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耳鸣将伊丽莎白从深沉的昏迷中拉扯出来,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一片,只有扭曲的光斑和晃动的人影,随后才渐渐聚焦。
首先感受到的是冰冷的束缚。她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在一张结构复杂、泛着金属冷光的特殊座椅上。
手腕、脚踝、腰部,甚至脖颈,都被某种柔韧却坚不可摧的合成材料带紧紧固定,丝毫动弹不得。
更令人不安的是,她的身上连接着数十条粗细不一的管线,接口直接刺入舰装能量节点附近的皮肤,冰凉的触感下,隐约能感觉到微弱的能量正被强制抽离,伴随着生命体征数据被实时监控的细微嗡鸣。
这些管线如同寄生藤蔓,将她与身后那台布满指示灯、不断闪烁跳跃着诡异数据的庞大仪器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冰冷而残酷的画面。
“你们这群杂碎!到底想干什么?!”一个熟悉而充满暴怒的吼声炸响,穿透了伊丽莎白尚有些昏沉的意识。
是厌战。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另一张同样款式的束缚椅上,厌战正奋力挣扎着。
她的脸上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眼神如同燃烧的熔岩,死死地钉在房间中央的那个身影上。
厌战的身体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但束缚装置纹丝不动,反而因为她反抗的能量输出,使得连接她的管线亮起了警示性的红光,发出更响亮的抽取嗡鸣。
“唔……”伊丽莎白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沙哑,发出的声音微弱不堪。
她试图调动舰装的力量,哪怕只是凝聚一丝能量,但一股虚弱感立刻席卷全身,仿佛整个能量回路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堵塞、抽空。这种无力感,比身体的束缚更让她感到恐惧。
“哟~又一个醒来了。看来女王陛下的体质,比预想的要‘娇贵’一些,醒得最晚呢。”一个带着戏谑和残忍意味的声音响起。
伊丽莎白循声望去,只见亚波·利特——那个将她和她的国家拖入深渊的元凶——正慢悠悠地嚼着口香糖,脸上挂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容,一步步向她走来。
他那双眼睛此刻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种科学家看待实验品的冰冷与好奇,仿佛伊丽莎白不是一位女王,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而仅仅是一组有待分析的数据。
他走到伊丽莎白面前,伸出手,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极其无礼且用力地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放开你的脏手!”厌战见状,爆发出更猛烈的怒吼,挣扎的幅度加大,束缚椅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但她依旧无法挣脱。
“杂碎!移开你的脏手!”另一边,贝尔法斯特清冷的声音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响起。
伊丽莎白余光看到,她忠诚的女仆长同样被束缚在椅子上,原本一丝不苟的银发有些凌乱,女仆装上沾着灰尘,但那双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紧紧盯着亚波·利特的动作。
伊丽莎白感到一阵强烈的屈辱。身为皇家女王,何曾受过如此对待?
她想厉声呵斥,想用最严厉的言辞扞卫自己的尊严,但下巴被死死捏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呜”声,眼眸中迸射出愤怒与倔强的光芒。
室内并非只有她们三人。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不少皇家舰娘同样被困在束缚椅上:光辉级姐妹们脸色苍白,努力保持着镇定;
一些驱逐舰小姑娘,如萤火虫、天后、回声等,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痛苦,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束缚中微微发抖;
还有其他各级别的舰娘,无一例外,都显露出不同程度的虚弱和愤怒。
她们都尝试过凝聚力量,展开舰装,但结果和伊丽莎白一样,某种针对舰娘能量核心的抑制力场,将她们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呵呵……真是活力四射。”亚波·利特对厌战和贝尔法斯特的怒骂充耳不闻,反而似乎很享受这种激起猎物的反应。
他轻笑一声,放开了伊丽莎白,后退一步,双臂抱胸,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扫视着室内所有正在反抗或无力挣扎的舰娘。
“不过,待会儿……你们可能就骂不出口了。”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他不再理会众人的怒视,转向一旁穿着白大褂、战战兢兢的助手们,轻轻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仿佛接收到了明确的指令,一名操作人员立刻用力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硕大操纵杆。
“嗡————!!!”
刹那间,难以形容的剧烈痛苦席卷了每一位舰娘,强大的电流不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抽取,而是化作狂暴的雷霆,顺着那些连接管线,蛮横地冲入她们的能量回路和身体。
这不是普通的电流,其中似乎掺杂了某种干扰心智魔方粒子稳定性的奇异频率,使得痛苦放大了数倍不止。
“呃啊——!”
“呀!!!”
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最先承受不住的是那些年幼的驱逐舰娘。萤火虫的身体剧烈抽搐,小脸瞬间失去血色,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天后咬紧嘴唇,试图不发出声音,但最终还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回声更是直接双眼翻白,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即便是战列舰和航母们,也在这突如其来的酷刑中绷紧了身体,厌战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关,硬生生将痛哼压回喉咙;
胜利紧蹙着眉头,美丽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但她仍努力看向自己的妹妹们,眼神中充满担忧;
贝尔法斯特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转移那源自能量核心仿佛要被撕裂的剧痛。
“住手……啊——!”伊丽莎白看到子民们遭受如此折磨,心如刀绞,顶着那让她灵魂都在颤栗的电流,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
身为女王,无法保护子民,反而眼睁睁看着她们受苦,这种无力感和自责几乎要将她吞噬。
亚波·利特对眼前的惨状视若无睹,他甚至悠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新的口香糖扔进嘴里,慢慢咀嚼。
一名助手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正实时显示着从每位舰娘身上采集到的海量数据流——能量波动频率、粒子对撞效率衰减曲线、神经反射强度、应激激素水平……无数复杂参数如同瀑布般刷新。
亚波·利特接过平板,仔细地浏览着,时而放大某个数据节点,时而对比不同舰娘的反应差异。
他似乎对某些数据非常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将嘴里嚼没味了的口香糖随意地取下,粘在了旁边那名助手的额头上。
那名助手身体一僵,脸上露出屈辱和恐惧的神色,却连伸手去摘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嗯……基础数据收集得差不多了。”亚波·利特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屏幕上几个关键指标。
“果然,你们舰娘作为一种高维能量信息生命体,在无法沟通调用高维能量、仅依靠最基本的信息粒子对撞维持生命活动的情况下,所展现出的生命韧性和能量强度,依然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级别……真是完美的生物样本。”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而兴奋的笑容,声音提高了几分,仿佛在向无形的观众宣布:
“加上赛雷布洛那个蠢货提供的‘心智魔方底层构架解析数据’……关键拼图就齐了!哈哈哈哈!”
他狂笑了几声,突然收住,转向另一名助手,语气变得急切而严厉:
“皇家的其他舰娘呢?那些还在外面负隅顽抗的,什么时候能全部抓回来?我的实验需要更多的样本!更多样化的数据!”
那名助手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回答:“董……董事长!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在梅嘎福拉什的绝对力量压制下,残余的皇家舰娘正在被逐步清理和抓捕!她们抵抗得很激烈,但落网只是时间问题!很快,很快就能全部送到这里!”
“快一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亚波·利特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在驱赶苍蝇。
“时间不等人,必须在郑凯因那个搅局的废物找到这里之前,完成初步的‘转化’实验!”
说完,他不再停留,拿着那块记录着关键数据的平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痛苦与压抑的囚禁室,走向隔壁更加机密的核心实验室,去进行他所谓的“最终调试”。
随着亚波·利特的离开,操作人员似乎也松了口气,切断了那令人痛苦的强电流。囚禁室内顿时陷入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死寂,只剩下舰娘们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一些驱逐舰娘抑制不住的低声啜泣。
剧烈的痛苦和能量抽取带来的深度虚弱,让大多数舰娘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一些伤势较重或体质较弱的,如几位驱逐舰小姑娘,在电流停止的瞬间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大家……”伊丽莎白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想鼓舞士气,想告诉她们女王还在。
但干涩的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只发出微弱的气音。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作为女王,她竟连保护自己的子民、安慰自己的骑士都做不到。
“大家……保留体力……”就在这时,一个虽然虚弱却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声音响起,是贝尔法斯特。
她同样疲惫不堪,银色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但那双眼眸却依旧保持着惊人的清明和坚定。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保存每一分力量……指挥官……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点燃的一簇微小火苗,瞬间照亮了囚禁室内绝望的心灵。贝尔法斯特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尚存意识的舰娘耳中。
指挥官……郑凯因!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用行动一次次将她们从绝境中拉出来的男人;
那个背负着沉重过去,却始终将守护他人视为信念的男人;在无数个她们看不见的战场上,燃烧自己为他们开辟生路的男人!
一丝微弱的光,在厌战燃烧着怒火的眼底闪过。胜利空洞的眼神里重新凝聚起一丝希冀。就连昏迷中的驱逐舰娘,紧蹙的眉头似乎也微微舒展了一些。是的,指挥官一定会来!
他从未放弃过她们!这份近乎盲目的信任,在此刻成为了支撑她们在绝望深渊中不至于彻底崩溃的唯一支柱。
她们不再徒劳地挣扎,而是努力调整着呼吸,积蓄着体内残存的力量,如同蛰伏的火山,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寂静再次笼罩了囚室,但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纯粹的绝望,而是一种压抑的、等待黎明前的沉默。
时间在这片死寂中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舰娘们闭目养神,努力对抗着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煎熬,试图从那冰冷的拘束中汲取一丝温暖,从对指挥官的信念中获取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几个小时,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再次无声地滑开。
亚波·利特去而复返。这一次,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也更加癫狂。他的眼中布满了兴奋的血丝,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他扫视了一圈囚禁室内萎靡不振的舰娘们,目光最终落在了伊丽莎白身上,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
“哟!怎么这么安静了?刚才不是还很吵吗?”他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道,慢悠悠地踱步到囚禁室中央。
“呵呵,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还在心里幻想着,你们那位无所不能的指挥官郑凯因,会像童话里的骑士一样,骑着白马,冲破重重阻碍来拯救你们?”
他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呵!别做梦了!我承认他有点小聪明,或许能破解梅嘎福拉什的空间屏障找到这里。但是!他来得太晚了!废物就是废物,永远慢人一步!”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一名助手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银白色的、不断散发着森然寒气的金属手提箱放在旁边的操作台上。箱子表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助手小心翼翼地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伴随着“咔哒”几声轻响和液压释放的嘶嘶声,箱盖缓缓向上弹开。一股更加冰冷的白雾瞬间涌出,弥漫在空气中。
箱子内部结构精密,中央是一个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凹槽,一支仅有手指粗细的透明玻璃管静静地躺在里面。
玻璃管内,盛放着一种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的深蓝色液体。液体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微的星辰在明灭闪烁,又像是蕴藏着深海的漩涡,散发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心悸的美丽与不祥。
液体表面不断有细微的气泡生成又破裂,每一次破裂都释放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扭曲空气的微光。箱内温度极低,玻璃管壁上迅速凝结出新的冰晶。
亚波利特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将那支玻璃管取了出来。
他熟练地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一支特制注射器,将针头刺入玻璃管的密封口,缓缓地将那粘稠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深蓝色液体抽取出来。
液体在针筒内流动,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他举起针筒,对着头顶刺目的无影灯,轻轻弹了弹管壁,看着里面那抹深蓝如同活物般微微荡漾。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近乎狂热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病态的期待和一种造物主般的傲慢。
“量子计算机模拟了几千亿次……”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舰娘的耳中。
“我这次研发出来的‘涅墨西斯’细胞……能够完美地感染你们——舰——娘!”
最后三个字,他刻意一字一顿地吐出,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舰娘们的心上!
感染舰娘?!
这个词语所代表的恐怖含义,让所有清醒的舰娘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紊乱,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她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绷紧,被束缚的肢体传来更剧烈的疼痛,但此刻,肉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心灵上袭来的冰冷恐惧。
亚波利特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反应,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一种炫耀和残忍混合的意味:
“100%的感染功率哦……这可是跨时代的杰作!哈哈哈……”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实验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你们这些高傲的舰娘,变成异生兽的样子会有多‘美’!那力量……绝对会超乎想象!”
灯光从他头顶斜上方打下来,照亮了他半边狂热扭曲的脸,而另一半则完全隐没在深邃的阴影之中,使得他此刻看起来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充满了非人的邪异感。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忽然变得轻快,如同在谈论一件有趣的玩具。
“我还额外加了一点‘小礼物’……本来嘛,资源充足的情况下,我是打算制造出究极超兽萨乌鲁斯的……那可是能撕裂星河的伟大存在!可惜啊……”
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浓烈的不甘和怨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赛雷布洛那个混蛋给的支持太少了!不过没关系……”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狂热,紧紧盯着针筒里的蓝色液体:
“我把萨乌鲁斯的核心基因数据……完美地嵌入了现在的异生兽细胞里!我是不是很聪明?嗯?让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兼容共生,甚至产生协同进化!
这需要多么天才的构思和精准到毫秒级的基因编辑技术!我!才!是!天!才!”
他猛地挥舞着手中的针筒,唾沫横飞,面部肌肉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扭曲,青筋在额角和脖颈处暴起。
“赛雷布洛?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只会玩弄权术、窃取他人成果的投机者!他根本不懂科学的真谛!
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亚波利特!才是引领人类……不,引领生命进化的唯一真神!我!才!是!天!才!!”
他几乎是在嘶吼,脖颈上的青筋因激动而暴起,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呸!”伊丽莎白强忍着虚弱和恐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亚波·利特的方向啐了一口,尽管唾液只能无力地落在不远的地面上。
“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神经病!蠢材!只会躲在怪兽背后玩弄这些下作手段!”
亚波·利特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眯起眼睛,危险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锁定伊丽莎白,空气中弥漫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但伊丽莎白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女王的尊严不容她在疯狗面前退缩。
僵持了几秒后,亚波·利特脸上突然又绽放出一个更加诡异、更加令人不安的笑容。
“哈哈哈!好!很好!有骨气!”他拍着手,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不愧是皇家舰娘的女王,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们皇家摊上你这么个小祖宗,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伊丽莎白逼近,手中的注射器在灯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不会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恶意。
“你将成为一个开端……第一个被异生兽细胞感染的舰娘!同时,也是承载着究极超兽萨乌鲁斯力量的……完美容器!这是何等的荣耀啊!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住手!”
“混蛋!放开陛下!”
“有什么事冲我们来!”
厌战、贝尔法斯特、胜利……所有还能发出声音的舰娘都发出了绝望的呐喊和怒骂。
她们拼命挣扎,束缚椅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却根本无法阻止亚波·利特的脚步。
厌战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个疯子撕碎,但无形的力场和物理束缚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亚波·利特对身后的怒骂充耳不闻,他已经走到了伊丽莎白的面前。伊丽莎白试图扭动身体躲避,但一切都是徒劳。
亚波·利特伸出带着手套的手,一把掐住了伊丽莎白纤细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感到呼吸困难和强烈的窒息感。
“晚了!”亚波利特走到伊丽莎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没有再去捏她的下巴,而是如同铁钳般,狠狠地、不容抗拒地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窒息感瞬间袭来,伊丽莎白眼前发黑,肺部火辣辣地疼,她徒劳地挣扎着,但力量在之前的折磨和此刻的钳制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那么现在……”亚波利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一种宣布最终审判的冰冷。
“尊贵的女王陛下,就请您……荣幸地成为第一位融合了究极超兽萨乌鲁斯力量的……舰娘异生兽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中的注射器,那闪烁着妖异深蓝光芒的针尖,毫不犹豫地、精准地刺入了伊丽莎白白皙脖颈上跳动的血管。
冰冷的、粘稠的、仿佛拥有自我意识的液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推入了她的体内。
“呃——!!!”
伊丽莎白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高压电流再次击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刺骨又带着诡异灼烧感的洪流,顺着她的血管,狂暴地冲向四肢百骸,冲向心脏,冲向大脑。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无法言喻的惊骇,随即,那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
她头一歪,身体彻底瘫软在冰冷的拘束椅上,失去了所有意识。只有那被针尖刺入的皮肤周围,开始泛起一丝不正常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幽蓝色纹路。
“陛下!!!”厌战、贝尔法斯特、胜利……所有清醒的皇家舰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
囚禁室内,绝望如同实质的黑暗,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
而亚波利特,则抽回注射器,看着针尖残留的蓝色液体,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而扭曲的微笑,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他身后的仪器屏幕上,代表伊丽莎白生命体征的曲线,开始发生剧烈而诡异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