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郑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中传来阵阵马蹄声。天宇勒住缰绳,看着前方山坡上那片黑压压的军阵——五万巴蜀军列成整齐的方阵,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最前方的将旗上,“韩”字随风猎猎作响。韩信一身玄甲,立马阵前,见天宇到来,翻身下马,抱拳行礼:“末将韩信,恭迎陛下!”
天宇亦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扶起他,笑道:“韩将军久等了。巴蜀军锐不可当,有你在此,汉中城指日可破。”
韩信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陛下亲征,士气大振,末将已备下军帐,正可商议攻城细节。”
两人并辔入城,身后十三万大军如两道洪流汇聚,甲胄相撞的铿锵声、马蹄踏地的闷响、旗帜翻动的猎猎声交织在一起,震得沿途的树叶簌簌落下。南郑城的百姓扶老携幼站在道旁,看着这支纪律严明的大军,脸上既紧张又期待——他们早就听说,天宇的军队从不扰民,还会给贫苦人家分粮。
一、军帐议事,细校攻城策
中军大帐内,巨大的舆图铺满了整张案几,上面用朱砂标出了汉中城的每一处城门、箭楼和护城河。韩信指着城西的“望蜀门”:“此门正对着巴蜀要道,刘邦派了最精锐的‘铁卫营’驻守,城墙加高了三丈,还增设了十二架床弩,硬攻怕是要吃亏。”
天宇俯身细看,指尖点在城门外的一片洼地:“这里可以藏兵。韩将军可率三万巴蜀军趁夜潜伏,待正面攻城时从侧翼突袭,夺下望蜀门的箭楼。”
“陛下妙计!”韩信击掌道,“末将麾下有支‘飞鸢营’,擅长攀墙越脊,正适合执行此任务。”他随即唤来副将,“去把飞鸢营统领叫来,让他带攀爬器械来帐前演示。”
不多时,一个背着绳梯、腰间别着短刀的精瘦汉子走进帐内,单膝跪地:“末将赵信,参见陛下、将军!”他身后跟着十名士兵,每人都背着卷成筒的麻绳和带铁爪的飞钩,甲胄上还沾着草屑——显然刚从训练场赶来。
赵信挥手示意,士兵们迅速展开器械:麻绳末端的铁爪闪着寒光,绳梯的竹节间缠着防滑的麻布,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具折叠式的“飞虎爪”,爪尖分三股,能牢牢扣住城墙砖缝。“回陛下,这飞虎爪经三次改良,三丈高的城墙,末将等人十息就能登顶。”赵信说着,亲自演示了飞爪投掷,铁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咔嗒”一声扣在帐顶的横梁上,拉拽几下纹丝不动。
天宇点头:“很好。今夜三更,你带飞鸢营潜入洼地待命,待中军号炮响起,立刻夺箭楼。”
此时,陈平掀帘而入,手里捧着两本账册:“陛下,韩将军,军需物资清点完毕。投石机改良了配重,射程增加了五十步;燃烧弹按新配方制作了三百枚,里面掺了硫磺,遇水不灭;还有从巴蜀运来的‘破城锤’,重达千斤,足够撞开城门。”
韩信补充道:“末将已让人在城东的河湾处搭了浮桥,粮草车可直达城下;城西的取水口也派了暗哨,断了汉中城一半的水源。”
天宇看向帐外:“传令各营,申时三刻拔营,兵分两路——韩将军率巴蜀军攻望蜀门,朕率中路军攻朝阳门,午时正刻,准时发难。”
二、连营十里,旌旗蔽日
申时三刻的号角声准时响起,十三万大军如两道铁流,缓缓向汉中城推进。东路军沿着河岸列阵,盾牌手在前组成盾墙,弓箭手紧随其后,投石机被数十名士兵抬着,在阵中一字排开;西路军则沿着山麓前进,骑兵们勒着马,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天宇立于朝阳门外的高坡上,望着那座被护城河环绕的城池。汉中城墙高达五丈,青黑色的城砖上布满箭孔,显然经历过不少战事;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拉起,城头上人影绰绰,刘邦的“汉”字旗在风中摇晃,却透着几分外强中干的慌乱。
“陛下,前军已到护城河外!”周勃来报,声音里带着兴奋。他身后,士兵们正将投石机固定在地上,工匠们忙着调整角度,将裹着麻布的燃烧弹搬进发射槽。
天宇点头:“传令各营,先扎营,明日再攻城。”他知道,攻城最忌急躁,尤其是面对刘邦这种困兽犹斗的对手,必须先断其士气。
大军扎营的效率惊人。不到一个时辰,朝阳门外就竖起了连绵十里的营帐,黑色的“天”字旗与白色的“韩”字旗交相辉映,将汉中城团团围住。炊事营升起的炊烟连成一片,与城头上稀疏的烟火形成鲜明对比——城里的粮草,显然已捉襟见肘。
暮色降临时,韩信派人送来消息:望蜀门外已布好阵势,飞鸢营已潜入洼地,只待明日号令。天宇让人回赠了十车刚从南郑调来的新箭,附言:“让飞鸢营多带箭矢,城头弓箭手密集。”
三、城内恐慌,刘邦困兽斗
汉中城内,刘邦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外连营的灯火,手指紧紧攥着垛口的砖沿,指节泛白。“十三万……”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三天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属下说“天宇不过五万兵马,不足为惧”,此刻却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陛下,城西望蜀门发现巴蜀军旗号!”斥候慌张来报,“韩信的军队堵住了西门!”
刘邦猛地回头:“韩信?他不是在巴蜀平叛吗?怎么来得这么快!”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谋士郦食其,“郦先生,你说,咱们还能守多久?”
郦食其脸色苍白,强作镇定:“陛下,城高墙厚,粮草尚可支撑一月,只要坚守不出,待天宇军粮耗尽,自会退兵。”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瞟向城下——那里的护城河水位,比昨日又低了些,显然是韩信截断了上游水源。
“坚守?”刘邦冷笑一声,看向城头上的士兵。他们大多面带菜色,甲胄破烂,握着兵器的手微微发抖。刚才天宇大军推进时,有个年轻士兵吓得把弓都掉了下去,被他当场斩了,可恐慌还是像瘟疫般蔓延。
“传朕命令!”刘邦突然提高声音,“今夜所有人不许睡觉,轮流守夜!凡私语动摇军心者,斩!”他拔出佩剑,砍下身边一根旗杆,“谁若敢降,朕诛他九族!”
夜色渐深,城头上的火把明明灭灭。一个老兵偷偷对身边的同伴说:“听说天宇的军队在南郑开仓放粮,咱们……”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远处,城外的连营灯火通明,隐约传来汉军的军歌,那歌声整齐洪亮,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守城士兵的心上。
天宇坐在中军帐内,听着帐外的巡逻声,翻开陈平送来的密报——城里的百姓已开始偷偷往城外扔纸条,说刘邦正在搜刮最后一批粮食,准备突围。他提笔在舆图上圈出北门:“明日主攻朝阳门和望蜀门,留北门给他们‘突围’。”
韩信的回信恰在此时送到,只有八个字:“末将明白,静候佳音。”
帐外的风里,似乎已能闻到明日战事的硝烟味。天宇望向汉中城的方向,那里的灯火稀疏而黯淡,像一头困在笼中的野兽,正做着最后的挣扎。而城外的十三万大军,正枕戈待旦,等着破晓时分,敲响那终结乱世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