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4月22日,dAY·9
地点: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大厅
清晨的阳光透过莲花国际酒店大厅的落地窗,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我们一行人陆续从电梯里出来,每个人都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却又透着几分期待——毕竟昨天刚结束隆都与安龙的旅程,今天又要开启新的行程。
韩亮韩轩走在最前面,两人一边揉眼睛一边争论着“今天早餐要吃油条还是包子”;葛薇葛岚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刚买的牛奶,偶尔低头小声说两句“昨天的照片还没整理完”;杨海泽背着相机,虽然没睡醒,却还是习惯性地举起来,对着窗外的晨光拍了张特写;寸寿生和博恩博司走得慢,手里拎着昨天没吃完的手工饼干,眼神慢悠悠地扫过大厅里的绿植;我和王思宁走在最后,手里拿着房卡,正商量着吃完早餐就去退房,顺便把行李寄存在前台。
“先去餐厅吃早饭!我快饿死了!”韩亮一把拽住韩轩的胳膊,就往餐厅的方向冲。我们笑着跟上,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热气腾腾的早餐摆在取餐区——油条、包子、豆浆、粥品,还有西式的面包、煎蛋和咖啡,香气扑鼻。韩亮韩轩端着餐盘,一口气夹了三根油条、两个肉包,还舀了一大碗小米粥;葛薇葛岚则取了些面包和牛奶,又夹了一小碟凉拌黄瓜,吃得清淡;杨海泽拿了个煎蛋,配着咖啡,一边吃一边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寸寿生和博恩博司各盛了一碗粥,就着昨天买的小鱼干,吃得安静;我和王思宁取了些包子和豆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慢慢吃着。
正吃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门口走进来——约翰穿着件蓝色的冲锋衣,背着个大大的登山包,头发有些凌乱,却精神十足。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笑着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在我旁边:“早啊,各位!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挺好的,酒店的床很舒服。”王思宁笑着递给他一杯豆浆,“你怎么来了?是有新的行程安排吗?”
约翰喝了口豆浆,抹了把嘴,从登山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摊在桌子上:“当然有安排!跟你们说个事——接下来包括今天,咱们还有19天的时间,不用急着回去。我昨天联系了茂林县的朋友,那边有个老林场,还有一条没怎么开发的徒步路线,风景特别好,咱们今天就前往茂林县,去那边逛逛!”
“茂林县?徒步路线?”韩亮一下子来了精神,嘴里的油条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地问,“好玩吗?有没有像隆都堡那样的滑道?”
“滑道没有,但有瀑布、溪流,还有老林场里的参天大树,晚上还能在林场的民宿里看星星。”约翰笑着说,“而且茂林县离这儿不远,开车也就两个半小时,路上的风景也不错。”
大家一听,都来了兴趣——葛薇眼睛亮了,说“老林场肯定很适合拍照”;杨海泽也点头,“徒步路线能拍不少自然风光”;寸寿生和博恩博司虽然没说话,却也凑过来看地图,眼神里满是好奇;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笑着说“行啊,那就去茂林县,正好趁这19天,好好逛逛”。
正说着,酒店大厅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争吵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你们怎么回事?我昨天明明订了房间,为什么说没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火,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我们都停下筷子,朝着大厅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前台,双手叉腰,对着前台服务员大喊。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手里攥着一张订房凭证,用力拍在柜台上:“我昨天就通过你们酒店的官网订了两间房,确认短信都收到了,今天来入住,你们告诉我没房?你们这是欺诈!”
前台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被她吼得脸色发白,连忙解释:“女士,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查了系统,您的订单确实显示预订成功了,但昨晚酒店突然来了一批团队客人,房间临时被占了,我们已经帮您联系了附近的酒店,条件和我们这里一样,还能给您打八折,您看可以吗?”
“打八折?我差那点钱吗?”女人更生气了,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空气,“我就是冲着你们莲花国际酒店的口碑来的,附近的酒店能比吗?今天你们必须给我解决,要么给我房间,要么赔偿我的损失!不然我就投诉你们!”
她的吵闹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女人见状,非但没收敛,反而更激动了,伸手抓起柜台上的笔,狠狠摔在地上:“你们别想敷衍我!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前台小姑娘急得快哭了,频频看向旁边的值班经理。约翰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筷子:“怎么回事?酒店怎么还能出这种订房失误?”王思宁也站起身,“要不要去看看?别闹太僵了”。
我们都放下餐具,往大厅走去。走近了才看清,那女人约莫三十岁左右,妆容精致,却因为愤怒,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她见我们围过来,以为是来帮酒店的,更是怒火中烧,指着我们喊:“你们别过来!这是我和酒店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今天你们酒店要是不给我房间,我就报警!”
韩亮刚想开口说两句,被王思宁拦住了。值班经理终于赶了过来,对着女人鞠躬道歉:“女士,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我们刚刚查了,还有一间套房是空着的,原本是留给VIp客人的,现在给您住,不收套房的差价,再送您两份早餐,您看可以吗?”
女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却还是嘴硬:“早干什么去了?非要我闹成这样才解决?套房可以,但必须给我升级成行政套房,还要送我两天的酒店晚餐券,不然我还是不满意。”
值班经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好,没问题,都按您说的来。”女人这才收起怒气,接过房卡,狠狠瞪了前台小姑娘一眼,踩着高跟鞋,扭着腰往电梯口走去,嘴里还嘟囔着“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我时间”。
大厅里的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前台小姑娘松了口气,对着值班经理道谢。约翰摇摇头,笑着说:“这女人脾气也太爆了,不过还好解决了,没耽误咱们的行程。”
我看了看时间,对大家说:“行了,别围观了,赶紧吃完早餐,退房收拾行李,咱们早点出发去茂林县,别在路上耽误时间。”
大家点点头,转身往餐厅走。韩亮还在小声嘀咕“那女人也太凶了”,葛薇笑着说“出门在外,还是和气点好”。阳光依旧温暖,大厅里的喧嚣渐渐散去,只有我们讨论茂林县行程的声音,轻快又期待——一场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毕竟新的冒险,已经在不远处等着我们了。
那女人正踩着高跟鞋往电梯口走,听见“茂林县”三个字,脚步猛地一顿,猛地转过身,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像被浇了油似的,“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
她快步冲过来,指着我们,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要去茂林县?!”没等我们回应,她就猛地拔高音量,双手叉腰,怒火冲冲地喊:“你们知不知道茂林县现在什么情况?那破地方前几天下大雨,山路都塌了,林场也封了,你们去了能干什么?送死吗?!”
韩亮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我们去不去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知道山路塌了?”
“我怎么知道?”女人冷笑一声,伸手戳了戳空气,“我未婚夫就在茂林县的林场工作,昨天刚给我打电话,说那边根本不让外人进!你们倒好,还傻乎乎地要往那儿跑,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们身上,“赶紧别去了!免得去了被困在那儿,哭都没地方哭!”
王思宁皱着眉,往前站了一步,语气平静:“女士,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的朋友,确认过路线没问题,多谢提醒,但我们有自己的安排。”
“提醒?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女人更怒了,声音都在发抖,“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山路塌了!林场封了!你们去了也进不去!白白浪费时间!”她伸手就要去扯约翰手里的地图,“还拿着地图研究?有什么好研究的?赶紧把地图扔了,别去了!”
约翰一把攥紧地图,往后退了退:“我们自己的行程,就不劳您费心了。”
女人见我们不听,气得跳脚,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好!好!你们不听是吧?到时候被困在茂林县,可别后悔!我看你们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她骂骂咧咧地转身,又狠狠瞪了我们一眼,才怒气冲冲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还能听见她压抑的怒吼声。
大厅里又安静下来,刚才散去的围观人群又偷偷看了过来。韩亮撇撇嘴:“这人也太奇怪了,我们去茂林县跟她有什么关系,发这么大脾气。”
王思宁若有所思地看着电梯门的方向:“有点不对劲,她反应太激烈了,不像单纯的好心提醒。”
约翰也点点头,收起地图:“不管她,咱们按原计划来,我朋友早上还跟我发消息,说山路已经清理好了,林场也开放了,没问题。”
我看了看时间,拍了拍手:“别管她了,赶紧吃完早餐收拾东西,早点出发,路上小心点就行。”
大家应了声,转身往餐厅走,只是刚才的轻松劲儿少了些,每个人心里都多了点嘀咕——那个女人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这场前往茂林县的行程,似乎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不寻常的阴影。
我们加快速度吃完早餐,回房拎上最后打包好的行李,匆匆到前台退了房,连行李都没来得及寄,直接拎着往大门口走——心里都想着赶紧避开那个女人,别再被她缠上。
可刚走到大厅门口,就看见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还堵在那儿,正叉着腰跟值班经理吵得面红耳赤,门口的旋转门被她挡得严严实实,几个想出门的客人都被拦在后面,敢怒不敢言。“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套房我不满意,晚餐券也不够!”她嗓门又尖又亮,看见我们拎着行李过来,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过来,脚步往前一挪,直接堵死了大门:“哟,这是想走?没门!你们不是要去茂林县吗?我看你们今天谁敢踏出这个门一步!”
韩亮气得想上前理论,被葛辰一把拉住:“别跟她耗,越耗越麻烦。”王思宁往大厅四周扫了一眼,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酒店有地下室停车场,咱们从电梯下地下室,直接开车走,绕开她。”
我赶紧点头,对着大家使了个眼色:“走,去地下室!”一行人拎着行李,悄摸摸地往电梯口退,幸好那女人正忙着跟值班经理吵架,没太注意我们的动静。等进了电梯,按了“-1”的按钮,大家才松了口气,韩轩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她怎么跟疯了一样,堵着门不让走。”
电梯门缓缓关上,外面女人的怒吼声渐渐模糊。下到地下室停车场,灯光有些昏暗,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汽油味。我们找到车子,七手八脚地把行李塞进后备箱,韩亮一把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手都在抖:“赶紧走赶紧走,别等会儿她追下来了。”
王思宁坐在副驾,回头叮嘱大家:“都系好安全带,咱们直接走。”车子发动起来,缓缓驶出停车场,顺着出口的坡道往上开,透过车窗,能看见酒店大门口的方向,那个女人还在原地吵闹,双手挥舞着,像只失控的陀螺。
“终于甩开她了!”韩亮踩下油门,车子驶上马路,往茂林县的方向开去。大家都靠在座位上,松了口气,却没人说话——那个女人的纠缠像根刺,扎在心里,明明是新的冒险,却莫名多了几分紧张。窗外的阳光渐渐升高,蒙兰市的街道慢慢后退,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场前往茂林县的旅程,从被那个女人堵住大门的瞬间起,就注定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松了。
车子驶离酒店地下停车场,顺着蒙兰市的外环公路往茂林县方向开,一路畅通无阻。清晨的阳光洒在柏油路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沿途的车辆不多,偶尔遇到几辆货车,也都稳稳地行驶在车道上,没有丝毫拥堵。
韩亮握着方向盘,渐渐放松了下来,之前被那女人闹的烦躁也散了些,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嘿,还真没堵车,早知道这么顺,刚才就不用慌慌张张躲她了。”韩轩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掠过的农田和树林,笑着附和:“就是,一路畅通,比去隆都镇还顺呢。”
车子驶离市区,进入乡村公路,两旁的风景渐渐变得开阔——成片的麦田泛着翠绿,风吹过,麦浪翻滚;远处的山坡上栽着成片的果树,枝头缀着小小的果子;偶尔能看到路边的野花,黄的、紫的,星星点点地开着,空气里满是青草和泥土的清香。
王思宁靠在副驾上,看着导航,笑着说:“约翰说的没错,这条路确实好走,而且早上车少,根本不会堵。刚才那女人说什么山路塌了,我看就是故意吓唬咱们。”约翰坐在后排,也点头附和:“我朋友半小时前还发消息说,进山的路已经完全通了,林场也正常开放,咱们放心开。”
杨海泽举着相机,对着窗外的麦田和果树抓拍,嘴里念叨着“这风景比安龙镇还开阔”;寸寿生和博恩博司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偶尔低声说两句“这地方的空气真好”;葛薇葛岚则凑在一起,翻看着手机里茂林县林场的照片,眼里满是期待。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车子平稳地往前开,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几乎没遇到任何阻碍,连红绿灯都少得可怜。韩亮甚至还调侃:“早知道这么顺,刚才应该跟那女人掰扯两句,看她还怎么编瞎话。”
终于,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弯道,前方出现了茂林县的路牌,路牌旁边还有一块指示牌,箭头指向“茂林林场”,上面写着“距离目的地还有5公里”。大家都兴奋起来,韩亮踩了踩油门,车速又快了些:“快到了快到了!终于能看看老林场的样子了!”
窗外的树林越来越密,空气里的湿气也渐渐重了起来,远远能看到成片的参天大树,郁郁葱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没有堵车,没有山路塌陷,更没有那女人说的“危险”,只有一路畅通的轻松,和对前方老林场的期待——之前被那女人搅起的阴霾,在这一路的顺畅和眼前的绿意里,渐渐散了去,新的冒险,终于要真正开始了。
车子稳稳停在茂林县林场门口的民宿前——这是一栋两层的木质小楼,外墙爬着翠绿的藤蔓,门口挂着“茂林山居”的木牌,院子里摆着几张竹桌,旁边就是成片的参天大树,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
我们拎着行李走进民宿,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笑着迎上来:“是约翰的朋友吧?房间早就收拾好了,二楼的观景房,推开窗就能看见林场。”他领着我们上楼,房间干净整洁,木质的家具透着自然的纹理,阳台外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韩亮韩轩一进房间就趴在阳台上,兴奋地喊“这风景也太好了”。
放好行李,大家都饿了,民宿一楼就有个小餐厅,摆着四张圆桌,窗外就是院子里的竹桌和大树。我们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老板递来菜单,上面都是本地菜——清炒山野菜、红烧野兔肉、菌菇汤,还有林场特有的“松树菇炒肉片”,看得人直咽口水。韩亮率先点了个红烧野兔肉,韩轩则吵着要喝菌菇汤,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点好了满满一桌子菜。
菜刚上桌,菌菇汤的香味还没散开,民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紧接着,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赶路的疲惫,可怒火却比在酒店时更盛。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快步冲过来,一把拍在我们的餐桌上,汤碗都被震得晃了晃,汤汁溅了出来。“好啊!你们果然来了!”她指着我们,声音尖利得刺耳,“我都说了茂林县山路塌了,林场封了,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非要往这儿跑!你们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韩亮刚夹起一块野兔肉,被她吓了一跳,肉都掉回了碗里,忍不住皱眉:“我们来不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还追过来了?”
“我追过来?”女人冷笑一声,双手叉腰,怒火冲冲地喊,“我未婚夫在林场里失联了!我昨天就想来找他,酒店不让我住,今天好不容易赶过来,结果你们就开开心心地在这儿吃饭!你们知不知道林场有多危险?前几天下大雨,好多地方都滑坡了,你们就不怕死吗?!”
老板连忙跑过来劝:“女士,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儿吵,影响其他客人。”
“影响客人?”女人更激动了,伸手就要去掀我们的桌子,被王思宁一把拦住。“你未婚夫失联,你应该去联系林场管理处或者报警,跟我们闹有什么用?”王思宁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严肃,“我们来之前已经确认过,山路畅通,林场开放,并没有你说的危险。”
“确认?你们确认的什么?!”女人眼眶突然红了,声音却依旧尖利,“我未婚夫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林场里有棵大树倒了,砸坏了工棚,他去帮忙清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我找林场管理处,他们说不知道!我报警,警察说要等24小时!你们倒好,还有心思在这儿吃饭!”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掉了下来,却依旧瞪着我们,“我看你们就是冷血!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约翰皱着眉,站起身:“你未婚夫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区域工作?我认识林场的负责人,可以帮你问问。”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报出一个名字:“他叫李伟,在林场的西坡工棚工作。”
约翰掏出手机,当场给林场负责人打了电话,聊了几句后,脸色有些凝重地挂了电话,对女人说:“负责人说,西坡前几天确实有大树倒伏,清理工作已经结束,工棚里的人都安全撤离了,没听说有人失联,他们现在正在核对人员名单,让你等消息。”
女人愣在原地,眼泪掉得更凶,却不再吵闹,只是喃喃自语:“不可能……他明明说失联了……他不会骗我的……”
餐厅里安静下来,大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都没了吃饭的心思。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先坐下歇歇,等林场那边的消息。你一个人这么冲动,也解决不了问题。”
女人接过纸巾,蹲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刚才的怒火消散后,只剩下对未婚夫的担心和无助。我们看着她,心里都有些复杂——原来她之前的大发雷霆,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因为担心未婚夫,却又无处发泄的焦虑。
老板端来一杯热水,递给她:“别着急,林场里信号不好,说不定是手机没电了,再等等,肯定会有消息的。”
女人接过水杯,没说话,只是默默喝着水。我们重新坐下,桌上的菜已经凉了些,可没人有胃口。窗外的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原本期待的林场之旅,因为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和她未婚夫的失联,瞬间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场新的冒险,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和“寻找”与“未知”纠缠在一起。
女人蹲在地上没哭多久,民宿门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快步走进来,头发凌乱,脸上带着赶路的风尘,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女人。
“小雅!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电话也不接!”男人快步走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可看到女人通红的眼睛和桌上狼藉的碗筷,脸色又沉了下来。
女人猛地抬起头,看到男人,眼泪掉得更凶,起身就抓住他的胳膊:“李伟!你终于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林场说你失联了,我担心死了!”
可男人却一把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小雅,你别闹了。我什么时候失联了?我昨天手机没电,充电后就给你发了消息,是你自己不看,还跑到这儿来闹,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话?”
“我闹?”女人愣住了,眼泪瞬间停住,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担心你,我从蒙兰市追过来,酒店不让我住,我一路赶过来,你说我闹?”
“不然呢?”李伟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在林场工作很忙,你别总是疑神疑鬼,一点小事就闹得鸡犬不宁。这次我只是手机没电,你就跑到这儿来跟陌生人吵架,还堵着人家不让走,你自己不觉得过分吗?”
“我过分?”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刚才的无助变成了委屈的怒火,“我担心你有错吗?你不回消息,我找不到你,我只能自己过来!你不仅不关心我,还怪我闹?李伟,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李伟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耐心彻底消失,他看着女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决绝:“小雅,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受够了你的歇斯底里,受够了你总是把小事放大,我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不是每天被你这样折腾。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女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你要跟我分手?就因为我担心你,过来找你?”
“不止是这次。”李伟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之前你因为我跟女同事多说了两句话就闹分手,因为我加班没陪你吃饭就摔东西,我已经忍了很久了。这次你跑到茂林县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人吵架,甚至堵着人家不让走,我真的累了,我们不合适。”
女人站在原地,眼泪又涌了上来,却不再哭喊,只是死死地盯着李伟,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我们坐在桌旁,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
李伟不再看她,转身对老板说:“老板,给我开一间房,单人间。”说完,他又回头看了女人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你自己好好想想,或者我帮你订回程的车票,你早点回去吧。”
女人猛地回过神,一把抓住李伟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我不回去!李伟,我错了,我以后不闹了,你别跟我分手好不好?我们不分手,我们一起回蒙兰市,好不好?”
可李伟只是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老板往二楼走:“不用了,小雅,我已经决定了。”
女人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餐厅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啜泣声,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却衬得此刻更加压抑。我们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刚才的怒火、不解,此刻都变成了复杂的同情。
王思宁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杯热好的菌菇汤:“先喝点汤暖暖身子,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女人接过汤碗,眼泪滴落在汤里,却没有喝,只是抱着碗,肩膀微微颤抖。这场突如其来的分手,像一块巨石,砸在她原本就焦虑的心上,也砸乱了我们原本平静的林场之旅。
桌上的菜彻底凉了,没人有胃口再吃。我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心里隐隐觉得,这场新的冒险,不仅有对林场风景的期待,或许还藏着更多关于“人心”的故事,而眼前这个哭泣的女人,只是一个开始。
女人瘫坐在地上哭了没多久,民宿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头发花白了大半,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一个旧公文包,进门就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时,怒火瞬间烧了起来。
“小雅!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男人几步冲过来,声音洪亮又严厉,吓得周围几个吃饭的客人都停下了筷子。他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用力把她拉起来,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我在家接到酒店的电话,说你在蒙兰市大闹,又追到茂林县来撒泼,现在还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女人被拉得一个趔趄,抬头看到父亲,眼泪掉得更凶,哽咽着说:“爸……李伟他要跟我分手……我……”
“分手?你还好意思说!”男人狠狠打断她,语气更重,“我早就跟你说过,跟李伟好好过日子,别总是疑神疑鬼、胡搅蛮缠,你听进去一句了吗?他在林场工作辛苦,你不体谅就算了,还跑到这儿来闹,又是堵人家大门,又是跟陌生人吵架,现在被分手了,你满意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他……”女人声音微弱,却还想辩解。
“担心他?担心他就要像个疯子一样到处闹?”男人气得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小时候就倔,长大了更不懂事!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丢人现眼,你有没有想过家里的脸面?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有多担心?我一大早坐最早的班车赶过来,就是为了看你这副鬼样子吗?”
女人被骂得抬不起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砸在地上,却不敢再哭出声。周围的目光都聚在他们身上,有同情,有好奇,也有几分尴尬。老板想上前劝,却被男人一个严厉的眼神逼退了。
“跟我走!”男人拽着女人的胳膊,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就跟我回蒙兰市,以后不准再跟李伟联系,也不准再跑到这种地方来胡闹!我告诉你,小雅,你的脾气要是不改,以后谁也容不下你!”
女人被拽着往前走,脚步踉跄,却不敢反抗,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李伟的房间就在二楼,可直到她被父亲拽到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没出现。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却只能任由父亲拉着,一步步走出民宿,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的树林里。
民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可桌上的菜已经彻底凉透,没人有心思再吃。韩亮摸了摸鼻子,小声说:“这……也太热闹了,刚分手,她爸又来骂她……”
王思宁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凉掉的菌菇,却又放下了:“她的脾气是冲,可也怪可怜的,担心人用错了方式,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约翰也点头:“希望她回去以后能好好想想,别再这么冲动了。”
我看着窗外,刚才女人被父亲拽走的方向,树叶还在风里晃着,心里却有些沉甸甸的——这场原本期待的林场之旅,还没真正开始,就被接二连三的闹剧搅得没了兴致,反而多了几分对人心的唏嘘。
老板走过来,给我们重新热了汤,笑着说:“别往心里去,小姑娘就是太年轻,不懂事。咱们茂林县的林场还是很好看的,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西坡,那里的松树最粗,还有个瀑布,风景好得很。”
大家勉强笑了笑,端起热好的汤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驱散心里的沉闷。我知道,那个女人的闹剧虽然结束了,可这场前往茂林县的冒险,似乎已经悄然偏离了“看风景”的轨道,而前方等着我们的,或许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故事。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病?!我侄女好好的,就因为跟你们说了句茂林县危险,就被你们一路‘刺激’到现在!”女人的姑姑踩着高跟鞋冲进来,指着我们的鼻子,声音又尖又利,“她担心未婚夫没错,追过来也没错,你们就不能让着她点?非要跟她吵,非要逼得李伟跟她分手,现在我哥又来骂她,你们满意了?!”
“我侄女从小就被我们宠着,脾气是冲了点,但心不坏!她堵门、吵架,还不是因为你们不听劝,非要往危险的地方跑?她是好心,你们倒好,把她当疯子!”她越说越气,伸手拍向桌子,碗碟震得叮当响,“现在好了,她被分手,被我哥骂,哭着跟我们回去,你们倒是在这里安稳吃饭!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要是我侄女出点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们算账!”
“还有那个李伟,也是个没良心的!我侄女为了他跑这么远,他倒好,说分手就分手,你们也不劝劝?就看着我侄女被人欺负?”她指着我们,唾沫星子飞溅,“你们这群冷血的东西,根本就不该来茂林县!来了也净给人添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行了,不要在这闹了,有什么用啊!”我皱着眉,提高声音打断她的嘶吼,“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在这里吵吵闹闹,除了让大家都不痛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的姑姑愣了一下,正要反驳,二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李伟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人,手里拎着个登山包。看到我们,李伟快步走过来,对着我笑了笑:“风生,好久不见。我和我弟弟李海,原本就打算这两天去蒙兰市找你们,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本来想等忙完林场的事就过去,现在正好,只能趁着这次机会,跟你们一起去调查那片未知的林区,就当是一场冒险了。”
李海也跟着点头,对着我们礼貌地笑了笑:“各位好,我是李海,早就听我哥说起过你们,很高兴能一起同行。”
这话一出,不仅我们愣住了,她的姑姑更是像被施了定身术,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懵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李伟和我,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们认识?!风生?你叫他风生?你们早就认识?”
她猛地转向李伟,语气里满是质疑:“李伟!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们吗?你不是说他们是来旅游的陌生人吗?你跟他们早就认识,还打算一起去什么林区冒险?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侄女分手,就是为了跟他们走?!”
又转头瞪着我,怒火重新烧了起来:“还有你!你早就认识李伟,为什么不早说?看着我侄女在这里闹,看着她被分手,你就冷眼旁观?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故意设局骗我侄女?!”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在胸前胡乱挥舞:“我就说不对劲!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偏偏要来茂林县,偏偏遇上我侄女,现在又说早就认识李伟!你们肯定是串通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我侄女和李伟!你们安的什么心?!”
“是她要拆散我们ScI调查局啊!”我声音沉了沉,语气带着几分严肃,“李伟和李海十二年前,也就是1995年就加入ScI了,是局里的老成员,这次是暂时从林场的卧底任务中抽身,正式回归团队。我们本来就约好在这里汇合,一起去调查林区的未知线索,跟你侄女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顿了顿,看着她依旧激动的样子,又补了句:“还有,有话好好说,不要一上来就大喊大叫,先搞清楚情况再发火。”
她的姑姑张着嘴,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彻底懵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李伟兄弟俩,又指着我,语气里满是混乱的质疑:“ScI调查局?卧底任务?1995年就加入了?你们……你们不是旅游的?是……是搞调查的?”
她猛地转向李伟,声音都在发抖:“李伟!你不是在林场工作吗?什么卧底任务?你一直在骗我侄女?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说过你是干这个的?”
又回头盯着我,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那你们来茂林县,不是来玩的?是来调查的?那我侄女说的山路塌了、你失联,都是假的?是你们任务的一部分?”
她越问越急,脚步踉跄着往前凑了两步:“还有!你们早就认识,那之前在蒙兰市酒店,我侄女堵着你们不让走,你们怎么不说是同事?看着她闹,看着她被分手,就是因为你们的什么任务?你们这是什么破调查局,连自己人谈恋爱都要管?还要用分手当借口?”
最后,她指着李海,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那他呢?李海?他也是ScI的?你们俩都是?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骗我们?我侄女知道这些吗?你们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耍她?!”
李伟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打断了姑姑的追问:“这个地方是我家的林场,我就是回来帮忙打理的,哪来的什么卧底。我只是想和老同学风生他们,一起在自家林场里,开始一段不一样的冒险,仅此而已。你不要这样胡乱猜测,好不好?”
姑姑彻底懵了,脸上的质疑和怒火僵在一起,眼神里满是混乱的茫然,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李伟,又指着我,语气急促又慌乱:“你家的林场?不是什么卧底任务?那你刚才说的ScI调查局、回归团队,都是假的?风生在骗我?”
她猛地转向我,声音拔高:“那你刚才说他1995年加入ScI,是老成员,都是编的?你们俩一唱一和,到底谁在说真话?!”
又回头盯着李伟,眼神里满是不解:“既然是你家的林场,你为什么不早说?跟我侄女谈恋爱的时候,为什么说自己是普通的林场工人?你家有林场,也算有钱有业,犯得着瞒着吗?”
她指着李海,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那他呢?李海!这真是你家的林场?你们俩不是搞什么调查的,就是回来打理林场的?那风生他们来这儿,到底是来玩的,还是来帮你打理林场的?刚才说的‘不一样的冒险’,又是啥意思?不是调查,不是卧底,那冒险啥?”
最后,她跺着脚,语气里满是又气又乱的疑惑:“还有!你要和老同学冒险,为什么非要跟我侄女分手?就因为要陪他们?你家的林场,不能带着我侄女一起吗?非要用分手当借口?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行了,我们是来玩的,”我不耐烦地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而且,你觉得要怎样?难不成还要我们给你赔礼道歉?”转头又看向李伟,笑着打了个圆场,“李伟,没想到你们家这林场,跟十二年前我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扩建了不少啊。”
李伟叹了口气,眼神扫过还在愣神的姑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刚才知道你们来了,就想着赶紧跟小雅把话说清楚分手呗——她姑姑这些年一直逼着我入赘,还说我不同意,她就去住院逼我,我实在受够了。”
“行了,”我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凉薄,“这种拎不清、还总爱撒泼闹事的女的,早分早好,她自己迟早知道自己的结果。”
话音刚落,民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脸色铁青地走进来,径直走到姑姑面前,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离婚协议,“啪”地甩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王秀兰!我跟你过够了!你整天就知道掺和别人的事,逼着李伟入赘,现在还跑到这儿来撒泼,丢尽了我的脸!这婚必须离,你赶紧收拾东西,滚出茂林县,永远别再回来!”
姑姑看着离婚协议,又看看一脸决绝的姑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直到这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外来人,是她一直拿着“为侄女好”当借口,搅乱了所有人的生活,最后把自己的家也搅散了。
我没再看她,转头对李伟笑了笑:“李伟,昨天你给我发的那条‘老地方见,有惊喜,需脱身’的信息,我还纳闷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为了跟小雅分手,等着跟我们汇合啊,早说嘛。”
一直沉默着的小雅,听到这话突然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里满是懵然和不敢置信,她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指着李伟,声音颤抖着提出问题:“李伟……昨天你给风生发信息,就是为了跟我分手?你早就计划好了?你跟风生十二年前就认识?你们说的‘老地方’‘十二年前’,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又转向我,语气里满是崩溃的质问:“风生!你刚才说十二年前来过这里,你跟李伟早就认识?那你们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说这是他家的林场,你十二年前就知道?那你们之前说的ScI、卧底,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最后,她死死盯着李伟,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说过你家有林场,没说过你认识风生,甚至没说过你早就计划好要跟我分手……你对我说的话,到底有一句是真的吗?!”
“我们没有什么卧底,”我摊了摊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个地方是李伟和李海他们两个家族共有的林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产业,他们就是回来帮忙照看的,好好的林场主,干什么要去做卧底?”
她的姑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的空洞瞬间被混乱的怒火取代,整个人彻底懵了,指着我、李伟和李海,嘴唇哆嗦着,连声音都在发颤:“两……两个家族共有的林场?祖祖辈辈的产业?那之前风生你说他们1995年加入ScI,是老成员,都是骗我的?”
她转向李伟,眼神里满是又气又急的质问:“李伟!你跟我说实话!你根本不是普通林场工人,是林场主?那你为什么要瞒着小雅?跟她处对象,连自家有这么大的林场都不说,你安的什么心?!”
又回头瞪着李海,语气尖锐:“还有你!李海!你也早就知道?你们兄弟俩合起伙来骗我侄女?明明是林场主,非要装成打工的,你们是不是觉得小雅配不上你们家?!”
她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抓救命稻草的慌乱:“风生!你刚才说十二年前来过这里,那你十二年前就知道这是他们家的林场?那你们刚才一唱一和说什么‘回归团队’‘调查线索’,都是故意演给我看的?就是为了气我?”
最后,她猛地拍向桌子,碗碟再次震得叮当响,眼泪都快急出来了:“那你们到底哪句是真的?!一会儿是ScI调查局,一会儿是卧底,一会儿又是家族林场主!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骗,拿我当傻子耍?!还有,既然是家族林场,为什么李伟非要跟小雅分手?就因为小雅不知道你们家有钱,配不上你们?!”
李伟靠在桌沿,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甚至还有点无所谓的坦然:“多一个身份多一条路呗。”他指了指自己,又瞥了眼旁边的李海,“对外说是普通林场工人,少了多少麻烦?谈对象不用被人盯着‘林场主’的身份算计,打理林场也能安安静静,不用应付那些想攀关系的人。真遇到事儿了,是工人是场主,是老同学聚首还是别的,身份换着用,路不就宽了?”
姑姑听完,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啊”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懵的混乱:“多一个身份多一条路?所以你故意装成普通工人,故意瞒着小雅你是林场主,都是你计划好的?”
她上前一步,指着李伟的鼻子,手都在抖:“那你跟小雅谈恋爱,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就拿‘普通工人’的身份试试水?觉得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用‘身份不同’当借口分手?”
又转头看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质问:“风生!那你呢?你十二年前来这儿,就知道他是林场主,现在配合他演这出‘老同学冒险’的戏,也是为了给他‘多一条路’?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看着我们一家人像傻子一样在这里闹?!”
她突然想到什么,又盯着李伟:“那你刚才说的‘跟小雅分手是因为她姑姑逼你入赘’,也是假的?其实就是觉得‘普通工人’的身份瞒不下去了,又不想跟小雅摊牌,才找的借口?!”
最后,她瘫坐在椅子上,语气里满是绝望的疑惑:“多一个身份多一条路……那你对小雅,到底有没有过一句真话?你这些年的‘普通工人’生活,是不是全都是演的?!”
“行了,你们闹什么啊!”我猛地提高声音,压过了姑姑的质问,“李伟和李海他们俩,就是回‘婆家’——也就是ScI调查局归队,怎么了?这有什么好吵的?”
我指着她,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还有,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卧底!之前的话都是顺嘴一说,你别硬扯,别往这上面套!非要把不相干的事扯在一起,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最后,我瞥了眼旁边脸色惨白的小雅,语气冷了下来:“还有,小雅和李伟的婚礼,我们ScI这边——也就是他们俩的‘婆家’,根本就不同意。这才是他要分手的真正原因,跟什么入赘、身份都没关系,别再瞎猜了!”
姑姑听完,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棍子,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颤巍巍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混乱的质疑:“‘婆家’是ScI调查局?他们归队?那之前你说他们1995年就加入ScI,是真的?那李伟说这是他家林场,也是真的?那到底哪个是真的?!”
她转向李伟,声音尖利:“你又当林场主,又在什么ScI调查局做事?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早说?!”
又回头瞪着我,怒火重新烧了起来:“那你刚才还说你们是来玩的,现在又说他们是回‘婆家’归队?你们到底哪句是真的?!”
她指着小雅,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有!婚礼是你们‘婆家’不同意?不是李伟不想娶?那你们早说啊!为什么要让我侄女以为是李伟骗她、耍她?!你们ScI调查局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还能管别人结婚?!”
最后,她猛地一拍桌子,嘶吼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一会儿是玩,一会儿是归队,一会儿是林场主,一会儿是调查局的人!就是不想让我侄女好过,是不是?!”
“行了,他们回归就回归,跟你没半毛钱关系!”我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我们这趟来,就是单纯来玩的,不是来听一个刚离婚、连这儿都不属于的外来人,扯些没头没脑的土话的!”
姑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刚离婚”“外来人”“土话”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神里满是又怒又窘的混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尖利又带着几分底气不足:“你……你说谁是外来人?谁说的是土话?我在这儿说的是正经话!你们一群人一唱一和,骗我侄女,骗我,现在还嫌我多管闲事?!”
她又转向李伟,声音里带着哭腔:“李伟!你看看他们!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说我?我可是为了你和小雅好啊!现在倒好,婚离了,被人说是外来人,还要被嫌弃说土话……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语气里满是不甘的质问:“你们说来说去,到底哪句是真的?一会儿归队,一会儿来玩,一会儿同意分手,一会儿又说是‘婆家’不同意——你们就是故意耍我,是不是?!我就算是刚离婚的外来人,也不能被你们这么欺负!”
“行了,别再闹了!”我皱着眉,语气冷得像冰,“第一,我们ScI这个‘婆家’,就是不同意李伟和小雅的婚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第二,我们这儿不是什么普通单位,不需要、也不承认什么‘警嫂’的身份,跟李伟处对象,就别指望靠这个身份沾什么光。”
姑姑听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点力气,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眼神里满是彻底的懵然和崩溃,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开口提出问题:
“不承认‘警嫂’?你们ScI到底是什么单位?不是警察?那是什么?连对象都不能正常处,连婚事都能管?”
她猛地转向李伟,声音带着哭腔:“你早就知道?知道他们不承认‘警嫂’,知道他们会反对婚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小雅好好过,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要分手,是不是?!”
又回头瞪着我,语气里满是绝望的嘶吼:“那你们之前说的‘来玩’‘家族林场’‘多一个身份’,全都是幌子?根本就是因为你们单位不同意,才逼李伟分手的?你们这是什么破单位,连员工的婚事都要干涉,还不准人有对象?!”
最后,她指着小雅,眼泪掉得满脸都是:“我侄女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她?明明是你们单位不同意,为什么要让李伟装成骗子,让她以为自己被耍了?!你们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把人逼到这份上?!”
“我们是调查员啊!”我加重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强调,“专门负责调查那些不明线索、离奇事件的调查员,不是警察,也不是普通上班族,好吗?”
姑姑的哭声猛地一顿,脸上的崩溃僵住,眼神里满是茫然的错愕,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指着我们,声音都在发颤:“调……调查员?调查什么离奇事件?那你们之前说的ScI调查局,就是干这个的?不是什么警察单位?”
她转向李伟,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你是干这个的?不是林场主,也不是普通工人,是调查员?那你家的林场是真的假的?1995年就加入这个调查局,也是真的?”
又回头瞪着我,怒火混着疑惑,声音尖利:“那你们不同意婚事,就是因为这破调查员的身份?怕小雅连累你们?还是觉得小雅配不上一个‘调查员’?!”
最后,她猛地拍着桌子,眼泪又涌了上来:“调查员怎么了?调查员就不是人了?就不能正常处对象、结婚了?你们拿这个当借口不同意婚事,还不承认‘警嫂’,说到底就是嫌小雅普通,配不上你们这群‘大人物’是不是?!”
“行了,妈妈,王阿姨,”我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疲惫和怅然,“你们两个,还有那些和你们一样,不管不顾自己的生命,非要往危险里闯、送死的人啊……一路走好。整整十二年了。”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小雅和她姑姑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哭闹和怒火全没了,只剩下满眼的懵然,好半天才缓过神,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姑姑率先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你……你叫谁妈妈?叫谁王阿姨?什么一路走好?谁送死了?十二年?十二年发生了什么事?!”
小雅也跟着上前一步,眼泪忘了掉,眼神里满是混乱的惊恐:“风生……你刚才说的‘妈妈’‘王阿姨’,是在说我和我姑姑吗?我们什么时候不管自己生命送死了?十二年了……十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姑又猛地转向李伟,语气里满是崩溃的质问:“李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说的十二年,是不是跟你1995年加入ScI有关?什么‘送死’‘一路走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雅也死死盯着李伟,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他为什么叫我‘妈妈’?叫我姑姑‘王阿姨’?我们明明才认识没多久,这跟十二年有什么关系?你们到底瞒着我们什么?!”
最后,姑姑瘫坐在地上,指着我和李伟,语气绝望:“十二年……送死……一路走好……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们?是不是十二年前就认识?刚才说的那些身份、婚事、调查局,全都是假的?十二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快说啊!”
李伟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沉重,缓缓开口解释:“他说的‘妈妈’和‘王阿姨’,不是指你们。是在天上的、何风生的母亲,还有王思宁的母亲——她们两位,在十二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口,小雅和她姑姑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双双愣在原地,脸上的疑惑和激动瞬间凝固,只剩下满眼的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姑姑才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叫的是何风生的妈妈?还有什么王思宁的妈妈?不是在叫我和小雅?那你刚才说‘不管自己生命送死’‘一路走好’,是在说她们?十二年前……她们是怎么去世的?跟你们说的调查、跟这个林场有关吗?!”
小雅也猛地回过神,眼泪又涌了上来,却不是因为分手的委屈,而是满肚子的混乱和惊恐:“那……那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好好的提去世的人干什么?‘不管自己生命送死’,是说她们当年是因为冒险、或者调查什么事才去世的?!”
姑姑又转向李伟,语气里满是急切的追问:“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早说清楚?害得我们以为他在说我们!还有,十二年前她们去世,是不是跟你1995年加入的那个ScI调查局有关?是不是调查什么危险的事才出事的?!”
小雅也跟着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对……对!还有王思宁是谁?是跟你们一起的人吗?他妈妈的去世,也跟调查有关?那你们现在来这个林场,是不是也在调查当年的事?跟十二年前她们去世的事有关?!”
最后,姑姑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怕的疑惑:“你们早说清楚啊!扯什么‘妈妈’‘王阿姨’,害得我们误会!那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为什么会‘送死’?你们现在提这个,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林场也很危险?!”
“行了,别再追问了!”我打断她们的絮叨,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疲惫,“我和王思宁的母亲,十二年前确实走了。但这林场,实打实是李伟和李海家的林地,跟当年的事没关系!”
我顿了顿,眼神扫过她们,声音沉了下来:“我和王思宁关于母亲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但雷姆集团的事,根本没断!”最后,我指着李伟兄弟俩,语气带着几分严肃,“他们这次回归ScI,跟你们吵的、闹的这些事都没关系,是冲着雷姆集团来的——这才是重点!”
小雅和姑姑彻底懵了,脸上的茫然堆叠得更厚,好半天才缓过神,连声音都在发颤。
姑姑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混乱的质问:“雷姆集团?那是什么东西?跟你们的母亲、跟李伟回归有什么关系?你说他们回归跟我们没关系,那之前闹的分手、不同意婚事,难道也跟雷姆集团有关?!”
小雅也跟着往前凑了两步,眼泪挂在脸上,眼神里全是惊恐:“雷姆集团……是坏人吗?你们调查的离奇事件,就是跟这个集团有关?还是1995年有关,你和王思宁的母亲去世,是不是也跟雷姆集团脱不了干系?!”
姑姑又转向李伟,语气急切又带着怕:“所以你们来这个林场,根本不是玩,也不是冒险,是为了调查雷姆集团?那这林场……是不是藏着雷姆集团的线索?你们说的危险,就是指雷姆集团?!”
小雅攥紧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你说李伟回归跟我们有关,又说跟我们没关系,到底是有关还是没关?如果雷姆集团是危险的,那我们是不是也会被牵连?!”
最后,姑姑猛地抓住我的胳膊,语气绝望:“你们把话说清楚啊!雷姆集团到底是什么?跟十二年前的事、跟现在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就瞒着我们两个?!”
“行了!”我猛地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积压的怒火,“我们从2000年3月23日,到2007年4月22日,整整七年时间,都在盯着雷姆集团调查!”我指着小雅和她姑姑,眼神里满是不耐烦,“李伟和李海早就该归队了,要不是你们俩像搅屎棍一样,整天在这儿闹来闹去、拦着不让走,我们早开始下一步了,现在在这耗着干什么啊!”
小雅和姑姑瞬间像被钉在原地,脸上的疑惑和惊恐僵成一团,彻底懵了。过了好一会儿,姑姑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七……七年?从2000年就开始调查雷姆集团?那你们十二年前母亲去世的事,是不是就是因为调查这个集团才出的事?!”
小雅也猛地回过神,眼泪掉得更凶,语气里满是崩溃的质问:“那……那你们早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在调查雷姆集团?我们不是故意拦着的,我们只是……只是不知道啊!你们说我们是搅屎棍,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大的事!”
姑姑又转向李伟,语气里满是急切的追问:“你早就回归了?那之前跟小雅分手、跟我们扯身份,都是因为要专心调查雷姆集团?不是因为什么‘婆家’不同意,也不是因为入赘,全是因为这个集团?!”
小雅也跟着点头,声音带着哭腔:“那这个雷姆集团……到底有多危险?你们调查了七年都没结束,现在还要继续,是不是很可怕?我们刚才的吵闹,是不是耽误了你们的事?!”
最后,姑姑死死攥着衣角,语气里满是又怕又悔的疑惑:“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是故意搅局的,我们不知道啊!你们接下来要干什么?雷姆集团的事,跟这个林场有关系吗?我们会不会……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甚至连累你们?!”
“行了,你根本不知道情况就别乱猜!”我语气里满是无奈的烦躁,“这个林场,跟雷姆集团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吗?我们调查雷姆集团是一回事,来这儿汇合是另一回事,别硬往一块扯!”
小雅和她姑姑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后怕和急切瞬间凝固,只剩下满眼的茫然,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抖得厉害。
姑姑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混乱的质问:“跟雷姆集团无关?那你们来这儿干什么?不是为了调查线索?那李伟回归、你们汇合,就是单纯来玩?之前说的‘不一样的冒险’,也跟雷姆集团没关系?!”
小雅也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里全是困惑:“那……那你们为什么非要在这儿汇合?为什么不直接去调查雷姆集团?还有,既然林场跟集团无关,你刚才说他们回归是冲着雷姆集团来的,那来这儿干嘛?!”
姑姑又转向李伟,语气急切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那你跟小雅分手,也不是因为要专心调查雷姆集团?那到底是为什么?之前说的‘婆家不同意’‘身份问题’,到底哪个是真的?!”
小雅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如果林场跟雷姆集团无关,那这里是不是就不危险了?我们之前的吵闹,到底有没有耽误你们的事?你们接下来,是要在这里玩,还是要去调查雷姆集团?!”
最后,姑姑瘫坐在椅子上,语气里满是彻底的茫然:“跟集团无关……那我们闹了这么久,到底闹了个什么?你们到底哪句是真的?来这儿的目的、分手的原因、回归的理由,到底哪个是真的啊?!”
“行了,你还要在这儿闹什么啊!”我语气冷得像冰,眼神里没了半分耐心,“你再也不是小雅的姑姑了,好吗?王女士,你别忘了,你已经和你先生离婚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小雅和她姑姑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双愣在原地。姑姑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懵的混乱:
“我……我不是小雅的姑姑了?就因为我离婚了?离婚怎么了?我和小雅是血亲,离婚了也改变不了!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她姑姑?!”
小雅也猛地回过神,眼泪又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和困惑:“风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就算和姑父离婚了,也是我亲姑姑啊!你说她不是了?这跟我们之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姑姑又转向李伟,语气里满是绝望的质问:“李伟!你也觉得我不是小雅的姑姑了?就因为我离婚,因为我刚才闹了?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多余,想赶我走?!”
小雅攥紧姑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茫然和不安:“姑姑……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你离婚了,你还是我姑姑啊,这怎么会变?!”
最后,姑姑猛地拍着桌子,嘶吼道:“我不管!我离婚了也是小雅的亲姑姑!你们凭什么不认?凭什么赶我走?!王女士怎么了?我就算叫王女士,也是小雅的姑姑!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姑父脸色铁青,上前一步狠狠瞪着她,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和厌恶:“行了!你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外来人!结婚这么多年,让你生娃你不生,最后还把小雅的母亲给害死了,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还有脸说自己是小雅的姑姑?有什么用啊!”
姑姑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眼睛瞪得溜圆,脸色惨白如纸,嘴里喃喃着“我没有……我没有杀她”,好半天才缓过神,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满是崩溃的质问: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杀小雅的母亲了?她是生病走的,跟我没关系!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
小雅更是如遭雷击,猛地甩开姑姑的手,眼泪瞬间决堤,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姑父……你说什么?我妈妈是被姑姑害死的?不是生病去世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连滚带爬地抓住小雅的手,哭着辩解:“小雅!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害你妈妈!她当年是肺癌晚期,医生都治不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冤枉我,是他想赶我走!”
姑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冤枉你?当年要不是你整天跟她吵架,气她、逼她,她的病能恶化得那么快?你就是个扫把星,外来人就是外来人,进了我们家的门,除了添乱就是害人!”
小雅看着姑姑哭红的眼睛,又看看姑父决绝的脸,彻底懵了,声音带着哭腔和混乱的追问:“到底谁在说谎?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姑姑,你告诉我,姑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真的逼过我妈妈?!”
最后,姑姑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嘶吼:“我没有!我没有逼她,更没有杀她!是你们都容不下我这个外来人,故意编瞎话害我!小雅,你要相信我啊,我是你亲姑姑,怎么会害你妈妈!”
一个穿着警服、面容和李伟兄弟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语气急促又严肃:“儿子,别磨蹭了!赶紧带着你们同学走,后山发现一具女尸,所里人手不够,我得先过去!”
小雅和王女士像被施了定身术,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脸色瞬间惨白,嘴里“啊”了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伟见状,急忙对她们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紧迫:“别愣着了!这里不是普通民宿,楼下就是林场派出所,我爸是这儿的民警——我们刚才说的‘汇合’,就是等他消息!”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两人的神经,她们俩直直地懵在原地,眼神空洞,连眼泪都忘了掉,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们没再管愣着的两人,一行人瞬间起身,李伟和李海迅速从登山包?翻出勘查手套、手电筒和记录本,我也抓起桌边的指南针和相机,王思宁则收好之前画的林场地图,几人动作利落地拿好装备,跟着民警快步往门外走,只留下小雅和王女士在原地,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我们刚从后山现场回来,身上还带着山林的潮气,王女士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比去现场前还要白,眼神里满是惊魂未定的懵然,嘴唇哆嗦着,连珠炮似的抛出问题:
“那……那具女尸是谁啊?是你们说的雷姆集团的人吗?还是……还是跟小雅妈妈的死有关?”
她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李伟的父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李警官!你刚才说后山发现的女尸,身上有没有什么记号?是不是跟十二年前……跟小雅妈妈去世的时候,有一样的痕迹?”
又猛地转向我们,语气里满是崩溃的急切:“你们去现场看到什么了?女尸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杀的吗?跟这个林场、跟你们调查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又涌了上来:“还有!这里明明是派出所,你们早说啊!那刚才说的ScI调查局、雷姆集团,是不是跟派出所也有关系?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尸体?!”
最后,她死死攥着衣角,语气里满是又怕又乱的质问:“那女尸会不会……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如果跟小雅妈妈有关,那凶手是不是还在附近?你们接下来要查什么?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死者不是小雅母亲,是附近林场中学的学生。”我从证物袋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到王女士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还有,这张从死者身上找到的照片,背后写着一个你的名字——王秀兰。”
王女士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水杯“哐当”砸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嘴里喃喃着:“我的名字……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没等她缓过神,小雅姑父突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和怒火,指着王女士的鼻子骂道:“你疯了吧?!照片背后写着你的名字,死者还是个学生——你难不成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女?!难怪当年让你生娃你不生,原来早就背着我在外头有了孩子!”
王女士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来的私生女?!这照片我从来没见过,名字也不是我写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我,是你们陷害我!”
她抓过照片,手指颤抖着摸向背后的字迹,眼神里满是混乱的惊恐:“这字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李海他爸,李警官,你快看看,这字跟我的笔迹不一样!肯定是凶手写的,是想把祸水泼到我身上!”
又转向我们,声音带着哭腔:“你们相信我!我不认识那个女学生,更不会有什么私生女!照片背后的名字是假的,是别人伪造的!这跟我没关系,跟小雅妈妈的死也没关系!”
小雅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看着争吵的两人,又看看我手里的照片,声音带着哭腔的茫然:“姑姑……姑父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有私生女?这照片……这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女士猛地抓住小雅的手,眼泪掉得满脸都是:“小雅,你相信姑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私生女!这都是圈套,是有人想害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行了,别吵了。”我打断两人的争执,语气斩钉截铁,转头看向李伟,“这样,李伟,你待会儿带我、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几个,去死者就读的林场中学了解情况,找老师同学问问线索。”
我扫过剩下的人,继续安排:“其他成员留在派出所,一方面协助李警官整理现场物证,另一方面盯着照片上的字迹,比对王女士的笔迹,再查下死者的社会关系,跟进后续调查。”
王女士的哭声猛地一顿,脸上的崩溃僵住,眼神里满是混乱的急切,拽住我的胳膊不让走:“你们不能就这么走!去学校问什么?那个女学生到底是谁?照片背后的名字到底是谁写的?你们得查清楚,还我清白啊!”
小雅姑父也冷着脸开口,语气里满是不信任:“你们去学校可以,但必须带上她!谁知道她会不会趁你们不在跑了,或者跟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她的私生女死了,指不定还有同伙!”
小雅站在原地,看着即将出门的我们,又看看被姑父指着的姑姑,声音带着哭腔的茫然:“风生……你们去学校能问到什么?那个女学生真的跟姑姑没关系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别冤枉了姑姑,也别放过坏人……”
王女士急得直跺脚,眼泪又涌了上来:“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要去学校,我要亲自问问,那个学生到底认不认识我,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私生女,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你不行,”我语气坚决地抽回胳膊,没给她反驳的余地,“现场笔迹比对、死者身份初查都还需要你配合,你就在派出所等我们信息,哪儿也不能去,好吗?”
王女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急又慌地伸手想再抓我,却被李伟拦在了原地,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满是崩溃的质问:“为什么我不行?!我要去学校证明清白!你们不让我去,是不是就认定人是我害的?是不是想趁我不在,串通好栽赃我?!”
小雅姑父在一旁冷笑:“不让你去才对!谁知道你去了学校是想证明清白,还是想跟什么人串供?老实在这儿待着,别给人添乱!”
小雅也跟着小声劝:“姑姑,你就听风生的吧,待在这儿配合调查也是证明清白,我们等他们从学校回来就知道真相了……”
王女士猛地甩开李伟的手,眼神里满是绝望的慌乱:“我不等!我现在就要去!你们不让我去,就是心里有鬼!那张照片不是我写的,那个学生我也不认识,我必须去学校问清楚!你们凭什么把我困在这儿?!”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又夹杂着愤怒:“风生,算我求你了,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真的没做过,我要去学校问明白,那个女学生到底是谁,为什么照片背后会有我的名字……你们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害怕!”
我话刚说完,王女士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点力气,整个人晃了晃,原本伸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眼神里的激动和愤怒瞬间褪去,只剩下满满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
过了几秒,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抗拒,声音尖细又带着哭腔:“躲在房间里?你让我躲着?凭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像犯人一样躲起来?!”
她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语气里满是崩溃的委屈:“躲起来算什么事?你们去学校查,我却要被关在房间里等着,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当嫌疑人吗?!我不去学校可以,但我不躲!我就在大厅等,凭什么要躲进房间里?!”
最后,她死死盯着我,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你们就是觉得我可疑,怕我出去乱说话,才让我躲起来的是不是?我不躲!要等我就在这儿等,躲在房间里,跟被抓起来有什么区别?!”
“抓和躲能一样吗?当然有区别啊!”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解释,“抓是限制你自由,是把你当嫌疑人;躲只是让你在房间里待着,不被其他人打扰,也不用面对姑父的指责,安安静静等我们消息,这能一样吗,好不好?”
王女士的肩膀猛地垮了一下,眼神里的抗拒渐渐淡了,却还是透着一股委屈和不安。她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声音低了不少,带着点哽咽:“可……可躲在房间里,不还是不能出去吗?跟被关着也没差多少……”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语气里满是不确定的慌乱:“那……那你们不会趁我躲在房间里,就串通好说我坏话吧?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吗?我要是想喝水、想上厕所,能出来吗?”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妥协,却还是带着点不甘心的颤抖:“行……行吧,我躲。但我可说好了,这是躲,不是抓!你们查清楚了,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能让我在里面瞎等!”
“别纠结了,去一个套房呗!”我语气缓和了些,尽量让话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套房里有卧室有客厅,能走动能喝水,比小房间自在多了,也没人来打扰你,安安静静待着等我们就行。”
王女士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刚才紧绷的肩膀松了些,可随即又皱起眉,语气里还是带着点不安的试探:“套房……真的能随便走动?不会有人在门外看着吧?我想开窗透透气也行?”
她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却还是没完全放下心,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确定:“那……套房里有热水吧?我待在里面,你们查完学校的事,真的会第一时间来告诉我?不会把我忘了吧?”
最后,她咬了咬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却还是带着点委屈的嘟囔:“行……那去套房。但我可说好了,这是你让我去的,不是我自己要躲的!你们可别查完了就不管我了!”
“当然不会忘记你。”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尽量放缓,随后转身跟李伟他们汇合,直奔死者的学校。
刚到教师办公室,班主任就抬眼看到了李伟,笑着起身:“李伟,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伟脸上没了平日的轻松,语气沉了下来:“老师,这次来是有正事——你的学生,也就是后山发现的那具女尸,是你的学生。”
班主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教案“啪”地掉在桌上,脸色骤白:“什……什么?我的学生?是……是哪个?”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开口,“她……她叫林晓,母亲叫王秀芳。我记得,王秀芳还有个亲妹妹,好像叫……叫王秀兰。”
我心里猛地一沉,转头跟李伟对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确认的笃定:“王秀兰?不就是现在在派出所套房里待着的那个女的——王女士吗?”
我们刚踏进林场派出所的大门,套房里的王女士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脸色发白,眼神里满是焦灼的期盼,声音都带着颤:“怎么样?查得怎么样了?学校那边有消息吗?”
我没绕弯子,直接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先别问学校的事,我问你,你的姐姐,是不是叫王秀芳?”
王女士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焦灼瞬间被懵然取代,嘴唇哆嗦着张了半天,才连珠炮似的抛出问题:
“我姐姐?王秀芳?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们去学校,查到她了?”
她上前一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问她干什么?这跟那个死了的女学生有什么关系?王秀芳……她早就跟我断了联系了,你们怎么会把她扯进来?!”
又猛地后退两步,眼神里满是混乱的惊恐,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个女学生……难道是……是王秀芳的孩子?所以照片背后写我的名字,是因为我是她妹妹?!”
最后,她抓着头发,声音里带着崩溃的急切:“你们快说啊!王秀芳是不是还活着?那个女学生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姐姐扯进来!”
“对,死者就是王秀芳的女儿林晓。”我看着她骤然失色的脸,语气沉了沉,“还有,从照片和名字的线索来看,我感觉——是你姐姐王秀芳,要找你报仇。”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她头上,王女士瞬间往后踉跄两步,重重撞在墙上,脸色惨白得像纸,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恐惧和懵然,嘴唇哆嗦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开口,全是崩溃的质问:
“报……报仇?她为什么要找我报仇?我跟她早就没联系了!她女儿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胳膊里,眼神里全是混乱的惊恐:“王秀芳还活着?她是不是还活着?是她杀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嫁祸给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又突然松开手,后退着摇头,嘴里喃喃着:“不可能……她不会的……当年明明是她自己要走的,跟我没关系!她女儿的死不是我干的,她凭什么找我报仇!”
最后,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声音带着绝望的哭喊:“你们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王秀芳不会找我报仇的,她女儿的死跟我没关系!是别人,是雷姆集团的人干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啊!”
话音刚落,派出所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头发凌乱,眼神里淬着怒火,目光像刀子一样死死盯着王女士,没等任何人反应,就指着她的鼻子大发雷霆:
“王秀兰!你还有脸待在这儿?!我女儿晓晓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你当年害了我还不够,现在连我女儿都不肯放过?!”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李伟死死拦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声音里满是撕心裂肺的恨意:“你以为躲了这么多年就没事了?当年你把我推下山谷,害我毁了容、丢了家,现在又对我女儿下手,你怎么这么狠毒!”
王女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得浑身发抖,瘫在地上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嘴里喃喃着:“不……不是我……秀芳?你……你还活着?我没有推你,也没有害晓晓……”
女人(王秀芳)冷笑一声,眼泪却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绝望的愤怒:“不是你?那晓晓身上为什么会有写着你名字的照片?那是我当年偷偷塞给她的,告诉她如果我出事,就拿着照片找你这个‘好姑姑’,结果呢?你不仅不管她,还害死了她!”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李伟的手,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耳膜:“王秀兰,你欠我的、欠晓晓的,今天必须还!我找了你十二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你别想再逃!”
王秀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积压了半天的恐惧瞬间炸开,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怒火,她指着王秀芳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发颤:
“王秀芳!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当年是你自己要跟野男人跑,摔下山谷也是你活该,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什么时候推你了?你为了撇清自己,居然编造这种谎话!”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旁边的民警拦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还有晓晓!我连她面都没见过,怎么会害她?那张照片根本不是我写的,是你故意栽赃!你就是恨我当年没帮你,现在借着女儿的死来报复我,你好狠毒的心!”
她猛地甩开民警的手,指着王秀芳的脸,语气里满是崩溃的愤怒:“你以为你毁了容、过得惨,就能把一切都赖在我头上?十二年了,你躲在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晓晓的死分明是你自己没看好,或者是雷姆集团的人干的,凭什么赖我!”
最后,她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控诉:“我没推你!没害晓晓!是你在撒谎,是你要逼死我!你这个疯子,为了报仇连自己女儿的死都能利用,你才是最狠毒的人!”
王秀兰的尖利控诉与王秀芳的撕心恨意交织在一起,一个哭喊着“血口喷人”,一个嘶吼着“欠债还钱”,派出所的大厅里瞬间被两人的争吵填满,民警拉都拉不住。
我们几人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姐妹,又对视一眼——死者林晓的死因尚未查明,王秀芳的出现却牵扯出十二年前的山谷旧怨,那张写着名字的照片、雷姆集团的阴影,还有小雅母亲的死,所有线索像一团乱麻,骤然拧得更紧。
这场争吵背后,到底谁在说谎?十二年前的山谷真相是什么?林晓的死,真的是复仇,还是另有黑手?
我们如何拆解这团迷雾,王秀兰与王秀芳的恩怨又将走向何方?敬请期待后续内容。
【第10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