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队更衣室的按摩床上,陆鸣闭着眼睛,感受着电流脉冲在过度疲劳的肌肉深处引发的细微震颤。这是一种新型的理疗设备,能在短时间内加速乳酸代谢——是科比上赛季从德国带回来的高科技玩意儿,此刻正派上用场。
视网膜投影上,体能数据缓慢跳动:
“当前体能储备:24% → 26% → 28%……”
恢复速度比预想的慢。半场结束时22%,十五分钟中场休息加上深度理疗,才勉强恢复到三成。陆鸣能感觉到,膝盖深处传来的酸痛像细密的针在扎,这是第二节“全能模式”过度透支的后遗症。
“还能打吗?”
声音从门口传来。陆鸣睁开眼,看到科比拄着拐杖站在那儿——但和上半场不同,此刻的科比已经换上了紫金色的24号球衣,右脚踝上缠着厚重的黑色护具,而不是绷带。
“你……”陆鸣坐起身。
“队医说可以打十分钟。”科比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睛里燃烧着某种陆鸣熟悉的光芒——那是2010年总决赛抢七带着断指作战时的眼神,“疼痛指数可控,爆发力下降40%,但投篮手感应该不受影响。”
德安东尼从科比身后冒出来,手里拿着战术板,脸色犹豫:“科比,真的确定吗?如果伤势恶化……”
“迈克,”科比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这是我们总决赛的第一个客场。如果输掉这场,系列赛优势就没了。你觉得,我会坐在板凳上看着球队输球吗?”
更衣室瞬间安静。所有球员都看向科比——这个36岁的老将,身上有17处伤病史,此刻站在这里说要上场,没人能反驳。
陆鸣从按摩床上站起来,拉伸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部肌肉:“十分钟够了。第三节开始你先休息,最后五分钟上。”
科比看向他,眼神里有询问。
“我需要时间,”陆鸣说得直接,“体能还没恢复,前三节我得省着用。如果比分咬得住,最后五分钟你上来,我们一波流带走。”
这是“皇帝模板”带来的战术思维——勒布朗·詹姆斯最擅长的,就是在比赛关键时刻计算体力分配,在正确的时间点爆发。
科比沉默了几秒,点头:“听你的。”
更衣室的气氛微妙地转变了。刚才大家还在为陆鸣的体能担心,现在却因为科比的复出而重新燃起信心——哪怕只是十分钟,但那可是科比·布莱恩特。
“好了,”德安东尼拍手,“战术布置。步行者下半场一定会调整,他们上半场最大的错误,就是让陆鸣打了太多错位。所以第三节,我预测他们会用乔治全程盯防陆鸣,必要时提前包夹。”
他在战术板上画出路线:“所以我们的策略:陆鸣减少持球,多打无球。史蒂夫,你多控球,找陆鸣的空切。尼克,你要更多跑动,把史蒂芬森带走。德怀特,你要在内线更积极……”
布置到一半,陆鸣突然开口:“迈克,如果步行者真的用乔治全程盯我,我有一个想法。”
所有人都看向他。
“让科比打二号位,我打三号位。”陆鸣说,“这样我们对位优势最大。保罗·乔治防我,史蒂芬森就得防科比——这是科比最喜欢的错位。”
德安东尼眼睛一亮:“然后呢?”
“然后,”陆鸣嘴角微扬,“我会让乔治知道,盯防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半场开始的蜂鸣声响起时,班克斯人寿球馆恢复了它应有的喧嚣。但这一次,噪音里多了一丝不安——半场领先15分被逆转,这种心理落差让最忠诚的步行者球迷也开始焦虑。
球员通道里,陆鸣走在队伍最前面。他能感觉到,右腿肌肉依然沉重,但至少不再发软。系统界面悄然展开:
“下半场体能分配方案:第三节前7分钟以组织为主,个人进攻占比不超过30%。保存体能至最后5分钟(科比上场时段),届时启用‘决胜模式’。”
他默念确认。
走到球场边,陆鸣突然停下脚步。观众席前排,一个穿着步行者复古球衣的白发老人正死死盯着他——那是拉里·伯德,步行者篮球事务总裁,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伯德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慢慢收起一根,又收起一根,最后只剩下一根食指。
意思是:你们只剩一场胜利(1:1),而我们要连赢三场。
陆鸣看着那根手指,忽然笑了。他也抬起手,伸出五指,然后一根一根握成拳头。
意思是:我们有五个人,足够了。
伯德挑了挑眉,第一次露出表情——那是一种“小子挺狂啊”的似笑非笑。
比赛开始。
第三节 12:00
洛杉矶湖人 40 : 39 印第安纳步行者
果然如德安东尼所料,步行者调整了防守对位——保罗·乔治从开场就贴上了陆鸣,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而防守科比的,换成了脚步更快的兰斯·史蒂芬森。
“聪明的调整。”tNt解说席上,雷吉·米勒评价道,“用乔治的尺寸和速度限制陆鸣,用史蒂芬森的纠缠能力消耗科比。弗兰克·沃格尔这场比赛的教学板画得不错。”
第一个回合就验证了这个调整的威力。
湖人进攻,纳什控球过半场,想找陆鸣。但乔治死死缠着,手臂不断干扰传球路线。纳什只好将球交给低位的加索尔,加索尔背打韦斯特,转身跳投——
“哐!”
打铁!希伯特保护下篮板。
步行者快速推进,乔治·希尔在前场找到空位的史蒂芬森,史蒂芬森三分出手——
“唰!”(40:42)
步行者反超!
“看到了吗?”沃格尔在场边握拳,“就这样防!不要让陆鸣接球!”
接下来的三分钟,成了湖人进攻的噩梦。
陆鸣被乔治锁死,每次接球都异常艰难。而科比那边,史蒂芬森的防守像牛皮糖——他不追求抢断或封盖,就是贴着你,用身体对抗,消耗你的体力。科比两次尝试背打,都因为右脚不敢发力而动作变形,一次打铁,一次被切球。
反观步行者,进攻端打出了行云流水的配合。希伯特在内线予取予求(40:44,42:46),乔治命中一记高难度后仰(42:48),连一向不稳定的史蒂芬森都再中三分(42:51)。
第三节 8:15
洛杉矶湖人 42 : 51 印第安纳步行者
分差回到9分。
德安东尼请求暂停。湖人球员走下球场时,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科比的复出没有改变局势,反而因为移动受限成了防守漏洞。
“这样不行,”科比坐下时,额头已经冒汗,“史蒂芬森知道我右脚不敢发力,专攻我右侧。我需要有人帮我做墙。”
陆鸣看向德安东尼:“换人吧。我打三,尼克打二,科比先休息。”
德安东尼犹豫:“可是……”
“听他的。”科比突然说。他看着陆鸣,眼神里有一种罕见的信任:“你有计划,对吧?”
陆鸣点头:“给我三分钟。”
暂停结束,湖人做出调整:科比下场,换上尼克·杨;加索尔下场,换上乔丹·希尔。阵容变成:纳什、尼克·杨、陆鸣、希尔、霍华德——一个小球阵容。
“湖人变阵了!”斯蒂夫·科尔敏锐地捕捉到变化,“陆鸣打三号位,这样他对位的是……大卫·韦斯特!错位又来了!”
比赛重新开始。
42:51,时间8:15。
湖人进攻。陆鸣在弧顶接球,防守他的果然换成了韦斯特——这是小球阵容带来的天然错位。
“系统分析:大卫·韦斯特,33岁,本赛季防守移动速度下降17%,防突破时习惯性沉退。建议:直接干拔三分。”
但陆鸣没有采纳。他做了一个投篮假动作,韦斯特果然沉退了半步——就在这一瞬间,陆鸣启动了!
不是投篮,是突破!
第一步的爆发力让韦斯特根本反应不及!陆鸣像一道紫色闪电杀入禁区,希伯特补防过来,但陆鸣没有强行上篮,而是在空中转身,将球分给了底角——
那里,尼克·杨借助霍华德的无球掩护,刚好摆脱史蒂芬森!
接球,调整,出手——
“唰!”(45:51)
三分命中!
“好球!”纳什在场边鼓掌,“这才是我们该打的篮球!”
进球后陆鸣快速回防,经过尼克·杨身边时低声说:“继续跑,你的空位会越来越多。”
尼克·杨眼睛亮了。
步行者进攻,还想打希伯特这个点。但湖人调整了防守策略——霍华德顶防,陆鸣随时准备协防包夹。
希伯特在低位接球,背打霍华德。一下,两下,第三下转身勾手——
就在他起球的瞬间,陆鸣从弱侧扑来!
“啪!”
干净利落的切球!篮球从希伯特手中脱落!