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4月13日,下午。
地点:云江市老城区一间逼仄的出租屋。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有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屋内两人的脸。穿米色卫衣的女孩攥住黑色风衣女子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慌乱和不解:“姐姐,你要干什么啊!ScI调查局现在盯着雷姆集团的案子,咱们躲着还来不及,你怎么非要硬碰硬,还要把他们推翻?这太冒险了!”
黑色风衣女子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一枚刻着狐狸图案的金属牌——那图案,和命案现场的狐狸符号一模一样。她抬眼看向女孩,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然要推翻。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劲,只是为了跟ScI对着干?我的同学韩丽郦,现在就在他们调查局里,帮着何风生查案。”
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只有把ScI掀翻,让他们自顾不暇,我才能拿到韩丽郦手里的东西——那东西,本来就该是我的,绝不能让何风生他们先找到。”话音刚落,她将一张画着狐狸符号的纸条拍在桌上,符号右下角,赫然写着“韩丽郦”三个字。
2007年4月14日,天刚蒙蒙亮,调查局的门就被猛地推开,周队脸色凝重地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案宗,径直冲到我面前:“风生,出事了!昨天下午刚结了祝家的事,今早又爆了新案子——还是那个麻袋案,死者被装在黑色麻袋里抛在城郊河边,现场墙上,又出现了那个狐狸符号!”
我刚泡好的热茶还冒着热气,听到“狐狸符号”四个字,指尖猛地一顿。接过案宗翻了两页,死者身份、抛尸地点、符号位置……细节和前几起麻袋案如出一辙,只是符号边缘的线条,比之前更锋利了些。我合上案宗,抬头看向周队,语气肯定:“不用查了,这第四起案子,绝对和雷姆集团有关。”
“前三次的死者,要么是雷姆的前员工,要么是接触过核心资料的线人,这次的死者,看案宗里的身份备注,是雷姆旗下物流公司的仓库管理员——他们在清理知情人,用狐狸符号示威,就是在警告我们别再往前查。”我指了指案宗上的符号照片,眼神沉了下来,“通知思宁、居然和小乙,十分钟后开会,这次必须咬住这条线,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周队眉头拧得更紧,从案宗里抽出一张身份卡片递过来:“还有个更棘手的——这次麻袋案现场,除了狐狸符号,还发现了半张写着名字的纸条,上面就是‘韩丽郦’。”
我刚攥紧卡片,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接起一听是韩丽郦的声音,她语气急促,带着点慌乱:“风生,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黑衣女人,我认识她!她叫昱婉秋,是我高中同宿舍的同学,当年因为偷东西被学校开除了!”
挂了电话,我立刻抓起外套:“周队,地址有了!昱婉秋现在在城东的荣盛写字楼,18楼1803室,是她当年登记过的临时办公地址!”
我们一行人赶到写字楼,踹开1803室的门时,穿黑色风衣的昱婉秋正低头整理着一叠画满狐狸符号的资料。她猛地抬头,看见冲进来的我们,脸上的镇定瞬间崩裂,整个人都懵了,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
愣了几秒,她突然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质疑,声音又急又哑:“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是韩丽郦说的?她明明答应过我,绝不会把这个地址告诉任何人!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韩丽郦从我们身后走出,眼神冷得像冰,看着昱婉秋散落一地的资料,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行了,昱婉秋,你结束了。我从来没想过当谁的棋子,更没想过帮你对付ScI——高中时候你就天天羡慕我家里的条件,嫉妒我能安安稳稳读书,现在都多少年了,你还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把我拖进雷姆集团的浑水里吗?”
昱婉秋僵在原地,脸上的质疑瞬间被震惊取代,整个人都懵了,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也就几秒的功夫,震惊猛地转成了滔天怒火,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金属水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声音尖锐得刺耳:“羡慕你?我嫉妒你?韩丽郦,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年要不是你爸举报我偷东西,我能被开除吗?要不是你处处比我强,我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她指着韩丽郦,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满是猩红:“你现在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不帮我,何风生他们就会放过你?雷姆集团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你毁了我的人生,我凭什么让你好过!”
韩亮快步上前,一把将韩丽郦护在身后,看着昱婉秋的眼神满是愤怒和无奈:“行了昱婉秋,你不要这样好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1996年,我、韩轩还有丽郦的爸妈,就是因为得罪了雷姆集团的人,全都被害了!我们三个是靠着亲戚接济才长大的,你还要怎样啊!你懂不懂你现在说的话多伤人,懂不懂你帮的雷姆集团,就是害死我们父母的凶手啊!”
昱婉秋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喃喃着:“1996年……雷姆集团……害死了他们的父母?”
可这份懵怔只持续了几秒,她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彻底大发雷霆:“不可能!你骗我!雷姆集团的人明明说,韩家是靠着他们才发家的!你在撒谎!韩丽郦,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就是为了让我难堪,让我收手对不对!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她疯狂地挥着手,把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眼神里满是偏执的疯狂:“你们都在骗我!雷姆集团答应过我,只要推翻ScI,拿到韩家的东西,就能让我过好日子!你们别想拆散我们,我不会信你们的鬼话!”
韩丽郦猛地从韩亮身后站出来,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指着昱婉秋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却字字戳心:“昱婉秋!你醒醒吧!1996年我爸妈的葬礼,你明明去了!你亲眼看见我们三个跪在灵前哭到晕厥,现在居然说雷姆集团让韩家发家?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连当年的事都能忘,连害死我爸妈的凶手都能帮,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羡慕我?嫉妒我?我告诉你,我宁愿从来没有过那些所谓的‘好条件’,我宁愿爸妈还在,哪怕一辈子穷!可你呢?为了一句空头承诺,为了你的嫉妒心,就帮着仇人害我,害ScI,你到底是人是鬼!”
这番话像重锤狠狠砸在昱婉秋心上,她脸上的疯狂瞬间褪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空洞地望着韩丽郦,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姿态荡然无存,双腿一软,“咚”地一声重重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后背抵着椅背,却依旧止不住地发抖,眼里第一次流露出真切的慌乱和无措。
我上前一步,目光冷冽地盯着瘫在椅子上的她,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却字字像冰锥扎过去:“行了,别再装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什么事都觉得围着你转,跟你有关的错处死活不承认,逮着点由头就胡搅蛮缠,十足的杠精。”
我指了指门口,声音陡然加重:“我们ScI调查局,从来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更不是你靠着嫉妒和执念就能掀翻的——你,没这个资格。好吗?”
这话彻底点燃了昱婉秋的引线,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头发都因愤怒而散乱,指着我尖声大发雷霆:“自私自利?杠精?何风生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要不是韩丽郦当年处处压我一头,要不是雷姆集团给我机会,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都是你们逼的!”
她疯了似的抓起桌上的文件往地上摔,碎片溅了一地:“我没资格?我偏要让你们看看我有没有资格!雷姆集团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拉着韩丽郦、拉着你们整个ScI一起陪葬!”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却又压着点劝诫的意味:“行了,别这样歇斯底里的好吗?什么陪葬不陪葬的,说得跟要拼命似的,没必要。”
“你真以为我们ScI调查局离了你就不行?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盯着她发红的眼睛,声音沉了沉,“也别把我们当成傻子糊弄,你心里那点小算盘谁看不出来?自己不想独立,总想靠着别人(雷姆集团)、踩着别人(韩丽郦)往上爬,遇事就撒泼打滚——我们这里是查案的地方,不是供着公主耍脾气的地方,懂不懂啊!”
昱婉秋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怒火像是被瞬间掐灭,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显然没料到我会戳穿她“装强硬”的底,更没听过有人说她“不独立、像公主”。
这份懵怔只撑了两三秒,她猛地反应过来,像是被踩中了最痛的地方,瞬间炸了,指着我尖声大发雷霆:“你胡说!我才不是公主!我不是不能独立!是你们从来不给我机会!是雷姆集团说会帮我,我才……我才没有想靠别人!”
她抓起地上的文件狠狠砸向我,声音因激动而变调:“你们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如韩丽郦,觉得我配不上跟你们查案!我偏不!我就要让你们看看,没有你们,我照样能拿到我想要的!你们等着,雷姆集团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砸东西的样子,语气里只剩彻底的失望,冷冷开口:“行了,你简直不要脸。到这时候还嘴硬,还指望雷姆集团来救你?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过自己的日子,只想赖在仇恨和嫉妒里,拉着所有人陪你疯!”
这话刚落,门外突然冲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刑警,正是提前埋伏好的何居然和骆小乙。没等昱婉秋反应过来,何居然已经上前扣住她的手腕,骆小乙迅速夺下她藏在口袋里的金属狐狸牌,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架住,昱婉秋挣扎着尖叫,却怎么也挣不开。
“别费力气了,人证物证都在,你跑不了。”何居然冷声说道。
闹剧就此结束。我们没再多说废话,何居然和骆小乙架着昱婉秋,韩亮陪着情绪稍缓的韩丽郦,一行人分三路,将昱婉秋、以及后续被找到的米色卫衣女孩(昱婉秋同伙),连同提前传唤的关键证人,分别带回了调查局,等待他们的,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审问。
就这样,昱婉秋的另外两名同伙身份很快被调查出来——两人都姓叶,是一对兄妹,哥哥叫叶明哲,妹妹叫叶明溪。
兄妹俩早年因涉嫌诈骗被警方通缉,一直躲在雷姆集团的庇护下,这次是受昱婉秋邀约,帮她盯梢ScI的动向,还参与了城郊抛尸案的外围协助。档案里显示,他们和昱婉秋的交集,早在高中时就有——当年昱婉秋偷东西被开除,替她窝藏赃物的,正是这对叶家兄妹。
过了半小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周队领着个穿干练西装的女人走进来,刚站定就转头对我们笑了笑,指着身边人开口:“那个,我身边的女的是市局刚派来的……”
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皱着眉打断了他,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眼神扫过满室的我们,带着几分轻视——她显然没提前被告知我们是雷姆集团案的主调查团,只当是普通警员:“行了周队,别介绍了,不就是个临时协助的调查点吗?我是来对接昱婉秋案证据链的,赶紧把人证资料和现场照片拿给我,别耽误时间,我下午还得回市局交差。”
周队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点严肃,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你先别急着催。这里不是什么临时协助调查点,这是何风生创建的ScI调查局——雷姆集团系列案,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在主查。”
他指了指我,又扫过一旁的王思宁几人,声音里多了几分底气:“他们手上破获的案子,比你办过的多得多,这些年大大小小加起来,差不多有上百余起,论查案的经验,局里没几个能比得上他们。”
这话一出,那女人瞬间愣住了,脸上的不耐烦僵住,手里的文件夹都忘了递,眼神从轻视变成了难以置信。她张了张嘴,愣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点不确定,试探着提出问题:“您……您说的是真的?这不是临时点,是他们自己的调查局?还破了上百起案子?那雷姆集团的案子,一直是他们在牵头查?”
我抬了抬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当然是真的,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雷姆集团的案子,从第一起麻袋案开始,每一条线索都是我们摸出来的。”
她张了张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傲慢和不耐烦全没了,只剩语塞,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沉默了几秒,她猛地攥紧手里的文件夹,没再搭话,转身就快步往外走,连句招呼都没打。
然而,她刚走出调查局大门,还没来得及伸手拦车,一辆黑色轿车就突然从街角冲了过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她整个人被撞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等我们冲出去时,人已经没了呼吸,当场死亡——那辆车没做任何停留,眨眼就消失在了车流里,显然是有备而来。
周队冲到门口,看着地上的血迹和一动不动的女人,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怎么就死了!你干什么啊!好好的车开这么快,撞人了啊!你还要怎样啊,这可是人命!”
不远处,黑色轿车的车主刚从车里爬出来,身上沾着碎玻璃,看着眼前的惨状,整个人都懵了,双手死死抓着头发,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嘴里喃喃着:“我……我没看见有人冲出来……刚才刹车失灵了,我控制不住……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队还在对着车主厉声追问,我却盯着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突然皱紧了眉——刚才明明已经熄火的车,车身竟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操控。
我往前凑了两步,目光死死锁着驾驶座的方向,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又透着几分凝重,轻声开口:“自动?”
话音刚落,那辆车的方向盘猛地自己转了半圈,车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竟像是有人在车内远程操控一般,再次往前滑了半米,离地上的尸体只有一步之遥——显然,根本不是车主口中的“刹车失灵”,而是有人在车身上动了手脚,装了自动操控的装置。
何居然和骆小乙立刻上前,一个按住还在发懵的车主,一个快步绕到车头,猛地掀开了汽车前盖。
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心头一沉——发动机旁,果然焊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线路杂乱地缠绕在引擎上,而装置的正中央,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狐狸符号,和麻袋案、昱婉秋口袋里的符号,一模一样。
“是雷姆集团的手笔。”我盯着那个符号,声音冷了下来,“根本不是刹车失灵,是有人提前装了远程操控装置,目标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她刚对接完昱婉秋的案子,就被灭口了。”
李法医蹲在尸体旁,戴着手套的手从死者西装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举起来对着我们说:“死者身上藏了个东西——是个遥控器,里面没装电池,看线路和接口,应该是某个引爆器的遥控器。另外,她口袋里还揣着一张折叠的地图。”
我接过地图展开,目光扫过上面标记的红点,瞬间瞳孔一缩——红点标注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我们ScI调查局的正下方,连周边的街道布局都画得一清二楚。
我捏紧地图,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哪是什么对接案子,她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遥控器要是装了电池,再配上地图上的位置,不就是想把我们调查局一锅端,让我们团灭吗?”
麦乐拿着平板快步跑过来,屏幕上是刚调出来的死者档案,他指着屏幕上的职业栏,语气急促又肯定:“查到了!死者叫沈曼,根本不是市局派来的对接人——她真实身份是雷姆集团旗下爆炸实验室的研究员,专门负责组装遥控引爆装置!”
我盯着平板上的资料,再看向地上的遥控器和地图,瞬间串起了所有线索:“难怪她带了引爆器遥控器,还清楚调查局的位置——根本不是被灭口,是雷姆集团派她来炸局的,刚才的车祸,说不定是他们怕她失手,或者想杀人灭口、嫁祸给车主,彻底断了线索!”
王思宁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车前身的狐狸装置,脸色凝重地攥紧了拳头:“这雷姆集团下手越来越狠,连自己人都杀,还敢直接冲咱们调查局来,我觉得越来越危险了。”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警服的女人带着几个警员快步走来,一看见门口的阵仗,不分青红皂白就冲周队喊:“周队,你们在干什么啊!现场这么乱,还有死者和嫌疑人,这些人(指我们和车主)全部抓起来,带回市局问话!”
我上前一步拦住她,语气里满是警惕和不悦:“你要干什么啊!看清楚了,这里是ScI调查局门口,地上的是雷姆集团灭口的死者,车主是被嫁祸的,我们是主案调查团——你凭什么说抓就抓,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女人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拦她,更没搞清楚我们的身份。愣了几秒,她脸色瞬间涨红,猛地推开我的手,大发雷霆:“我凭什么?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现在这里出了命案,我说抓谁就抓谁!你们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围着现场,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干的!赶紧让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抓!”
我冷笑一声,往前站了半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行了,别在这撒野。你知道你面前站的是谁吗?周队是市局特聘的ScI督导,我是经市局备案的调查局负责人,论职级,我们都是你的上级——你敢抓你的上级?”
她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瞳孔微微一缩,显然没料到我们的职级比她高。愣了足足两秒,她才反应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依旧嘴硬地梗着脖子:“你……你们胡说!有本事拿证件出来!我才不信你们是上级,明明就是一群趁机捣乱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刑警大队长郦雯快步走来,目光扫过现场,径直走到我身边,语气肯定:“风生,这里交给你们处理,沈曼的死和车上的装置,优先并入雷姆集团案的证据链。”
说完,她转头看向还在愣神的刑警支队副队长,眉头一皱,语气带着明显的严肃:“还有你,干什么啊?谁让你过来瞎指挥的?”
那副队长一看见郦雯,刚才的嚣张瞬间没了踪影,整个人立刻绷紧了神经,快步上前,语气里满是慌乱和试探地询问:“郦……郦队,您怎么来了?我刚才看这里出了命案,还以为是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在现场,正想把他们带回局里问话……他们……他们真的是您说的ScI调查团,还是我的上级?”
郦队长眼神一厉,语气不容置喙:“当然是真的!我早在2001年,接到老同学——也就是现在双峰警察局局长张强的电话后,就接下了牵头督办雷姆集团案的任务,算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ScI调查局就是我亲自报备、全力支持的主查团队!”
她指着那副队长,声音陡然加重:“你要干什么啊?连我的人、我的任务都敢拦,这不是无视上级是什么?别在这添乱,现在就回队里,把‘无视上级’这四个字,给我抄一千遍,明天早上我亲自检查!”
那副队长听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盯着郦队长,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显然没料到自己不仅拦错了人,还撞在了顶头上司的枪口上,连“无视上级”的错都坐实了,彻底懵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刑警支队的女队长赵岚快步冲了过来,一眼就看见呆站着的副队长,再看看现场的狼藉,瞬间明白了大半,当即对着那副队长大发雷霆:“你脑子是进水了吗?郦队牵头的案子、亲自保的ScI调查团,你也敢拦?还敢说人来路不明?现在倒好,不仅耽误了查案,还让郦队亲自过来收拾烂摊子,你抄一千遍都算轻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回队里写检查,别在这碍眼!”
那女副队长被训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被逼急了,也顾不上上下级,梗着脖子反驳:“你还说我!刚才我给你打电话请示,你在电话里明明说‘现场混乱,见一个抓一个,不管什么人先带回局里再说’,我才敢过来拦人的,现在怎么倒成我的错了!”
这话一出,支队女队长赵岚瞬间愣住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确实在电话里随口说了句气话,没料到这副队长居然当真了,还闹到了郦队面前。
愣神只持续了两秒,赵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着副队长的鼻子再次大发雷霆:“我那是让你见机行事!是让你抓可疑人员!谁让你连郦队钦点的ScI调查团都敢动?你分不清轻重缓急吗?我看你不止要抄‘无视上级’,连‘办事不力’也得一起抄!现在就给我闭嘴,滚回队里,别在这丢人现眼!”
副支队长被怼得眼眶发红,却依旧不服气,梗着脖子跟赵岚顶上了:“凭什么只罚我?是你电话里没说清楚,才让我弄错的!要抄一起抄,你也得把‘不说清楚’这四个字,给我抄一千遍!”
赵岚没料到她敢当众跟自己叫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她的手都在抖,当场炸了:“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我是队长,轮得到你教我做事?再说一遍,立刻滚回去抄你的‘无视上级’,再敢废话,我让你抄两千遍!”
我皱着眉打断两人的争执,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严,目光重点落在赵岚身上:“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你们俩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乱指挥,一个拎不清轻重顶撞上级,都有错。特别是你(赵岚),身为队长,说话含糊不清还护短撒火,哪有半点领导样子?‘做人’二字,你给我抄四千遍,好好反省怎么做人、怎么当这个队长。”
赵岚一下子懵了,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没料到我一个“调查团负责人”敢直接罚她,还是四千遍的“做人”。愣了三秒,她猛地跳脚,指着我大发雷霆:“何风生!你别太过分!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队长,轮得到你一个外聘调查的来罚我?抄四千遍?你算老几啊!”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声音也抬高了些:“行了,别吵了。我1995年7月16日就创建了ScI,到现在2007年4月13日,整整十二年,局里的案子哪一件不是顺顺利利破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在这闹?最近来的一些女同志,不就是仗着点职位,疯疯癫癫地来这添乱闹事吗?”
赵岚整个人彻底懵了,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去,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ScI调查局竟有十二年的历史,我这个“负责人”的资历,比她进市局的时间还长。她张了张嘴,愣了足足十几秒,才迟迟开口,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几分干涩和不确定:“你……你说的是真的?ScI……已经成立十二年了?你从95年就开始牵头办案了?”
我眼神一冷,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利:“创建ScI的第六年,我们就开始查雷姆集团的案子,到现在整整七年;前五年,我还在双峰警局随时帮忙破案,你那时候在哪儿?”
我上前半步,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更沉:“你呢?从头到尾除了叽叽喳喳瞎指挥,拦着我们查案,添了一堆麻烦,有什么用啊!”
赵岚彻底懵了,脸上最后一点怒气也消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震惊和无措,嘴唇动了好几下,半天没说出话。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迟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没了半分之前的底气:“我……我不知道ScI查雷姆案这么久……也不知道你……你还帮过双峰警局……是我……是我太冲动了……”
我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没再跟她多费口舌:“当然是真的。以后别一上来就叽叽喳喳,说些没用的还添乱——要干什么赶紧干,不干就走,好吗?再在这耽误查案,别说抄写字,到时候工资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赵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这次不是气的,是羞的。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对上我冷冽的眼神,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捏紧了拳头,半天只迟迟挤出一句:“……知道了。我现在就带她回队里,绝不再耽误你们查案。”
就这样,这场闹剧总算收尾。我们没再理会灰溜溜离开的赵岚两人,先将沈曼的尸体抬回调查局法医室,又让拆弹组对周边区域进行全面排查,最后在调查局附近的三个隐蔽角落,拆除了与沈曼遥控器匹配的定时炸弹——全是雷姆集团的东西。
忙完这一切,拆弹组的同事从其中一枚炸弹的核心线路板上,刮下了两个被油漆覆盖的代码;而李法医在沈曼的指甲缝里,也找到了一张揉烂的小纸条,展开后上面同样印着两组清晰的字符:FG582和xd523。
这两组代码既不是炸弹的启动密码,也和雷姆集团之前的符号标记无关,更像是某种坐标、仓库编号,或是打开某个秘密据点的钥匙——显然,这是沈曼死前藏下的最后线索,也是雷姆集团最不想让我们找到的东西。
郑莎的声音带着急慌,一路小跑冲进来:“风生!不好了!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女儿章鸿觅,把马楠关在学校地下室了,说要找我们要人!”
章辉刚整理完沈曼的资料,听见“章鸿觅”三个字,猛地抬头,语气里满是意外:“章鸿觅?不就是我们四个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吗?她怎么会突然抓马楠,还把人关去地下室?”
眼下雷姆集团的代码线索刚浮出水面,又冒出这么一档子事,众人面面相觑。我皱了皱眉,当机立断:“拆弹组留下收尾,代码的事稍后查。何居然、骆小乙,跟我去学校地下室救人;章辉,你了解你表妹,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先稳住她。”
几人立刻应声,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不管章鸿觅是闹脾气还是另有原因,先把马楠平安救出来再说。
我们把尸体交由李法医进一步尸检,炸弹残骸和两组代码FG582、xd523封存归档,随后全员兵分两路,一路留守调查局破解代码,一路直奔学校地下室。
【案件加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