:发生于2007年3月30日傍晚,对应案件为江岸区派出所所长遇害案,截至目前该案尚未侦破,凶手身份暂未锁定。
这时,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头发凌乱,声音带着哭腔疯狂喊着:“救命!邻居家那个疯婆娘要杀我!她刚才拿着刀在我家门口晃悠,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众人转头往门口看,只见十二个女人穿着统一的深色裙子,正围着调查局门口的空地支起音响,跟着节奏跳了起来,动作僵硬却格外扎眼。
我皱着眉走出去,对着跳舞的十二人沉声问道:“干什么啊!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十年前的‘黑天鹅杀人事件’,就发生在十年前的今天吗?”
这话刚出口,跳舞的十二人动作齐刷刷顿住,一个个僵在原地,脸上的神情瞬间从投入变成懵怔,手里的动作忘了收,眼神里满是错愕,显然没听到过什么“黑天鹅杀人事件”这回事。
过了几秒,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反应过来,一把关掉音响,脸色沉了下来,对着我大发雷霆:“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就是来这跳会儿舞,跟什么杀人事件有什么关系?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你故意扫我们的兴,是不是有病啊!”
我说:“这里是ScI调查局的地方,是办案办公的场所,不是你们跳广场舞的场地,赶紧把东西收了离开。”
带头的女人愣了愣,像是没把“调查局”这三个字放在心上,下一秒又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不服气地反驳:“办公地怎么了?门口空着也是空着,我们跳会儿舞又不耽误你们办事!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其他几个女人也缓过神,纷纷附和着,原本停下的动作又开始蠢蠢欲动,场面一下子又乱了起来。
我说:“你们知道这里是ScI调查局,也知道不能在这跳广场舞,为什么还不搬东西走啊!”
带头的女人被问得噎了一下,脸上的不服气僵了半秒,随即又梗着脖子大发雷霆:“知道又怎么样?这门口又没挂‘禁止跳舞’的牌子!我们再跳十分钟,跳完就走,耽误不了你们查案!”
旁边几个女人也跟着点头附和,手里的扇子又挥了起来,显然没打算立刻离开。
我说:“行了,别在这耗着了,旁边就有个中鼎公园,去那里面跳,又宽敞又不影响别人。”
带头的女人愣了愣,转头往公园的方向瞥了一眼,脸上的怒气消了些,却还是嘴硬:“早说有公园不就完了!”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挥手招呼其他人:“别跳了,收东西,去公园那边!”没一会儿,十二人就拎着音响、拿着道具,吵吵嚷嚷地往中鼎公园去了。
刚看着广场舞的人走远,那个被喊作“疯婆娘”的女人就快步冲了过来,一进门就盯着还在喘气的报案女子,眼睛瞪得通红,对着她劈头盖脸大发雷霆:“你凭什么到处说我要杀你?我不过是跟你吵了两句,你就跑到这来造谣,想让这些人抓我是不是!”
报案女子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是强撑着反驳:“你刚才拿着水果刀在我家楼下转,我能不害怕吗?我没造谣!”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门口突然进来一个男人,他身后跟着几名穿着制服的精神院工作人员,手里还拿着相关手续。
没等众人反应,男人先开口解释:“我们是市精神院的,这位女士是我院患者,今天不小心跑出来了,过来接她回去。”
话音落,工作人员上前温和地安抚住情绪激动的女人,慢慢扶着她往外走。那个报案的女子看着这一幕,也渐渐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不再说话。
这场闹剧,就此结束。
过了没几分钟,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警察快步冲进来,脸色涨得通红,一进门就对着我们这边大发雷霆:“你们怎么回事!江岸区派出所所长的白骨案,有新线索怎么没人通知我?我还是负责跟进这案子的人,居然要从别人那听说!”
我说:“行了,别乱下结论!派出所所长的死因还没查透,连这些白骨的主人是谁都没确认,你现在急着发火干什么啊!”
女警察被我这话堵得顿了顿,胸口还在起伏,怒气却稍减了些,可语气依旧强硬:“我能不急吗?这案子拖了这么久,有一点动静都该一起盯!现在连白骨主人都没头绪,再耗下去,线索不就全断了?”
我说:“你要干什么啊!别在这添乱,赶紧走!”
这话一出,女警察瞬间懵了,举着文件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满是错愕,像是没料到我会赶她走。没愣两秒,她的疑惑就翻涌上来,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你让我走?我是负责所长遇害案的警察,现在查白骨案跟这案子可能有关联,我凭什么走?你是不是想单独攥着线索,不让我参与?”
我说:“行了,你这态度哪是跟进案子?分明是想抢案子啊!”
女警察脸色“唰”地变了,懵劲彻底过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满是不服地质疑:“我抢案子?我从所长遇害案立案就跟着,现在白骨案可能有关联,我参与进来天经地义,怎么就成抢了?你别故意歪曲我的意思!”
我说:“行了,你别这么激动好吗?白骨案和所长遇害案,目前来看根本没有关联,这是我们初步排查后的结论!而且现在,连所长遇害案的可疑人物都没找到,你急着把两案绑在一起,只会乱了方向!”
女警察攥着文件的手松了些,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先是懵了几秒,似乎在消化“两案无关”的说法,随后又带着一丝不甘地质疑:“真的没关系?可都是近期排查到的案件,又都涉及人员遇害,就这么断定没关系,会不会太草率了?万一漏了关键关联怎么办?”
周队从办公室走出来,扫了女警察一眼,语气没带丝毫缓和,直接开口:“赶紧走,别在这当显眼包,耽误大家查白骨案的进度!”
女警察听见“周队”的声音,身子顿了一下,刚才还带着的质疑劲儿瞬间弱了大半,却还是咬着唇不肯挪步,小声辩解:“我就是想确认下案子情况,不算当显眼包……”
我说:“你别搞混了!就算你挂着ScI的名头,也不是我们ScI调查局的调查员,没资格在这插手我们的白骨案!”
女警察的脸瞬间涨得更红,刚才还想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先是懵了愣神,接着眼神里满是不服的质疑:“ScI体系内的案子,凭什么分这么清?我有办案经验,留下来帮忙怎么就不行了?”
我说:“有多少啊!你说你有办案经验,跟过几起这种疑难命案?摸过几次白骨案的排查流程?”
女警察被问得一噎,眼神晃了晃,刚才的强硬劲儿又泄了些,却还是硬撑着反驳:“我跟过三起命案!虽然没直接碰过白骨案,但排查线索、锁定方向的思路都通,怎么就不能搭把手?”
我说:“行了,别硬撑了,你不就是个新手吗?我们ScI调查局至今已经破获上百起案件,其中不乏比这复杂的命案,哪用得着你在这添乱?”
女警察的脸瞬间白了,刚才还没散的不服气彻底没了踪影,愣在原地攥紧了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反驳:“我就算是新手,也不是来添乱的……就是想多学多参与而已。”
我说:“你就是来添乱的啊!懂不懂啊!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我们查白骨案!”
女警察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刚才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涌了上来,声音也提高了些,满是质疑:“我怎么就添乱了?我没乱碰线索,没打断你们讨论,只是想了解情况,这也算添乱吗?你们凭什么一直赶我走?”
我说:“这种地方不是你来的地方,这里是白骨案的侦办现场,不是你过来学经验、凑热闹的地方!”
女警察眼眶瞬间红了,刚才的质疑里多了几分委屈,声音带着颤却没松口:“凭什么不是我来的地方?我也是警察,命案现场我凭什么不能来?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参与,才找这种理由!”
我说:“行了,别在这缠了!赶紧回你的工作地方去,别来这抢案子!你口口声声说了解情况,说到底不就是想抢案子吗?傻瓜!”
女警察被“傻瓜”两个字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委屈彻底压过了不服,声音带着气音质疑:“我什么时候要抢案子了?了解情况是为了后续配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还骂我傻瓜,这就是你们ScI调查员的态度吗?”
我说:“行了周队,别跟她耗了!你知道她在哪工作吗?好好的不去自己岗位,怎么偏偏跑来我们这添乱啊!?”
周队皱着眉翻了眼手里的登记本,抬头看向女警察:“你是城西分局刑侦组的吧?上次所长遇害案,你们组是辅助配合,怎么跑到ScI调查局来了?”女警察听见这话,头埋得更低了,却还是没提要走的事。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沉厉的脚步声,城西分局刑侦组组长快步走进来,一眼就瞅见僵在原地的女警察,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无奈的指责:“你干什么啊!我早上就跟你说,所长遇害案咱们组只负责辅助,别去ScI调查局掺和白骨案,你根本听不进去啊!”
女警察听见组长的声音,身子猛地一缩,刚才还带着的委屈和不服全没了,低着头小声辩解:“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我说:“我们这里人手够、分工清,根本不需要外人掺和,懂吗?”
城西分局的组长连忙上前打圆场,一边拉着女警察往门口走,一边点头致歉:“是是是,是我们的人不懂规矩,我这就把她带回去,绝不耽误你们查案!”女警察被拉着,还想回头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再开口。
就这样,组长拽着女警察离开了,ScI调查局里终于恢复了清静。我们刚要坐回桌边梳理白骨案的排查记录,门口就走进来一个神色紧绷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个脸色发白、不停挣扎的中年妇女。
没等我们开口询问,年轻女人就指着中年妇女,对着我们高声说:“我要举报她,她是我妈!”
中年妇女吓得伸手想拉她,语气又急又慌:“干什么啊!你疯了是不是,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年轻女人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决绝,“干什么?两年前,你和咱们村村长联合起来杀了村主任,这事你忘了?现在村长还在监狱里扛着,你呢?装傻装了两年,以为没人知道?今天我就要把你送进监狱,给村主任讨个公道!”
她的母亲被这话戳得瞬间炸了,也顾不上在陌生的调查局里拘谨,指着女儿的鼻子就大发雷霆:“你个白眼狼!我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居然帮外人栽赃我!什么谋杀村主任,我连见都没见过那场面,你凭什么瞎编!”
说着,中年妇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女儿的衣服,我们赶紧上前拦住,让两人保持距离,避免冲突升级。
我说:“干什么啊!都冷静点,到底什么事,慢慢说!”
女儿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把两年前母亲和村长合谋,趁村主任查账时将人杀害、伪造意外现场的细节一一说了出来,还拿出了当年母亲没来得及销毁的、和村长沟通的纸条作为证据。
话刚说完,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是女孩的父亲。他看着妻子,眼神里满是失望,直接掏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拍在桌上:“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没想到你真做了这种事!这婚必须离,我绝不会跟杀人犯过下去!”
中年妇女看着证据,又看着坚决要离婚的丈夫,终于没了反抗的力气。我们核实证据后,联系了办案人员,当场将她带走,后续依法移交司法机关。
这场藏了两年的谋杀案,就此落幕。
话音刚落,门口就闹哄哄的,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婴儿站在中间,身后跟着七八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围着她要孩子。
没等女人说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就上前一步,指着婴儿大声说:“你疯了吧!按咱们村的规矩,你生下的孩子必须分给我们这些没娃的人家!”
我立刻上前拦住,语气严肃地反驳:“行了!你就是个分不清现实的人!人家自己怀孕生子,是受法律保护的,凭什么要给你们?你们家没孩子,就想抢别人的?没用还不讲理!赶紧别再说这些封建迷信的鬼话,不然我们就联系当地村委调解了!”
老人被我说得瞬间懵了,张着嘴愣在原地,手里的拐杖都晃了晃。反应过来后,他皱着眉往前凑了凑,满是不服地质疑:“法律保护?什么法律能管咱们村的规矩?她一个外来嫁进来的,生了娃就得顾着村里没后代的人家,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凭什么说我迷信、不讲理?”
我说:“行了,别扯什么村规了,你们那个村叫啥名啊!”
站在最前面的女老人,梗着脖子咬着牙,没好气地报出名字:“就叫石洼村!你就算知道了,也得按我们村的规矩来!”
我说:“这个地方特别的啊!”
话音刚落,石大勇凑了过来,挠着后脑勺说:“这不就是我老家吗?我打小在石洼村长大,从没听过还有抢人家娃的规矩啊!”
女老人一听“石洼村”“老家”,眼睛瞬间瞪圆了,也不管石大勇是谁,指着他的鼻子就大发雷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在石洼村住了四十多年,规矩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你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说没听过?怕不是外村来帮腔的吧!”
我说:“行了,别在这装老资格了,说不定你才是外来人吧?仗着懂点老说法就抢别人孩子,这种情况我见多了,好吗?”
女老人被这话激得更急,拐杖往地上“咚咚”砸了两下,声音都拔高了:“我是外来人?我在石洼村守了半辈子,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这么说!你见得多又怎么样,能改得了我们村的规矩?”
我说:“你连石大勇都不认识,他可是土生土长的石洼村人!所以你根本就是外来的,还敢在这装老村民定规矩?”
女老人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拐杖顿在半空,刚才的嚣张劲儿瞬间泄了大半,却还是硬撑着辩解:“我……我刚来村里没几年,不认识他很正常!就算是外来的,村里的规矩我也懂,凭什么不算数!”
我说:“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好吗?你脑子不够用就少说话,我看你根本就是村霸,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刚落,门口就传来村长的声音,他快步走到女老人面前,语气又气又急:“你疯了吧?一个外来人,在这说这些没用的话瞎搅和!人家抱着孩子的姑娘才是我们村的人,你才是外来的,凭什么管我们村的事!”
女老人彻底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带着颤,满是质疑:“你……你是村长?你怎么帮外人不帮我?我明明在村里住了好几年,怎么就成外来的了?你是不是收了她好处!”
我说:“行了,你一个女的,动不动编些歪理、扯些怪事搅局,我看你根本就是这事的幕后老大!”
石大勇这时凑到村长跟前,笑着喊了声:“二爷爷,你怎么来了!”村长抬眼看见他,脸上的急色缓了些,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一声“二爷爷”彻底击溃了女老人的防线,她先是僵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的,像是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突然爆发,攥着拐杖就往地上砸,大发雷霆:“好啊!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村长是他二爷爷,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故意说我是外来的、是幕后的!我跟你们没完!”
就在女老人闹得不可开交时,门口又进来个熟面孔,是邻村的村长,他快步走到女老人身边,语气又无奈又着急:“傻姑娘,你要干什么啊!你自己的娃娃在村里哭了一下午,一直吵着要跟你生活,你不在家哄娃,跑到这来瞎闹啥!”
女老人听见“自己的娃娃”,瞬间没了声音,愣在原地动也不动。我看着这场景,恍然大悟,开口说道:“原来是找她的孩子却找错地方、找错人了啊!闹了半天,全是一场误会!”
该女中年人(女老人)听到邻村村长——也就是她父亲的话,像是被浇了盆热油,瞬间炸了,指着父亲的鼻子就大发雷霆:“我找娃?我找的就是能给娃找个‘正经家’的办法!你倒好,当着外人的面拆我台,就不怕娃以后没人管?”
说着她还想往前冲,被父亲一把拉住,邻村村长叹了口气:“娃要的是妈,不是什么‘正经家’,你咋就转不过这个弯!”
她一听这话,火气直接顶到了天灵盖,猛地甩开父亲的手,拐杖往地上“咚”地一砸,彻底大发雷霆:“我转不过弯?我还不是为了娃好!你们一个个都帮外人说我,没人懂我就算了,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
说着,她眼睛通红,一边喊一边往门口冲,我们赶紧上前拦着,怕她情绪激动出意外。
我说:“你干什么啊!别再闹了,赶紧跟你父亲回村,好好陪娃才是正事!就这样,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找人家姑娘的麻烦了。”
女中年人被我和她父亲一起劝着,虽还有些不服气,却也没再挣扎,最终跟着父亲慢慢走了出去。
【案件普拉斯(Ep98,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