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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4月20日,dAY·7

清晨的阳光透过民宿的木窗,洒在地板上,映出细碎的光影。我们没设闹钟,却都醒得不算晚——韩亮韩轩是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鸟鸣吵起来的,两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拖鞋就跑到窗边,扒着玻璃往外看,嘴里还小声嘀咕“哪来的小鸟,叫这么欢”;葛薇葛岚早起洗漱完,搬了两把石凳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昨天在古城买的小画册,指尖轻轻划过纸上的古城素描,偶尔凑在一起低声说两句“这个角度拍出来肯定好看”;杨海泽背着单反相机,早早就出了门,在民宿附近的竹林转了一圈,拍了好几张晨雾缭绕的竹影,回来时相机里还存着沾着露水的竹叶特写;寸寿生和博恩博司坐在大堂的藤编沙发上,一人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神慢悠悠地落在窗外的晨光里,没怎么说话,却透着自在。

我洗漱完下楼时,王思宁正站在前台,微微俯身跟民宿老板确认今天的早餐——他穿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阳光落在他肩上,连发梢都沾着点暖光。见我过来,他直起身,转过身时嘴角带着笑,语气轻松:“今天如何?按昨天说的去隆都堡,路线没问题吧?我早上看了眼导航,好像有段路在修,别绕远了。”

我走过去,接过前台阿姨递来的热粥,喝了一口暖了暖胃才说:“放心,昨天晚上约翰给我发消息了——他前两年来过瓦纳溪湾,熟得很,说隆都堡离这儿也就一个小时车程,路上那点修路的地方,绕个小道就过去了。而且咱们后天要去的隆都镇、安龙镇,都在隆都堡周边,三个地方呈个三角形,距离特别近,最远的安龙镇也才四十分钟路,开车一点都不费劲。”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所以住处不用搬离,就还住这儿,省得来回收拾行李麻烦——你也知道,韩亮那俩小子的东西丢三落四的,换个地方指不定丢点什么。早上从民宿出发去隆都堡,晚上逛完夜市直接开车回来,方便得很。”

“那太好了!”王思宁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松了口气的轻松,“我还担心换住处麻烦,行李搬来搬去的,耽误时间。这样省事儿多了,也能多留点时间在隆都堡逛逛。”

旁边的韩亮早就凑了过来,嘴里还塞着个肉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问:“那今天能早点去隆都堡吗?我想去城堡顶上看看,听说站在上面能看到整个隆都堡的全景!还有还有,晚上能不能早点去夜市?我要抢第一炉烤乳鸽,昨天听人说晚了就卖光了!”

“急什么,吃完早饭收拾完再走,不差这半小时。”我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转头对所有人说,“大家吃完早饭回房简单收拾下,拿上相机、水和钱包就行,不用带太多东西——隆都堡里有卖水和零食的,背着沉。半小时后大堂集合,别迟到。”

没人反对,大家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韩亮韩轩三口两口就把手里的包子吃完了,拉着彼此的胳膊,一溜烟跑回房间,路过楼梯口时还喊着“要把昨天剩下的牛肉干塞进包里,逛累了好吃”;葛薇葛岚回房拿了相机和遮阳帽,葛辰葛宇则凑在一起,葛辰检查车钥匙,葛宇低头对着手机导航,确认着去隆都堡的路线;杨海泽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又往背包里塞了块全麦面包和一包纸巾,还特意检查了备用电池有没有带够;寸寿生和博恩博司也各自收拾妥当,寸寿生拎着两个装满水的保温杯,博恩博司则把外套叠好放进背包,两人安静地站在大堂门口等。

半小时后,一行人准时在民宿大堂集合。民宿老板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把蒲扇,笑着挥手:“玩得开心啊!晚上回来给你们留着门,要是饿了,厨房还有热乎的粥!”我们笑着应下,陆续往停在门口的车上走。

车子驶出民宿,沿着清晨的乡村公路往隆都堡方向开。窗外的雾气还没散尽,像一层薄薄的白纱,笼罩着远处的山头,连近处的竹林都透着朦胧的绿意;路边的稻田里,偶尔能看到早起的农民戴着草帽在插秧,弯腰、起身,动作娴熟,几只白鹭鸟落在田埂上,悠闲地踱着步,时不时低头啄两口草籽;空气里满是青草和泥土的清香,混着稻田里的水汽,比古城的烟火气多了几分清新的凉意。

韩亮韩轩趴在后座的车窗边,一会儿指着远处的白鹭大喊“快看!那只鸟飞起来了!”,一会儿又对着路边的小野花惊叹“这个花是黄色的,比昨天古城里的好看”;葛薇葛岚靠在中间排的车窗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偶尔低声说两句话,葛岚还拿出手机,拍了张路边的稻田;杨海泽坐在副驾后面,举着相机,对着窗外的晨雾、稻田和白鹭,“咔嚓咔嚓”地抓拍,生怕错过一点风景;我和王思宁坐在前排,我握着方向盘,他低头看着导航,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隆都堡的历史聊到夜市的烤乳鸽,没人再提案子的事,只有对接下来行程的期待,像车窗外的阳光,一点点变得明亮、温暖。

车子平稳地往前开着,雾气渐渐散去,远处隆都堡的轮廓,在晨光里慢慢清晰起来——土黄色的石墙,尖尖的堡顶,像小时候画册里的城堡,让人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车子驶近隆都堡,晨雾早已散尽,正午的阳光铺洒在土黄色的城堡石墙上,连墙缝里的青苔都被晒得透着生机,石墙上的浮雕在阳光下更显立体。王思宁猛地按下车窗,探着头往外看,眼睛亮得像盛了细碎的星光,忍不住感叹:“美丽啊!这城堡比照片上好看多了,你看这石墙上的浮雕,居然还这么清晰,花纹也没怎么磨损!”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隆都堡的主堡尖顶直戳蓝天,灰色的瓦片层层叠叠,周围的矮墙绕着一圈翠绿的爬藤,上面开着细碎的紫色小花,风一吹,花瓣轻轻晃动,远处的老槐树歪着身子,枝叶垂在堡顶,衬得整个城堡像一幅复古的油画。可刚把胳膊搭在车窗上,就被晒得发烫,我笑着收回手,把空调风量调大了点:“确实美丽,就是太热了!你看这太阳,才上午九点,晒得人皮肤都疼,等会儿逛的时候,你那顶遮阳帽可得戴好,别晒伤了——你上次在海边晒脱皮的事儿,忘了?”

韩亮韩轩早就在后座把车载空调开到了最大,却还是扒着窗户不肯撒手,韩轩大喊:“热也没关系!城堡里肯定有阴凉地儿,主堡的石头墙厚,里面肯定凉快!咱们快进去,我都等不及看城堡里的浮雕了!”葛薇也笑着点头,从包里翻出两顶遮阳帽,递了一顶给葛岚:“幸好带了帽子,等会儿逛老建筑的时候,太阳直晒,可别晒伤了。”

王思宁关上窗户,拿起放在副驾的相机,对着城堡的方向拍了张照,屏幕里的城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语气里满是期待:“先找地方停车,咱们慢慢逛,这么好看的地方,得多拍点照片——就是可惜太热,不然坐在城堡门口的石凳上晒晒太阳,吹吹风,肯定舒服。”

“舒服什么,再晒会儿就得中暑了。”我笑着发动车子,往路边的停车场方向开,“赶紧逛,等傍晚太阳落下去,凉快了,再去夜市吃烤乳鸽——到时候吹着晚风,吃着热乎的烤乳鸽,喝着冰镇糖水,那才叫舒服。”

这话一出口,韩亮韩轩瞬间欢呼起来,连葛薇葛岚都忍不住笑了——美丽的城堡在前,热闹的夜市在旁,哪怕阳光再烈,也挡不住大家心里的期待,车厢里的气氛,也跟着变得热闹起来。

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弯道,隆都堡景区的入口就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旁边立着一块蓝色的指示牌,箭头指向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上面还写着“车位充足,阴凉通风”。“前面就是停车场了,正好能遮阴,省得车被晒得滚烫。”我放慢车速,指着指示牌对大家说。

大家陆续下车,刚打开车门,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韩亮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额头,龇牙咧嘴地喊:“好家伙,这太阳比刚才还毒!晒得我头皮都疼!”王思宁笑着把挂在脖子上的遮阳帽扣在头上,又顺手帮我把帽子也递了过来:“先让你们三个去停车,我、杨海泽还有葛薇她们在入口的树荫下等,别磨蹭啊——早停好早进去,免得在太阳底下晒着。”

韩亮一把抓过我手里的车钥匙,拉着韩轩和葛辰就往驾驶座跑:“放心!保证五分钟内停好车!绝不耽误大家逛城堡!”葛辰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过副驾的位置,韩轩则蹦蹦跳跳地坐进后座,还不忘回头喊“等我们好消息”,车子“嗡”的一声,一溜烟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开去。

我们剩下的人走到景区入口的大槐树下歇脚——这棵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冠像一把巨大的绿伞,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杨海泽举着相机,对着景区门口的石狮子拍个不停,一会儿蹲下来拍狮子的爪子,一会儿站远了拍狮子的全景,嘴里还念叨着“这石狮子雕得真精致,鬃毛的纹路都清晰”;葛薇葛岚凑在售票窗口前,脑袋挨着脑袋,看着上面的景区导览图,小声讨论着“先逛主堡还是先看周边的老建筑群”“观景台好像在山顶,要不要先去拍全景”;寸寿生和博恩博司靠在树干上,寸寿生慢悠悠地喝着水,博恩博司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偶尔低头写两笔,两人偶尔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城堡尖顶,眼神里满是好奇。

没一会儿,韩亮三人就跑了回来,韩轩手里还晃着张停车票,气喘吁吁地喊:“搞定!车停好了!就在负二楼,特别凉快!咱们赶紧进去,我都等不及看城堡里的浮雕了,刚才在门口看了一眼,好像有骑士的图案!”

买好票走进景区,眼前的景色比在门口看的更惊艳——主堡的石墙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有骑士、有飞鸟,还有缠绕的藤蔓,都是当年工匠一刀一刀手工雕的,阳光照在上面,凹凸处光影交错,像活过来一样;城堡周围的小路上铺着圆润的鹅卵石,踩在上面硌硌的,却很舒服,两旁的爬藤开得正盛,紫色的小花垂下来,像一串串小铃铛,时不时有彩色的蝴蝶落在上面,扇动着翅膀;远处的观景台建在小山顶上,站在上面能看到整个隆都堡的全景,土黄色的城堡嵌在绿色的树林里,周围绕着一圈小河,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我们跟着导览图慢慢逛,韩亮韩轩在浮雕前驻足了半天,韩亮指着上面的骑士图案,兴奋地给韩轩讲“你看这个骑士,手里拿着剑,肯定是当年保卫城堡的英雄”,韩轩听得连连点头,还伸手想去摸,被葛辰及时拦住了;葛薇葛岚在爬藤花架下拍照,葛薇举着相机,葛岚站在花架下,微风一吹,紫色的花瓣落在她的头发上,她都没察觉,葛薇赶紧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个画面;杨海泽围着主堡转了一圈,从正面、侧面、背面,不同角度拍了个遍,连石墙上的青苔都没放过,说“这青苔衬得城堡更有年代感”;我和王思宁则坐在城堡二楼的阴凉处,靠着石墙,看着远处的风景,他从背包里掏出两瓶冰水,递了一瓶给我,偶尔聊两句接下来的行程,聊到夜市的烤乳鸽,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阳光透过城堡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耳边是同伴们的笑声和远处的鸟鸣,没有案子的沉重,只有此刻的轻松和惬意——隆都堡的时光,慢慢悠悠的,却格外让人开心。

逛到中午,日头渐渐爬到头顶,晒得地面发烫,大家逛了一上午,脚步也慢了下来,连最精神的韩亮都蔫了几分,揉着肚子说“有点饿了”。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个景区里的小餐馆,青瓦白墙,门口摆着几盆开得正艳的太阳花,餐桌都摆在院中的老榕树下,浓密的枝叶像把大伞,挡住了大部分阳光,风一吹,还带着点凉意。

我们挑了张靠树的桌子坐下,点了几个当地的家常菜——清炒时蔬、酱焖土猪肉、还有一碗鲜美的菌菇汤。菜很快上桌,土猪肉炖得软烂,酱汁浓郁,拌着米饭正好;菌菇汤是用山里的野菌炖的,鲜得掉眉毛。大家都饿坏了,拿起筷子就吃,没一会儿,碗里的米饭就见了底。

坐在树荫下的餐桌旁,吹着微风,身上的暑气渐渐散了。我掏出手机,清了清嗓子,对着大家说:“趁吃饭,跟你们说下明天的行程——咱们明天不绕远,中午十二点之前,先去隆都镇,听说那儿的百年老街特别有意思,卖的都是手工竹编、木雕,咱们在镇上找家老字号吃午饭;下午四点半之前,得赶到安龙镇,那边靠河,正好能赶上渔民傍晚撒网,咱们在河边吃点下午茶,看看风景;等逛完安龙镇,就回现在住的民宿,把行李收拾妥当,直接开车返回蒙兰市的莲花国际酒店,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好嘞!”韩亮正啃着个大鸡腿,油都沾到了嘴角,含糊不清地应着,眼睛都亮了,“隆都镇的手工玩意儿,我可得多买几个!上次在古城没买够,这次要给我弟带个竹编的小老虎!”

葛薇放下筷子,轻轻擦了擦嘴,点点头说:“安龙镇的河边风景,听着就很适合拍照,傍晚的夕阳洒在河面上,肯定好看。”

王思宁也笑着补充,伸手拍了拍韩亮的肩膀,提醒道:“回去前记得好好检查东西,别把相机、充电器什么的落在民宿了——咱们出来这么多天,行李堆了一堆,丢了可不好找。再说了,回酒店也能好好休整一下,总比天天换地方住舒服。”

没人有异议,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七嘴八舌地聊着明天要逛的地方——韩亮韩轩讨论着要给家人带什么礼物,葛薇葛岚计划着在安龙镇拍多少照片,杨海泽则想着隆都镇的老街上能不能拍到有年代感的人文照片。连头顶的太阳,似乎都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没那么晒了。

吃过午饭,又在餐馆里歇了半小时,等暑气彻底散了,大家才精神抖擞地重新往景区里逛。从主堡的石雕展厅开始,里面陈列着不少从城堡里清理出来的老石雕碎片,有动物纹样,还有古代贵族的头像,杨海泽蹲在展柜前,拍了好半天;转到外围的爬藤花廊,紫色的小花垂满了廊顶,走在下面,时不时有花瓣落在肩头,葛薇葛岚走得慢,一路走一路拍;韩亮韩轩看到城堡门口摆着的复古投壶游戏,拉着葛辰就凑了过去,韩亮拿起箭,眯着眼睛瞄准,结果箭直接飞偏了,落在地上,韩轩笑得直不起腰,自己试了试,也没中,两人输得直跺脚,引得众人笑作一团,连一旁的摊主都跟着笑。

逛着逛着,前方突然传来阵阵欢笑声和尖叫声,循着声音往山坡下走,竟是一处玻璃水滑梯的入口——透明的玻璃滑道像一条银色的绸带,顺着山坡蜿蜒而下,足足有十个弯道,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绕,最陡的地方几乎呈45度角,底下是潺潺流淌的小溪,阳光照在透明的玻璃上,泛着粼粼的光,看着就刺激。

“哇!这个好玩!比上午的滑索还带劲!”韩亮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韩轩的胳膊就往入口冲,脚步都快了几分。

我们依旧按之前的组队模式来:我和王思宁一组,韩亮韩轩一组,杨海泽搭着寸寿生,博恩博司各自单独滑——工作人员说单人滑更灵活,能更好地控制方向,适合他们俩;葛辰葛宇一组,葛薇葛岚姐妹一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递了件一次性雨衣,帮我们仔细系好领口和袖口,又扶着我们坐上双人橡皮艇(单人滑的是小一点的单人艇),反复叮嘱:“抓好两边的扶手,滑的时候身子往后靠,尤其是过弯道的时候,别慌,顺着滑道走,安全得很!”

韩亮韩轩率先坐上橡皮艇,工作人员轻轻一推,橡皮艇“咻”地一下就滑了出去,两人的尖叫声瞬间划破空气,顺着滑道飘过来,还夹杂着“好刺激!这个弯道好爽!”的欢呼——第一个弯道就把他们吓得够呛,却又兴奋得不行。

我和王思宁紧随其后,刚滑出去,迎面就吹来一阵风,橡皮艇顺着第一个弯道左拐,身体瞬间往右侧倾斜,我赶紧抓好扶手,王思宁也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两人都笑了。透明的玻璃能清楚看到底下的绿树和流水,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凉丝丝的,刚才残留的暑气一下子散了大半。滑过第三个弯道时,水花溅起来,打湿了我们的裤脚,王思宁笑着喊:“这比滑索还好玩!尤其是过弯道的时候,太刺激了!”

后面的杨海泽和寸寿生滑得稳,杨海泽一只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还不忘抓拍滑道外的风景——翠绿的树叶、潺潺的溪水,都被他装进了镜头;寸寿生则紧紧盯着前方,时不时提醒杨海泽“前面要过弯道了,抓好”。博恩博司滑得干脆利落,单人艇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过弯道时轻轻一偏,就顺利滑了过去,橡皮艇贴着滑道飞速而下,没一点迟疑,连工作人员都夸他“滑得稳”。

葛辰葛宇一组最小心,两人互相护着,过弯道时慢慢滑,偶尔还停下来等后面的葛薇葛岚;姐妹俩坐在橡皮艇上,滑到第五个弯道时,水花溅了一脸,葛岚笑着伸手帮葛薇擦脸上的水珠,葛薇也笑着回擦,橡皮艇慢悠悠地往下漂,过弯道时轻轻尖叫一声,却满是开心。十个弯道一个接一个,每过一个,大家的欢呼声就大一分,到最后一个弯道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喊了出来,像是把所有的兴奋都释放了出来。

滑到终点的水池里,橡皮艇慢慢停下来,大家的雨衣都湿了大半,头发上还沾着水珠,却没人在意,反而都笑得一脸灿烂。韩亮韩轩从橡皮艇上跳下来,吵着要再滑一次,拉着工作人员不放:“再让我们滑一次呗,刚才没玩够!”被我们笑着拦住:“别闹了,后面还有丛林滑道呢,先去玩那个,等玩完了要是时间够,再回来滑!”

韩亮这才作罢,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我们往山上走。顺着指示牌往山顶方向爬,没一会儿就到了丛林滑道的入口——这是条建在树林里的斜坡滑道,滑道是光滑的水泥材质,两旁用藤蔓和树枝围了起来,像一条绿色的隧道,头顶是茂密的树叶,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凉快得很,和刚才的玻璃水滑梯完全是两种风格。

还是按之前的分组,工作人员给每个人发了一副防滑手套,说:“抓好滑道两边的把手,控制好速度,尤其是过弯道的时候,别太快,别撞前面的人。”

韩亮韩轩这次学乖了,没敢冲太快,却还是忍不住在滑道里偷偷加速,滑到一半就追上了前面的葛薇葛岚,引得葛岚回头喊:“韩亮!慢点!别撞上来了!”韩亮吐了吐舌头,赶紧放慢速度。

我和王思宁并肩坐在滑道里,手抓着两边的把手,慢慢往下滑,耳边是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能看到小松鼠从滑道旁的树枝上跑过,停下来好奇地看着我们,又“嗖”地一下跑走了。王思宁笑着说:“这个比水滑梯安静多了,还凉快,适合歇脚。”

杨海泽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对着旁边的树林举起手机,给寸寿生拍了张照片——寸寿生坐在滑道里,背后是翠绿的树叶,光斑落在他身上,格外有氛围感。寸寿生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配合着摆了个姿势。

葛辰葛宇跟在姐妹俩后面,时不时提醒“前面有弯道,小心点”,葛宇还伸手护着葛辰的后背,怕他滑太快。博恩博司依旧滑得快,却很稳,在每个弯道处都轻轻放慢速度,过了弯道再加速,动作流畅得很。

两段滑道玩下来,大家都出了汗,却浑身舒畅,连骨头都松快了。韩亮韩轩坐在滑道出口的石凳上,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说:“早知道隆都堡里还有这么好玩的,早上就该早点来!这两个滑道比逛城堡有意思多了!”

王思宁笑着摇头,递给他一瓶水:“别急,还有大半天呢,咱们慢慢逛——前面还有老建筑群没看,晚上还要去夜市吃烤乳鸽,急什么。”

说着,大家收拾好东西,喝了口水,又朝着景区深处的老建筑群走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暖而不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笑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这趟隆都堡之行,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都要热闹、有趣得多。

等逛完景区深处的老建筑群,夕阳已经沉到了隆都堡的尖顶后面,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柔的橘粉色。晚风渐渐吹起,带走了白天的燥热,空气里多了几分凉爽的惬意。韩亮早就按捺不住,拉着韩轩催着大家:“快走快走!夜市该开了,去晚了烤乳鸽就没了!”

我们笑着应下,一行人慢悠悠地从景区出来,韩亮韩轩一路小跑着去地下停车场取车,没一会儿就把车开了过来。车子驶离隆都堡,往夜市方向开——不过十分钟车程,远远就看到了热闹的灯火,隆都堡的夜市就开在镇中心的老街上,红灯笼一串接一串,从街头挂到街尾,像一条红色的星河,还没靠近,就能听到小贩的叫卖声、食客的谈笑声,还有偶尔传来的音乐声,热闹得让人心里发痒。

找了个路边的停车位把车停好,刚走到夜市入口,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扑面而来——烤乳鸽的焦香、糖水的清甜、炸串的油香、卤味的酱香,还有各种水果的果香,混在一起,勾得人直咽口水。韩亮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拉着韩轩就往人堆里钻,嘴里还喊着“烤乳鸽!先找烤乳鸽摊!”

我们跟在后面,慢慢逛着——夜市的老街不宽,两旁摆满了小摊,摊主们都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左边的小摊上,烤乳鸽被串在铁架上,在炭火上慢慢转动,表皮烤得金黄焦脆,油珠顺着鸽皮往下滴,摊主时不时刷上一层秘制酱料,香味一下子就飘远了;右边的糖水摊前围满了人,银耳莲子羹、绿豆沙、红豆沙,还有瓦纳溪湾特有的香芋糖水,都装在透明的玻璃碗里,上面还飘着一层薄薄的桂花蜜,看着就清甜解暑。

“就这家!这家烤乳鸽看着就好吃!”韩亮拉着我们停在一家排队最长的烤乳鸽摊前,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手里拿着一把大扇子,一边扇火一边笑着说:“别急别急,都是现烤的,保证外焦里嫩,不好吃不要钱!”我们排了十分钟队,终于买了六只烤乳鸽,刚装袋,韩亮就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只,烫得直甩手,却还是咬了一口——焦脆的外皮“咔嚓”一声,里面的肉嫩得流汁,咸香中带着点微甜,韩亮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吃!太好吃了!比我想象中还香!”

王思宁笑着递给他一张纸巾,又指着旁边的糖水摊:“先别急着吃,买碗糖水解解腻,这家的香芋糖水看着不错。”我们走过去,每人点了一碗——香芋糖水装在粗陶碗里,香芋炖得粉粉糯糯,糖水清甜不腻,还撒了点桂花,喝一口,从喉咙甜到心里,刚才吃烤乳鸽的油腻感瞬间就没了。

逛着逛着,又看到了炸串摊——里脊肉、鸡柳、茄子、金针菇,还有各种豆制品,都串在竹签上,放在热油里一炸,滋滋作响,捞出来刷上辣酱和孜然,香得人挪不开脚。韩亮韩轩又走不动道了,一人点了一大把,韩亮拿着一串炸里脊肉,吃得满嘴流油;韩轩则喜欢吃炸茄子,茄子炸得软烂,裹着蒜蓉辣酱,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香味。

杨海泽看到了一家卤味摊,卤鸭翅、卤鸡爪、卤藕片,颜色深棕,卤香浓郁,他买了点卤鸭翅,递给寸寿生一根:“尝尝,看着挺入味的。”寸寿生接过,咬了一口,点头说“不错,卤得很透”,两人一边走一边慢慢啃着。博恩博司则被一家水果摊吸引,摊上摆着当地的热带水果,红毛丹、山竹、芒果,都新鲜得很,他买了一盒切好的芒果,用牙签插着吃,芒果甜得发腻,汁水很多。

葛薇葛岚则喜欢逛小吃摊旁边的手工小铺——有卖手工饰品的,用彩色的线编的手链、用贝壳做的耳环;还有卖手工糖画的,老师傅手里拿着勺子,融化的糖在石板上画出各种图案,龙、凤、小兔子,栩栩如生,葛岚看得入迷,买了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糖画,舔着吃,像个小孩子;葛薇则买了两串用红绳编的手链,一串自己戴,一串递给葛辰,笑着说“给你,辟邪”。

我们就这样一路逛一路吃,手里的小吃换了一波又一波——吃了焦脆的烤乳鸽,喝了清甜的香芋糖水,尝了香辣的炸串,啃了入味的卤鸭翅,还吃了甜腻的芒果和可爱的糖画。韩亮韩轩最夸张,手里拿着、嘴里塞着,口袋里还装着没吃完的牛肉干,肚子都鼓了起来,却还在喊“还有什么好吃的?我还能吃!”

走到夜市中间,有个小广场,不少人坐在石凳上吃东西,还有小朋友在旁边的空地上玩泡泡。我们找了个石凳坐下,把手里的小吃放在中间,一起分享——我拿起一只烤乳鸽,撕下一条腿递给王思宁,他笑着接过,又把自己碗里的香芋糖水推给我:“你喝点,解解辣。”葛辰给葛薇葛岚各递了一根炸金针菇,姐妹俩吃得津津有味;杨海泽把卤鸭翅分给寸寿生和博恩博司,大家一边吃一边聊,聊着白天在隆都堡玩滑道的趣事,韩亮说着自己滑水滑梯时差点被甩出去的糗事,引得大家笑个不停。

晚风轻轻吹着,带着夜市的烟火气,头顶的红灯笼晃来晃去,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暖暖的。旁边的小贩还在热情地叫卖,小朋友的笑声、食客的谈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却不嘈杂,像一首温柔的夜曲。韩亮韩轩吃饱了,躺在石凳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太幸福了!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多好吃的就好了!”

王思宁笑着摇头:“别贪心了,明天还要去隆都镇和安龙镇,说不定还有好吃的。”葛薇也笑着说:“刚才看到有卖手工饼干的,要不要买点当明天的零食?”大家一致点头,又起身往手工饼干摊走去——饼干是现烤的,有黄油味、巧克力味,还有当地特有的椰香味,刚出炉还冒着热气,买了几包,装在袋子里,香气一路飘着。

逛到快九点,夜市的人渐渐少了些,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手里还提着没吃完的小吃和买的小玩意儿,慢慢往停车场走。韩亮韩轩走在后面,还在小声讨论着明天要吃什么;葛薇葛岚手里拿着糖画的棍子,偶尔碰一下,笑着闹着;杨海泽举着相机,对着夜市的红灯笼拍了最后一张照片;王思宁走在我旁边,手里提着买的手工饼干,笑着说:“今天玩得开心,吃得也开心,算是没白来隆都堡。”

我点点头,看着身边热闹的同伴,心里满是温暖——没有案子的沉重,没有赶路的匆忙,只有此刻的轻松和惬意,还有身边人的陪伴。车子驶离夜市,红灯笼的影子渐渐远去,可夜市的香味、笑声,还有那份热闹的烟火气,却像一颗甜甜的糖,融化在心里,成了这趟旅程里最难忘的回忆之一。

车子驶回瓦纳溪湾时,夜已经深了,路边的竹林在月光下映出斑驳的影子,只有民宿门口的灯笼还亮着暖黄的光,老板白天说的“留门”,果然没食言。我们拎着夜市没吃完的烤乳鸽、糖水和手工饼干,踩着石板路走进民宿院子,竹制的屋檐下,风铃还在“叮铃”轻响,比白天多了几分安静。

韩亮韩轩累得往大堂的藤椅上一瘫,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直叹气:“不行了,吃得太饱,走不动了……”葛薇葛岚也卸下了背包,靠在旁边的竹桌上,手里还攥着夜市买的小手链,眼神里满是疲惫,却带着满足的笑意。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看着大家说:“跟你们说个事——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查了导航,明天下午从安龙镇到蒙兰市并不远,也就两个小时车程,咱们不用绕回这个民宿了,逛完安龙镇直接返回蒙兰市就行。”

王思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这样确实省时间,省得来回收拾行李。”

“对,”我继续说,“所以今天晚上大家赶紧回房收拾东西,把行李都打包好,别等到明天早上慌慌张张的——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出发,先去隆都镇,再去安龙镇,逛完直接走,下午就能到蒙兰市的酒店,还能早点休息。”

“好!”韩亮一下子坐了起来,虽然累,却还是精神了点,“省得明天跑两趟,我现在就去收拾,把零食都装进行李箱!”韩轩也跟着起身,两人拉着彼此往楼梯口跑,生怕晚了耽误事。

葛辰葛宇对视一眼,葛辰说:“那我们也回去收拾,把相机、充电器都归置好,别落东西。”葛薇葛岚点点头,跟着哥哥往房间走,葛岚还不忘回头叮嘱:“大家记得检查下有没有落在大堂的东西啊!”

杨海泽把相机放在桌上,开始整理今天拍的照片,一边整理一边说:“我收拾完相机就去打包行李,备用电池和内存卡都得收好。”寸寿生和博恩博司也拎起自己的背包,小声说了句“回房收拾”,便安静地往房间走。

大堂里只剩下我和王思宁,他看着大家匆忙却有序的背影,笑着说:“这样安排挺好,明天能轻松点。”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手工饼干,递给他一包:“留着明天路上吃,今天收拾完早点睡,明天还得早起。”

没一会儿,大家就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韩亮韩轩抱着打包好的行李,兴奋地说“都收拾好了,明天直接拎包走”;葛薇葛岚的行李也整理妥当,放在房间门口;杨海泽把相机和行李都装好,寸寿生和博恩博司则简单收拾了下,只带了必需品。

民宿的院子里,月光洒在竹制的桌椅上,安静又温柔。大家互相道了晚安,各自回房休息,只有门口的灯笼还亮着,映着“瓦纳溪湾竹制民宿”的木牌。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前往隆都镇和安龙镇,然后返回蒙兰市——这趟瓦纳溪湾的旅程,有案子的沉重,有滑索和滑道的欢乐,有古城的烟火气,还有夜市的热闹,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第10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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